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与教皇》洱陵

5、05

　　【5】
　　蕾西女王来了，众多使臣前呼后拥，她走到了殿内。

　　她三十余岁，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反而让她更有风韵，她穿着金白交错的裙子，巨大的裙撑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蕾西面对梵洛哥的群臣，她把目光落在哈瑞斯脸上，她打量着哈瑞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生出的笑，她开口：“听闻是教皇将国王带回来。”

　　哈瑞斯走上前，他步伐稳健，笑容无懈可击：“女王殿下，正是如此。”

　　“我这个侄子，总是过分淘气，没想到他会这么幸运，能遇上你。”原本这是一句庆幸又关心的话，可掺着这种奇怪的情绪，仿佛是在威胁。

　　哈瑞斯面色依旧不变。

　　蕾西说：“我有位侍女在过去一直照顾王子，她听闻我来见国王，迫切想跟我来，莎朗。”在蕾西长长的呼唤下，莎朗从随从中走了出来，她之前虽然因为毒药而身体虚弱，如今却已经恢复了不少，她脸上透着蓬勃的生机。

　　莎朗见到哈瑞斯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但站在蕾西女王身边，她很快就不再哈瑞斯，而是笑着对哈瑞斯说：“参见冕下。”

　　哈瑞斯说：“国王也想你们，不过他给你们准备了一个惊喜。”

　　蕾西女王挑了挑眉，说：“什么惊喜？”

　　哈瑞斯：“说出来又怎么叫惊喜呢。”

　　蕾西女王知道哈瑞斯不过是拖延时间，但她知道哈瑞斯是个极度聪明的人物，他拖得这份时间，说不定能将局势改变。

　　蕾西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哈瑞斯将他们带到猎场，这个是个小型的猎场，哈瑞斯说：“这是王都精心豢养的鹿，听闻女王最爱吃这里的鹿肉，国王听闻之后，亲自给您打一只鹿，请来梵洛哥一流的厨师来给您做。”

　　蕾西笑说：“还真是有心。”她目光落在弓箭上，没藏住渴望。

　　“这个猎场是最近新建的，听闻女王在骑术上也颇有建树，不如在下斗胆，请女王上马，等女王狩猎完，想必鹿肉已经准备好了。”

　　蕾西轻飘飘瞧了哈瑞斯一眼，接着说：“好。”

　　她换上骑装，和哈瑞斯一起上马，蕾西女王座下是白马，白马凶烈，直接冲向猎物，而哈瑞斯跟紧了她。

　　蕾西瞧见一只狐狸，她勾起弓箭，箭矢入星，直接冲向狐狸，可惜蕾西女王忙于政务，许久没有打过猎，准头没那么准，错开了命脉，只留下一道血痕。

　　狐狸受了惊，慌不择路逃跑，另一只箭随后而至，狐狸落入哈瑞斯手中。

　　蕾西和哈瑞斯的马平行着走，蕾西女王面色不变。

　　“女王好魄力。”
　　“嗯？”

　　“若换个人，必然怒不可遏，可女王却并不在意，这份大度的心态，非常人能及。”

　　“你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我们最近收录了一种毒药，它死亡的症状十分奇怪，而这种症状似乎和您的姐姐，也就是我们的克里斯汀女王症状重合，当时我们就觉得困扰我们这么久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不知女王听没听过颠茄。”

　　蕾西女王似笑非笑，说：“你想说什么。”

　　“陛下，有些事情已经如同云烟，不复存在了，何必追寻它的过去呢。”

　　***

　　鹿肉已经被烤好，香气蔓延，很快，蕾西和哈瑞斯回了这里，两人将绳子交给仆人，蕾西见到西瑞尔，西瑞尔端了一盘刚切好的鹿肉，他递给蕾西女王，蕾西女王目色复杂，她踟蹰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去。

　　酒足饭饱，西瑞尔和蕾西开始谈起了国家大事。

　　西瑞尔见闻很多，他挑了两三件讲了讲，其实说不上有趣，但也许对于蕾西女王这样出门都十分难的人而言，确实有无穷的吸引力，她目光明显不似之前，更为温柔，听着西瑞尔的故事，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

　　这场危机终于过去，西瑞尔在逗弄狐狸，这狐狸没有被伤到命脉，原本落在哈瑞斯手中，此时在西瑞尔手里。

　　西瑞尔：“你怎么劝得蕾西女王，我听其他人说，她不是一个能随便改变想法的人。”

　　“我没有改变她的想法，她并不是来揭穿你，只是要得到更多的利益，但我不能直接让她提出这件事，她很容易狮子大开口，我用之前查的一点东西威胁她，她无法搞清我的底细，因此她也有了限制。”

　　“你用什么威胁她。”

　　“克里斯汀女王死于毒药，当日虽然有人查到她的死因，但不知是谁下的，不过布伦特教皇怕众人模范，就藏下这件事。”

　　“哦？”

　　“因为制作毒药的东西随处可见，教皇为了稳定，不再公布，因此当时过来的蕾西女王自然不知道我们查到哪一层，她忌惮我们说出真相。”

　　“真的是蕾西女王杀得克里斯汀女王么？”西瑞尔惊讶说。

　　“也许是蕾西女王，也许是蕾西女王联合了其他人，总之这个计划里，蕾西女王必然做了什么。”

　　有力的手臂架在他的肩膀上，热气拂过哈瑞斯的耳垂，熟悉的味道钻进他的鼻中，哈瑞斯想，真是年轻，哪怕政务繁重，也没耽误他放纵，不过他耳垂诚实地变得通红，可哈瑞斯情绪没变，他知道这又是西瑞尔作乱，他并不反感，甚至有种习以为常的无奈，语气居然有种宠溺的味道：“你看明白这些，其实我并不能确定是蕾西女王杀了克里斯汀女王，可惜蕾西女王的反应太奇怪了。”
　　哈瑞斯递给西瑞尔一沓资料。

　　在西瑞尔接下的时候，他转身离开了王宫。

　　夜色下，西瑞尔站在那里，他目光中毫无感情，片刻后，莎朗出现在他面前，这才扯动他的一点情绪，莎朗恭恭敬敬说：“殿下，女王要见你，她其实是专门为你来的。”

　　西瑞尔：“我现在就过去。”
　　他知道哈瑞斯一定不会再回来，西瑞尔放心地离开，殊不知哈瑞斯发现今日要批阅的文件落在了西瑞尔那里，破天荒的打算回西瑞尔那里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