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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次握手(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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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嗑嗑”,小染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看着周风城用手在敲桌子。“大家醒醒,差不多到时间了。王哥发现了个显示屏已经知道怎么用了,大家来看看。”
“别叫王哥,不亲近,你们是我表弟来着,喊表哥就行,妹子们喊潇哥好了,这样才像从小认识的。”王潇霑带着大家来到房间门旁边的一块14寸左右的显示屏旁,“我们昨天突发情况应付的太耗神,倒是没看到四海留给我们的小彩蛋,我研究了一下,这里有个组队捆绑选项,只要点了,我们六人将在同一地点进入,但同时六位组队人员的储存空间共享,所以我再确认一次,各位是否要组队任务? ”
小染眼神定了定没有说话,略微抬头看了看大家,直接下手在自己名字的下方点了个接受。周风城接着点了,接着钱张明,赵易云,王潇霑都点了。意外的是伍丽还在犹豫,脸上有些为难,大家看着她。她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大家看到我的包裹,不要笑啊,”“不会笑”五个人严肃的点点头。
伍丽点了下去。人就是这样,本来不是很在意的事情,你一强调不要在意,就越会不由自主的在意。果然,大家都往伍丽的包裹看去。两格里放了囤满了的护肤品,一格里放了用到地老天荒的卫生巾,一格放着一堆药品,还有几把大刀。大家果然抽了抽嘴角,忍住了并没有笑。
周风城尴尬的咳了一声:“这些包裹以后再看吧,我们先看看其他选项,嗯,这个维度世界关系确认,填一下吧。”王潇霑点了他们三个的亲属关系,又点了三个女孩的朋友关系。
然后,弹出了对话框:祝一切顺利,请开始您的旅程。
“轰隆隆,轰隆隆。”
小染刚有知觉,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耳边的火车行驶的声音。暗暗松了口气,哈,还好不是原始社会啊,心里有了底,这才注意到脑海里一篇通知。
徐小染,1943年10月13日出生,女,14岁,家住京城南聚河边,造纸厂家属区,高中毕业,此次响应国家号召,于今日1956年3月1日,前往H省、啸河县、义博乡、红星镇、红星二大队参加知青上山下乡运动。
家庭成员有:父亲徐城南,成分雇工,已去世。母李香桂,成分,雇工,已去世。大哥徐大强与1945年康武战役牺牲,成分烈士。二哥徐二强,与1945年康武战役牺牲,成分烈士。三哥徐三强,于1947年最终战役牺牲,成分烈士。四哥徐四强,22岁,京城造纸厂钳工。五哥徐五强,20岁,京城造纸厂制浆车间工人。六哥徐六强,17岁,京城造纸厂焊网学徒工。请接收记忆画面。
大概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小染接收了这个身份的生平影像,可以看的出,现在是处于解放后了,万幸啊,小心点就没什么生命危险。至于之后的日子怎么做,还是要和伙伴们商量一下。
小染睁开眼睛看到对面三个圆寸脑袋,噗嗤笑了出来。然而他们并没有动静,依然闭着眼睛靠在火车座的靠背上,估计还在接受影像。小染没有去唤醒他们,开始打量身边的环境,看着三个男孩子的穿着,从军绿色的棉大衣中露出或蓝色或灰色的毛衣领子,看样子条件不算很差,保暖还是可以做到的。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耷拉在肩膀上的麻花辫,和军大衣下面红黑格子的棉袄。好吧,还能给她留个小辫也算不错。
窗外一片漆黑,现在是夜里啊。再看到自己左边坐着的伍丽和右边坐着的赵易云,因为冷的缘故,都略蜷缩着挤向她。嗯,小染心里点了点头,果然聚在一起来的,省的好找。这样说来,以后的世界,如果想和谁一起就组队进入,不一定要全队一起组队,遇到不合缘的就各走各路也可以的。
老旧的车厢,硬邦邦的车座,浑浊的空气,带着尿骚味,畜生的粪便味。火车哐啷哐啷的行驶声,座椅随着车速节奏,摇摇摆摆的带动着身体。好在是深夜,并没有人声喧哗,只有大大小小的呼噜声,高高低低的响着。后面座位上突兀的响起了孩子的哭声,然后又有低沉的女声哄孩子“哦哦哦”的声音。一点昏黄的车灯光亮,使得小染并看不到外面的景色,想来也没什么好看,毕竟京城往北,只会越来越荒凉,这次去地方算是国土北边了。
说是阳春三月,但据小染印象中,H省春天是四月份才开始,五月份就结束,六七月是夏季,八九十月是秋季,十一月就开始算冬天了。长达150多天的冬天啊,看来北方的小田园不是那么好建设的呢。而且现在如果没有太大偏差的话,应该还在计划经济,物资也比较匮乏。好在要去的红星乡应该是黑土地,大展身手搞不了,小小改良应该也能试试。
小染还在乱七八糟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突然看到对面周风城动了动眼皮,醒了。正想和他说话,就看到他摇了摇头。什么意思?好像看出来小染眼里的疑惑,周风城微微指了指小染身后,小染一转身,就看到左边伍丽的靠着的靠背处,有个略黄瘦的手臂伸向伍丽的口袋。
这个年代有小偷吗?来不及思考,小染一把抓住那只手,往下一折,常年做活的手劲肯定是不小。只听“嗷”的一嗓子,从前面座位滚下一个三十多岁妇女,黄巴巴的脸痛苦的皱着,“咋啦?咋啦?” 被吵醒的旅客,越过人群,高高低低的站着往这边看。
“杀人了!杀人啦!城里娃欺负人啦”。皱着脸的女人哀嚎的喊着。
睡得云里雾里的人群,一下子站出几个大老爷们,乘着大家没回神,小染喝了一声,“你偷东西还有理了!”
“谁偷了,谁看见了,我不过就是弯腰拾东西,你个杀千刀的小标子,折断我的手喽,怎么的也没完。”一边扶着被折的手腕,一边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女人唾沫四溅。
看着往这边挤过来的几个男的,小染有些后悔,刚刚周风城还提醒她了。她没反应过来,毕竟才来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处理都不好,出发前,王潇霑还再三提醒过,可是刚刚睡醒的小染下意识得动作,就一下子把事情发出来,。
“这孩子看着不像冤枉人的样啊,真是小偷吧,”
“不可能!你看那个女的,瘦巴巴的一看就是老实的可怜人,明晃晃就是那姑娘欺负人。”
“心狼啊,折了人家手也不怕人家后半辈子没法过日子。你口袋里有金还是有银啊,值得你这么护着,别是什么地主大小姐吧?”
看着车厢里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打抱不平的宣泄着自己认为的公正。小染知道今天这事再无委婉的余地,“各位,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我不是地主大小姐,我是三个烈士的家属,”
这边身边的五个伙伴也一起站起来。王潇霑指了指其中几个看着要上前的男人,“你要打烈士家属?包庇坏人对付革命烈士的亲人,难不成你们几个是特务?或者是这个小偷的同伙?”既然不得善了,大帽子不要钱的一顶顶扣了下来。
周风城直接往外走,“我去前面车厢喊警察”。看到小姑娘这边伙伴较多,而且还是烈士家属,又见人家毫不犹豫的去喊警察,大部分人都知道可能怪错了人。议论声音慢慢小了,站起来打抱不平的也被身边的家人拽着坐了下去。
“你放心,我们兄弟姐妹六个,今天一个不走,”王潇霑点了点那个偷东西的妇女,“今天不是我们不饶你,本来逮到你,你道个歉,也就放你了,现在你不仅偷取我们的钱财,还破坏烈士家属的名誉,并且鼓动不知情的人民群众,我们怀疑你在这里还有同伙,今天我们等警察来,我们不要你道歉,我们要将你绳之以法。”一连用了几个‘我们’说话的王潇霑,充分发挥了他影帝的特长,气场两米八。
那边周风城带着乘警过来,还没来得及说情况,就看到那乘警一把抓住了铐了铐子,“不用问了,这个老惯犯了,你还有两个同伙呢?”那个女人只是嗯嗯啊啊的哭,嘴里断断续续的冤枉啊冤枉啊的喊着。
乘警看了看一车厢的人挤人,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乱子,跟小染他们打了个招呼,赞扬了他们的警惕性,就带着女人离开审问去了。
车厢里看热闹的人群讪讪的坐了回去,也没人提什么大小姐了,
这边六个人重新坐下来,彼此看了一眼没说话,王潇霑用手拍了拍小染的头,伍丽用手紧了紧小染的胳膊说:“睡觉睡觉。”也是,大家都刚刚醒还没来得及通气,现在乘客们又都还醒着,还真不怎么好讲话。
点了点头,小染又闭上了眼睛。大意了啊,差点出篓子。
心里又有点不平衡,反反复复的想着,刚刚应该先这样,再那样的处理。说话的时候应该是怎样怎样的语气和用句。这是在乡下待傻了啊,吵架都不会了。唉。真想再来一次,让人们看看我的口才和手段。懊恼的皱了皱眉头,看来光肚子里黑没用啊,这说话做事怎么就这么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