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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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泥塑。
从小我就喜欢手工艺品，也喜欢享受制造手工艺品的过程，所以这个女孩子送的让她在我映像中刷了一波好感，真想知道她是谁。
至于为啥就这么确定那人是女的。呵，傻嘛，男的哪有那么细心那么有情调，而且这信上的字那么秀气肯定是女的啊。
我一直都在端详那封信，努力辨识这是谁的字迹，以至于没看到后面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啧啧啧，希望每天可以见到你。啧啧，这是谁家姑娘啊，我们景行才来多久啊就看上了？”
第一反应是抬头然后捂住信。毕竟对方是个女孩子，就算我也许对她没啥感觉，也不能让她受到流言蜚语的伤害。毕竟同性之间的爱恋，最容易受到非议了。
收好信，一抬头就看到江卿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咦，啥时候来的，怎么连声音都没有。
但是她无视了我投来的询问的目光，放下包就坐下对着电脑工作。
默默为她的男朋友心疼，这么冷漠的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是怎样无趣啊！
一边心里这样想着，一边转过头去，便是对上孟娴那张坏笑的脸，她还伸出手想夺我手中的信。
哇这个坏女人！
“藏什么呀！让我看看是哪个姑娘要追求我们景行。”孟娴嘴上说着，手也没有闲着，一直抓着我的手想夺我手中的信。
“咦？你咋知道她就是个女孩子？”想想我也是通过那么多“蛛丝马迹”知道对方是个女孩子的啊。
孟娴啧了一声:“这么秀气的字肯定是女的写的啊！”
好吧，这看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明显，不过是我对这件事太敏感，反复确认过后才敢确定。
“那……小孟姐，你觉得这样的感情……会让你不舒服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是有私心的，当初江卿烨就是这样拒绝我的，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反思，我这样做，是不是真的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这有啥不舒服的啊，两情相悦就好了嘛，感情的事情，两个人感觉对了就行了啊，管那么多干啥？”
我的余光一直瞟着一旁的江卿烨，我就是想看看，小孟姐这样说的时候她是什么表情。
可是她还是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脑，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一样。
怎么可能，我们的声音明明那么大！
听完小孟姐的话，我如释重负，原来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多想了，是啊，感情的事情管那么多干什么？当初江卿烨会这么说，可能是因为不喜欢我吧。被一个不喜欢的人纠缠，确实会感到不舒服。
“咋了，你真要接受那女孩子？”
我赶紧否认。开什么玩笑，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不是不是，只是突然想起来，以前有人对我这样说过，我想了好久，一直以为这样的感情是错的。”
我是怀着报复的心理说这句话的，听完小孟姐的话我就更加自信了，我就是想让江卿烨知道，当初我被她伤得多深。
然而我们说了那么多，她连头都没有抬，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算了，一个不在意你的人，你再怎么刻意，也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好了，不要想太多了，一切跟着感觉走。”临走前小孟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
其实，如果我观察得仔细点，就能发现，江卿烨搭在键盘上的手就一直没有动过，她只是在对着电脑发呆。
哎，多年后说起这件事，我又被拧得嗷嗷直叫。
年少的时候主动久了，现在老了，也就懒得主动了。虽说四年没有收到江卿烨的生日祝福，但是再次相遇，又是同事又是搭档又是邻居的，怎么着也得给个意思吧。一整天我都在等江卿烨的那句:“景行，生日快乐！”
就像当初她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在我耳边说的一样。
然而她没有，我都要下班了她还没有一点表示。我当然不会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转过身抱住她死皮赖脸地问:“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想起年少时的蠢事，我就垂头顿足。我怎么就那么不要面子呢？竟敢抱着江卿烨要礼物！
回到家，一个个地感谢完列表里的生日祝福，正准备换身衣服去楼下吃点好吃的，电话就响了。
哎，不出意料，是老言。
“喂景行啊，今天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啊，来，让你妈给你说两句。”说着电话里就传来了电流声。
“喂，景行啊，生日快乐，今年不能给你过生日对不起啊。啧，都怪你爸，非要拉着我出来玩，女儿的生日都不能一起过。”老胡同志在电话那头抱怨道。
得了吧，要是和你们还有你们那群老干部同事一起过生日，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过生了。
“哎，说啥呢？刚刚是谁笑得那么开心？”老言抢过电话，“景行啊，生日长寿面一定要吃的啊，还要许愿，这个可不能忘了！”
“知道了老言同志，我正要去吃呢你们就打电话来了。”
“得，那我先挂了，你去吃吧。”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把手机甩到沙发上就回卧室换衣服。
我爸，老言同志，自从我双十一向他哭穷后，可能是担心我生日的时候又要向他要什么礼物，没几天，就带着老胡同志跑路去了。
换了一身运动套装，出来打开手机，列表里就多了个转账消息。发件人:老言同志。
啧，果然对于直男来说，挑礼物还不如直接转账明白。
我一直有个疑惑，这老言那么害怕挑礼物，当初是怎么追上我妈的？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给老胡同志的礼物重样过啊！
啧啧啧，赤/裸/裸的偏心呐！
收下老言同志的红包，正要去拿包，电话又响了。忍不住在心里啐了老言一顿，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讲完？
可是一看手机，我就愣住了，怎么是江卿烨？
“喂？”迟疑了一会，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景行，你在家吗？”电话那头传来软软的女声。
“嗯，什么事？”话说得那么冷漠，可我心里慌得一批啊。时隔四年江卿烨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叫我怎能不紧张？
“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哦，好。”
于是，我就这么没有原则地出去了。按照剧本，我不是应该傲娇一下，说什么我很忙，有什么话电话里说嘛？怎么我这双腿就这么不听使唤，就这么出去了？
门外的江卿烨也换了身家居服，外面套了件大衣，但是走廊风大，穿那么点还是会冷的，看她那冻红的手，我都怀疑她是在外面站了很久才给我打电话的。
“有什么事？”我还是端着架子说话。
“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沉默了一会江卿烨才开口道。
“哦，谢谢。”嗯？就没了？我的礼物呢？
说曹操曹操到，江卿烨搓了搓冻红的手，甩下一句“等一下”就跑进屋里去了。
嗯？怎么？是什么大礼物，还要这么兴师动众？
结果还真的被我猜对了，出来的时候江卿烨就抱着一个大箱子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的礼物。”
呃……面对着庞然大物，我真的是不知道接还是不接，就我那个跟狗窝一样乱的房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把它放哪比较好。
见我迟迟不接，江卿烨从纸箱后面探出两只眼睛。
嘿，这小小个的，当初是怎么把这礼物拿到家的啊？
“哦，谢谢。”我赶紧接过那个箱子，“呃，这里面啥啊？”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喜欢DIY的小房子，也喜欢收到亲自动手做的，所以我就给你做了一个，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如果不喜欢我……”
啊，想起来了，当初我给她的毕业礼物就是一个没有做好的DIY小屋，还写了很长的信解释我有多喜欢这个玩意，希望她也能喜欢，没想到她还记得。
哎，当初其实也是有抱小心思的，想着要是我坦白成功了，万一在一起了，我们就可以一起拼那个小屋了，情侣之间做这些关于“家”的事情，总是给人很美好的感觉。
都怪她之前给了我太多的错觉，让我以为她也喜欢我，才这么冲动地坦了白。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什么喜欢不喜欢啊，她这样一个大忙人愿意给我做礼物我已经很感动了:“哪儿的话，你能记得我生日我就谢天谢地了。不过，你怎么有时间做这么……工程浩大的礼物的？”
像她这样一个大忙人，在公司里这么拼命，回家不应该就倒头就睡吗？哪来的时间去做？这玩意，可费时间和精力了。
“公司里的事情白天都赶完了，晚上回家就有时间了。”她对我莞尔一笑，我赶紧把视线从她的唇上离开。每次她笑，看见她唇上的唇珠，我都有些不行。
不过，仔细琢磨这句话，怎么觉得有股炫耀的成分？你看你看，我多优秀，在公司就能把事情处理完，晚上回家还一点都不累。
“走廊上冷，我也该回去了。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感受到肚子里发出的抗议，我赶紧开口。站在冷风里就是容易消耗热量，这么快就饿了。
也没等江卿烨回应，我就抱着这个大箱子转身了。哎，这个大玩意该放那好啊！
“景行！”她又开口了。每次她叫我名字的时候都是软绵绵的，总给我一种她在叫爱人的感觉。大概是天冷连脑子都冻着了。
“怎么了？”我艰难地抱着个箱子转身问道。
“那个方案你有把握吗？”果然她是在意那个机会的。
“不知道，其实我也无所谓的，我看你好像很在意的样子，加油啊！”
“你知道，这个方案是要出差的吗？”
“啊～”我作出了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出差不出差，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啊，不过是换个地方工作而已。
“出差地点是哈尔滨。”
“啊～那很好啊，你不就是在那读的大学嘛，刚好可以去那看看母校。”当初江卿烨毅然决然地要把志愿全填北方，怎么拦也拦不住，搞得我也想去北方读大学，但是苦命的我被老言和老胡联合制止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
一听到“我们”这个字眼，我就有点抗拒，还有什么我们啊，现在只有你和我，依现在你我的关系，还不至于用“我们”这么亲密的词语吧。
“我其实对这个项目没多大的兴趣，顶多是想表现一下自己，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啊，你拿到了还可以回母校看看，回忆一下自己的青春。”说完也没等江卿烨回答，我就转身，一边走一边说:“哎呀，冷死了，你也早点进去吧，冻感冒了可不好！”
每次和江卿烨说话我都想逃，总觉得和她多说几句我的底线就坚持不住了。
关上门，我是真的焦头烂额，本来就饿得要死，现在还要给江卿烨的礼物找地方。
随手把箱子放在书房的地上，我就赶紧下楼嗦粉了。哎，那家店的粉啊真的是，我心心念念了好久的。
嗦完粉，我才慢悠悠地走向书房，打开那个嗦粉时一直惦记着的礼物。
她送的是一个四合院的模型。
四合院四合院，大家庭的象征呵，她就不怕我对她的意图产生误会吗？
模型做工很精细，几乎是没有一点瑕疵，看得出来她做的也很用心。不过想来也没差，像江卿烨这样的一个精益求精的人，出手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次品？
对于这个模型的喜爱远远胜过了泥塑，毕竟里面是有不一样的感情的。
小心翼翼地把今天收到的礼物都放到了收纳箱里，又把这个模型放在书柜里，又找了个玻璃罩给它盖上，免得落上灰尘。家嘛，就是要一尘不染的啊。
大家庭大家庭，借江卿烨吉言吧，但愿我以后能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吧。
***
十一月底，冷的要死，又是月底，大家都没啥动力，平时板着脸对人的陈经理居然提议大家一起去聚个会放松放松。
咦，这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还是说，方案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现在是给我们一颗糖然后再给个巴掌？
心机吶！
聚会，那些个狗男人肯定是选酒吧。
酒吧是整个办公室集体提前下班去的。我，作为江卿烨的曾经的同学和搭档，自然是我和她一车的。我是死也不要坐她的车的，坐在别人的地盘里，总觉得自己的气势矮了一截。不过她也挺听话的，我刚说坐我车，她就同意了，我说我来开车，她也立马同意了。那么好说话的吗？
我上了车，她也径直坐在了副驾驶座，她的这一个举动让我又愣了一下，虽然，按照常理，两个人之间，坐副驾驶座实在是正常，但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乱想。
所幸去的是一个清吧，对我来说不是特别吵。因为那些个前辈同事对这个酒吧实在是太熟悉了，简直就是为难我这个路痴，我们到了的时候，大家早就坐好了。好吧，我又要和江卿烨坐在一起了。强忍住内心的悸动，我僵着脸缓缓地坐到她身旁。
好累，整个人都是绷着的，连江卿烨的衣服也不敢碰到。说是来放松的，但是为啥我要这么累啊！苍天呐！高中的时候随随便便就抱着江卿烨说话，现在居然连衣服也不敢碰，哎，人呐，真的是越活越倒退呐！
既然是来放松的，那肯定少不了一些恶趣味的游戏。我那些个工作起来一板一眼的同事们可就是喜欢那些恶趣味的游戏。真是活久见！
“来来来，小烨，到你抽了，快抽一张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可真的是慌张啊，那些个狗崽子玩起来就没有个度的，再说他们觊觎江卿烨的美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要真是抽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和人家在我面前干一些暧昧的事情，这我怎么受得了？
虽说早就知道她有男朋友，也早就知道我和她没有可能了，可要真在我面前和别人暧昧，我想我是受不了的。
“运气这么好？”发牌的人一脸震惊地说道，“呐，小烨，你是选真心话呢，还是大冒险呢？”瞧着他那一脸猥琐的笑容，我就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犹豫了一会，江卿烨才开口:“真心话吧！”啧啧啧，瞧，连我们一贯沉着的江卿烨都开始犹豫了，可见那些人笑得有多猥琐。
但是，骚年，你还是太年轻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真心话呐……”看得出来那群人是十分失望的。啧，我就知道那群人不怀好意。
“那来个问题吧，你现在有男朋友吗？”一听，我赶紧竖起耳朵。虽然好几次见到过她的男朋友，但我还是想亲耳听到她说。
“嗯……没有！”好久，才听见她含笑的声音。
哦，没有啊……嘎？没有？！那，那那那之前那个男的是谁？
“真的吗？不会吧，小烨你这么好看，怎么会是单身？”说是这么说，但是在场女性都能看见，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那些单身男性眼里发出的光芒。
“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江卿烨的一句话浇灭了在场所有人的希冀，包括我。
“啊～”
“这样啊～”
“哎！”
我仿佛听见了广大男同胞心碎的声音。而我，早就碎过的心，现在连心碎都是无声无息的了。
“那你喜欢的人在这里吗？”那些个人还是不依不饶。
“你们几个够了吧，这都几个问题了，遵守游戏规则啊！”没等江卿烨开口我就开始回驳，江卿烨说不是，我会难过，这就表明她的心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了。她要说是，我会更难过。和她朝夕相处一年都没有让她对我有感觉，结果她来了不到一个月就喜欢上别人，这不是在嘲讽我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也许是对于被我打断的不满，江卿烨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算了，她怨我也好，不满也好，我就是不想听到这个残忍的答案。
“得得得，那到你来回答了。”
“什么啊！为什么是我啊！我牌都没有抽呢！”这群人简直不要太无赖。
“哎？你突然开口我还以为你也想回答呢！行行行，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来回答吧，你单身吗？”
哼，我就知道那些人也在觊觎我。
“当然啦！”我抖着腿说道。这年头，单身也是那么自豪的一件事。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一听到这个问题，霎时，我停止了抖腿，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旁的江卿烨。巧的是，她也在看我，看起来很期待我的回答似的。
一狠心，扭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吊儿郎当地说道:“有啊，但是，哎，她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呀！”
“哇，景行你这是单恋啊！何苦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大家一阵唏嘘。
“哎，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就不想放弃啊。”说完就下意识看向江卿烨。
这回，她没有看我，只是满眼笑意地喝着酒杯里的红酒。
天呐，红酒，红唇，妩媚的笑容。我感觉我又有点不行了。
许是察觉到我痴汉般的目光，江卿烨转头看向我。
三秒后，笑得更盛了。
好吧，我承认，我好像又有些心动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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