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破案，晚上考试》池鱼遇屿

6、劝说

　　【看宿主的表情，应该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多谢提醒，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柳柳朝系统蓝屏竖了个大拇指，“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迷药都有哪些？怎么检验？”

　　【正在为宿主整理，请稍后】
　　柳柳美滋滋的看着蓝屏转圈圈，有金手指果然是爽！

　　【本朝常使用的迷药为蒙汗药，其主要成分为从茄科植物中提取的东/莨/菪/碱，也有可能存在部分阿/托/品，但因分离技术较差，使用本药时剂量通常较大】

　　【其次，本朝人也具备从川乌、草乌中提取乌/头/碱的能力，同样可以用作损害神经系统】

　　柳柳若有所悟的点头，这迷药和她理解的出入有点多，这剂量要是一大，那可就照着毒死的方向发展了。

　　“兑换商店里有能检测这些药品的仪器吗？”柳柳问。
　　【有的】

　　【但鉴于仪器较大，宿主兑换后不易隐藏，所以推荐宿主兑换检测体验卡】

　　“体验卡？这什么东西？”柳柳听的一头雾水。

　　【体验卡就是仪器存在时间刚好够宿主检测一份样品，这样既能让宿主得到结果，也能保证宿主不会暴露，同时体验卡的兑换积分也相应较低】

　　“这一点还蛮贴心的，那体验卡多少分？”柳柳兴奋的搓手手。
　　【五分一张】

　　看来今晚上要挑灯夜战了，柳柳深吸一口气，前世学习猝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次她一定要吸取教训，劳逸结合长命百岁。

　　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先完成一件事。

　　·

　　柳柳那边忙着开展自己的计划，李琛这一下午也没闲着。

　　先是被大内叫去问话，李琛也趁此机会，和几位老太医探讨哪些毒不会用银牌验出来，虽说是有了几种可能，但抓不住人就无法证实。

　　刚从大内出来，就被自家母上用车架强行接去了公主府，又留下用了晚膳，一来二去，等他再回到大理寺时，天都黑了。

　　路过柳柳房间，李琛见里面一派漆黑，暗自疑惑她今日怎得睡的这么早。

　　“李兄！你可算回来了。”杨琼启一进院子，就看到李琛站在柳姑娘房门口，抬起的手欲敲未敲，“别敲了，柳姑娘出门了。”

　　“出门？她去哪了？”李琛有些疑惑，这大晚上她又要干什么。
　　“说是去刘府拜访老夫人。”杨琼启挠挠头，柳柳走的时候满眼坚定，知道的她是去登门拜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慷慨就义。

　　“有人跟着吗？”
　　“韩师爷跟着去了。”

　　李琛点点头，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让你去查的可有结果？”

　　“那瓶香料的来源查到了，是前几日西域进贡，大内赏赐给各家女眷的。”杨琼启答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安宁公主应该会知晓此事吧？”

　　“今日母亲并未提及此事，”李琛抬手揉揉眉心，“我明早回去请安时，问问母亲可知这些香料都赏给哪些亲眷了。”

　　“我也正有此意，”杨琼启嘿嘿笑着，有安宁公主在，能省去他好多跑腿的活，“刘堃公子情绪激动的事，也查出来了，不过是前些时日刘大人与孙大人在朝堂上起了争执，两人出了大殿后还拉拉扯扯了好一阵，此事在朝臣中传开后都拿此嘲笑二人，导致至今两人都不曾与对方言语。”

　　“以刘堃的年龄，尚未入仕，怎会知晓此事？”李琛纳罕。
　　“听他母亲说的呗，刘大人回家以后定会将烦心事说于贴心人，再让枕边风吹吹心里才能舒坦啊。”杨琼启理所当然的说。

　　“我记得，刘堃的生母是并不得宠的房姨娘？”李琛不确定的问，因为尚未娶妻，所以他对各家内眷并不熟悉。

　　“没错，刘堃是房姨娘所出，但和赵姨娘所出的刘弼一同记在周夫人名下教养，平日里二人一道在书塾念书，”杨琼启说完就明白了李琛问此话的内涵，急忙答道，“刘大人虽不会把这些说给房姨娘听，但有可能会说给赵姨娘，或者说给周夫人听，也问过大公子，他确实是听小公子刘弼说的。”

　　“小孩子年幼不分是非也就罢了，这刘堃怎的如此不稳妥，”李琛感到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要留意一下。”

　　“是，”杨琼启应声，随后继续说，“至于柳柳姑娘所说羊肠猪肠一事，查起来恐有些困难，广平京内多为达官贵族亦或钟鸣鼎食之家，鲜少有人家会采购此类，且最近的屠户也在近郊，派人去问过了，说近几日都没有从城里方向来的主顾。”

　　“确实有些难办，”李琛点头，沉吟片刻，“此事缓办，扩大范围。”
　　“真希望柳柳姑娘能多提供着更细致的线索。”杨琼启伸了个懒腰，这一下午东奔西走可累死他了。

　　听到他这句话，李琛微微皱起眉头，想起柳柳说的解剖，心里忽然有些动摇，以往的卷宗上不是没有先例，在死者存在中毒可能性仵作却又拿不出切实证据的情况下，会剖开死者的胃进行查验，可这种例子几百案也不见一个。

　　况且，刘兴年位居兵部尚书，世代簪缨世家，恐怕难以接受死后被剖的事情。

　　想到这，李琛突然想起那一瓦罐能让血迹变蓝色的液体，那到底是什么？柳柳又是从何得来的？

　　等她回来，定要问个分明。

　　·

　　“阿嚏！”柳柳甫一下车就打了个打喷嚏，纳闷的揉揉鼻子，小声嘀咕，“这是谁在背后说我。”

　　“柳姑娘说什么？”韩师爷有些上年纪，耳朵不是很好使。
　　“没什么，”柳柳回头笑了笑，放慢脚步和师爷并肩，“辛苦您陪我走这一遭。”
　　“柳姑娘都能如此全心全意的扑在案子上，在下自然也是义不容辞。”韩师爷呵呵笑着。

　　虽然柳柳不知道杨琼启为什么一定让自己带着韩师爷一起来，但有个人陪着，她也能少几分害怕。

　　“不知道柳姑娘是为何走着一趟？”韩师爷问道。
　　“我…啊！！！”

　　柳柳正搜肠刮肚的编理由时，乍然一条黑狗从黑暗里斜窜出来，迎面将她扑倒在地，满是獠牙的嘴近在她鼻尖。

　　柳柳赶忙抬手抵住狗脖子，免得它一口咬下来，腥臭的口水就这样滴下来，恶心的她一阵反胃。

　　“柳姑娘！”韩师爷被吓得七魂飞了一半，忙不迭的踹狗，“你这畜生还不快起来！”

　　“黑子，回来！”一个蓝衣少年追过来，一声招呼，那恶狗乖乖回到少年身边，“你们是谁？”

　　“柳姑娘，没事吧？”韩师爷顾不上去管那个少年，急忙将柳柳扶起来。
　　“没事。”柳柳摇摇头，还好原主不是很高，这一下也没摔狠，只是擦破了点皮。

　　韩师爷见她无碍，这才松了口气，转向少年：“在下大理寺的师爷，这位是仵作柳柳姑娘，来找老夫人问点情况。”
　　“嘁，忙活了一天还是什么都不查不出来的废物。”蓝衣少年嗤笑，随后带着狗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人谁啊？一点礼貌也没有。”柳柳擦干净脸上的狗口水，奈何还是一个腥味，得赶紧找个地方洗洗。

　　等等，狗？柳柳脑子里有灵光一闪而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她没能抓住。

　　“这好像是刘府公子，看年龄许是大公子刘堃。”
　　刘堃，柳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刘老夫人白日里受了刺激，经由太医开了安神的方子，下午安睡片刻，如今才得以恢复些许精神，听闻柳柳前来拜访，更是早早就开始等候。

　　柳柳先是去厢房换了衣裳，收拾妥当，才进得暖阁里。

　　“柳姑娘。”刘老夫人一见她进门，就迫不及待的伸出手。
　　柳柳虽不知老夫人为何对自己这么热情，但还是快走两步来到床边，拉住她的手。

　　刘老夫人本就已是六十岁高龄，再加上今日骤然白发人送黑发人，整个人更显苍老凄苦。
　　“你是李大人身边跟着的那个姑娘，我知道你，”刘老夫人紧紧的攥着柳柳的手，“好孩子，辛苦了。”

　　“为了能还刘大人和周夫人一个公道，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柳柳诚恳的说，法医本就是倾听亡者遗音为之沉冤昭雪的存在，哪怕她现在换了时空换了身份，也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

　　“好孩子，”刘老夫人拍着她的手背，说话都有些哽咽，“不知你来，是有何事想问？”
　　“我是想征得您的同意，让我能够解剖刘大人和周夫人的尸首，来查清他们死亡的真相。”

　　柳柳此言一出，整个屋里都安静了。

　　“哗啦！”
　　一声剧烈的瓷碎声打破沉寂，吸引众人目光。

　　“你说什么？”一个女人冲进来，一把攥住柳柳的手腕，“你方才说，要剖了大人？”

　　“不，不是，”柳柳一时被来者的气势吓得一磕巴，回头看着刘老夫人也一脸的质疑，急忙解释，“不是剖了，是解剖，检查完之后我会好好的缝回去，穿上衣服一点也看不出的！”

　　“那也不…”女人有些着急，一开口却被老夫人一眼瞪回去。

　　“解剖，能查到真相？”刘老夫人有些迟疑。

　　“对，现在大人有了猜测的方向，只是缺乏确切的证据，我作为仵作，理应通过各种方法为大人分忧，”柳柳从刘老夫人身上看到了丝丝曙光，于是加大劝说力度，“作为法…仵作，我会尊重每一位死者，确保在解剖后给他们保留体面，我想您应该也不希望刘大人含冤九泉吧？更何况，周夫人是您当年力排众议娶进来的，如今若是拿不出证据证明周夫人的清白，传出她杀夫的风声，恐怕对您对整个刘府未来的名声都不太好，家里几个姑娘未来的姻缘也给耽误了。”

　　“往日卷宗里也有开腹验毒的前例，”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言的韩师爷也开了口，“刘大人为兵部尚书，肱骨之臣，如今突遭横祸，实为朝廷之损失，须得查清真相以免留下后患啊。”

　　柳柳朝韩师爷投去感激的目光，来之前，她万万没想到他能替自己说话，还担心他会阻拦呢。

　　“也罢，”刘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就按你说的做，但务必让我儿能入土为安。”

　　“是！定不负老夫人厚望！”柳柳心中甚是兴奋，如今已经征得受害人家属同意，她就可以放心去解剖了。

　　·

　　“方才那个女人是谁？”往回走的路上，柳柳随口问道，那人看起来，非常不想让自己解剖。
　　“那位是房姨娘，刘堃公子的生母。”韩师爷答。

　　唔，这母子俩都挺让人讨厌的，柳柳想着那条大黑狗和它的口水，又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警告！警告！宿主即将遭遇危险！】
　　系统的声音突然急促的响起。

　　“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