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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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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鹤在竹林外等待的着急。可里面有一阵子没有任何声响了。他往竹林中间走去。越往前越心惊。
竹节碎裂,到中心时几乎全部被内力碾成粉末,伴着两人的血迹。
宁全和戚景和倒在两边。薛鹤几乎不敢上前。
“咳......”宁全挣扎着咳嗽了一声。“他还......没死......只是脱力......不过......我不,咳咳......不确定你再耽搁......下去......会怎样......”
薛鹤转身看他。只是宁全还是那副趴着不动的样子,除了面具缺了一角。
薛鹤又看向戚景和身边的刀。他拿刀,起身,向宁全走去。
走到宁全面前的时候,他狠狠地把刀插下去。
刀身没入泥土三分。
宁全眯眼。
“你以为我会杀你吗?”薛鹤转身,去给戚景和做简单的包扎。“我是这么想的。不过老板娘不让罢了。”
薛鹤把戚景和放下。“我去找姜先生。若是在此期间,你敢动他半分......”
“我?”宁全笑了一声,哑着嗓子道。
薛鹤冷哼一声。
姜明志把最后一份腊八粥买完时,才刚过午时。
收拾好,准备挑着担子回客栈的时候,姜明志突然说道:“等下,咱们绕个路。”
纪瑾瑜和元家兄弟虽然疑惑,不过还是跟在姜明志后面。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急匆匆往里跑的薛鹤。
“姜......”他正开口喊时,姜明志打断道:“带路。”
即便是有心理准备,看到着场面的时候,大家还是被震惊到了。
“愣着干嘛,快点来帮忙。”
戚景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薛鹤坐在他的床边。见到他醒了,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你终于醒了。”薛鹤的嗓音也有些哑。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的衣服皱褶不堪,眼睛里也爬上了红血丝。
“我睡了多久?”
“三天。整整三天,戚景和,你知道吗,整整三天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算了。”薛鹤把紧握的手松开,转身出门。不一会儿,姜明志进来了。
“恢复的还行。”姜明志给他检查了一番。“文松对你很上心啊。你也真的够猛的,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了。也是你命大,若是换了别人,哼,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另一边。
老板娘亲自去探望了宁全。
“哈,想不到再次见面居然这么快。”宁全笑道。
老板娘一直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我破相了?我怎么没感觉到呢。”宁全挣扎着起身,还有心情开玩笑。
“看来还是伤的不够重。”老板娘道,“你的刀断了。你的面具缺了一角。”
宁全笑道:“多大的事儿啊。”可是他的眼神却变得晦暗。
“他送你的面具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你。我把这面具改了改,那一块我把它重铸了。这个给你。”老板娘递给他一枚手环。
手环造型就是一个普通的铁环,像是一个累赘,但是若是宁全带着,就正好和他的护腕融为一体。手环上有一个简单的机关,只要打开,手环就可以变成一把小刀。
“咳,”老板娘难得有一丝的对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丑的东西而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给你弄成什么样子好看,上面的雕花就等你回去之后自己弄。”
宁全戴上它,真心实意道:“除了他,只有你会对我这么好。不过你好像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是吗。大概是吧。”老板娘淡淡地答道。
一天前。宁全的手下悉数回京后,皇上和刚刚下山的长公主在尚书房内聊了很久。
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身着黄色龙袍的男子气急而道:“宁雅!你到底想说什么!”
身披鹤麾的女子道:“皇兄,你这些年做了多少错事,皇弟给你担了多少骂名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为了天下的安宁,这些牺牲是不可少的。”
“苏墨是可以被牺牲的。归思是可以被牺牲的。阿全也是可以被牺牲的。我也是可以被牺牲的。”
“这不一样。”
“最终你还会为了你所谓的江山的稳定而牺牲更多人。”
“我说了这不一样!朕与你讲不清!”
“皇兄,莫要再执念于此了。人生不过大梦一场罢了。我走了。此番事了,贫道将再也不会下山半步。”一句一顿。宁雅向外走去。
快到门口时,她并未转头,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几乎为不可闻,但是还是随着风声到了他的耳朵中。霎时脸色骤变。
“你说,阿全如果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会不会恨死你。”
长公主宁雅,动身去三流客栈。
这次,她身后跟着的不是随军征战的将士,而是据说是来护卫她安全的随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这些随从恰好是宁全的手下。为首的正是刘平睿。长公主对他的第一印象可谓是差极。
此子野心勃勃,论勾心斗角,阿全绝不是他的对手,或许,过些时日阿全就可以从那种日子里解脱了。
思及此,长公主倒是不知该哭该笑。
“殿下,三流客栈便在这山里。”刘平睿恭敬道。
一行人赶了一天路,到达镇上的时候已经是黄昏。长公主道:“先住下吧。明日我去拜会三流客栈的老板娘,你们在这镇上呆着便可。”
“可是殿下,陛下让我们来保护您。”
“我还需要你们保护?本宫自幼随着陛下征战,连本宫都打不过的人,你认为你们能打过?”宁雅一下掐住了刘平睿的脖子,速度快到让刘平睿等人看不清。
“哼。”长公主把他松开,用白绢布擦了擦手。
次日清晨。
长公主独自前行。
雪山茫茫,长公主身披鹤麾,手上拿着一坛酒,腰间挂着一把木剑。缓步前行,如同遗世而孤高的鹤,又如同枝头悄放的梅。
而老板娘也早已坐在了窗边。她同样身着白衣,白衣上也用丝线缝着鹤与青云。不同的是,老板娘还在外面披了一件淡青色的斗篷,纹着竹与月。厚重的白色毛领让这件衣服显得极为暖和。
一个在雪上,一个在檐下。
二人对视,竟是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