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现代]绝界》*玉碎*

18、第17章

　　戚少商离开后去宝生银行查一笔款项，在银行里等候时，忽听一个声音叫道：“震碑啊，来一下。”从他身旁经过的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应声回头，走了过去。
　　戚少商觉得那个称呼格外耳熟，想了半天，猛然记起在深圳与九幽见面时，九幽接了个电话，对对方的称呼就是“震碑”。
　　他一下联想到转账单的事，九幽与傅宗书最后的转账是在一个别的银行进行的，可是洗黑钱的过程必是经过了很多银行的多次转移，他们会不会利用了宝生银行？而这个人会不会就是给九幽打电话的那个？
　　虽然不太相信会这么巧，戚少商还是多了个心，看似不经意地从那人身旁走过，目光一扫，将他胸牌上的三个字印入脑海——胡震碑。
　　回到连云集团，穆鸠平告诉他铁游夏刚来过。
　　“他本来是找你，见你没在，就问了问我关于卷哥沈姐死的事。”
　　戚少商一惊，道：“你怎么说的？”
　　“照实说了，告诉他是顾惜朝干的……他大概早就知道了，你已经跟他说过了吧？”
　　戚少商的心沉了下去。其实他明白自己的隐瞒不过是拖延，最终肯定瞒不住的。但一想到顾惜朝已成为警方目标，就感到无力而又沉重。
　　晚上，戚少商给铁游夏打电话，告诉他胡震碑一事。“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你查查好了。”
　　“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我会查的。还有别的事么？”
　　“……我想问下，这件事里，从犯……能不能从轻处罚？”
　　“你指的是顾惜朝？”
　　“……是。”
　　那边铁手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戚少商蹙眉：“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戚少商！”铁游夏忽然发起火来，“今天要不是穆鸠平告诉我顾惜朝是杀人凶手，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就把傅宗书的事情告诉你就是因为我相信你，可是你呢！好，你不相信我可以，但是你要知道，傅宗书和顾惜朝的行为明显触犯了法律，你再这么做，就是不辨是非，包庇罪犯！”
　　见戚少商不接话，铁游夏平复了一下情绪：“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如果顾惜朝能够配合警方，出面指证傅宗书，那么减刑应该是没问题的。”
　　戚少商心道他要是能配合我也不用在这问你了，道：“他只不过是被利用了，我出面替他解释行不行？”
　　“这与你解不解释无关，这不是个人感情能左右的。要等案子查清后依据他的罪行而定，法院会公正地视情节轻重作出相应的处罚……喂，喂？戚少商？喂……”
　　戚少商挂了电话，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只是一想到顾惜朝，就心痛如绞。眼看着他走向毁灭，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深夜，自睡梦中惊醒的戚少商猛地坐起，大口喘着粗气，满头都是冷汗。
　　他梦见雷卷和沈边儿围着他，脸色惨白地盯着他，雷卷冰冷地说，戚少商，你太让我失望了。
　　戚少商平复了呼吸，心却像被揪着一样难受，一时睡意全无。他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然后拿起茶几上那个相框，里面嵌着的是雷卷的照片。
　　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雷卷的面容隐约了又再清晰。戚少商双眉越蹙越深。
　　卷哥，杀你的人，是我最爱的人。我该怎么办……
　　他将头深深埋进了臂弯。

　　几日后，铁游夏告诉戚少商，胡震碑那里没问出任何结果，但从他躲避的眼神里就知道他没说实话，无奈没证据，不能扣人。
　　戚少商心里冷笑，条子办事就是束手束脚的累得慌。
　　当天中午，他来到宝生银行门口，看见胡震碑出来就迎了上去，满面笑容：“胡经理。”
　　胡震碑见是个陌生人，道：“你是谁？”下一刻他再也说不出话来，随着戚少商的贴近，一个硬物顶在了他的腰间，他身子顿时一僵。戚少商轻笑：“走走走，咱们车里说。”
　　用袖子掩饰着手枪，戚少商推着人进了自己的车，跟着坐进来，道：“胡经理，你别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和九幽先生之间的事。”
　　胡震碑目光闪烁，哑声道：“九幽是谁？我不认识。”
　　“是么？”戚少商手里的枪用力一顶，胡震碑脸色立变，声音起了颤抖：“你是什么人？”
　　“放心，我不是条子。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如果你不识趣的话……”戚少商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让胡震碑战栗，“条子不能做的事，我能。”
　　“……你……真的不是警察？”
　　戚少商笑出两个酒窝：“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胡震碑咽了下口水：“好，你想知道什么？”
　　戚少商笑意更浓：“首先，你和九幽什么关系？”
　　一问一答中，胡震碑道出了协助九幽洗钱的全部事实。
　　交代完毕，胡震碑看着戚少商从兜里拿出一个微型录音机，瞪大了眼睛：“你……”
　　戚少商不去理他，另一手拿出电话拨通了号码：“铁Sir，我现在在宝生银行门口，你过来一下。”胡震碑脸色立时苍白下去。
　　不一刻铁游夏前来，戚少商下了车，将微型录音机交到他手里：“帮你搞定了。”
　　铁游夏看了眼车里的人，低头看着录音机不语。他知道戚少商自然没用什么好方法，但总算是让案子有了进展，他不好说什么。
　　“不知道我问得全不全，剩下就靠你了。这家伙惜命得很，多吓唬两句什么都套出来了。”戚少商说完，转身将已经呆滞的胡震碑拉出来推给铁游夏，然后上了车。
　　“戚少商，”铁游夏看着他，低声道，“谢谢你。”
　　戚少商嘴角一挑，发动了车子。

　　回到警察总部，胡震碑万念俱灰下索性坦白了一切。
　　“现在胡震碑已经同意出面指证九幽。”诸葛正我办公室里，铁游夏汇报着案情进展。
　　“好极了。”
　　铁游夏皱了皱眉：“可是一切线索也就到此了，要抓傅宗书他们，还欠缺有力证据。”
　　诸葛正我抬起头：“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李龄电脑里那份资料。”
　　铁游夏双眼一亮：“您的意思是……”
　　诸葛正我直视他，只说了一个名字：“戚少商。”
　　铁游夏心中一动，出来后立刻给戚少商打了电话。
　　“你到底认不认识李龄？”
　　戚少商这个时候当然再没有说谎的必要：“认识。”
　　顾不上责怪他的欺骗，铁游夏急切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电脑资料的密码？”
　　戚少商将那串英文字母告诉了他，听他问道：“你看过那份资料了？”
　　“嗯，但是没看全。”戚少商忽然想起那晚的傅晚晴，眉头轻蹙，迟疑了一下，“我只看到九幽在深圳的行动那里，就去了深圳，拿到了转账单。”
　　“知道了，再联系。”铁游夏放下电话，迫不及待地去拿李龄办公室的钥匙。

　　诸葛正我办公室。
　　“幸好看得及时没有错过，资料上说，三天后，九幽会来香港与傅宗书接头。这次交易重大，傅宗书一定会亲自出面。”铁游夏道，“去见九幽，傅宗书也会把自己的人都带上，顾惜朝也跑不了。资料上时间地点都写得清楚，如果能把握这次机会，当场抓住他们，就能证实傅宗书与九幽勾结，将他们一网打尽。”
　　诸葛正我浏览着铁游夏拷贝过来的资料，最后抬起头，沉声道：“不错，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铁游夏重重点了点头。想到查了这么久的案子终于即将有个了结，两人都有些振奋。
　　诸葛正我道：“在保密的前提下，你着手部署此事吧。”
　　“Yes,Sir!”
　　“铁手，你说傅宗书为什么做这种事？”
　　铁游夏一怔，是啊，傅宗书堂堂警司，为何偏要去勾结□□，行违法之事？想了想，他说了一个字：“钱。”
　　“那顾惜朝呢？”
　　“他？我听说他这个人一心想要升职，恐怕是指望着傅宗书的提拔吧。而且他的未婚妻是傅宗书的女儿。”
　　诸葛正我点点头，眯眼轻叹了一声。
　　铁游夏秘密筹划此事，忽然想到戚少商，那资料他既然没看完，应该不知道九幽与傅宗书这次会面。鉴于他与顾惜朝之间颇为复杂的关系，铁游夏决定不将此事告之，以免他误事。

　　三天后，傅晚晴回到香港。
　　她慢慢地走到警察总部的门口，向里望着，心中隐隐作痛。她知道，她想见的人，都不在里面。
　　资料上说，今天是他们交易的日子。所以他们一定都去了那个地方，与那个叫九幽的人见面。
　　她垂下头，转过了身子。
　　爸爸，惜朝，为什么你们要做这些……
　　两名警员从她身边经过向门内走去，几句对话飘进她耳中。
　　“哎，可靠消息，我听说今天O记有任务。”
　　“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
　　“秘密的啦。”
　　“那你怎么知道？”
　　“所以说是‘可靠消息’嘛……”
　　傅晚晴一怔——O记有任务？今天？那该不会是……
　　她立时惊慌起来，努力定了定神，跑到安静处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急声道：“喂，请帮我查一下连云集团的电话。”
　　戚少商接起电话：“喂？”
　　“戚先生吗？我是傅晚晴，请你一定要救救惜朝，一定要救救他！我知道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看在他曾经在你中弹时帮过你的份上，求求你救救他……”傅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
　　戚少商猛地站起：“傅小姐，你别着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傅晚晴哽咽着将她在资料上看到的事说了，又道：“我刚才听到有警察说O记今天有任务，我怕他们就是冲着这个去的。惜朝那样的人，他不会束手就擒的，他要是反抗起来……我真的怕他出事……”
　　戚少商迅速拿出枪装好，一边道：“傅小姐，你把他们见面地点的详细地址告诉我，我这就过去。”
　　车速已快到极限，戚少商又急又怒，心中大骂。
　　铁游夏你他妈的混蛋！惜朝要是出了事，我平了你警察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