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204、第220章节（大修）

　　魔道祖师续篇-娇颜第三第220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释义：美丽的容貌。
　　转态凝情五云里，娇颜千岁芙蓉花。 唐·李康成 《玉华仙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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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瞧把你吓的，又不会吃了你。”
　　她冷笑着，甚至伸手去摸若汐的脸，一边恹恹地道:“的确是个美人。”

　　“姑娘，东西拿来了。”
　　老鸨兴高采烈的托着一个小木盒，将木盒放在桌上。

　　女人支着脑袋，眼波柔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过了一会儿，老鸨不动声色地端来一碗黑色的水，一把捏住若汐的腮帮子，迫使她抬起头。

　　“乖乖喝了吧，能少受点罪。”

　　若汐奋起挣扎，不料被一支银簪子扎穿了肩膀，一痛之后被老鸨灌下药，直接往旁边一歪，晕了。

　　“哪来的便宜货。简直污了姑娘的眼睛。”
　　老鸨一脸嫌弃地把簪子丢到一边。

　　女人瞧了她一眼，道:“蛮蛮在做什么呢？整晚不见她人。”

　　老鸨道:“蛮先生抓了一个不懂事的奴婢，说是一会儿就过来。”

　　女人闻言，眼睛一亮，目光里的不耐顿时一扫而光，很高兴地开口:“那我可要快些弄好，得让蛮蛮好好夸夸我。”

　　“恭喜姑娘又得美人皮，”老鸨道:“这下裴公子的心还不得被姑娘抓的死死的。”

　　她自然看得出女人心里很高兴，又有些怪异的兴奋。

　　女人喟叹一声，道:“只是可惜了南枝的脸，我还没用几天呢。”

　　她嘴角噙笑，转过身，艳红的轻纱扫过若汐雪白的脖子。

　　老鸨慢慢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美人图上不是留下了嘛，姑娘可以慢慢观赏，还怕以后没有更好的？”

　　夜雨敲打窗檐，雨声淅淅沥沥，陷落在陆离斑驳的梦境，悲寂的水汽吸入月的光华，在浅调的阴影里
　　垂下透明的泪痕。

　　翌日

　　蓝忘机端着油饼进来，见魏无羡穿着单衣正在绑手上的缎带，大概是方向不对，显得有些吃力。

　　“紧一些还是松一些？”
　　蓝忘机捉住他的手腕，将缎带轻挽在手，垂眼时又注意到他颈间有些猩红的痕迹。

　　“松一些，我还要放点东西进去。”
　　魏无羡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泛着水光，愣是将那一点蓬勃意中揉进三分媚态进去。
　　“怎么脖子上出这么多汗？”
　　蓝忘机走到窗前，将几扇窗推开，外面的凉风一下子吹进来，屋里很快没有之前闷热。

　　魏无羡道:“谁知道呢，下了雨，反倒觉得更闷了。”
　　他的话听进耳朵里，似是在跟蓝忘机撒娇嗔怪。

　　蓝忘机道:“一季雨，一季潮，苦夏总少不了梅季丛竹的潮气。过些时日，便会好些。”

　　没过多久，两人便被楼下的一阵杂音打扰，竖起耳朵一听，原来是唐多多和冷无心在下面争吵。

　　魏无羡披上衣服，和蓝忘机一起进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唐多多早上一醒来，就打定主意去燕荡坊找寻若汐哥哥的下落。冷无心觉得风险太大，便不让他出去，唐多多也发了倔气，责备冷无心太过无情。

　　“说不定他早就死在斗妖场了，难不成你还要从尸堆里把他扒出来吗？”
　　冷无心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柔澄澈的模样，好似没什么事能惹恼到他，因此一旦失态，就显得格外明显。

　　唐多多气闷不已:“万一她阿兄还活着呢？万一他没有被送进斗妖场呢？”

　　冷无心望向他，像看一个傻子:“她是鲛人，是一只妖，跟你有关系吗？犯得着让你去救？”

　　“她是妖，但她是一只好妖，既然是好妖，就不该任人凌辱。”
　　唐多多心绪激荡，语气用的很重。

　　这样的少年，赤诚热烈，为人正直勇敢，让冷无心不由想起了某个人。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影响，冷无心突然沉默，然后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唐多多道:“你别叹气啊，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是救妖......”

　　魏无羡打断唐多多，道:“那岂不是功德无量了。”

　　冷无心正要开口，魏无羡却以眼神制止了他。

　　唐多多的心情顿好:“你不反对我去燕荡坊吗？”

　　魏无羡道:“先捉镜妖，顺带救人，只要人还活着。”

　　冷无心道:“你觉得她还会继续杀人吗？”

　　魏无羡犹豫了一下，才道:“恐怕还会的。我有一种预感，这并不是简单的剥皮案。”

　　天色昏蒙，月上东天，螺云浅淡。到了掌灯时分，主楼里点燃了里间的七叶铜灯。

　　在若汐的指引下，四人悄无声息地潜进一处别院，左右两个院落黑灯瞎火，中间院落的厢房和后宅都亮着灯。

　　魏无羡翻墙落地，问道:“知道其它妖被关在哪儿吗？”

　　鲛人的耳朵分外灵敏，她闭目竖耳，仔细倾听，片刻之后，她睁开眼睛，难过地道:“左右都有，有好多。它们似乎是新来的，至少有上百，它们都很恐惧，很绝望，也很虚弱……”

　　唐多多上前几步正要动作，冷无心伸手将他拦下:“你想做什么？”

　　唐多多道:“当然是趁着没人发现把它们都放了。”

　　冷无心道:“你疯了吗，那么多妖，放出来得多大动静。”

　　蓝忘机忽然道:“你、跟我走。”

　　“……哈？”冷无心茫然抬头，眨了眨眼睛。

　　那厢魏无羡毫无预警，一把抓过唐多多，微哂:“他鼻子灵，要跟我一起去找镜妖。”

　　唐多多倒抽一口凉气，道:“我觉得我还是跟他们一起、救命……”

　　蓝忘机道:“先去右边右边院落，再去左边。”

　　冷无心想了想，指着另一边:“为什么不先去左边？”

　　蓝忘机面色淡淡，什么话也不说，似乎在默数时间。

　　就在冷无心犹豫的时候，蓝忘机已经撇下他走向了庄院大门。

　　“喂，你怎么不听人说话的。阿羡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冷无心抽了抽嘴角，随后疾步跟了上去。

　　燕荡坊

　　迎客小厮一见是回头客，顿时喜上眉梢，再一看旁边跟着个少年，于是悄声道:“小郎君是头一回开荤吧，要不点个活儿好的，保管给伺候的舒舒服服。”

　　唐多多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片刻，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

　　魏无羡存心逗他:“都是美人，你喜欢哪个？”

　　唐多多无奈道:“我能有别的选择么？”

　　魏无羡道:“那~我替你选。”

　　唐多多道:“……”

　　点来的人也是熟人，正是昨夜谈艳曲的花芙。再看里面这两位，一个山狐狸，一个美少年。

　　花芙心下有些诧异，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既没弹琴也不离开，脸上似笑非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说书的果然没说错，山里的狐狸最会勾人。

　　魏无羡喝茶的动作一顿，面露不虞道:“看茶钱我都给了，怎么？连首曲子都听不起？”

　　“这不是怕坏了郎君的好事嘛~”
　　花芙在她的位置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嗓音说道。

　　到底是欢场女子，即便在争奇斗妍的燕荡坊，皮囊也是好看的，雪白丰腻的肌肤在纱裙下若隐若现，远比寻常女子来得美艳鲜活。

　　未通人事的少年被一大片春光给晃花了眼，木呆呆地盯着白花花的胸脯，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魏无羡咳了一声，见少年直愣愣的，只好加重音量又咳起来。唐多多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涨红了脸把头埋得低低的，再也不敢多看那些女子一眼了。

　　魏无羡道:“今日我实在没什么兴致，不如你陪我闲聊一会儿，赏钱嘛，自然少不了你的。”

　　花芙不动声色地将唐多多上下打量了一遍，倒也不深究他的取向，低头笑起来，说道:“不知郎君想聊什么？”

　　魏无羡微微眯起眼睛，声音沉下去:“那就聊聊那位跳天外飞仙的南枝娘子。”

　　“这……我可不敢瞎说。”
　　花芙当即脸色一变，明显是想及早结束对话。

　　魏无羡噗嗤一声笑出来:“姐姐何必紧张，闲聊嘛，你说你的，我听我的。”

　　“郎君也知道她的事了？”
　　花芙咬了咬红唇，眸光闪烁。

　　魏无羡道:“街上到处都在传，不叫人知道也挺难吧。”

　　花芙道:“南枝是三年前进来的，那时候她的脸上还有一块小小的红痣，虽然不影响容貌，但总归是差了那么一点，为此她一直苦练舞技，总算凭着一支天外飞仙，从妈妈那儿拿到了提牌的资格。但是有一天……”

　　魏无羡道:“莫非有一位多情客想为南枝娘子赎身？”

　　“赎身？”花芙冷笑一声:“来这儿的都是寻欢作乐的男人，有几个会付出真心。有一天南枝跟我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想要离开燕荡坊。”

　　魏无羡捧着茶杯正在漫不经心地吹气，这下吹气的动作就停住了。

　　“然后她就死了？”

　　花芙道:“说起此事，我也觉得蹊跷，实在让人不得不往这方面想。但是妈妈向来不会跟钱过不去，只要凑够了银子，就算是天仙也会放你走。南枝存了满满一箱子金子，事发那日，她一大早便来找我，满脸喜色，还送了我一盒胭脂，想来应该是和妈妈谈妥了。谁知没过多久，就听说她出事了。”

　　她说着，似是想起了南枝的死状，有些瑟缩地往后面挪了挪身子。

　　魏无羡道:“那她口中说的那个男人可曾寻她？”

　　也许是这句话无意中戳了花芙的肺管子，惹得她心中窒闷，语气也跟着嫌恶起来。

　　“要不怎么说男子生性凉薄呢，南枝的头七都还没过，那个臭男人居然连个面儿都没露过，真是良心被狗吃了！指不定啊，现在又在哪个穿红着绿的妙龄女子怀里风流快活呢。”

　　死了都看不到的人，可能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了。

　　她叹息一声，眼底流露出一丝细微的悲伤，不知不觉已经三杯酒下肚，唐多多这才发现她眉梢眼角已有了细纹，皮肉也不如远看时光滑紧致。

　　魏无羡道:“你身上的香料还不错，不过我更中意欢笑兰，那味道才配得上美人的风情。”

　　“欢笑兰？”花芙微微皱眉，继而笑开，“这里除了沐今安，谁能买得起啊。”

　　“沐今安？我记得花牌上并无这位娘子的名字。难道是新来的美人？”魏无羡转回目光，侧头看去。

　　花芙纳闷地看着他:“什么新来的，整个燕荡坊就是她开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果然是只野山狐狸。”

　　“她骂你。”唐多多尾音上扬。

　　魏无羡悠然地喝了一口茶:“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花芙愣愣抬头，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记手刀劈晕过去。

　　魏无羡冲唐多多使了个眼色，两人从后窗翻了出去。

　　唐多多道:“沐今安就是线索，可是我们要怎么找？”

　　魏无羡道:“不是我们，是你找。”

　　唐多多登时垮起个小脸，继而微微挑眉，与魏无羡拉开一点距离。

　　“我又不是狗？！鼻子再灵也不可能从这么多气味里分辨出欢笑兰啊！”

　　魏无羡驱动一张特殊的符纸，唐多多看得暗暗称奇，只觉得头上一重，继而看着它忽明忽灭，化做一缕青烟。

　　一切就绪，魏无羡抬起手，食指在空中一转，脆脆地打了个响指，道:“那现在呢？”

　　唐多多似乎迷茫地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止是嗅觉，而是全部五感比平时放大了好几倍，尤其是嗅觉，好像所有的气味都在争前恐后地往他鼻腔里钻一样。

　　唐多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有了底气道:“行，那我试试。”

　　夜色漆黑，魏无羡带着唐多多行动却丝毫不受阻碍，很快找到了沐今安的寝居，趁着四下无人摸了进去。

　　满室香气弥散，浓烈的让人喘不过气，眼见少年的脸上蹿起两团不寻常的绯红，魏无羡赶紧让他咽下益神丹，等他呼吸平顺了才进去。

　　寝居安安静静，奇怪的是只有外间点着灯，里间却黑的吓人。顺着看过去，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镜子，一个接着一个，多得让人眼花，唐多多从未遇见过这等怪事，一下就看傻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魏无羡抬起眼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在这时一盏烛台倏地掉在地上，烛火“噗嗤”一声熄灭了，冒着幽幽的青烟。

　　就在光源消失的同时，周围的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其中一面铜镜不停地转着，镜面莹莹发亮，闪着幽幽蓝光。

　　魏无羡余光里瞄到镜子里站着个的身姿，虽隐隐约约的有些模糊，大概是个女人。他一把捉住唐多多，两人飞快躲进了柜子。

　　一瞬寂静后，一个女人随着一股青烟无声无息出现在镜子面前，轻纱之下身段婀娜，腰肢款摆，媚态横生。

　　铜镜亮了亮，再次黯淡下去。

　　一颗长在右眼下的泪痣，洇在胭脂色中，似海棠醉日，衬得她愈发妖异动人。

　　“还是不能见光，真是麻烦……”
　　镜妖的语气相当平淡。

　　她朝另一面精美的镜子走了一步，食指勾着一张血迹斑斑的人皮，玉手染着鲜红的血，沿着指缝一顺流下，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四周安静的仿佛能听见这些血滴落的声音。

　　唐多多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吓得全身哆嗦。基于最本能的恐惧，他只想逃跑。

　　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突兀的高叫，惊飞了院中的乌鸦。

　　唐多多脚下突然一软，颤抖的手撞响了柜门。而就在这时，房间里火光全灭，霎时漆黑一片。

　　镜妖唇边漾起了笑，拿手指拂了拂脸颊，凶光顷刻漫过眉心。

　　“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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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绮罗俗厌
　　红花应妒
　　雨送黄昏心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