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玄灵录》高人gaoren

42、第四十一章 奴仆的契约

　　美人笑脸，风情万种，让人失魂，让人落魄。红粉骷髅，是古人的劝告，也是世人难以颠覆的自然规律。可千年古尸藏匿到我的房间，面色含笑地等着我归来，那是一种什么样感觉？彩翎毡帽，貂衣长靴，正宗的楼兰美女装扮。然而那如画着浓装的苍白面孔，那幽深黑瞳放出的森森寒气，还有那无法掩去的只有千年古尸才会遗存的特殊尸气……是尸，是鬼，还是人？冬夜寒潮，室内更冷，我的血液几乎冷却。
　　“至高无上的真神，我的主人，你的奴仆玛依努尔拜您来了。”那异物突然俯身到地，吻着我的脚道。我惊诧这诡异的一幕，真怕这异物会突然咬我的脚，警惕地后移半步，问道：“你叫玛依努尔，你是谁，为什么来找我？” 玛依努尔见我抽走了脚，无声地匍匐在地，低首膜拜之后道：“我的主人，垂怜我吧！我是楼兰王国最后的公主，千年之前我签下了一个契约，那就是等候您的到来。”
　　难道又是一个千年之约？美丽的楼兰公主，留给世人无限遐想，可她跪到我的面前，留给我的没有香艳，只有惊悚。我俯视着这脚前的异物，道：“玛依努尔，你是楼兰古国最后的公主？那能请你站来，告诉我一些问题吗？” 玛依努尔立即接口道：“至高无上的真神，我的主人，既然我已经签下那份契约，将永远听从您的吩咐。”
　　玛依努尔匍匐前行，又亲吻我的脚一番，这才从地上爬起，低首站在我的面前。我感受着这异物的奇怪举止，镇定下心来，试探着问道：“玛依努尔公主，你能告诉我吗，那是个一个什么样的契约，让你等候我这个陌生人？楼兰古国已经灭亡一千多年了，这一千年多年来你又在哪里？”这时我看清了玛依努尔的脸颊，那脂粉浓装掩藏不住她脸上的皮肤干涸，可那干涸的皮肤恢复了许多弹性和光泽，显然不再是人体死亡后干死的皮肤角层。
　　“那契约虽然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但对我来说，如同昨夜。那天正是我十七岁的生日，也是我出嫁前的最后一个生日，父王和母后给我准备了一个盛大生日宴会，整个王宫都沉浸在欢乐气氛中。可就在这个晚上，发生了永远想不到事情……” 玛依努尔道。她似乎回到了千年之前，讲起了那段神话般的往事。
　　那夜天空月明，王宫灯亮，楼兰古国的王宫一片欢腾。可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黑鸦纷飞，传出呱叫声，终于惊扰了快乐的人群。人们仰望天空，发现层层黑鸦如朵朵黑云，遮住了月色星光，还有一艘奇异的巨大黑船，从高空不断降落，似乎要直压到王宫的宫殿上。
　　夜空黑暗下来，无限的死亡气息不断扩散，整个王城内的人们惊呼起来。惊惧席卷着人心，许多人们惊吓得伏地祷告。可就在此时，王城外的东侧无限皎洁光芒射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居然从沙漠的地底钻出了一座刻着月牙之印的奇异之城。那城中飞出许多金色的人影，向天空中的黑船扑出，与黑船钻出的妖物大战起来。
　　天空的大战，也殃及了王宫。许多黑色的怪兽，突破了金色人影的防线，冲入到王城内来，袭击王城内的人类。惨叫声此起彼复，王宫内四处火起，楼兰国王披上了战袍，带领着王城的将士对抗着那噬人的怪兽。玛依努尔在一片混乱之中，被数十个忠心待卫簇拥保护着，可她不愿躲藏起来，也穿起了战袍，参加了猎杀怪兽的战斗。
　　人兽大战，更是惨烈，金影战士看到楼兰王国臣民死伤惨重，也分出数人相助。玛依努尔在乱战中忽见一个獠牙怪兽裂嘴怪笑，顿觉胸口一阵痛疼，身体突然乏力，头颅发软下垂，这才发现胸口已被那怪物锐如缨枪的利爪刺穿。玛依努尔软弱地倒在血泊中，知道死亡的时刻已经到来，可她这时看到了一个金衫白须老者。那老者抱起了她，将她带进了奇异之城。
　　“那老者用一片玉帛将我的魂魄锁定在体内，我感觉到身体已经冷却，可意识却十分清醒。”玛依努尔凄声道，“那老者告诉我，阴灵族袭击我们，是要占领这里，在沙漠中建造阴灵族巢穴。而他是神族后裔，幻月之城城主，此来就是帮助我们击退阴灵族。他说我是楼兰公主，名中含有‘闪烁的月光’之意，注定与幻月之城有缘，只要我答应一个契约，他就赐我复活的机会。”
　　这个契约与幻月之城有关？我终于听到了关于幻月之城的消息，更加仔细地聆听起来。玛依努尔接着道：“我听到复活的机会，自然充满了期盼，便问是什么样的契约。那老者看出了我心中的意愿，便说此次他们只能驱走阴灵族，要想完全消灭阴灵族，必须等到一千多年后的真神再现。他的契约就是要我答应，在我复活之时找到真神，将真神领到幻月之城。他还说，如果我得到真神的垂怜，还可以获是青春不老的神力。”
　　玛依努尔又告诉我，她答应签下那份契约，那老者便在她身上布下神咒，将深埋入沙漠坟穴之中，让她魂魄不散，身体不腐，等待复活之日。她完全失却了意识，真正成了一具死尸，可到了昨夜，她忽然感觉到脑中神秘的召唤声音。她苏醒了，迷惘中打破了保存她的那口特制水晶棺。她发现自己真得复活了，心中充满了无限激动和喜悦，可看着眼前奇怪的房子，看到自己丑怪的模样，心中又充满了惊惧，惊慌地逃了出来。
　　重回到人世，玛依努尔发现一切都变了，楼兰王国早已成了沙漠中的遗址，时间已经到了一千年多年之后。玛依努尔又跪了下去，目光十分虔诚地仰视着我道：“真神，我在沙漠中仓皇奔跑游荡，直到天空再次黑暗下来，跪到那冰冷的沙丘之上。我望着天空的星辰月光明白过来，我的复活是因为真神您在召唤我。我随着心灵感应来到这里，真神，垂怜我吧，我愿意终生做你的奴仆，陪伴您前往幻月之城。”
　　能相信这个奇异的故事吗，我瞧着跪在身前诡异的玛依努尔，心中充满了疑虑。可她是目前仅有的幻月之城线索，我又怎能弃去这条线索不用呢？我深思片刻，道：“寻找幻月之城，是我此行目的之一，但我还要等批朋友到来，做些准备。玛依努尔，你既然能帮助我寻找幻月之城，那先在这儿住下吧。”
　　玛依努尔见我答应收留她，幽深黑瞳露出了兴奋笑意，道：“据那老者留在我脑中的感应，十日之后的月圆之夜幻月之城将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深处再现。真神，我的主人，你的奴仆玛依努尔将随时听候你的差遣。”她又俯身到地，吻起了我的脚。我忍受着玛依努尔这个异物奇特礼节的折磨，只好将房间让给她，自己睡到冰冷的别墅屋顶上。
　　清晨的阳光洒到我的脸上，阿扎提发现了我，大呼小叫地爬上了屋顶，问道：“高先生，你在屋顶上做什么，是远眺晨曦中大漠的美景吗？”我笑着摇首道：“晨曦中的大漠的确很美，可我坐在这儿是因为没地方住。”阿扎提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地瞅着我。我继续道：“今晨有个性格古怪的朋友来看我，我只好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他。阿扎提大哥，要麻烦你再给我准备个房间了。”
　　阿扎提大拍胸膛道：“只是要个房间吗，这个容易。”他跳下了楼顶，在我原来住处的旁边很快给我打开了一个房间，当然他也很快把我这儿来了古怪客人消息传到风燕宁等人的耳中。我们一行来的人很快聚到了我的房间里，当他们得知我的古怪客人身份后，个个都惊诧起来。大家均觉这件事太过诡异，让我小心谨慎地看住玛依努尔，防止她异动。
　　日落之时，风宗华一行终于赶到了这里，大家聚到一起，商讨下一步具体行动。风宗华得知玛依努尔的奇异出现，立即询问了具体细节。姜宇星在旁听后，道：“千年古尸复活，诡异的匪夷所思。高先生，这玛依努尔出现太过突兀，我们不能相信她。”风家七雄之首宋道明接口道：“这古尸妖物的确不可轻信，可她的出现，总是一条线索，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好。”
　　风宗华瞧向了我，我轻叹道：“风老放心，无论玛依努尔什么目的，我会看紧她，不让她有什么可乘之机。”风宗华也深叹一口气，道：“海涛准备的器具明天下午才到，我们明天上午去查勘一下楼兰古国现场，再作进一步安排吧。”姜宇星点首道：“风老此项安排甚好，据祖札记载，当年幻月之城在楼兰出现后，曾在此专设接引使，召集散落在世俗中的我们各地姜族精英，加入幻月之城。我想在此搜寻一下，或许能够发现祖先遗留下的进入幻月之城途径。”
　　商定明天行动事项，我进入了玛依努尔的房间，道：“明天我们要去楼兰王国遗址，你随我们一起去，好吗？”玛依努尔一番沐浴之后，已经穿上我让李冰儿为她选购的现代人穿的衣衫。而经过一天的修养，她的皮肤恢复得更加晶莹光泽，似乎再过两三日，就可恢复到少女的洁嫩状态。她见我进入屋内，黑眸目光流动，盈盈拜倒在地道：“主人，玛依努尔永远听您的吩咐。”她又低下了头，要吻我的脚。
　　我再也忍受不了这古怪的礼节，急切地跳着后退道：“玛依努尔，你不要再吻我的脚，站起来好好说话好吗？”可玛依努尔却没站起来，她在地上匍匐爬行，紧紧地抱住我的脚，柔软的胸口贴在我的双腿，目露乞光道：“主人，答应我吧，让我做您永远的奴仆！只有你答应永远带着我，我才敢在您面前不行这最尊敬的礼节。”我被抱得太紧，无可奈何地点头答行。玛依努尔闻言顿时兴奋地仰起头来，吻起了我的上衣衣角，而她那柔软的胸部，更加紧密地挤压着我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