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街》茶狗子

4、隐秘机动

　　ZR。
　　栗被抓回来了，各项检查都是在隔离室用机械操作的，包括加快他的细胞分裂。他可算自己长好了皮肤，苍白的病态皮肤，腐肉是依旧存在的。丧尸的眼睛是分不清人类和人类的，在丧尸的基因里面有致盲的变异基因，他所看到的人类只是一个红点，他们也能感知到建筑，物品，但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知道是物品和建筑，他们也分不清同类，一个十分抽象的概念，他们能够感知，但绝对不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他们也知道光，光太强会影响视力，他们甚至可以看到在建筑里的人类红点。
　　他醒了，但是似乎是被藏起来的，只有一个红点站在他面前。前面，还有后面在墙体外都是有人的。
　　“你是由丽蹈保下来的，在我这里不要耍花招。”栗能听出来是一个女人在说话。
　　栗对丽蹈这个名字很熟，可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又回到ZR了，表情已经冷到极点，虽然他的脸对表情的辨识度并不高。
　　“我们暂且将你称为丧尸活体，不具有感染空气和人体外的介质毒性，和外面那些丧尸确实有区别。”
　　栗不回答他，只是躺着一动不动。他的眼白部分晶状体是黑色的，瞳孔是猩红色。透过瞳孔，他只能看到白色，黑色和红光。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光，朝这个女人和栗过来。
　　应该是小孩子，栗如此认为，毕竟他的个头不大，一米三左右。
　　“芥，什么事需要我来，席会还有事要忙。”那孩子声音低沉，甚至可以说是沙哑，音色像一个成熟的大人。
　　“给你介绍一下新生化人，代号栗”芥摊开手又说道，“我想把他编进席会序列”。
　　“我拒绝。”那孩子很冷淡，“您是先科，面子大，我想掌权人会安排时间好好听听。”
　　“这事，只能你来，我想由你带他。”
　　“我一个原人类我带他？您是活久了脑子不灵光了吧”他低沉的声音让他说的话多少有些威严。
　　芥看着他，目露厉光。
　　“我看我这个先科，在你眼里面子就不大！”
　　那孩子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反而转头要走。
　　“不过……”他又回过头，“给个编号去隐秘机动。”
　　“还有，不要从外面随便抓人了。最近政治形势紧张，暴露了不是葬世那么简单。我先回席会了。”
　　芥看着他就这么出去，思索了一下。丧尸爆发前，ZR可能打着一些奇怪的幌子去地界上偷偷抓人回来当实验体，她是做生化的科研，这种勾当干的自然也最多，ZR的人也对此很习惯。
　　多多少少给她这个存活五百年的先科一点薄面，谁也不知道她在研究什么项目，虽然她指定的项目已经停了，但是她总是搞奇怪的东西，把自己关在实验室，没人知道她在干嘛。
　　很快，芥就从席会那里得到了一份实验体执行任务录入表。
　　她就在那里用全息显屏填表，栗突然开口说话。
　　“我不去。”
　　芥看了他一眼，又忙着手里的事，一边说:“丽蹈那家伙，可是煞费苦心把你藏到我这里来的。在我这里没有实验给你做，你就去贡献生命吧。”
　　栗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丽蹈，是谁？”
　　芥并没有回答他问题的答案，而是告诉他。
　　“你不做可以，我兜不住你，丽蹈就完了。你是死不掉，丽蹈她可还年轻，大好的科研界的前程，你的出现都会为她的埋单。”
　　所以说，她究竟是谁？丽蹈。
　　被芥带着来到更多红光里，嘈嘈杂杂的什么声音都有，栗压根分不清物种和声源。他们的红光有的魁梧巨大，有的小到只有一个大脑的大小，那说明他的人体组织只有一个大脑。
　　“隐秘机动是ZR的执行机构，主要对外界冲击进行暴力式调整，通俗来说就是，杀戮为主。你不该做不来吧，吃了那么多人。”
　　“说了我不做。”
　　“这是唯一一个你活着的必要。”
　　“你以为，是我要活着吗？”栗脸上的腐肉范围有些加深，他穿着的是黑色紧身衣掩住了皮肤和骨骼，还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仅仅露出奇怪的脑袋和脚，脚指甲是黑色的。
　　芥懒得同他争论。反正进了隐秘机动，听不听话与她无关，反正难的是丽蹈。
　　以前栗作为实验体，只能说是完全被强迫，他也是无故被抓紧ZR的，对ZR自然也是恨得透底，好不容易逃出去了，却这样又被抓回来。而进入ZR的执行机构，等同于加入ZR。
　　对隐秘机动他曾经还是有所耳闻的，以前听过机器人提起过，甚至有些科研也会碎碎念起。
　　但栗的心并不是十分在意现状，加入ZR什么的，他在意的是失去了她——蓝发女孩。他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她和他一起逃了出来……很可能她已经回来了，在ZR就一定还会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