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鬼影迷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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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易数吓得叫出声。
全珩似乎早有预料，往后侧开了身子，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伸缩棍，将对方的手打掉，紧接着伸缩棍一绕，抵住了对方的胸膛。
宗父一愣，没想到挥出去的拳头打了个空，胸口反而被抵住感到一丝疼痛，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错愕地看向全珩。
“你、你竟敢！”他怒不可遏说不上话来。
易数松了口气，听见全珩讥讽道：“谁都有拳头，别指望什么事都用暴力解决。”
宗父喘着粗气，狠狠瞪着全珩，可偏偏话说不过，没出手就被压制，毫无办法。
全珩见他总算稍微消停下来，视线转向他身后的阿宗，对他道：“哎，那边的小哥，你爸情绪不好，你不来照顾一下？”
阿宗这才清醒过来，赶紧上前拉住宗父，温声道：“爸，你冷静一点。这里没有鬼，就算有鬼魂，那也是我妈啊，或许她只是想我们了。”
宗父一把甩开他的手，怒吼道：“你胡说什么！你妈，你妈是来害我的！她都死了二十年，还想拉我去陪她！”
阿宗皱着眉头，大声道：“爸！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宗父彻底癫狂，推开上前的阿宗，冲入屋内，拿起那副遗像，使劲地甩到地上，相框摔裂，他又恶狠狠地补上几脚，仿佛才安了心，跌坐到地上，完完全全失了神。
易数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惊讶地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呆呆站在原地。
“他……他怎么了？”易数问。
全珩瞥去一眼，说：“心中有鬼，便生了鬼。”
“什么意思？”易数环顾四周，抱起双臂搓了搓，感觉莫名的寒意攀上肌肤，“难道他说的是真的？这里真的有鬼？”
“那或许可以问问他。”全珩指向阿宗。
此时的阿宗头脑已经完全混乱，他不明白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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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阿宗在古宅送走最后一批参观的游客，在闭门之前，按照惯例从仓库拿出灯笼点亮准备挂上。
挂完一只灯笼，他正弯腰去拿新灯笼，突然间瞥见大厅里闪过一道影子，他吓了一跳，不小心从踩脚的矮凳上摔了下来。
回过神，忽然看见手里的灯笼一闪一闪的，想起古宅入夜闹鬼的传言，更是害怕，连忙扔了手里的灯笼。
随即他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最晚进门的两位游客，稍微放下心。
等她们离开后，阿宗随手收拾了一下，也就赶紧关门离去。
回家的路上，宗父给他打来电话，对他又说起最近经常听过的话：“阿宗啊，我今天心里特别不踏实，我去老房子看看。你晚点也过来一趟，我们一块看看你妈。”
阿宗见怪不怪应下，他这些日子想，或许是父亲渐渐老了，开始变得愈发古怪迷信。
也不知是不是听了什么人的话，时不时回去老房子，在门口挂起红灯笼，又是点蜡烛，又是烧纸扎，说是要祭奠母亲，让母亲在地下过得安稳。
阿宗甩了甩头，就是因为父亲总是做这些奇怪的事，害得他也疑神疑鬼，刚刚在古宅里，明明什么都没有，肯定是他眼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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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叫你呢！”
清脆的声音打破他的回想，阿宗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两位冷脸的人，还有屋里崩溃的父亲，大脑空白一片。
易数连叫了几声，阿宗都没有反应，只好放弃，对全珩道：“他怎么也傻了？”
全珩耸了耸肩，说：“不想面对现实可不行啊。”她走近阿宗，“阿宗对吧，你父亲的异样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阿宗身体一震，抬眼望向全珩，眼底闪过惊疑。
全珩摇摇头，又道：“算了，你不愿意去猜测你的父亲，那么好像只能这样了。”她转向易数，“清理吧。”
易数等这句话等了许久，终于可以完成最后一处的目标，兴奋应道。
她拿出噪球，将房间内的时间流速调整加快，同时抛出噪球，银色的球扔到最高点，球面拓展开，能量波纹震荡，像是水面形成两点干涉，只不过噪球的能量压过了这里的残留bug能量。
易数收回噪球，全珩拿出视镜环顾一圈，重点看了眼地面上破碎的遗像，抿了抿唇。
瘫坐在地上的宗父忽然间仰起头，眼睛变得空洞无神，他抬手用力抓着脑袋，好像脑袋要炸开。
下一刻，屋内门板震动起来，好像有无形的风刮起，震得四面八方响起呜呜声。
屋内蜡烛熄灭，地上的遗像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也开始上下震动。
易数看向屋内，身体一颤，从未遇见这样的情况，心中忐忑，赶紧出了门去到屋外。
小院里那只被丢弃的红灯笼同样抖动着慢慢悬浮起来，一直升至半空。
屋外暗影闪过，易数迅速扭头，没一会，看清那是类似人影的东西，越来越近，直到变得清晰。
是人形的纸扎！
纸扎与红灯笼撞到一块，像是一个浑身通红的灯笼人。
与此同时，屋内的遗像从相框中冲破，轻飘飘地飞往灯笼人，而后歪斜地糊在了灯笼上，组合起来，成为了真正的鬼影。
易数喊道：“全珩，怎么回事！残留bug应该清理了啊。”
全珩走下院子，抬头看向那个组合体，微微蹙眉，待一切都静止下来，她尝试动了动手指。
不知道是何原因，全珩近来发动bug能力的时候，逐渐能够掌控双手，虽然身体还无法挪动，但时至今日，手指已经完全可以活动开来。
这样的变化在静止之内作用不大，不过若是持续下去，是不是意味着有一天，她可以完完全全调动身体。
手中的伸缩棍换成另一种握姿，横挡在身前，全珩在静止bug消失的同时，抬手抵住灯笼人瞬间的进攻。
易数没想到灯笼人会突然冲着全珩发动攻击，她都没看清动作，全珩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已经做出了防御。
“易数！”全珩对她喊道，“先解决了再说。”
易数顾不得其他，在研究所时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她立即发动bug，将灯笼人限制在bug范围之中，减缓它的速度，这样一来，就可以方便地反攻。
心随意动，易数的bug覆盖到整个房子，正要开口表示包在她身上，然后抬眼看去，灯笼人却依旧和全珩纠缠在一块。
全珩手持伸缩棍，应对着每一次灯笼人从空中的撞击，因为空间上的限制，全珩无法施展，只能被动防御。
“这不可能？”易数懵了，她的bug没起作用？
全珩再次挥出一击，打在灯笼上，灯笼人在半空人连转了几圈，将力量卸掉，摇摇晃晃重新稳住。
全珩分心注意到易数那边的状况，问：“怎么了？”
易数焦急道：“全珩，我的bug好像失效了！不知道为什么对那鬼灯笼没用！”
全珩用力打掉灯笼人，缓了口气，快速环顾四周，如果易数的bug不能影响到灯笼人，那么持续消耗下去，只会是她先精疲力尽。
全珩不断后退，保持防御姿态缓解消耗，一边思索眼下的状况。
为什么易数的bug这时候会失效？
全珩想了一下，周围都安静下来，灯笼人在她的能力中，也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
似乎哪里不对？
她的能力跟易数的同属于时间系，若易数的时间流速无法对灯笼人产生影响，理论上来说，那么她也一样。
究竟是什么细节没注意到？
短暂的静止过后，灯笼人再次游动，不过攻击的频率降低了一些。
全珩得以喘息的时间里，问：“易数，你的bug是否有什么条件限制？”
易数沉默半晌，神情犹豫，眼下似乎不得不坦诚，只能道：“时间流速跟范围、目标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但又有什么关系？”
全珩说：“不，我在想，或许不是你的bug问题，而是时间对灯笼人而言不具备影响因素。”
易数急得跺脚，说：“可之前那群纸扎能够控制，它们应该属于同种bug，怎么现在不行？”
全珩脑海中灵光一闪，道：“你提醒我了，还有一种可能。因为留下bug的虫子就在这里！”
“什么！”易数震惊不已，“在哪里？是谁？”
“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全珩道。
易数看向两旁，张了张嘴，道：“不会吧！你难道说的是这俩父子？可他们身上都没有虫子的气息啊。”
全珩叹出一口气，看向宗父，说：“我之前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们会害怕虚无缥缈的鬼魂。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有愧于死者，所以害怕死去的人化身厉鬼回来报复。”
易数懵了，问：“你的意思是，他们心里的恐惧造成了鬼影的产生？”
“可以这么理解，就连本人都没意识到。”全珩道，她瞥一眼灯笼人上那张黑白遗像，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事到如今，不如趁此好好了结。”
说完，灯笼人仿佛听见了一般，悬浮于半空的身形一滞，停住了攻击动作。
屋里的宗父忽然抬起头，空洞的双眸中隐隐闪过难以辨别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鬼影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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