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过去的故事 ...
-
“不可能，我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为什么会这么痛！！！”
柚木霖用一种极为不可置信的方式看着一脸冷漠的百合子，随着她的尖叫，亚莲、一号小弟还有山本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亚莲还勇敢的站到她面前，张开双臂，用一种护崽的方式站定。
山本也拍了拍霖的肩膀。
他的背后，一群大汉确定了最近暴走族的服饰似的，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就靠了过来。
柚木霖站在他们前面，像个被杀马特骑士团保护的公主。
柚木霖不禁想，在这些人眼里，她可能就是被百合子胁迫的公主吧。
百合子抬头，幽幽的瞟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又落回到柚木霖身上。
把矢量操作默默的调整成反射百倍能量的人轻轻飘飘的扯谎道：“可能是你手劲儿大吧。”
柚木霖摸了摸身后的鞭痕，当即“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扶住了椅子背，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也不用异能，我们公平竞争。”
百合子看着她，悠悠的冷笑了一声。
“你以后进了港口黑手党搞刑讯，你就这么和叛徒说话。”百合子语调悠然地阴阳怪气道。
昨天晚上刚刚被西索打了一顿的沙包精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把异能撤掉。”霖气得跺脚，猝不及防之间又牵扯到了伤口，觉得她要痛死了。
百合子看着霖的眼角挂着的小小的，晶莹的泪花，陷入了沉思。
好脆弱……
这样脆弱的人如果上来挑衅的话……
压下羞愧和心疼，百合子冷冷的看了山本一眼，意思很明确，让他赶紧滚。
山本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态势，柚木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自己没事的。
这意思便是给了个台阶让杀马特天团归位了，山本的面子得到了保障，也不好多留，麻溜的离开了。
只有亚莲还狠狠地瞪了百合子一眼。
两人的周围重新恢复了寂静。
霖擦了擦眼泪，看着百合子，哼了一声。
百合子冷哼一声：“难道……”
“没有难道。”霖抢话道，摆了摆手，“百合子这样就是过分了。”
她叉着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理取闹一点。
“白痴。”百合子眯着眼睛看她，“你就这么想赢？”
柚木霖又哼了一声，她不自在的低头，小脸通红，一副被拆穿还要死鸭子嘴硬的模样。
“你要真这么想赢的话……”
百合子瞅了瞅柚木霖，啧了一声，到底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不过矢量使还是暂时的撤掉了异能，然后看着柚木霖得逞似的拿着鞭子，走了上来。
鞭子打在身上，不痛不痒，倒是柚木霖的呼吸声落在耳畔，清晰可闻。
一方通行记得他在去年夏天他所体会到的，刚刚在柚木霖身上施加的痛感，不足那十分之一。
这么怕疼，可怎么办呢？
一方通行看着窗外，落日熔金，他的红眸晦暗不明。
他自体淤泥中痛苦挣扎，好不容易看见光明，却不想霖要重蹈覆辙。
如果霖又一次……
啧，他摇摇脑袋，把这一切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他的面前，柚木霖轻快的哼着歌。
他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旋，那是小小的两个堆叠在一起，很特别，就像两朵白色的绒球在起舞。
她一边挥舞着小鞭子，一边哼着走调的流行乐，含含混混，还时不时地朝他笑笑。
无忧无虑。
“以后进了港口黑手党，百合子肯定会罩着我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太宰先生吗，他能让异能一下子消失掉。”
说这话的时候，霖无比自然的眨眨眼睛。
一方通行刚刚翘起来的嘴角，以光速挂了下去。
“太宰治才不是什么……”他含混地嘟囔着，声音小到了极点。
霖听不见他的嘟囔，还一脸高兴。
一方通行想，他娘的，他迟早有一天要去会会太宰治。
***
一方通行看着乖巧地被绑在凳子上的柚木霖，脸罕见的红了起来。
他看着一脸催促的柚木霖，又看了看手中那根鞭子，再看看周围成年男性打量的目光，感觉好像提前进入了什么未知的世界。
柚木霖用脚踢踢他，示意他快点。
一方通行觉得他太难了，明明之前只是轻轻的抽了一下，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又催他。
女的好麻烦。
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性别的一方通行，冷冷地哼了一声，把鞭子扔在了地上。
“我累了。”
他把鞭子扔了之后，就双手抱头躺在了地上，似乎是开始补眠了。
看着一脸“请勿骚扰”的百合子，霖叹了口气。
这次绝对绝对要问出来！
一道阴翳打在他的身上，一方通行感到他的脸被人戳了戳。
他偏了偏头，一口咬住了手指，睁开了眼睛。
霖被他吓了一跳，就看见他面无表情的把手指吐了出去。
面无表情，且略带嫌弃。
柚木霖：你演尼玛呢。
她敢担保，百合子这家伙绝对没睡着。
她冷哼了一声，手指上隐隐的一个牙印泛着红，她把百合子的口水擦到了对方的脸上。
果不其然，百合子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扯了扯嘴角，一个栗子在她头上蓄势待发。
霖一边喊着别别别，一边十分灵敏的一避，“刚刚你自己放弃的，可不能耍赖！”
百合子当然不耍赖，她看着柚木霖，一脸坦然。
柚木霖眯起眼睛：“我想知道计算方法，想记忆损伤的恢复方式。”
百合子看着她，目光中仍然满是镇静。
记忆受损的恢复方式，那当然是有的，无非就是让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片段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演罢了。
那些熟悉的片段，自然是来自于一方通行的脑海里。
柚木霖看着百合子轻笑了一声，看着她十分绝情的摇了摇头。
仿佛没有因为她的话升起一毫的动摇和疑惑，甚至连听到这些话的惊讶都懒得伪装。
柚木霖望着躺在地板上，好整以暇的百合子，额头不自觉地沁出了几滴汗珠。
她抓紧了裙边，露出了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百合子……来自学园都市吧。”她轻轻的说着。
“正巧，我也是的。但是我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我的身份，忘了我该如何使用自己的异能。”
“我忘了自己的一切。”
百合子的神色还是没有变。
柚木霖抓着他的衣袖，眼底带着一种惶惶然。
他静静地看着柚木霖，深红的眸子熠熠发光，半阖着的眸子显示出一种克制。
无知比痛苦好受。
宁可她不记得那些渣滓，那些实验。
***
两年以前，芳川桔梗等人参加了一个类似现阶段的“造神”计划的研究计划。
和“造神”不同的是，这个计划主张把各种不同系超能力融合于一个整体，利用特殊装置激发超能力者的能力，再将其凝聚成“核”。
把这些“核”放置到特殊的容器中，以制造出一个“全能”的个体——那是那时候的投资研究所的激进的宗教主义者所以为的“神”。
当然是不可能实现的。
每个人的AIM立场都是特殊的，因此每一个人的能力都是特殊的。
所谓的神，终究只是凡人的妄想罢了。即使是一个人也会有矛盾的地方，何况是泱泱几百人。
全能只是一个幻想而已。
为一个幻想而被发掘出来的他们，是无足轻重的存在，是牺牲品。
而知道了是一个不可能的幻想而对他们进行着实验的，研究员们，也是牺牲品。
霖和他都是被吸取“核”的小白鼠。他因为特殊的刺激产生了超能力和大脑进化，被带到了新的研究所里，因此避开了这些。
可是……霖留在了那里，该死的，她明明是一个只会逃跑的胆小鬼罢了。
她的生命力被抽取，超能力每天都是透支的状态，她躺在草莓味的营养液里，有时发着低烧，有时发着高烧。
一方通行依稀记得，三年前。那天他去看她的时候，那个造神的实验已经近乎破产。
柚木霖也虚弱的好像快要死去了。
那时候霖说，她真的很为一方通行高兴，终于逃出去了，可以穿着漂亮的校服，去气派的学校上学了。
那时她刚刚从营养液里出来，求着一方通行偷偷摸摸的往她的营养液里加了一点草莓味的甜味剂。
他见她的手脚瘦瘦小小的，透明的好像都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一方通行想，迟早有那么一天，他要炸了那个该死的实验室。
那一天他们约定了三件事情。
1、他们要一起去上学。
2、霖以后每天都会吃到新鲜的草莓。
3、他们要一起去学园都市的外面的世界看看。
一方通行很高兴，他走之前顺手教训了对霖态度不好的研究员。
那时他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后来………
后来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柚木霖在一个雨夜里消失了，最后看见她的研究员手里拿着刀和手枪。
她去了类似天国的地方。
他和芳川放火烧了那个实验基地，一起去了别的地方。
他辗转于一个又一个的实验室，芳川桔梗犹在在罪恶感的深渊中苦苦挣扎。
她研究所的正中有一片小小的花圃。
每一个孩子的尸骨，她取一片，埋到花圃中。
芳川说那是见证。
那些以生命为代价得来的数据，就这样每天被那些从孩童的头骨上长出来的花朵所凝视着。
花朵愈发鲜艳，超能力的研究进展愈发超前。
学园都市的科技领先外界二十年以上，这些科技成果不是空穴来风。
那是交换而来。
以努力，以时间，以信仰，以生命。
罪恶在平静和秩序下滋生。
超能力，是这座城市的原点。
………
一方通行收回弥漫的思绪，看着近在咫尺的柚木霖。
他宁可她像现在一样鲜活，会因为痛苦而惊叫，会抱怨，会微笑。也不愿意她在想起那些事情后变得沉默克制。
一方通行是学园都市的最强。但是那些他所见证的“恶意”，如同附骨之蛆，如同恶臭的沼泽，想要不停地将他拉下去。
他已经……岌岌可危了啊。
既然如此，他怎么会让柚木霖再一次看到这些呢？
但是，柚木霖的下一句话，打破了他的从容。
“但是，我好像记得一个和百合子很像很像的人。在天上哭。”
“我本来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看到这里，就又想活下去了。”
一方通行的瞳孔，赫然间缩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水的写了写回忆杀，不想虐，写不出来。
一方真是个可人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