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狩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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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场回来，因为刚刚的“赛马”，安歌脸颊通红，但她仍旧有些兴奋，时不时侧过脸，笑着同苏布道讲着方才的感受。
苏布道倒是不怎么说，只是耐心地听她说，偶尔接几句话。不过从他看向安歌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刚刚在马场，他过得也很愉快。
“二王兄。”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安歌停住了话音。她侧头望去，对上一双带着挑衅、似乎还有些疯狂的眸子。
“还有，公主殿下。”海日古勾着唇角，后面的四个字被他一字一顿地慢慢吐出，好似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四弟。”苏布道温和地开口，打断了他看向安歌的视线，好似没发觉他同安歌之间有什么不对劲。
“可是有什么事么？”
海日古挑了下眉头：“二王兄是同公主去了哪里？”
“怎么？”
海日古笑了笑：“就是好奇，怎得二王兄对公主的态度，不太一样了。”
安歌看了海日古一眼，转而朝苏布道行了一礼：“殿下，我就先回去了。”
苏布道颔首。
安歌起身，余光看见海日古正看着她，她却只是侧头对着他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了。
海日古看着安歌离开，而后他转头望向苏布道：“二王兄一向谨守分寸，也最知可汗心意。这次应该也不会破例，对吧。”
苏布道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说什么。
海日古倒也不介意，朝着他笑了笑，就追着安歌离开的方向去了。
那厢安歌才走到毡帐，还未等进去，就突然被人拽到了旁边。
“公主，你难道是被二王兄那温和的假象给迷惑了？”
安歌抬眸，望进海日古的眼中：“我很感谢殿下的提醒，但我欲如何……似乎同殿下没什么关系。”
海日古冷笑了声：“公主那般聪明，定不是真的喜欢二王兄，毕竟，公主是要嫁给可汗的，不是么？”
然而他如此说，面前的女子却仍旧神色平静，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改变。
海日古动了动眉头，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
“公主是想要做什么？”
安歌：“……”
海日古思索了会儿，突然就笑了：“公主既要做一场豪赌，那就得好好选人才是。我那二王兄，可不是那个，能让公主放上全部筹码的人。”
安歌闻言，昂首仔细看了海日古一会儿，似是在估量一件货物的价值。
最后，她下了决定，朝着他走近了些。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嘴角的笑难得带上了些媚意。就像是温和的假象被撕开了些许，露出了一些细小的端倪。
“是谁说，赌注只能放在一个人身上的。我胆子小，可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安歌心想，她已经给过海日古机会了，是他自己没有接受的。
既然无法远离，那不如就将其一同拉入沼泽之中。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之后若是他后悔了，她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愧疚之情。
海日古听出了安歌的画外音，他微微一愣，不过很快神色就变得激动起来。
他伸手贴上她的手，侧脸垂眸，轻吻着她的手心：“公主放心，我将会是您，最虔诚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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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渐浓，万物复苏。打猎这项活动，便又重新在漠北的贵族子弟间兴起。
近日来，安歌一直去马场练习骑马，若有碰上诺敏不在的时候，便想法子央着苏布道同她一道去。故而比起刚学会的那会儿，如今已是能骑得很快。
这日，几个大人家的郎君们相约着一齐去狩猎，又想着要热闹些，便去请了几个王室子弟，后众人互相又唤了些相熟的好友来。
如此一来，原本就几人的小局，最后倒是变得像是热闹的庆典了。
几个在贵族中混得很开的郎君们一合计，索性为了助兴，设了几个彩头，这便彻底成了一个竞赛了。
诺敏将安歌也唤了来。因得上次那几场赛马下注中的好运气，几个郎君们还记得这个公主，见她来，不由都笑着上前搭话。
“公主上次运气不错，今日也是来玩的吗？正巧这次也是有设下盘口的。”
“啊！我也记得！上次他们赛马，我就跟在公主身后下注，虽也不是把把都赢，但比起我自己来，已是好上许多了！”
“就你那避坑落井的差运气，我看你跟着我下注，也比自己下注赢得多！”
“……”
安歌看着他们讨论，就站在一旁浅笑着，也不应话。等那边人的声音低下去了些，才摇了摇头，温声开口：“我今日也是来打猎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也使得场面霎时安静了半晌。一个贵女上下打量了下她，嗤笑开口：“就你这般……也是来打猎的？怕等会儿连只兔子都抓不到吧。”
那贵女话说得有些难听，但也是在场众人心中的想法。
“打猎主要是为了玩乐不是么，我并不在意输赢。”
安歌柔柔的话，让那贵女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皱了皱眉，冷哼了声，倒也不再出言讽刺。
后头的几个郎君对视了眼，其中一个笑着开口道：“公主说的是，大家出来都是玩乐的，不用在意最后如何。”
那郎君勒了下马，马随即转了个个，他往后看了眼道：“那我们就准备开始啦！格根小子！站那边喊数！”
远远的，传来了一个孩子应声的声音。他举着个鼓槌，嘴中大声地倒数着，随着最后一声落下，鼓槌砸上下面的大鼓，众人立即一夹身下马腹，众马朝着面前的树林飞奔而去。
安歌倒是不急不缓，缀在队伍尾梢，好似真的同她方才所说那般，并不在意最后自己猎到了多少猎物。
进了林子，原本刺目的光线被树叶挡掉了稍许，阳光洒落，林子里四处都被印上了光斑。众人自进来后，就各自分散开来，去寻找自己的猎物。
安歌却是慢慢骑着马，看着四处的景致。过了会儿，她停了下来，抬眸看着往自己身边来的海日古。
安歌挑眉：“殿下怎不随着他们去打猎，反而逆道而行？”
自那次马场归来同他说清楚后，在海日古面前，安歌就不再乐意带着面具，笑意迎人。不过海日古也并不在意，反而十分喜欢她对自己的不同。
海日古笑着开口：“我来寻你。”
他举了举臂弯：“公主可喜欢这只狐狸？”
安歌闻言看去，才发现他怀中的那只白狐。她伸手接过来，看到白狐腿上受了伤，一直无意识地抽动着。
也许是因为血液流失，没了力气，这只白狐倒是十分安静乖巧。安歌顺着它的毛摸了几下，它便微仰了下头，舔了下她的手心。
“殿下是从哪里寻来的？”
“方才猎到的。”
安歌看了他一眼。
狩猎刚开始就得了只白狐，这不只是因为技艺精湛，还有好运气的缘故。
看安歌偶尔轻抚白狐的脑袋，海日古询问道：“可需我再为公主猎些东西来？”
安歌闻言轻笑：“殿下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借你赢得头筹？”
“我不介意。”
安歌将白狐递了回去：“我确实不在意结果如何，殿下不必费心了。”
旁边的矮树丛中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安歌顺手从海日古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一箭，顺着那个方向射了过去。海日古侧眸看了她一眼，心甘情愿地走过去替她翻找猎物。
不一会儿，他提着箭出来，它贯穿了一只兔子的身体。
他勾起唇角：“公主好箭法，倒是我低估了你。”
安歌接过兔子，笑着接话：“只是之前在大周时，跟着人学过一阵子而已，算不得什么。”
海日古还想说些什么，不远处的林子里却传出阵阵欢呼，想来是有人猎到了不错的东西。
海日古笑了笑，知道她方才所说确不只是为了气那个贵女。
“既是如此，那我便自行去狩猎了。”
安歌点头：“殿下自便。”
海日古骑马离开，但过了会儿又回来了。见安歌疑惑地看她，不由笑着将手中的狐狸放到了她的怀里。
“这个小东西本就是猎来给公主玩的。一只白狐也算不上多少分数，公主就收下吧。”
安歌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推拒。
她对有灵气的小东西还是有些兴趣的。
狩猎一直要持续一天之久。为了赢下竞赛，也为了自己面上好看，几乎所有的人都往林子深处跑。那边平日里没什么人进去，能遇上的猎物也会更多些。
而安歌则是反其道而行之。只在外围的林子转悠。
因为没什么人，林中很安静。偶尔因为她骑马经过的声响，会惊起头顶的几只野雀，而后扑闪着翅膀从她上面飞过。
安歌俯下身，趴在马背上，侧转着脸，眼睛似闭非闭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难得能有这般闲暇的时间，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就这么无所事事地浪费着时光。
不过也正是因为少有，所以她才更喜欢这样的时间。若是常常能够得到，那便会觉得腻味无聊了。
人都是如此，她也不能免俗。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狩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