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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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殿内，太子与褚玄文一夜未合眼，疲惫地坐在椅子上饮着茶，五皇子年幼，昨晚就叫乳母抱去偏殿歇息了，他生母丽妃还来过一次，门口守着的护城军却没让她进来。
“四弟，你还是去偏殿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里等着。”褚弘文看着自己年轻的弟弟。
褚玄文只是摇摇头，“大哥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我陪着大哥。”
褚弘文叹了口气，望向门口，眉间皱出一道褶子，“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样了，母后肯定十分伤心。”
“大哥，现在父皇突然生病，国家的担子就交到你身上了，只有你能稳住朝中大臣。”
褚弘文闻言眉间皱纹更深，他懦弱地喃喃道，“我不行啊，我......我不会管国家，那些大臣会听我们的吗？”
褚玄文起身跪在地上，沉声道，“大哥，你贵为太子，是圣上亲封的王储，谁敢有异议？”
“这......”
“臣弟将扶持大哥登上皇位，若谁敢有异心......”
褚玄文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眼神闪烁，“四弟，你......”
褚玄文还待再说，萧应和萧尘走了进来，他只好起身。
“太子殿下，四皇子。”
褚弘文抬手示意他们坐下，“父皇如何了。”
“圣上突患中风，虽然现在人是醒了，但还是需要好好调养一番。”
褚玄文看了萧应一眼，这老狐狸正一脸神清气爽报着自己主人的坏消息。
“怎，怎么会这样？”褚弘文慌了，站起身想去太和殿，褚玄文拉住他，低声道，“大哥，冷静一点，现在圣上中风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皇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这......这可怎么办？”
褚玄文负手而立，“萧应大人，萧尘大人，朝廷百官的动静如何？”
萧尘起身回道，“并无异动，只怕都在观望。”
“我父皇，”褚玄文眼里闪过一丝哀痛，“既然醒了，不如我们一起前去太和殿，召集文武百官，拿出父皇早就写好的皇诏，请皇后娘娘亲自拆封，宣告新皇。”
萧应与萧尘恭敬道，“臣遵命。”
于是这天，鹅毛大雪下雨似的砸下来，在家中休沐或是在朝中值班的文武百官们，或乘轿撵或徒步涉雪，都匆匆赶到了太和殿外，王皇后被宫女扶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匣子，太子带领四皇子、五皇子站在一侧，王皇后向众人展示了未曾开封的匣子，然后亲手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卷黄纸。
“太子褚弘文，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王皇后声音不大，太和殿外的所有人却清楚地听到了，随即，文武百官跪倒一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和殿内，褚漳南怒睁着双眼，脸涨地紫红。
“啊......啊.......”
苏倾在一边用干净的帕子擦去他嘴角的津液，俯身在他耳边说：“太上皇，听见了吗？你曾经的臣子们正在拥立新皇呢。”
简陋的新皇登基礼毕，众人作鸟雀散去，王皇后带着新皇等人进来看褚漳南，褚弘文红着双眼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太上皇，凄声道，“父皇......”
苏倾起身对新皇行礼，安慰道，“太上皇身体已经好多了，圣上不必担心。”
褚玄文牵着五弟的手，“来，司文，去看看我们父皇。”
褚司文何曾看过病成这样的褚漳南，把他吓坏了，只往褚玄文怀里钻，褚玄文微笑着环住自己的弟弟，“别怕，父皇只是生病了，很快就能好。”
“啊......啊......”
王皇后此时内心复杂，看着这样的褚漳南，不忍地别过了眼，苏倾在一边道，“太医说了，太上皇这病需要多休息，我看这会儿也该乏了。”
王皇后握住自己儿子的手，“也是，你在这好好服侍太上皇，哀家带皇帝回清凉殿。”
“是。”
褚玄文把五皇子抱起，慢慢走出大殿，苏倾跟了出来，在他身后缓缓道，“愿四皇子一切顺遂。”
褚玄文转过身，眼里幽深平静，“也愿苏贵妃得尝所愿。”
苏倾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褚玄文抱着五皇子回了丽妃那，轻轻把他放在宫门口，“去敲门。”
褚司文听话地跑去叩门，“额娘，额娘。”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太监从里面打开了门，丽妃满脸是泪地从屋里跑出来，“司文，想死额娘了，昨晚可睡觉了？”
“额娘，昨晚乳母带着儿子睡的觉。”
褚玄文沉声道，“丽妃娘娘。”
丽妃这才注意到褚玄文，赶忙站起来整理自己的仪容，“多谢四皇子了，还亲手将你弟弟送回来。”
褚玄文淡淡一笑，“应该的，我先回去了。”
“四哥，下次进宫要记得来看我。”褚司文幼稚的童音在褚玄文身后响起，他停了一下，偏过头道，“知道了。”
诺大的皇宫内，褚玄文慢慢地从东边宫门出了去，萧应与萧尘从西边宫门乘轿离去。
褚玄文眼尖，一处宫门便看到居柏安的马车，他嘴角弯起，快步走了过去，一掀开帘，居柏安果然坐在里面，只是这次居然没看书，人怔怔地望着窗外，此时大雪已经停了，红色的宫墙被大雪糊了半边。
“怎么不多穿点，小心着凉。”褚玄文进了马车，把帘子放下。
居柏安把视线从窗外的雪景收回来，开口道，“苏容在我那里。”
褚玄文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居柏安让马车夫驾车回居府，一路上褚玄文都没说话，直到下车时，他才开口，“柏安。”
居柏安踩着凳子下了马车，摆手道，“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释，我现在急着救人，你少说几礼貌话，多做点实在事。”
褚玄文：“......”
等褚玄文看到苏容时，他终于明白居柏安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四皇子。”苏容站在暖炉前行了个礼。
褚玄文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心里一跳，“为何如此虚弱？”
苏容淡淡一笑，“四皇子不知道？”
褚玄文眯了眯眼，“宋庚做的？”
“原来她叫宋庚，是天干地支的人？”苏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褚玄文呼吸一窒，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套话了，居柏安在一边看两人客气来客气去都不说正题，便直接插话道，“你有办法捉住宋庚吗？能否逼她交出解药？苏贵妃也中了她的香，是否能救？”
褚玄文听到苏贵妃三字，微微垂下头，“我在百花宴上给苏贵妃的是另外一种香，并非后面的桃花劫，药效只对男人有用，但效果要几年之后才能看出来，而苏贵妃后来又向萧应要了效果更强的桃花劫，此香成效快，却也伤身，我之前知道时特意去问了宋庚，她说并无解药。”
苏容伸手撑住桌子，低声道，“是苏贵妃自愿用药的？”
“是。”褚玄文定定看着苏容，“苏贵妃生性好强，又有自己的主意，当时我还在考虑后宫的人选，是苏贵妃主动找到我，交谈片刻后，我才知道她有这样的决心。”
“至于你的病，我并不知情，也不是我授意宋庚去做的，既然我与苏贵妃做了交易，又怎么会杀掉牵制她的人？”
居柏安听到褚玄文毫不掩饰的话皱了眉，“那只有把宋庚捉来，逼她教出解药了。”
苏容想起那夜里宋庚状似癫狂的话语，喃喃道，“或许，真的没有解药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