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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七章 ...

  •   西北荒地,五万精兵整装待发,一名独眼老人身着铠甲,苍白的碎发从头盔里支出来,肉眼可见此人的苍老,可他挺直的背后却给人一种英姿勃发威风凛凛之感。

      老人单膝跪在一名年轻人身前,同样身着铠甲的年轻人将他扶起,“曲伯,不必如此。”

      曲伯不做作,顺着年轻人站了起来,仅剩的右眼锐利无比,“李将军,西北五万精兵整顿完毕,请您下令。”

      李存信面色庄严,郑重地朝曲伯一点头,翻身上马,朗声道,“自开国皇帝起义,我的父亲,李永寿将军,跟随他拥护他,为他戎马一生,一直到开国皇帝建立王朝,将父亲封为西北大将军,却不想,开国皇帝心毒手辣,建立天干地支,专门刺杀开国功臣,我父亲,小心翼翼地守着这荒凉的西北之地,却也没能幸免于难,如今,我们在这荒野之地苟且偷生十多年,终于练成五万精兵,前些日子新帝已继位,而天干地支仍然秘密运行着,谁知道下一次是不是又轮到我们?,将士们,为了守护我们的家人,守护我们的土地,随我打去皇城!推翻新帝,屠光天干地支的所有人!”

      五万将士们早已听得热血沸腾,随着李存信大喊道,“推翻新帝!屠光天干地支!”

      李存信驾马驰去,五万精兵悄无声息整齐地挥步前去。

      皇宫内,新帝褚弘文撑着额头坐在朝堂上,身边是垂帘听政的王皇后,底下是文武百官,他们已经唾沫横飞地讨论了一个时辰了,而讨论的主题:是否举行一场盛大的新帝继位大典。

      “太上皇身体未愈,还躺在床上,此时举行大典,岂不是陷圣上于不孝?”

      “自开国皇帝以来,哪一次新皇继位没有举行继位大典?这次岂能不办?”

      “可是......”

      “行了。”王皇后缓缓开口道,“继位大典必须举行,只是不要像以前那样奢侈,圣上如今记挂病重的太上皇,无心庆祝,礼部好好筹备,之后再把折子递上给圣上看。”

      “是。”

      褚弘文站起来,“都退下吧,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玄文留下,朕有话同你说。”

      百官纷纷离去,王皇后本来还想继续端坐在大殿上,可褚弘文恭敬地对她说:“母后听了一早上碎嘴子了,想必也乏了,先回宫休息吧。”

      王皇后只好离去。

      “来人,给四皇子端椅子。”

      褚玄文微微颔首道,“不必了,臣弟知道圣上疼惜,但也不能坏了规矩。”

      褚弘文闻言做罢。

      “朕叫你留下来是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褚玄文抬头,脸上露出不解。

      褚弘文屏退殿内的太监们,等大殿门关上,才沉声道,“都出来吧。”

      本来早就随着众大臣离去的护城军正副总领出现在大殿内,二人站到褚玄文身边。

      褚玄文睁大了双眼,“萧......萧总领,萧副总领,这是......”

      “四弟,你可曾听过天干地支?”

      褚玄文愣愣地看着他们,半晌才道,“不知......”

      褚弘文微微一笑,“不错,天干地支不该有人知道,朕也是成为了新帝才知道他们,而他们,是开国皇帝亲自设立的刺客密探机关,每一代皇帝继位都会秘密从上任皇帝手中接过这把国之利器。”

      “圣......圣上......”褚玄文震惊地眨了眨眼。

      褚弘文看到四皇子的反应十分满意,他笑道,“本来除了朕,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他们,但是你不一样,玄文,在朕还未上位时你便立场鲜明,二弟与三弟斗得死去活来之时,你也从未参与,朕信任你。”

      萧尘对褚玄文道,“圣上坚持要将天干地支告诉您,臣曾经反对过,但既然圣上信任您,臣等又誓死效忠于圣上,圣上的意思,就是臣等的教条,希望四皇子拥护新帝,与臣等一起为圣上开辟新的王朝。”

      褚玄文用了半柱香时间消化了这巨大的信息量,立即跪下,“圣上待臣弟是真心实意的好,臣弟无以为报,唯有为圣上的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褚弘文忙让萧尘拉起褚玄文,“诶!四弟不要说这种话,朕知道你的心意。”

      居府,苏容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单衣,居柏安面色担忧地将人扶起,递上一杯热茶。

      “慢点喝,有点热,别烫着了。”

      苏容饮尽热茶,缓缓呼出一口气,半阖着眸子靠在床边,眼下一片青黑。

      居柏安给他换了湿透的单衣,拿来自己的狐皮大衣,要给人披上,却不想苏容默默盯着衣架上的貂绒披风,居柏安瞬间会意,放回自己的大衣,给他把貂绒披风披上。

      苏容侧头闻着披风上似有若无的皂角气味,开口道,“宋庚还没找过褚玄文吗?”

      居柏安摇摇头,“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褚玄文已经联系了萧尘,今日定能找到她。”

      苏容勾起嘴角,“不错,若是萧尘去找她,宋庚一定会见他。”

      居柏安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是夜,福气元宝打了个呵欠,两人慢慢将萧府的大门合上,此时,一个黑影敏捷地从墙头翻过,熟门熟路地进了萧尘的主院。

      “坐。”萧尘坐在院子里,给自己倒了杯茶,对面还有一个空茶杯。

      黑影缓缓上前,端庄地坐在了萧尘对面。

      宋庚穿着一身黑衣,双眼含情地盯着萧尘,“萧大人,听说你找我。”

      萧尘又给宋庚倒上热茶,“是。”

      宋庚纤手拿起热茶,放在鼻尖闻了闻,“好茶,想起来,这还是萧大人第一次同我喝茶。”

      萧尘抬眼看她,眸子却冰冷至极,“你究竟想要什么?”

      “嗯?”

      “怎样才能给我桃花劫与走马的解药?”

      宋庚饮了口茶,淡淡笑道,“桃花劫并非毒香,只要不吸入过多,身体自然而然能代谢掉,可苏贵妃已经用了一年,哪怕华佗在世,也就救不了她,至于走马......”宋庚看了萧尘一眼,“无解,我以为上次已经和萧大人说的很清楚了。”

      萧尘握茶杯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放开茶杯,“我记得小时候见过你,在还没正式成为天干地支一员的时候。”

      宋庚的眼睛亮了亮,惊喜道,“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都忘了。”

      萧尘看着宋庚,突然笑了笑,“本来是忘了,近日倒是重新想了起来。”

      “我记得那时我们都在一处训练所,有一日被拉到林子训练,二人一组,最先穿过林子的人可以免掉一个月的试毒,班申在缠斗中伤了脚,我只好背着他走,穿过河边时,我听见有人在哭,那时班申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我只好放下他,去找哭声的来源,不想看到你蹲在一个石头后面哭,你满身是血,我看了看,却不是你的血,你说你的同伴周酉为了保护你,深受重伤,后来又为了引走敌人,让你躲在这里,他晚些会回来找你。”

      宋庚被萧尘带进了回忆里,眼里闪动着温情,“是啊,那时我害怕极了,我虽然在制香方面极有天赋,武功却不高,拖了周酉不少后腿,若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也不至于伤成那样。”

      萧尘看着宋庚的眼睛,继续道,“于是我答应你去找回宋庚,宋庚受伤严重,也没跑多远,他找到他时,他正在与两人缠斗,于是我杀了那两个人,把他带了回来,又把身上的止血药给了你们,便背着班申走了。”

      宋庚垂下眼,怀念地说:“走之前,你还对我说了一句话,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你说,以后要多练功,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能总是麻烦别人。”

      “是吗?”萧尘勾唇一笑,“我倒是不记得有说过这么一句话了,不过你功夫的确见长不少。”

      “只是我没想到,”萧尘食指有节奏地轻敲着茶杯,“当年救的那个小女孩,如今会用香来害我的人。”

      宋庚闻言脸上的笑迅速隐去,她冷冷说道,“萧大人,你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哪怕让我为你死,都可以,但是苏容,不行。”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他吗?为什么?他可以与你有说有笑,而我平日里连见你一面都奢侈至极?”

      “凭什么?他可以与你同床共枕?而我却因为坐在这里与你喝一杯茶都可以高兴一个月?”

      萧尘敲着茶杯的手指没停,淡淡道,“所以这就是你对他用香的原因?”

      宋庚用手指转着自己的一丝秀发,“是,萧大人,你可听过这样一句话?”宋庚略带癫狂地看着萧尘。

      “用情至深,最终害人害己。”

      萧尘敲茶杯的手停了,半晌才道,“你给我解药,只要确定走马能解,我此生不会再见苏容。”

      宋庚大笑起来,尖锐的笑声在空旷寂静的萧府显得十分突兀,“哈哈哈哈哈哈,萧尘,何必昧着良心说这种话呢?你不见他又如何?你心里永远都装着他!”

      “再说了,走马真的无解,我既然要苏容死,就不会留一手,不过你们发现地早,走马还未完全地浸润他的身体,说不定几十年后真的就好了。”

      萧尘的眸子幽深至极,他薄唇轻启,“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周酉,你也死心了吧?我给足你面子了。”

      说完萧尘抬起手掌,只一瞬间,人已至宋庚面前,掌风刮向宋庚,宋庚微笑地闭上眼道,“周酉,你真舍得?”

      萧尘手掌携着银针插进宋庚脸皮,可那银针只进了半寸,便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强硬打断,萧尘被迫收回手,银针在宋庚脸上划了一道极细的长口子,流出渗人的鲜血。

      周酉也身着黑衣,站在宋庚身边,“让我与她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萧尘面色极冷,“你若是能说动她,还需现在这样?当时她用香时你便应该告诉我,我现在不杀你,你应该好自为之。”

      周酉闭了闭双眼,低声道,“萧大人,我没办法看着她死。”

      “那你们一起去死吧。”

      萧尘甩出几枚银针,闪身上前,周酉把宋庚拉到身后,从袖口甩出一只小匕首,堪堪将三枚银针打飞,可还是有一枚没入他的左臂,周酉闷哼一声,萧尘并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从左边错过周酉,右手夹带三枚银针甩向宋庚,宋庚把周酉推开,错身躲过。

      “萧大人,你真要杀了我们?”宋庚左脸被鲜血浸染,脸上露出癫狂之状,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极为渗人,如同惨死的怨鬼一般。

      萧尘并不接话,双手袖中甩出两只小匕首,右手挡住周酉的匕首,左手刺向宋庚。

      “我可舍不得杀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你,所以我不会对你用香。”宋庚歪头躲过。

      周酉又拿出一只匕首,与萧尘缠斗起来,“你快点走。”

      宋庚闻言一笑,“你可打不赢萧大人,我们两个人都打不赢。”

      萧尘对二人的话毫无反应,迅速在打斗中寻找周酉的弱点,看准周酉一个失误后将一只匕首插进他的大腿。

      “唔......”周酉咬牙将匕首拔了出来,突然感觉伤口处奇痒无比,瞬间全身瘫软。

      宋庚堪堪躲过萧尘的匕首,又不小心在右脸划了道口子,她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塞进自己嘴里,笑道,“你居然在匕首上涂麻醉药?”

      萧尘趁宋庚吃药之际,左手逆转匕首,右手卡住宋庚的脖子,将人逼至墙边。

      “不要!”周酉跪在地上大喊道。

      萧尘却将匕首插进宋庚的胸口,正好在心脏中间,不偏不倚。

      宋庚这时才反应过来,心脏动脉的血四处喷洒,有些顺着喉管进入了她的口腔,她咳出几口血,看向萧尘,“你真的杀我了。”

      萧尘微微动唇,“我给过你机会。”

      “哈哈哈......咳咳......”宋庚目光开始涣散,沾满鲜血的红唇喃喃道,“我把我这颗心都给了你,你倒好,把它破成两瓣。”

      萧尘松开手,让宋庚滑到在墙边,冷冷道,“我不需要你的心。”

      宋庚看着萧尘转过身,轻声说:“用情至深,害人害己。”

      萧尘不回头,只是道,“我也不需要你的情。”

      萧尘走过周酉,将止血药丢在他怀里,“我只说最后一次,你好自为之。”

      周酉看着微阖双眼已经死去的宋庚,眼眶深红,“我劝过她,我一直在劝她,可她不听我的。”

      萧尘走到桌边,收拾冷掉的茶水。

      “我找到了她制作桃花劫和走马香的秘方,你拿去给戴癸看看,说不定他们能找出解法。”

      萧尘听了这句话,将茶具放在桌上,走到周酉身边拿了他的秘方,周酉却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抓住了他的衣襟,道,“前几日我从密线口中听闻西北暴动,不知是真是假,你最好派人去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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