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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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过了职场的新手保护期，现在明明是淡季，却每天忙得和椅子融为一体。每天不是和甲方通话你拉我扯，就是对着电脑扮演数据女工的角色。
所谓的996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确实算是福报。
007都算早的。
耳边还有稀稀疏疏的键盘声，我的视线挪到屏幕的右下角。
有惊无险，又是十一点。
“烦死了，对面怎么事儿那么多啊，就那么一个方案，改来改去，能改出花来怎么的？”身后的小孟姐接连冒出一大堆国粹。我们现在这个项目主要是她在对接，甲方那些琐碎的事情都是先与她沟通，然后再转述给我们。
这几天，“烦死了”已经成为了她的口头禅。
我和江卿烨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保存好文档，就准备关机下班。
“你们回去了？”小孟姐回头问道。
“是时候回去了，到家洗漱一下差不多凌晨了。”
“那你们等我一下。”小孟姐起身迅速收拾东西，“我跟你们一起下班。”
小孟姐下班的速度一向是靠谱的，我们俩刚走到门口，小孟姐就背着包跑过来了。
“这个班上得我，每天都在发疯。”刚进电梯，小孟姐开始连连吐槽。
“我怎么那么倒霉，接了这个破项目。钱嘛没几块钱，破事那么多。你说他们也是，怎么不多找几个会的？你要我改，好，我帮你改，那你总得告诉我怎么改啊！改了，说不太好，问怎么改，又说你看着来。”
小孟姐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好想踹死他！”
“你看我脸上的痘痘。”小孟姐凑近我，指着她额头上那一圈痘痘，哭丧着脸，“我这压力大到一下子长了那么多。”
我靠在电梯上，垂头丧气，盯着眼前的电脑包：“明年要还是这个项目，我就真的交信了。”
“想什么呢？”小孟姐踢踢我的鞋子，“咱们可是签了五年的合同。”
我一下子泻了气：“我现在辞职会不会找不到工作啊？”
小孟姐撇撇嘴，给我看她的手机屏幕，上面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招聘软件：“姐姐我早就开始准备了，干不下去了就去厕所刷一会儿，但一看薪资范围，就又有继续干下去的动力了。”
她牵起江卿烨的手，心疼道：“瞧瞧我们小江，这两天都憔悴了不少。”
“她这两天回去都还在加班呢。”
“不要这么拼啊小江。”小孟姐拍拍江卿烨的手背，“工作的别人的，身体是自己的，咱们加班赚的钱，都进了领导的钱包，到时候你身体累坏了，哭的可就是言景行了。”
江卿烨只以一笑回之。
我趁机告状：“就是就是，每次让她睡觉都不听话。”
说话间，电梯门开了。“回家早点睡啊，小江，别让我知道你回去还碰电脑包！”小孟姐十分凶的招呼着。
江卿烨笑道：“知道了，我今晚一定早点睡。”
回到家，门口放着一个大箱子。
江卿烨问：“你买东西了？”
我低头看了眼快递面单，点点头：“托人带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你爸中意的东西。”我将快递箱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你爸不是爱喝酒吗？我就托人买了点。贵的你爸肯定不愿意收，我又不懂酒，就找比较懂的同学给我带一点回来。”
江卿烨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给他买做什么？”
“当然是讨好他啊。”我从厨房拿出两个杯子，拆开一瓶倒了点，“我不讨好他，人家怎么愿意把女儿交给我啊。”
我将杯子递给她：“尝尝，闻起来不错的样子。”
江卿烨接过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随即皱眉：“不好喝。”
我有些不相信，拿起杯子自己抿了一口。拜托，花重金买的欸，怎么能不好喝！
辛辣刺鼻的味道迅速在鼻腔扩散，这气味不断刺激我的泪腺，有种又想打喷嚏又想流泪的感觉。
我强装镇定，歪歪头，盯着手中的杯子：“还行。”
江卿烨盯着我快被辣哭的眼睛：“还行？”
我瞬间破防，张着嘴表情扭曲，撑着桌子大喘气：“好辣，怎么能有这样又辣又贵的东西。”
“男人就是好骗。”我随口抱怨道。
“不喜欢就不要喝了。”江卿烨说着就要拿走我的杯子。
“那怎么行？”我一个欠身躲过去，“这，讨好老丈人，光送酒，不陪着喝多没诚意啊，我得趁这段时间把酒量练好，让你爸早点认可我。”
“他一个人也能喝得很开心。”
我沿着杯口继续砸吧嘴：“心意最重要。”
江卿烨严肃了神色，走近我，拿走我手中之物：“又是熬夜又是喝酒，该被小孟姐说的人应该是你。”她戳戳我的脖子，“快去洗澡。”
*
说来也是，自从叔叔那天在同事面前说了些让我们不舒服的话，我俩便再也没有回到江卿烨父母家了。
每次我提议去她家拜访拜访，她总是低头沉默一会儿，随后貌似不经意间地转移话题。
我知道的，她是担心叔叔再说一些伤害我的话。
说实话，我也怕。这当着我的面给我女朋友介绍对象，这场面，就算是我这般嘻嘻哈哈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尴尬。
这天项目结束，我累得不行，提着电脑包，刚出电梯门，我便将下巴放在江卿烨的肩膀上，让她拖着我回去。
反正回家已经是深夜，走廊上没几个人，在项目上的那几天回家，我和她都是这样。
谁知阿姨竟等我们到深夜。
我半闭着双眼，从身后抱着江卿烨，由她一步步地将我往前拉。
“景行，睁眼。”江卿烨轻轻拍我的手臂。
“不要。”我将脸埋进她的颈窝，“你拉我回家。”
江卿烨侧过头在我脸旁轻声说道：“我妈在门口。”
我猛地一个抬头。
阿姨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俩。
不，也不算是面无表情，江卿烨对我生气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你妈来这怎么说都不说一声的？”我轻声说道。我们下班都已经快十一点了，谁能想到丈母娘会在半夜突然家访。
江卿烨没有接话，拉着我的手径直走上去。
“阿姨，您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我尴尬地笑着，“要是知道您来，我们就早点下班了。”
“你们工作要紧。我下课了没事，就想着挺久没见你们的，顺路过来看看。”
我就知道！我在心里捶胸顿足，以往雷打不动的半月回一次家，突然招呼不打就不来了，是个人都觉得有问题。
人啊，果然不能活得太过规律。
我哈哈两声，脑子快速运转，企图在各话术中找到一些破局的词语。然而我这聪明了二十多年的大脑，在眼前这两个女人对峙的氛围中，竟变得一片空白。
江卿烨面无表情地对着阿姨：“他什么时候能学会礼貌待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说完，任我再后面怎么拉，跟个小牛一样，挣脱我的手回到卧室。
“她最近工作压力大。”我指着江卿烨的背影，嘿嘿笑着，“我们刚结束一个项目，领导挺重视她的，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在干。”
阿姨点点头，看了眼我们的卧室，沿着沙发边边坐下。沉默良久，她才开口：“这件事小烨没有错。”
我装糊涂，歪着头看向阿姨。阿姨看穿了我的伪装，一言不发，与我对视。
我轻呼一口气，在她身旁坐下。
“她当然没错。”我脑海中回忆起江卿烨对我的种种偏爱，“是我做得不够好。”
阿姨也没有接我的岔子，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身子前倾，双手在膝盖上重重一压。“那天我和小哲都说过她爸爸了。我们希望......这个过节可以早点过去。”
“如果可以，你们工作不忙了，回家看看。我，早点买菜给你们做饭。”阿姨脸上扯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你不是挺喜欢我做的饭菜吗？”
我猛得睁大眼睛盯着阿姨。
阿姨立马收起那抹笑容。
“何止是喜欢啊！”我继续开始我浮夸的演技,“阿姨做的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就算是冒着被我妈打死的风险，我也认为您的手艺天下无敌。”
阿姨被我说得不好意思，她扯扯嘴角，往卧室看了一眼，站起身。“行了，明天我还有课，我就不待了。你们要是想回家了，给我发个消息，或者给小哲说声。”
江卿烨正坐在我们的床边生闷气，见我进门，她也一动不动。
我爬上床，盘着腿，从她身后将她抱住。“哼哼，这样不好。”
江卿烨没一丝反应。
“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他们做什么，肯定都是为了你好。”
“才不是。”江卿烨反驳道，“他这样对你，不过是为了他的面子。”
“毕竟现在我们的关系在国内都还没有合法呢，叔叔又是那种从事比较传统的职业的人。”
“哼哼，周末回一趟家好不好。”
江卿烨往旁边坐了一点，挣开我的怀抱。我依着她往她那边靠，继续抱着她。
她还是那个态度：“不好。”
“哼哼，你想想，要是老言和老胡也这样对你，你会希望我和他们闹僵吗？”
江卿烨的语气里带着一些脾气：“叔叔阿姨才不会这样对我。”
“那假如呢？”
“没有假如。”
“景行。”江卿烨转过身，低头看着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生气吗？就是因为叔叔阿姨对我太好，你和叔叔阿姨对我越好，我的心里越愧疚。为什么叔叔阿姨可以那般坦荡地接受我，我爸不行？为什么叔叔阿姨可以将我当作家庭的一份子般呵护我，我爸却要让你这样难堪？”
我轻笑着：“那是因为你优秀啊，我爸妈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你。我比你逊色一点，我可能要见上几十次，你爸才会喜欢我。”
“你是我努力了好几年才得以靠近的人。我对你的感情，他们再清楚不过。他，他太过分了！”
“就是以为我们在一起太不容易了，我们才更要一起克服各种困难，不是吗？唐僧取经还要九九八十一难呢。我们现在不过是只有你爸一个难题。”我耸耸肩，“小case！”
我继续抱着江卿烨：“我们周末回去好不好。”我像小狗一样蹭着江卿烨，“我花这么多钱买的酒，没人陪我一起喝，真的太可惜了。我又不懂酒，这样好的酒被我这样的人糟蹋了，好可怜啊，哼哼，酒酒好可怜啊！”
江卿烨被我逗笑，她强行抿着嘴，试图将脸上的笑意压下去。
“哼哼，回家好不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说不定我这次可以拿下你爸，成为你爸的心动女婿。”
江卿烨不为所动。
我使劲摇着江卿烨的身体。
“好了，回去。”
“嗯？”
“回去。放开我，我要洗澡睡觉了。”
“我和你一起洗。”
“拒绝。”
“拒绝无效。”
“反对。”
“反对也无效。”
“流氓！”
*
既然决定回去了，事不宜迟，我当晚就把这个消息告知江哲，这个周末就回江卿烨家。
周五江哲给我发来一张图片，是一冰箱五颜六色的蔬菜水果，场面甚是壮观，我和江卿烨两个人连着吃半个多月都不为过。
“我妈为了你们，特地请的假去市场买的，全是最新鲜最好的。”
“我当了我妈二十多年的儿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江哲吐槽道。
我心里美滋滋的，就连拿资料的时候都哼着歌。
“哟，景行今天这么开心啊！”
我哼着歌，仰着脖子臭屁：“明天去小江家。阿姨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我在空中画了个大圆，“一冰箱的吃的，阿姨特地请假去买的！”
小孟姐嫌弃地瘪嘴：“瞧把你乐的。这么高兴，帮我做几个表呗。”
“可以啊！”我爽快地答应，“不过我得下周再给你做。今天我要早点下班，好好睡觉，这样去丈母娘家才有精气神。”
我兴奋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双手大幅度摆动：“她妈妈做的大虾可好吃了，每次去江卿烨家，阿姨都会给我做我最爱吃的大虾。”
我双手捂住自己的肩膀，感叹：“啊！阿姨好喜欢我。”
我逛到江卿烨身边，她也刚好起身，我正想问她要去干嘛，她便拿起文件夹，在我头上轻轻一拍：“快去工作。”
大伙儿笑。
好心情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我喜滋滋地拎着满手的白酒，眼神示意江卿烨敲门。
江卿烨有家里的钥匙，但我就是要她敲门。
整的就是一个仪式感。
开门的是江哲。一见我，他便露出了笑容。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般清澈而又愚蠢的笑容是我等社畜不配拥有的。
“妈，姐姐姐夫回来了。”他朝家里兴奋地大喊。
“小声点！”我用脚踢江哲，“小心你家邻居说你扰民。”
江哲毫不在意：“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姐带我姐夫回来了。是吧？姐？”
江卿烨扯扯嘴角。
阿姨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她一边擦着手，一边给我们递上我们的拖鞋，念叨着：“回来了啊，先坐坐，饭菜马上好。”
说完，又小碎步跑回厨房。
叔叔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刷视频，见我们走来，他抬眼扫了我一眼，转移视线继续刷他的视频了。
“叔叔！”我叫得十分响亮，将“沉迷”于小视频里的他吓了一跳，“您看看我给您带了什么？”我像献宝一样提起我手中的几盒白酒，“这是我特地托同学带的，特别好喝，口感醇厚，入口一点都不刺激，提溜一下就到肚子里了。一会儿我和您喝一杯。”
估计是想到我刚喝酒时的痛苦面具，江卿烨轻笑着出声。我立马给她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拆我台，她便憋着笑转头看向窗外。
叔叔看着我俩，从鼻腔里哼出一股气：“姑娘家的，喝什么酒。”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很诚实地接下了我手中的白酒，拿在手中端详好一阵才放到一边。
我对江卿烨挑眉，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光等着开饭也是不行。等待期间，我学着老言的办法，不断找各种叔叔可能喜欢的话题，虽然他还是对我爱答不理，但是我讲话的时候，他会将手机里的视频暂停，也算是迈出了很大的一步！
开饭了，饭桌上照常出现了我最爱的大虾。我拉着江卿烨的手指，无声说道：“阿姨好喜欢我。”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融洽，虽然叔叔还是不太愿意与我搭话，但是阿姨和江哲在，加上江卿烨的眼神镇压，对于我抛出的话题，叔叔还是愿意用“嗯”“哦”来回答。
这一顿饭下来，饭桌上的所有人都被我劝了酒，就连阿姨也招架不住我的连续攻击，端着酒杯在嘴唇上沾了点。
“洗洁精用完了，你去买点。”饭后，阿姨对着叔叔说道，“把景行也带上，她好熟悉熟悉附近。”
叔叔不作回应，默默起身拿起茶几上的钥匙。
江卿烨拉着我的手：“我跟你一起。”
江哲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姐，你就放心吧，姐夫那么大一个人，不会被爸欺负的。”
江卿烨理也不理拉着我出门。
一路上，叔叔走在前面，我和江卿烨手拉着手跟在后面，仿佛我们仨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哼哼，中午这酒，喝得我有些上头。”我在江卿烨耳边偷偷说道。
“都让你少喝点了。”
“谁能想到这酒后劲那么大，在家里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被风一吹，酒劲就上来了。”
“跟每个人都一口干，你不醉谁醉？”
我笑嘻嘻地摆摆手：“没醉，微醺！微醺而已，就是现在有些上头，兴奋地很。”
“叔叔不愧是老江湖，一个人喝了那么多，一点事都没有。”
江卿烨叹气：“他都喝了几十年了，你哪能和他比？”
我拍拍胸脯，夸下海口：“我多练几次，酒量肯定会比你爸还厉害。”
江卿烨轻笑着不予回答。
我们仨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刚走到便利店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眯着眼探头往前看：“哼哼，你看，这个人的样子怎么那么熟悉啊？”
江卿烨摸着我的头，捏着我的耳朵让我清醒起来：“娄珈瑢。”
我一皱眉：“他怎么到这来了？”
还没等江卿烨回答，娄珈瑢也看到了我们。他小跑着走到我们身边：“小江，好巧，居然能在这遇见你。”
我依旧皱着眉：“你怎么在这？”
娄珈瑢没有理会我的问题，继续问江卿烨：“你也来这买东西？你家是在这附近吗？”
“下楼买点东西。”江卿烨扶着我的腰，防止我不小心摔倒，“我认为，回答同事的问题，应该是一个人基本的礼貌。”
娄珈瑢盯着江卿烨，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一时注意力不在景行那。我表妹住在这附近，今天到她家去，正好在这便利店买点东西。”
叔叔在娄珈瑢跑向我们的时候便凑了过来，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他盯着娄珈瑢看了好久。
“喜欢我们小烨？”他突然问道。
娄珈瑢愣神一会儿，视线在我们三人间打转。“对，我一直想追求小江，只是......”
叔叔不看我一眼，拍拍娄珈瑢的肩膀：“小伙子，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就大胆追。”
娄珈瑢啊了一声，反应过来立马对着叔叔鞠躬：“谢谢叔叔，我会努力的！”
我的酒意在那一刻瞬间消散。
江卿烨就在我身旁看着叔叔的一举一动。她盯着叔叔看了好久，皱着眉，难以置信。
她咬着牙关，长呼一口气，牵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走到远处的一个拐角，江卿烨突然停下，转身抱住我。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摸摸江卿烨的头顶，“这又不关你的事。”
江卿烨依旧情绪低落：“他不该这样对你。”
“我不该让他这样对你。”
“呐！”我拉开江卿烨，低头与她对视，“停止你的内耗。与其反思自己，不如责怪他人。”
江卿烨沉默不语。
“看开点，毕竟他是你爸爸，父母总是为孩子着想的。”
江卿烨脱口而出：“我宁愿......”
我伸出食指封住她的嘴唇：“不要冲动。”
“我会让他认可你的。”
我哼了一声，满不在意：“我的魅力你还不清楚吗？”
江卿烨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不管他态度如何，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明天我就让江哲把户口本拿出来。”
我笑道：“原来乖乖女也有叛逆的时候。”
江卿烨抬头横我一眼：“谁说我是乖乖女？”
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摇头：“没有没有，我们小江姐最最嚣张，最最社会了。”
江卿烨抿抿嘴，算是对我的回答较为满意。不过一瞬，她又开始低落。“你应该会不高兴吧，我爸这样对你。”
我弹了一下江卿烨的脑门：“这不是废话嘛，任谁这样对我，我都会难过，更何况那是你爸。”
“嘿！”我叉起腰来，“我言景行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不喜欢我的，我就不信了，我还征服不了你爸这老头？”
“别想这事了。”我扎着马步弯腰与她对视，“擦擦眼泪，我们约会去。”
江卿烨低下头，拍掉我的手：“我才没有掉眼泪。”
我瘪着嘴，阴阳怪气地学她说话：“我才没有掉眼泪~~”
江卿烨瞪我一眼，甩下我径直走了。
我跟在她后面继续阴阳怪气：“我才没有掉眼泪~~”
江卿烨顿步，转过头来瞪我。
我立马住嘴。
一等她转头，我便又开始：“我才没有掉眼泪~~”
她转过头来打我。
作者有话说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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