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破案，晚上考试》池鱼遇屿

4、血迹

　　好家伙，一分钟两道题，这是什么生死时速，满分才10分，全做对了也就兑换一点兑换积分，这也太抠了吧？

　　柳柳顾不上吐槽，因为考试已经开始，右上角的倒计时动人心魄的往下掉。

　　“人体骨骼一共多少块，206。”柳柳读完题立即出答案，刚点上选项，就立即蹦出一个巨大的绿色对号。

　　这题答的好刺激，柳柳稳住心态，一气呵成的做完。

　　【本次考试成绩：10分，已自动为宿主兑换为1点临时积分】

　　“兑换临时的鲁米诺试剂需要多少分？”柳柳警惕的四下观察，确保自己没有被人发现。
　　【2分】

　　“那再来一次模拟考试。”
　　【正在为您匹配试卷，请稍后】
　　……

　　·

　　柳柳躲在花园里答题，李琛却对着刘兴年的尸首陷入了沉思。

　　方才在刘老夫人屋里，在场所有人的表现，都有着说不清的违和，尤其是老夫人说的话，看似是拜托自己查清真相，现在再回过头去细细思量，却品出几分让自己速速逃离的感觉。

　　老夫人是什么意思呢？让自己不要淌这趟浑水？李琛眉头紧锁，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却又碍于某些原因不能说出来。

　　还有小公子刘堃，他对于他父亲母亲的死，展现出来更多的是一种愤怒而不是悲伤，这一点跟他最初想提剑去找孙尚书又有什么关系。

　　李琛无意识的叩击着桌面，刘府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要深。

　　“李兄。”负责问询的杨琼启大踏步进门来，正看到李琛一脸牙疼的表情盯着刘兴年的尸首，“李兄这是怎么了？”

　　“在想些事情。”李琛抬手捏捏眉心，“你可有收获？”

　　“收获是有，可是…”杨琼启挠了挠头，“那封绝笔信，找了十位先生，对周夫人日常所写包括家书、摹本、诗会上所写诗句等等字迹进行对比，八位先生都说是为同一人所写，但也有两位先生说不能确定，建议将周夫人身边的人一并探查一番。”

　　“要查，但不能大张旗鼓的探，如果真是有人可以模仿，那必定会打草惊蛇。”李琛道。
　　“是，已经吩咐人暗中去搜集刘府中人的字迹了，只不过还需要些时间。”杨琼启答道，同时从怀里一个瓷瓶，“这是方才问询过程中，赵姨娘偷偷塞给我的。”

　　“这是什么？”李琛接过来，打开塞子，一股清幽的香气飘出来，沁人心脾。
　　“我查过了，这只是香料，无毒无害，只不过比较金贵，这一小瓶便价值不菲。”杨琼启答道，“赵姨娘说，她昨日在花园偶遇房姨娘，看她将此物鬼鬼祟祟的扔在假山后，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偷偷捡回来准备上交给老爷，却不料没等交刘大人就遇害了，但房姨娘那边拒绝承认有此事。”

　　“那就去查查此香料的来源，”李琛将瓷瓶重新塞好交给衙役，随后转向杨琼启，“这两位姨娘什么来头？”

　　“房姨娘是尚书右丞家的幼女，是正儿八经聘进来的贵妾，而赵姨娘原是歌舞伎出身，刘大人吃醉酒后与她一夜风流，却不料她却暗结珠胎，才不得不收进来的贱妾。”杨琼启顿了一下，补充道，“赵姨娘性格泼辣，一举得子后更是嚣张跋扈，但是对周夫人却一向是恭敬的。”

　　“房姨娘与周夫人不睦？”
　　“也不算不睦，房姨娘自持是贵妾，出身也比周夫人高贵些，便常常与之争锋，好在周夫人也算是有手段的，这些年一直压着，外面才不曾有风言风语，刘老夫人也是帮衬周夫人的。”

　　李琛点头，后宅能不能安宁，还得看当家主母有没有本事，可如今这案子若说是后宅内斗，却也是不可信。

　　“其余人可还有问出些什么？”李琛瞥了一眼时辰，柳柳出去也有一炷香的功夫了，怎得还没回来。

　　“事出的突然，府里的下人都一问三不知，也问不出什么，”杨琼启一顿，忽然想起来，“倒是大公子刘堃，情绪一直很激动，非说此事和孙尚书有关，问他如何有关，他又说不出来。”

　　“留意一下，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是。”

　　“哦对了，刚才问询中那几个口供惹疑的丫鬟，多审几次。”李琛把柳柳方才教给他的方法转述一遍。
　　“柳姑娘果然是个人才。”杨琼启对此法也是佩服不已。

　　“杨大哥谬赞了，我这也是跟别人学的。”柳柳恰在此时进门，这也不是她谦虚，因为这确实是她在电视上学来的。

　　“你怎得出去这么久？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李琛见她安然回来，也算松了口气。

　　“准备了点东西，耽误了时间。”柳柳面上笑眯眯，心里哭唧唧。
　　她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模拟小考每次的考试范围都不一样，001卷是她运气好抽到了解剖学基础，接下来的002直接就到了毒理学进阶，003更没救，居然是材料分析题，导致她硬生生的做了五套卷子才把鲁米诺试剂拿到手。

　　“麻烦杨大哥帮我一下，把屋里所有的窗帘拉下来。”柳柳边说，边亲自动手开始遮光。
　　杨琼启一向信任李琛，也就连带着信任他身边的人，二话不说的听从吩咐。

　　“你要做什么？”李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他忽然感觉自己竟对她有些陌生了，是错觉吗？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床上的血迹是凶手通过别的方式带进来的，现在现场没有任何容器类的东西，说明凶手又把容器带离了现场，这样一来，或许会在地上留下什么痕迹，我现在要证实一下。”柳柳其实也没有什么信心，所以不敢打包票。

　　“现在地上这么干净，显然是被打扫过，你怎么正式？”杨琼启有点好奇。
　　“我有办法。”柳柳神秘的一笑，提起手里的东西晃了晃。

　　李杨二人这才看到，她手里提着个瓦罐。

　　至于为什么是瓦罐，柳柳也是别无选择，她要是在这个时代掏出个按压式喷雾器，恐怕是长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你这…”李琛不知该如何措辞，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柳柳刚才是因为肚子不舒服出去的吧？那她这拎个瓦罐装的是…

　　柳柳完全没注意他的上司表情有多精彩，她只想着赶紧坐潜血实验，否则，这瓦罐的密封性如此差，再耽搁一会过氧化氢分解了，她又得为了氧化剂重新考试。

　　当李琛看到瓦罐里装的是某种澄清液体，勉强算是松了口气，一脸不解的看着柳柳用手帕蘸着液体满屋子撒。

　　渐渐的，李琛和杨琼启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被撒过液体的地面上，出现了莹蓝色的光亮。

　　“鬼…鬼火！”杨琼启一个健步闪到李琛身后，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鬼。
　　李琛也被面前的一幕惊到，背在身后的手暗暗攥紧。

　　“这不是鬼火，这种药水可以显示血迹，就算被冲洗过也能看到。”柳柳随口解释。

　　“你是说，现在亮光的地方，就是原本有血但是被打扰了的地方？”在案件面前，李琛那一点微弱的恐惧就这样被责任心压了下去。

　　“是。”撒完全屋的柳柳站直，看着屋里发光的位置，开始还原当时的场景，“凶手为人细致，可以看的出他在尽力避免留下痕迹，但由于容器被打开后无法在恢复原样，所以在凶手布置现场的时候有血洒落在地上，凶手擦干净地面的同时也洗了手，并把盆里的水泼出去了。”

　　杨琼启下意识的看向洗手盆，果然是空的。

　　“往哪泼的？”李琛问。
　　“不确定，可以猜一下，要么是窗外，要么是门口的草坪，我们去试试。”柳柳拎着瓦罐往外走。

　　“等等等，李兄，什么血包？”杨琼启拉住李琛，他怎么越听越迷糊。
　　李琛简单的把柳柳的猜测和他陈述一遍，随后大步追出门去，徒留杨琼启一脸佩服。

　　门口的草坪已经泛起幽幽蓝光，柳柳站在旁边一脸沉思，如果说凶手把血水泼在这里，那盛血的容器被扔哪去了？

　　“现在这个意思，是凶手将血水泼在这里了？”李琛走到她身边，下意识的站在没有瓦罐的那一边。

　　“嗯，一会可以问问昨晚值夜的下人，泼水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不引人注意。”柳柳点头。
　　“我这就去。”杨琼启拔腿就走，却被李琛拉住。
　　“一会一起去。”

　　“大人，杨大哥，有个事麻烦两位一起想想，”柳柳皱着眉头，以她现代人的思维，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能够盛血的容器？容量不能太小，而且应该只能使用一次。”

　　“肠子。”杨琼启脱口而出，引得二人注目。

　　“别这么看着我，”杨琼启被他俩人盯得心里发毛，本能的后退半步，挠挠头继续说，“之前在乡下，有农户家里闹鬼去邻村借黑狗血都是用羊肠猪肠，我见过一次。”

　　“猪肠…”柳柳若有所思的点头，确实是个不错的容器，装满之后也好隐藏，用完也无法再次封口容易洒在地上，各方面都挺符合。

　　“但，他是怎么让血液不凝固的呢？”柳柳问道，这个问题放在现代很容易，这群古人又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