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文士月

9、学习、学习、再学习

　　傍晚，我和霸天回到十五少爷的小院，十五少爷要我和霸天陪他一起吃饭，我们推让了一回，最后还是忠叔说：“不碍事，十五少爷自小孤单，以前那几个贴身小厮也都是一起用饭的。”既然不会落人口实，那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少爷的伙食跟小厮的可是天壤之别啊。
　　吃晚饭，十五少爷开始自己跟自己下棋，霸天在墙角的椅子里坐着发呆，我无所事事地看十五少爷下棋。晚上服侍十五少爷睡下，让霸天睡在里屋的小床上，我则占了外屋的床。
　　夜晚一片宁静，我闭上眼睡不着，就开始为以后打算：“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赚钱那，赎身和以后的生计可都要倚赖银子啊，可是我们几个除了刃坚外都没什么机会出府，这赚钱的法子倒是难想啊。••••••”
　　第二天在婉转的鸟鸣声中醒转，看看日头，完了，日上三竿了，哎，可能是因为我们几个都有了着落，我也就放了心，这一放心啊，嗜睡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不过说也奇怪怎么也没人叫我？我想反正也晚了，索性就不着急了，慢慢悠悠地穿了衣服，洗漱完毕，走进里屋。
　　十五少爷如春风般的笑脸映入眼帘，柔柔的声音传来：“醒了？”
　　我笑：“醒了。”
　　走过去给将茶倒进少爷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霸天呢？”
　　“母亲找他过去，估计就是问问我的情况。”
　　“哦。少爷，我有个不情之请。”
　　“恩？你说！”
　　“我能不能拿两本书看看？”
　　“你识字？”
　　“咱好歹也是学中文的”，自思道。
　　“奴才以前在家念过几天书。”
　　十五少爷的眼中闪过欣喜的光芒。
　　是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自生下来几乎就没离开过这个院子，既不能跟兄弟姐妹们讨论学问、切磋技艺，又没法结交同阶级的朋友。平时陪伴他的只有这些小厮们，这些小厮多半是苦孩子出身，根本没读过书，更不用说什么琴棋书画了。看得出十五少爷是非常渴望能有个可以和他进行思想交流的人。
　　他那闪闪发亮的月牙形眼眸都快让我误以为自己是滋润他那干涸的小心灵的甘露了。
　　他笑着说：“你随便拿。你会下棋吗？”
　　“不会。”
　　“我教你，怎么样？”
　　“好啊！”
　　“真的吗？太好了！来人，来人，把棋盘拿来！”
　　显然他有点高兴傻了，面前摆着个现成小厮还一叠声地叫人。
　　我说：“少爷，别喊了，我去拿。你叫我下棋这事也不好弄得人尽皆知，倒是赶上个嚼舌根的说我奴大欺主，恐怕我这围棋还没学会就被赶出去了。”
　　十五少爷，眉头拧了几拧不说话了。不愧是大家族里出来的，纵然被保护的很好，也能明白这人情世故的道理。
　　我摆好了棋盘，扶着他到窗边的榻上坐下，我坐了另一边。其实这围棋的基本规则我是知道的，就是那些基本定式记不住。少爷不遗余力地给我讲解，恨不得我一天就赶上他的程度。不过还好，这一世的年纪小，又没有熬夜，电脑等对大脑的摧残，记性好的不得了，真可谓是过目不忘啊！我自己也小感叹了一把。
　　我和十五少爷下了一天，晚上他还要接着下，我赶紧回绝了，一个是我这一天下棋下的头都大了，另外，十五少爷这小身板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啊。于是我们俩一人找了一本书一个窝在床上一个窝在榻上看。
　　霸天一进门看到如此情景不由得一愣，想要问什么张了张口到底没问。
　　我眯了眯眼，想：“不错，这愣头青倒是长出息了，会分辨场合了！”
　　霸天冲着十五少爷一作揖：“少爷，今天夫人问了您得情况，我照实回了。后来夫人留我下来帮忙分配夏天用的帐子等，因此到现在才回来。”
　　十五少爷笑着说：“辛苦你了，快去洗个澡吧，今天挺热的。”
　　霸天：“是。”
　　晚上服侍少爷睡下，霸天跟我来到外屋，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把白天的事大概讲了一下，顺便告诉他以后要一起读书，他眉毛打了个打结，我看了不由笑了起来。
　　第二天，霸天说霍鸾找我，在下完了第五盘棋后，我跟少爷说要出去一下，他恋恋不舍地目送我离开，临走还叮嘱我早点回来，还可以再下两盘。
　　我一边提鞋一边往外走，无语问苍天，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少爷怎么就跟被棋魂附体似的，怎么下也下不够。
　　我匆匆跑到老地方，霍鸾正跪坐在树下吹着笛子，她见我跑了便住了笛：“难得见你如此慌张。”
　　“你也难得找我吗！”
　　“听说你在跟十五少爷学围棋和读书？”
　　“我是在学围棋，读书我自认自己还可以应付，不用跟人学。”
　　“哦？不过你就没有想过：人言可谓，树大招风？”
　　“这屋里剩下的几个小厮都是老实人，根本兴不起什么风浪。忠叔是个厉害角色，是贾夫人的亲信。前些日子打发出去的那几个小厮就是看着十五少爷脾气软就蹬鼻子上脸目中无人的，忠叔表面上不说心里可雪亮着呢，逮住错处就把他们都回了夫人打发出去了。但是他疼少爷疼的紧，只要是对少爷好的，自然会护着。而我恰好就被他列为保护对象了。所以，嘿嘿••••••”
　　霍鸾黑线：“没事就好，霸天担心你让我来问问。”
　　她起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望着天上难得的火烧云，不免感慨，真美啊！
　　太阳落下去了，火烧云也没了，我拍拍屁股，溜溜达达地往回走：明天让小黑把他这些日子认的字每个写一百遍，呵呵••••••
　　这时在门口等我回来的霸天忽然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