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错过的甜》小乔木

17、Chapter 17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如约而至，在她狭小的屋子教她用什么语气念台词。
　　他教得十分细致，每一句都亲自读好几遍，甚至一个词的语调不对也会纠正她，每一段戏结束后，他还会跟她演一遍对手戏。

　　他记台词是真的快，向晚都不知道同样的时间，为什么她连自己的台词都记得不太牢固，他却连跟她演对手戏的词都记住了。
　　抱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心情，向晚这几天拿出最刻苦的心情来背台词和演戏，一点儿都没偷懒。

　　中午她背台词的时候，他就在厨房里给她做饭。
　　他还是让司机买来了厨房里用的东西还有菜，亲自为她下厨。
　　她在客厅里背台词的时候不时往厨房里看一眼，心中忽然升起岁月静好之感。

　　临走的前一天下午4点，向晚忽然放下手里的剧本，有点为难地说：“那个……我一会儿有点事，今天能不能先到这儿。”
　　顾钦还在帮她标注剧本，闻言连头都没抬：“什么事比马上要开拍的剧还重要？”

　　察觉到向晚很久都没说话，顾钦这才抬起头，看她脸色十分为难的模样，似乎想到什么，低头看了眼手表：“要去多久？三个小时够不够？”
　　向晚点头：“够了。”

　　顾钦“嗯”了一声，仿佛不太在意的模样，继续低头写字：“那我在这儿等你回来，需要的话让我的司机送你。”
　　她本意是想让他回去，但看剧本他已经标注到了27集，他是做事最不愿意半途而废的那种人，也就没再多说：“不用了，我打车去就行。”

　　很难得的，顾钦居然没有坚持。
　　出门打车45分钟，她就到了向父的养老院。
　　当初之所以租这里除了便宜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离向父的养老院距离不算太远。

　　她听医护人员介绍了向父的近况，然后就进了病房，坐在床边握住向父的手，假装语气很轻松的说：“爸爸，我要去拍戏了，这个戏很不错喔，钱也不少，角色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要去Y城拍，我可能有阵子不能来看你了。”

　　“爸爸，你要好好地，努力快点醒过来。你都不知道，你睡着的这几年，你女儿变得有多漂亮~”
　　“还有……爸爸，顾钦你还记得吗？就是高三时曾经把我的成绩教到全班第二的那个老师，我又碰到他了，他居然跟我说他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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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向父说了一个小时的话，向晚又打车回去。
　　她一翻包想起出门没带钥匙，只好在楼下按了门禁。
　　电梯“叮”一声打开的时候，她房子的门也忽然打开。
　　她的房子斜对着电梯。

　　顾钦站在门口，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袖口高高地挽起，露出有力的小臂，看着她用惯常那种很平淡的语调说，“回来了？我烤了点鸡胸肉，要不要吃一点？”

　　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忽然一酸，但她很快遏制住，装作很平常地样子进门换拖鞋，随口应，“好啊，反正鸡胸肉也不会长胖。”
　　她关上门，一回身就看到他清俊的身影走向厨房，心头忽然就泛起一阵涟漪。

　　*
　　向晚以为她走的那天不会见到顾钦，毕竟去机场容易被拍，没想到一上车，顾钦已经在后座里等着她，而且前排还坐着思思。
　　思思笑得促狭：“当当当——是不是给了你一个惊喜？”

　　“你跟我一起去吗？”向晚有点不敢相信，“这也太……速度了吧？”
　　她下意识去看顾钦，顾钦也恰好看着她。

　　车窗外的赵月跟她挥手：“先让思思陪你两天，我忙完公司的六周年庆典就过去。”
　　顾钦本来一直拿着平板在看什么，她一进来他就立刻放下手里的平板，问她：“东西都收拾好了？”

　　“赵月每次都帮我收拾得很好，放心啦。”向晚挥挥手，脸上很是开心，“太好了思思，你居然能陪着我拍这部戏，我以为你要一阵子才能来公司的。”
　　思思咳了一声：“本来的确也不会这么快……”
　　难道是顾总给开了绿灯？

　　向晚目光转向顾钦。
　　顾钦肯定地点了下头：“我记得思思语文还不错。”
　　向晚：“……”
　　什么意思嘛，换着法子数落她语文差。
　　不过她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于是用轻快的声音问他：“不过你怎么敢来送我啊？不怕被拍到吗？看来粉丝还是掉得不够多啊……”
　　顾钦悠悠看她一眼，把平板扔到她怀里：“这段台词再念一遍。”
　　他平板里怎么有她的剧本？难道是专门跟导演要的？

　　向晚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和思思，有点不好意思：“还是不要了吧……”
　　顾钦平淡地说，“没关系，思思是熟人。”
　　就是熟人才不好意思啊。
　　向晚还在犹豫，但看到顾钦有点严厉的目光，又自觉变回学生心理，硬着头皮读了一段台词。

　　顾钦声音有点冷了：“这就是我教你五天的成果？给我重读。”
　　前排正在喝水的思思，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
　　向晚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她刚才读的是不太好，也难怪顾钦会生气。

　　于是清了清嗓音，重新又读了一遍。
　　顾钦眉头稍稍舒展开：“再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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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向晚好像学生在去考试的路上被老师反复提问。

　　思思则目瞪口呆地观赏了一路。
　　终于到了机场，顾钦把脚下一个纸袋递给她：“我就不下去了，平板和这个你都拿去吧，方便的时候用。”
　　还有礼物？

　　向晚把纸袋推回他手里：“平板我带着，这个就不用了……”
　　顾钦重新把纸袋递给她，看她一眼，说：“这是字典，万一剧本有改动，方便你查。”
　　刚刚下车的向晚囧了……

　　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抢过纸袋迅速关上车门，跟思思一起拖着行李一路小跑进了机场大门。
　　顾钦在车里看着她，不觉露出一个笑容——礼物啊，是可以准备起来了，再过一个月多就是圣诞节了。

　　Y城空气清新，温度适宜，又有贴心好友的陪伴，再加上临时抱佛脚的效果还不错，前几天拍摄结束后李导对她还比较满意。
　　当然拍摄不可能完全按照剧本的顺序来，向晚每天晚上在酒店里十分用功地背台词，偶尔顾钦打来电话她都说不了两句就挂了，搞得后来顾钦只能给思思打电话问她的近况。

　　向晚苦逼地拿着剧本看思思挂掉顾钦的电话，愤愤道：“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你是他的卧底。”
　　思思摇头：“不不不，我最多算是个双面间谍。你有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啊？我可以代为转告。”
　　向晚冷哼一声：“我只想专心背台词。”

　　她进剧组这几天跟大家都相处得不错，直到戈萱进组。
　　因为那天吃饭时顾钦给她挡酒的关系，剧组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点她和顾钦的关系，没人会为难她，但戈萱就不太一样了。

　　她进组拍摄的第一天，两人就因为化妆产生了冲突。
　　戈萱起晚了差点赶不上拍摄时间，剧组的化妆师当时又都在忙，她一急之下就让正在给向晚化妆的花墙先给她画。
　　这本来没什么，向晚看花墙用询问的目光看她，就点头说：“帮我把这个眼线画完你就帮她吧。”

　　戈萱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人是向晚，以为向晚故意想耽误她的时间，就怒了：“不行，你现在立刻就帮我画！”
　　她这样趾高气昂，向晚反而还不想让了，于是转过头语气平静地说：“戈小姐自己来晚了，就理应在这里等着排队，不要总是无缘无故怪别人。”

　　戈萱本来就讨厌她，听她这么说更是生气，居然直接惊动了李导。
　　李导作为导演人多事杂，被喊过来竟然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不觉也生了气，他当然不可能数落向晚，就直接对着戈萱数落起来：“为什么自己不早点起来？现在知道着急了？”

　　李导站在她这边，向晚自然很开心，但搞这么大阵仗还耽误了拍摄，她觉得自己也有点责任，就站起来说：“导演，刚才我也有不好……”
　　李导语气冷冷：“这不关你的事，有些新人就是需要点教训……”

　　戈萱咬唇，手紧握成拳，愤怒地说：“怎么不关她的事？时间紧张的人应该先化妆难道不对吗？李导你这么护着她，她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话语里意味深长的暗示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李导怒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隔壁化妆间的女主贝晴听到声响，进来劝：“算了算了，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何必真的生气呢？”她把戈萱拉走，“来来来，我让我的化妆师给你化……”
　　一场闹剧落幕，向晚坐回椅子上，忽然感觉不大好。

　　出去买早饭的思思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就不停地安慰她：“又不是你的错，不用太放在心上，拍好接下来的戏是重点。”
　　已经发生的事情多想无益，向晚点点头，随便吃了一口，开始背剧本。

　　不到两个小时，剧组里就有传言说戈萱跟这部戏某个资方大佬的有关系，大佬直接给李导施压让他给戈萱道歉。
　　这戏不是顾钦主投的吗？难道戈萱不是靠顾钦进来的？是别的资方？
　　向晚有点担心李导，毕竟李导一直护着她。
　　她走到片场，看拍摄虽然还在继续，但气氛明显有些凝重。

　　戈萱在这部戏里饰演的是女主好友，偶尔上线的那种。
　　这是她第一部戏，她又不是表演出身，演技自然是烂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资方大佬压迫，李导没再凶她，只是沉着脸喊：“Cut,休息十分钟再来。”
　　戈萱脸上的表情则舒缓了很多，还傲然地看导演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屑：“不知道李导打算什么时候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