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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送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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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闹了一会儿,娜仁托娅终于勾起了些嘴角,脸上的笑意也随之加深了些。
“公主送的礼我很喜欢,自是知晓你的心意。”
这话的意思,就是这场闹剧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几人闻言便也都息了音,不再多说什么。
安歌的一番话,巧妙化解了乌云给她造的窘境,在场的聪明人不由得都重新审视起她来。但对面的苏布道却注意到她自方才起,就一直有意识无意识地揉着额角,偶尔掠过他这边的眼神也似乎带着水光。
他放在腿上的手不由动了下。
不过随即就垂下眼,喝了口杯中酒。
苏布道清楚地知道,她的身份注定了自己不能和她走的过密。平日里妹妹亲近她,他便也乐意稍稍帮一下她,但多余的关心就不必了。
不过他所顾忌的,有人却并没那么在意。
安歌那头被一阵阵的头疼闹得心烦,见大面上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找了个借口同颛渠阏氏身旁的奴才说了声,而后便由宝音搀着走出去休息会儿、透透风,想着等会儿再回来。
查干巴日坐在上首,目光却一直没怎么离开安歌那边。瞧着人往外头走了,便也随着走了出去。
他很受可汗的信任和喜爱。巴勒和觉得这个儿子像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故而给了他很多自由,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娜仁托娅自然也管不了他。
安歌出了毡帐,随意找了个背风又远人的地方。她让宝音铺了层绒毯,然后就这么席地而坐。
宝音担心公主的身子,但也知道劝不住,只能由着公主胡来。
摊上这么个不仔细自己身子的主子,她也觉得十分无奈。
安歌眯着眼看了会儿天,宝音紧蹙着眉头的脸就映入了她的眼睛。宝音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逗得她笑出了声。
安歌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在大周被束缚惯了,到了这边没什么人管着,自然是要随着自己的性子来了。不然这无论有人没人看着,都给自己戴着个枷锁,那可还有什么意思。
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是雪被踩实时发出的响声。
来了这边安歌才知道,原来这天地间并不全是像大周那般四季如春的,也有像漠北这,一到冬天雪就下个不停的地方。
安歌没有回身也晓得来人是谁。在颛渠阏氏的生辰宴上追着自己出来,能如此随性的,恐怕也就只有查干巴日一人了。
“公主。”查干巴日在安歌身后站定,看着她的背影,目光灼灼。
果然。
在查干巴日出声后,安歌就给了宝音一个眼神,让她去旁边望风。
安歌站起来,转身朝着查干巴日迤迤然行了一礼:“大王子殿下。”
她的礼数挑不出一丝的错,但衣襟交掩中,漏出的那一抹纤细堪折的脖颈,却莫名为她增添了几分易碎的动人。让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其扶起。
“公主无需多礼。”
往年大周强盛时,偶尔也会为了显示大国气度,送宗室公主来漠北和亲。
查干巴日在儿时,曾见过那些公主,金贵娇气的好似宝格上放着的精美瓷器。
他曾经一直觉得不解,那般娇气脆弱的女子有什么好的,远不如他们漠北的女子,个个骁勇好似男子。但自上次她醉酒误撞入他的怀里,他好似突然就懂了。
“不知殿下寻我,是所为何事?”
听了安歌的话,查干巴日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药瓶。
“席间见公主似是有些不适,又频频揉着额角,想是吹了山风,有些头疼脑热。正巧二弟前几日送我一瓶奇药,对这些病症颇为有效,我就借花献佛,送予公主了。”
安歌闻言在心中挑眉,竟是苏布道给的药吗?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心。
安歌并没有扭捏推拒。她从查干巴日手中接过药瓶,朝着他福身一礼。
“那便多谢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