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街》茶狗子

24、眼瞳

　　他丢下拉尔跑到丽蹈旁边，丽蹈很开心。她摸了摸栗头上的可视仪，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它拆掉换成可视神经瞳，一种类似美瞳的科技产品，连接神经，可让人恢复视力。
　　“最近在ZR怎么样啊？”栗又说，“那个小屁孩扯着我，我就没下来。”
　　丽蹈噗呲就笑了，栗总是溜这事她倒是没少听说，ZR的年轻科研们就喜欢八卦席会组会的事情。
　　“莫格确实比你小，一百多岁吧。”
　　栗耸耸肩，回头看着在地上的拉尔，和一脸气愤的纳兰成拓。
　　栗向着纳兰成拓敷衍道:“都到地方了，你拖他进去就好。”
　　纳兰成拓瞪着他，但是下一秒，纳兰成拓缩了一下，栗的背后丽蹈的眼神可怕的要吃人，他们这些小辈都怕丽蹈。他立刻照做了，拖着拉尔进了治疗室，别的科研大气都不敢喘，低头做他们自己的事情。丽蹈曾是席会的预选人，但是她拒绝了，非得去做一项实验，要知道，席会都是一些什么人，看莫格就知道，储备兵源补位，木塔是科研最常见的人，能力自然也是很强劲，单挑巨型丧尸时毫无压力，别的席会成员他们也就只是听说，像程序攻坚克拉，流星锤陌蛤·琳等等。这些人物一般不会出现，没几个人见过他们。
　　栗一回头，丽蹈笑得像蜜一样，拉上他就往一个方向走。栗的服装和莫格的一样，大家也都默认他是莫格的下属，丽蹈拉着他，一些科研偷瞄，八卦就这样来了。
　　丽蹈和别人一样，穿着白大褂，她亲自给栗检查眼瞳，机械手在旁边轻轻测量数据，丽蹈盯着栗强行缩小的腐肉，她出神的望着……
　　“被送进实验所之后，有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
　　栗思考了一下，说:“秋穆败了，秋穆所有人都成为低阶人类，那时候，其他国接管秋穆的时候，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直到，许多人被抓进实验所……”
　　“我一直觉得秋穆是个不一样的国度”栗感叹着，他希望作为科研的丽蹈能安慰他。不过丽蹈只说了一句话。
　　“没有发展的国度必将走向灭亡。”
　　的确，秋穆这个国家，占地面积小，没有高端科技支持，况且国内实验所的重视程度特别小，秋穆的原则竟然是，当代科技已经为最高峰，人类不需要更高科技。
　　这种稳干不发展思想的弥漫，也造就了对科研人才的打压。丽蹈从六岁起就是一个生物奇才，秋穆对这种人才甚至有批判态度。丽蹈始终记得，她才六岁的时候，自己一个去秋穆科研研究所提供专利材料，那个地方像平民窟，里面的人看了她的专利，随意的点点头。
　　秋穆的主张很亲民，国家民生决策很好，国民幸福感饱和。
　　“要说的话，我还真是很讨厌科研。”栗打断她的思维，“还有那个疯狂用我，及其其他实验体做实验的人。”
　　丽蹈心猛的震了一下，她又盯着腐肉，黑色，像一个缺口一样。
　　“那，蓝苑也会讨厌我。”
　　栗疑惑了一下，他的本名，此诺蓝苑。栗是蓝发女孩给他起的名字，他在实验所一直用的编号，对自己的本名很想不起来。丽蹈这句话，是陈述？还是疑问？
　　“不会的，丽蹈是好的科研！”
　　丽蹈没说话，心里情绪十分复杂。她要怎么说的出口。那个来自自己的，扭曲的爱。
　　秋穆政府宣告灭亡的时候，丽蹈已经是ZR的科研了……
　　一整个早上，为栗做了一副科技眼瞳，不靠可视仪他就能看清一切。丽蹈都一直没和他说话，他也不敢问。眼瞳让他看着有些人样，蓝色发光的墙壁，依着灯光可以反出栗现在的模样。黑色短发，锥子脸，肤色吓人的白，鼻尖挺立线条尖锐，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拥有了面庞，只是和记忆里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仿人的瞳孔，全眼的眼瞳，让他有了类人类的脸。腐肉就像他受过的伤一样，老老实实的挂在两颊，却是有形状的，他整一个暗黑系风格。
　　但是眼瞳，和丽蹈一模一样，像特地刻画的，这种制作速度就像提前安排好的。
　　栗自己赞叹了一声，回过头就开始夸丽蹈。
　　这个时候拉尔被其他机器人抓过来，他不闲着到处乱跑，通讯已经恢复，联系组会的人来抓的，然后又送到栗这里。
　　栗看了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ZR的实验体竟然和科研，处朋友？”拉尔邪邪的。
　　“嘴长着，不是说话的。”丽蹈阴沉地看着拉尔，“什么身份，该怎么讲话，不需要人教吧。”
　　他在这里，什么身份？做客吗？
　　是逃命……
　　气氛一瞬间跌入零点，栗面无表情的站着。
　　拉尔并没有被她吓到，插着腰问:“直玉呢？”
　　“他们应该在上层开会。”
　　“带我去。”拉尔命令栗，一点都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栗不耐烦着，他想和丽蹈待在一起。
　　突然，栗的眼前浮来显屏，眼前的那个人他并不认识。
　　“请到A区！”
　　丽蹈看着那个显屏，那是直染专用下达命令的。栗是永生实验体的事，估计瞒不住了……早晚会被发现的，她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她一把手拉住栗径直往穹走，拉尔紧随其后。丽蹈的眼神充满威胁，面上的表情却很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