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雪霁》百家天灯

202、第218章 大修

　　魔道祖师续篇-娇颜第一 第218章节

　　原著向

　　作者：百家天灯

　　释义：美丽的容貌。
　　转态凝情五云里，娇颜千岁芙蓉花。 唐·李康成 《玉华仙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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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承上文

　　魏无羡将手伸进河里撩了一把:“这水要是能淹死人，那些王八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蓝忘机也道:“此人并非溺水，确又因水而亡。”

　　唐多多向河底张望道:“什么意思啊？他到底是不是淹死的？”

　　蓝忘机道:“是，也不是。”

　　逻辑上的不通，让唐多多更迷茫了。

　　魏无羡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目光掠过阿瞒的尸体，落在一小撮金沙上，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答案很简单，他是被妖杀的。”

　　唐多多挑眉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无羡对着掌心轻轻一吹，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金沙化成了一块锋利的碎片。

　　“这是妖留下的？”
　　唐多多抽了抽嘴角，魏无羡没说话，可那表情显然是默认了。

　　蓝忘机道:“看材质像是铜镜。”

　　冷无心道:“镜子？这妖还挺臭美嘛。让我看看，它究竟长什么样子。”

　　他慢慢弯下腰，闭起眼，似乎在感觉什么。

　　魏无羡的心陡然一沉，回看冷无心时眼波渺渺，里面五味陈杂。

　　阿念学的术法果然很邪，居然连怨气都看得到吗。

　　冷无心道:“无有相生，莫然无魂。现！”

　　相力渐渐形成，勾勒出一片模糊光影，继而逐步清晰。

　　“来呀，过来呀，下面有金子。”

　　“金子，在哪儿？”
　　阿瞒站在河边，歪着头，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一直看了许久。

　　“就在下面啊，只要你拿到了，你就再也不用为了钱看人脸色而活了。”

　　身后有脚步窸窸窣窣在走近，阿瞒警觉，连忙回身，不料后面并没有人。

　　“金子，好多的金子。快呀，下来呀～”
　　那声音虽低，却有无限诱惑。

　　阿瞒听见这两字在心腔里面荡漾，仿佛被心里的魔鬼催引，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

　　这时从河面突然伸出一只雪白的手，将阿瞒一把拽了下来。

　　“我的……都是我的……”
　　这一句，便是阿瞒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没过多久，他便在河中溺毙身亡。

　　“本来也不想杀你，”来人曼声，一路裙角摇曳暗香浮动，步态无限风流:“谁让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下辈子做人可要学的聪明些才是。”

　　河中的倒影只照出了她红色的衣裙，但并未看到她的脸。

　　“是只道行高深的镜妖。”蓝忘机的答案异常明确。

　　冷无心道:“看着也不像是出来找人采补的，可她为什么要杀一个普通人呢。”

　　“继续留在这里也查不出什么，回去吧。”
　　魏无羡一拍手预备离去。

　　唐多多道:“我想起来了。有个人肯定知道他的事情。”

　　魏无羡勾着头正要说话，看见离河边不远的一颗树下，悄悄晃出一个人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没准你还真找对了人。”

　　客栈后堂

　　“掌柜的，你在吗？找你问点事儿。”唐多多叩门。

　　掌柜假模假式地打了个哈欠，做犹豫状，开个门缝，打量了他们许久，这才磨磨蹭蹭将门打开。

　　“几位客官，这么晚了，有何事啊？”
　　门后的脸孔煞白，了无生气。

　　魏无羡道:“怎么你今日看上去气色不太好啊，是有什么心事吗？”

　　“就是感染了点风寒，没什么大事。咳咳咳，是不是外头那几个又在躲懒，我这就去把他们叫来。”

　　那人旋即低了头，眼神躲闪，谎撒得半点也不高明。

　　唐多多站在门口，非常大声地说话。
　　“你知道阿瞒欠的是谁的钱吗？”

　　掌柜显然被吓到，嘴巴抽搐了一会儿:“那是他的事，我不清楚。”

　　“不清楚？那支梅花簪子你怎么解释？”
　　唐多多鼻孔里喷气，有意思里分明有着不信。

　　掌柜就不说话了，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我只是听说……”掌柜迟疑着道:“自从阿瞒去了燕荡坊，就迷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药，没过多久就败光了家里的银钱，就连他爹给他留下来的两间铺子也都卖了。”

　　魏无羡转脸看他，问:“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掌柜摇摇头道:“阿瞒性格孤僻，平日里从来也不和我们多话，长什么样其实我也不挺清楚，但她绝对好认，阿瞒说她最喜欢笑兰香熏衣服。”

　　魏无羡道:“藿零、甘芷、茅赖、桂心，能用的起这种香料，看来其它开销也不会少。”

　　掌柜道:“谁说不是呢，像这种穷途末路却又标致的女子，多的是贪慕虚荣之辈，哪有几个真心的。阿瞒要是早点离开她，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事情的来由就这么说完了，这么恶俗，这么简单。

　　冷无心道:“反正也没有其他的头绪了，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那名女子。”

　　如此，第二日戌时，四人出现在北郊城外。

　　燕荡坊，地如其名，里面莺莺燕燕环绕，盛着一个邀你同往的世界。即便隔着很远的距离，依然能感受到其内灯火鼎盛。

　　“这么多人，好热闹啊，里面还有跳舞可以看，我们也要进去吗？”
　　唐多多张了张嘴巴，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冷无心只能一声干笑，好家伙，你即便要通人事也不该从这类妖艳贱货入门啊。

　　魏无羡噗出一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唐多多则是一派天真，侧头问他:“不进去吗？”

　　“别害羞啊，来都来了，就进来看看吧~”
　　两个年轻女子姿态袅娜地走了过来，脸上涂脂抹粉，顾盼间透着一股拿腔作势的味道。

　　冷无心一把按住雀跃的少年，将他扯到自己身后。

　　舞姬们开始皱眉，做了一个难道你们不是一起的表情。

　　“他们两个就不进去了，省得吃醉了酒麻烦，“魏无羡目光闲闲落在燕荡坊的牌匾上：”阿念，看好他。”

　　唐多多哀嚎一声:“不吃酒也行啊，你就带我进去看看嘛！”

　　夜风这时拂了过来，楼上的美人捧住酒杯呼了口气，迷蒙中越发显得妩媚，慢慢地金色的眸子开始变深，所有颜色聚集到瞳孔正中，极具侵略性地汇集成了一条线。

　　“两位爷，可有相中的姑娘呀？”
　　一小厮冲旁边使了个眼色，然后笑意盈盈地迎上来，很快四五个舞姬站在他身后，一色的唇红齿白、肤滑貌美，就连指甲也处理的极好，全都用蔻丹涂得红艳艳的。

　　魏无羡立马咳嗽，眼睛一挑上前:“没有，我们闲来无事进来消磨会儿时间，你就看着安排吧。”

　　小厮耳聪目明，忙道:“懂懂，两位爷喜欢素的。小的这就去安排。”

　　笙歌曼舞寻欢宴，香螺宝薰小帘栊，水袖朱裙一舞毕，颔首抬眉，天外飞仙。

　　绣花软榻上，舞姬们身轻似燕，柔若无骨，冕袖桃纱轻轻一招，连透出来的风都是酥软的，教人魂都舍了三分。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欢乐和欲望所填满，仿佛是一个隔绝了尘世烦恼的梦幻之地。

　　小厮领他们到翠屏后落座，顺手点着一侧的香炉，香是藏春香，馥郁绵长。

　　魏无羡想了想，为掩人耳目，让小厮叫了个会弹曲的花芙过来。

　　几个寻芳客被酒泡得绵软，趁着舞姬缠绕之时，乘势解了她的腰带，旁边的人开始不怀好意的窃笑，几番拉扯下来，轻薄的朱绡吃消不起，呲啦一下被撕开，露出一条白腻腻的长腿。

　　那舞姬也算是阅人无数，丝毫不慌，撩起衣裙下摆，分开两腿坐到了男人胯间，和着曲调开始起舞，柳腰柔摆腕银铃颤动，每一个乐点都好像踏在男人的心上。

　　酒酣耳热之际，男人浑身也松了劲儿，由美人在身上生根缠绕，摆出了享受的架子。

　　魏无羡看完好戏后盘腿坐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蓝忘机，仙君心静如水，淡定优雅地沏茶，全然未受半点影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听戏饮茶的。

　　“蓝二公子~”

　　蓝忘机抬眼迎住他目光，眼底一片澄静，那厢魏无羡的手已经探将过来，在他胸膛上摸了一把。

　　“你没发现吗，你现在根本就不像一个……”
　　魏无羡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

　　蓝忘机将洗过的茶渣倒掉，重新倒满茶。

　　“像什么？”

　　“尝惯香的臭男人呗~”
　　魏无羡轻笑着坐下，接过茶一饮而尽，“别人都浸淫在红袖添香的乐趣里，唯独你连看都不看一眼，这对吗？”

　　蓝忘机叹口气:“你既知道原因，又何必问我。”

　　魏无羡咧嘴一笑道:“不看也行，那你看我。”

　　蓝忘机心底微微一漾，没有说话。

　　魏无羡道:“夫君定性真好，寻常人要是坐在你这个地方，恐怕早已血气上行兴奋异常了。”

　　蓝忘机道:“喝了茶便解了。”

　　魏无羡讶然，盯着杯底看了看，问道:“你放了什么？”

　　蓝忘机道:“益神丹。”

　　魏无羡挑了挑眉，二话不说又饮了一杯。

　　很快有个女子抱着把长琴进来，跟二人浅浅施了个礼，这才开始抚琴。

　　曲子起调很低，有些昏沉暧昧，魏无羡侧耳听着，慢慢开始觉得热，于是抬手松开领口。

　　空气中的香气此时更浓了，曲调也渐渐密集，如情人纠缠呢喃不休，每一声都是密语甜言。

　　不觉中魏无羡又多饮了几杯，心神不知何时已随琴音荡漾，到最后浑身发汗，竟是从一首不知名的乡野小调里听出了性趣。

　　蓝忘机冷声道:“出去。”

　　曲子应声而断，花芙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敢多问，只得识趣退下。

　　香炉里的烟终于燃尽了，蓝忘机起身推开了一面窗透风，魏无羡叠起双手，托起下巴看他，艳光从皮囊下一分分透了出来。

　　蓝忘机退到门口掩灭火烛，黑暗中魏无羡乘势起身，一把推倒蓝忘机，弓腿坐到了他腰上:“人都走了，不如我们也干点儿正事儿~”

　　那人被雪光映衬，一双眼睛盈盈闪动，更是媚中见媚，风流处益发风流。

　　花芙抱着琴站在门口，隐隐听见里间床榻轻轻的摇曳声，再过一会儿从翠屏后传来一声难耐的嘤咛。她到底年轻好奇，忍不住伸出头去打量了一眼，可房间里很是幽暗，除了两道影影绰绰的人影，其它什么也看不清。

　　一女子正莞尔而笑，不经意朝她别过一眼，轻轻扬手，示意身后两个随从将人带走。她完美隐藏在凡人的躯壳中，谁也不知道她是一只有三百年道行的镜妖。

　　花芙抱着琴，一路手脚发颤，脚步轻飘，也不知是怎么走到含香轩的。

　　“客人在里头快活，你却出来了，我是这么教你的？”

　　“奴婢见他们性致正浓，也不像是对女人感兴趣的样子，这才在门外候着。“
　　花芙低头，根本不敢拿眼和她对视。

　　镜妖勾一绺缠绕指尖，下巴尖尖脸孔晶莹，看她时瞬也不瞬，好似一眼便能看穿人心。

　　“那么你的意思是，是我错怪你了？”
　　镜妖微微一笑，翻过脸却又顺手甩了花芙一记耳光。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

　　镜妖伸手，使力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声音却还是和声细气:“回去，盯着他们。”

　　花芙高悬的心略微放了放，慢慢挪到门口，脚底似乎有粘腻的液体漫溢，粘稠的感觉像血，转眼已经漫过鞋尖。

　　她顺着血迹的方向往下，看到最后不由一把捂住了嘴，有个人半蜷着身子头脸朝外，横卧在角落，看不出是男是女，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五官已变得模糊不清。

　　更可怕的是这个人还没断气，喉咙居然还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眼前一幕顿时惊呆了花芙，她头皮发炸，抱琴的双手开始不住颤抖，险些撞到了墙上。最后忍着恶心，把下唇咬了又咬，踩着猩红的地面仓惶而去。

　　“蛮蛮，你快点过来，我自己弄不好~“
　　贵妃椅上斜着一个人，房间里昏沉沉的看不见她脸，只看见一双眼在暗处幽幽发光。

　　“这就来，”镜妖轻轻抚掌叫来一群男仆，“主人说她的皮不错，没准丢到海里还能活命，抬走吧。”

　　男仆们蹑手蹑脚地把现场收拾干净，没半点声响就把人抬了出去。

　　“心急什么，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
　　镜妖的唇边漾起了笑，亲密地拍打她的手背。

　　“是块好材料，可别浪费在我手里。”
　　那人从椅上起身，牵着镜妖的手，走到妆奁前坐下，双眼放光，瓜子脸上快意地旋出两个梨涡。

　　鲛人的面皮搁在桌上，被风吹的轻轻颤动，花不及它昳丽，酒不及它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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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美人皮
　　艳色油
　　月黑已上柳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