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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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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师父,你要交给我什么重要事情呀?” 白墨搓了搓手满眼期待道。
白大夫望向白墨,眼神里满是无奈,却又夹杂着一丝欣慰,说道:“你莫要着急,随我来。”
师徒二人一同来到后屋。
白大夫从抽屉中取出一封信,那信看上去崭新,不过以当下的交通条件,从寄出到收到,少说也得五六日时间。白墨心中暗自思忖。
“这是我一位故人寄来的书信。他家女儿似乎得了一种怪病,他请的那些大夫都瞧不出病因,所以想请我去看一看。” 白大夫轻轻捋了捋自己的小胡须,接着说道,“你别看我如今只是个小小村医,从前在山外,姑且也算一代名医呢。”
白墨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师父,她自是相信师父所言,只是时间久了,受阿七顽皮性子的影响,她也总爱打趣师父。
“唉,不管你信不信,这次要你代我前去。你的医术相当不错,虽说比起为师还差那么一点,但为师觉得凭你的医术,已然可以独自行医了,况且为师已经回信告知,会让得意弟子代我前往。” 白大夫看着身旁的白墨,微笑着说道。
“啊?这,我这就要,出去了?” 白墨满脸讶异。她在这儿待了三年多,从未出过这个小村镇,整日与药材和书籍为伴,从未见识过外面的世界。这次虽说只是代师父去看病,可……
“没错,你代为师去行医,为师已经给你备好了行李和盘缠,让你李叔带你出去。不过李叔只负责把你送到最近的一个镇上,往后的路,就得你自己去探寻了。为师已经把地图给你画好,就在行李里。你明日便出发吧。” 白大夫一口气把主要事情都向白墨交代清楚,随后一拂衣袖,洒脱地转身往屋外走去,只留下白墨一人呆在原地。
待白墨回过神来,白大夫早已离开屋内。她挠了挠头,这事来得太过突然。虽说之前自己也想过向师父提议出去行医,借此开拓视野,可没想到师父竟先一步提出。
……
隔天一大早,白墨便早早起床,收拾好行李,与师父、阿七道别。师父只是眼神含笑在一旁看着,而阿七的小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花。白墨蹲下来,轻轻摸了摸阿七的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慰道:“阿七,你都十岁啦,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可不能轻易掉眼泪哟,快擦擦,都成小花猫了,哈哈。”
“嗯……” 看着小阿七强忍着眼泪的模样,白墨忍不住笑出声来,抬头说道:“师父,那我走啦。”
“嗯,你可别迷路了啊。” 白大夫捋着胡子,笑着叮嘱。
“不会的,师父你不是给了我地图嘛,嘿嘿。” 白墨说完,便转身上了李叔的牛车,对着他们挥挥手,说道:“李叔,咱们走吧。”
“白大哥,你可要快点回来呀,不然就没人折花纸给我玩了。” 阿七在后面拼命挥舞着小手,声音带着些哽咽。
一路颠簸,白墨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拍了拍前面赶牛的李叔,问道:“李叔,这是哪儿啊?我们还没到吗?我好像睡了好久。” 说着,白墨又打了个哈欠。
“别急,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很快的。” 李叔回头看了看白墨一脸惺忪的样子,不禁笑道:“我说阿墨啊,你这模样,可招小姑娘喜欢了,当心别被人拐了去,哈哈哈。”
“李叔……” 白墨一脸无奈。回想起刚赶路时,李叔一直在给自己介绍他那些亲戚家的闺女,试图撮合自己和别家姑娘,真是无奈,白墨暗自摇头,哭笑不得。
果然,还没到一炷香的时间,白墨二人便抵达了小镇。
“石阳镇”,白墨抬头看着木柱顶部的那块木质牌匾。
“我说阿墨啊,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先找家客栈暂住一晚吧。我还得把这一车的绸缎送去给成衣铺的老板,送完我就回去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多加小心啊。” 李叔说着,又指了指身后牛车中的布匹。
“好的,多谢李叔,劳烦你了。” 白墨拱手致谢。
“哈哈,别跟李叔客气。对了,你顺着这条街一直走,遇到路口就右拐,再直走一会儿,便有一家客栈了。现在快到傍晚,这儿傍晚的时候可热闹了,亥时左右才会渐渐安静下来。你要是没事,可出来走走。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李叔刚准备挥起鞭子驱赶牛车,又停下再次嘱咐白墨,“对了,阿墨啊,在外头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处处留心才好。”
“好的李叔,你就放心吧,我也老大不小了,嘿嘿。” 白墨心里一暖,对着李叔嬉笑道。
“嗯,好,那我便走了。” 李叔说着,鞭子落下,牛车扬起些许灰尘,缓缓走远。
白墨伸了伸懒腰,心想,还是先找客栈,然后再去逛一逛,瞧瞧这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毕竟在山中呆了许久,从未出来过。
“邹记客栈,好,就是这儿了。” 白墨看着面前古朴的客栈,心中只能用六个字来形容:很普通很普通。
白墨刚一踏进去,小二便迎了上来:“哟,这位客官,你是打尖呐还是住店啊?”
“住店。”
“好嘞,我们这儿的房间都是统一的单房,还请客官来登记一下。”
“好的。”
“对了,一会再送一份晚膳到我房间吧。” 小二将白墨领上去,擦了擦桌子正准备走,却又被白墨叫住。
“得嘞!” 小二一甩肩膀上的白布,应道。
一顿酒足饭饱后,白墨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原本还打算出去溜达一圈,可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正当白墨准备合眼入睡时,门突然 “砰” 的一声被撞开,吓得白墨一溜烟窜坐起来,瞪大眼睛盯着门口。随即,一道白色身影撞了进来,跌倒在地,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酒气。
“喂,喂,醒醒,醒醒,兄台?” 白墨推了推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那位 “醉酒兄台”,“喂喂喂,兄台,兄……” 白墨把这位 “兄台” 翻了个身,却发现对方其实是个女子。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脸蛋红得通透,只是一身男子打扮。原来也是和自己一样女扮男装,不过眼前这人装扮得太差,一眼便能瞧出是女子假扮。
白墨眉头微皱,心想却也不能放任不管。既不知她为何女扮男装,更不知她为何喝得如此酩酊大醉。
略微思索片刻,白墨半跪着,弯下腰去搂住那位女子的脖子,另一只手则环抱着她的双腿,将地上的女子抱起,走向床边。把那醉醺醺的女子放在床上后,白墨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动静,也不见有追寻的人。小二不知是不是去收拾碗筷了,不见人影,楼下的掌柜也趴在桌上抱着算盘睡着了,神情颇为满足,似乎今天生意不错,也没察觉到刚刚有人进来。
白墨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回去坐在床边。她想着要不要给这个姑娘简单清洗一下面部,毕竟她浑身酒味,实在有些刺鼻。
就在白墨纠结之时,床上那女子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喃喃道:“我这是…… 在哪啊?”
白墨听到声音,便低头看去。而那女子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脸凑了过来,“啊!”“啪” 的一声,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可怜白墨白净的脸上,瞬间多了五个纤细的手指印,疼得白墨直龇牙。
“你…… 你……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就算你们找到我了,我也绝对不会跟你们回去!” 那女子大声喊道,双手环抱在胸前。
“不是,姑,兄台,你误会了,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我见你卧地不起,才想把你抬到床上去。” 白墨捂着半边红红的脸,委屈地解释道。
“臭流氓!趁人之危!无赖!下流!”
“我,这,哎呀,我的意思是,我是看你醉醺醺倒在地上,才想抱你到床上去歇息。酒味太浓,放任不管的话,明日会头疼得厉害。” 白墨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又急忙解释道。
“解释没用,我…… 呃……” 似是酒劲又上来了,话还没说完,女子便自己倒在床上,再度昏睡过去。
“呃…… 这……” 白墨无奈地摸了摸额头,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还是给女子盖上了被子。
“嗯?这是……” 白墨弯腰时闻到一股味道。虽说女子身上酒味浓烈,但其中却夹杂着一种药草的气味。“这是…… 远志,这不是安神草药么。” 白墨低头凑近,又嗅了嗅。
“虽然安神,可若是量多,又掺杂了一些酸枣仁的味道,混在酒水里,也极易使人昏迷。药效虽比不上蒙汗药,但适量的话,对身子反倒有些益处。” 白墨盯着这女子看了一会儿,没想明白。摇摇头心想:管他呢,反正与我无关,也不知是什么人下的药。今天就留这人在这儿过一晚吧,明天我便启程。
拿定主意后,白墨弄了些热水,给这女子擦了擦。唉,谁让自己是大夫呢,救死扶伤,能帮一点是一点,白墨自言自语道。
白墨自己又取了块毛巾,随意擦了擦脸,打了个哈欠,便侧头趴在床边睡着了,右侧脸颊的红印还未完全消退,只因那一巴掌着实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