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罗场炮灰之后》浅墨苒心

24、练舞的点点滴滴

　　第二天，萧御扛着修了半夜音困得半死不活的林枫，和看了林枫半夜更加半死不活的曹以墨，费力地来到舞蹈练习室，见到了早在练习室里等待的舞蹈老师。

　　舞蹈老师原本以为他们会一个一个地来，没想到他们是一个叠一个地来：“怎么了这俩孩子？生病了？”

　　“啊……没有，”萧御将曹以墨放地下，然后把林枫抱在怀里，“他们就是……睡得太少了，有些困。”

　　顾衍抱着胳膊：“睡六小时就叫“睡得太少”？全国高中生都要哭了。”

　　舞蹈老师看着昏迷中的林枫和已经被地板冻醒的曹以墨，无奈道：“叫醒吧。离录制只有一周了，就算今天开练，还有点来不及呢。”

　　跟其他节目相比，偶像出道赛非常任性。别的综艺都是提前录好一周一播，期间还各种炒作，生怕节目没了热度。而偶像出道赛则是两周一播，边录边播，丝毫没有炒作。

　　所以给每组练习生的准备时间都很充分，表现给观众的舞台也更加惊艳。在节目的空白期，粉丝们从正片剪出偶像的cut，P沙雕图或者剪成视频为他们的偶像吸路人粉。等到图或者视频穿得差不多的时候，下一期出道赛也该播了，路人粉也有了变成真爱粉的机会。

　　“行了，快把他叫醒，”舞蹈老师拍拍手，“看你们跳完一遍我就走了，还有事。”

　　曹以墨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但林枫却睡得安安稳稳。萧御怕大声喊他会吓到他，只能轻轻地晃他肩膀，小声道：“枫枫，到练习室了，起来了。”

　　林枫迷迷糊糊中听到“练习室”的字样，也明白自己现在该干什么。不过困意是很难打跑的，林枫使劲睁开眼，脸埋在萧御肩膀上，用力地磨蹭，企图打跑睡魔。

　　林枫的睡魔还没打跑，萧御却有点把持不住了。小少爷这么信任地埋在自己怀里，这么撒娇似的蹭蹭……萧御感觉腿有点软，就心脏跳得厉害，甚至想把这些人全部轰出去或者抱着他回去，让困得睁不开眼的小少爷饱饱地睡一觉。

　　萧御摸了摸林枫软软的头发，忍不住把脸靠近，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这下，连曹以墨都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是在叫醒他还是在哄睡他，你这样他肯定醒不了，而且睡得更熟！”

　　萧御猛地惊醒，尴尬地咳了两下：“那个……那……我……”

　　“……我已经醒了。”林枫听到动静，撑着萧御，努力把自己“拔”起来。他感觉萧御的手覆在了自己手掌上，仿佛一种无声的催促。这更给了他起身的力气，“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

　　他刚醒来，眼里是朦朦胧胧的雾，皮肤白里透红的，脸边隐隐被压上了一道衣服褶皱的印子。前额的头发有些散乱地翘着，有一缕调皮地混到他浓密睫毛脸，被他一个wink眨掉。

　　舞蹈老师本来等得心里不太舒服，但看到林枫这幅又帅又萌的样子，那点不舒服顿时飞到九霄云外：“也没耽误多少时间。你也辛苦了。”

　　曹以墨向林枫伸出援手，林枫握住，一用力，起来。

　　舞蹈老师见人都集合了，拍拍手让大家打起精神：“放音乐，我们一点一点地学。我先给大家完整地演示一遍……其实我就是来演示的，舞都是萧御编的，你们向他学就可以。我就看着。”

　　所有人：“…………”

　　舞蹈老师成功地跳完了开场。就在舞蹈动作越来越……花里胡哨的时候，乐曲也逐渐攀升，攀升，攀升……直到炸裂的副歌响起，混杂着灵魂都要被穿透的歌声。舞蹈老师承受不住这么激烈的节奏，转身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萧御离得最近，连忙跑过去把老师扶起来。激烈的乐声还在继续，舞蹈老师摆了摆手，有点踉跄地走到电脑面前，鼠标滑向屏幕上的暂停键。

　　激烈的副歌告一段落，低沉缓和的曲调又将惶恐和挣扎一一抚平。可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又仿佛恶魔在拿出背后的利剑前，温柔虚假的安慰。

　　不能再听了，他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低沉的节奏又缓慢地攀升，一下一下地挤压着心脏，连空气中都压满了疯狂的爱和绝望。舞蹈老师的手在暂停键上抖了半天，愣是没有力气按下去。

　　直到三分钟过，一曲结束，舞蹈老师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良久，他才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个是你编曲的……？你真有两把刷子啊，”舞蹈老师努力平复沸腾的热血，将热血转化为夸赞，也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你刚进公司的时候，老师真没看出来。”

　　林枫勉强打起精神：“谢……谢谢。”刚进公司的那个不是他。

　　“那……基本的舞蹈就是这样了，”刚在学生面前摔倒，舞蹈老师也挂不住面子，只能把离开的时间提前再提前，“那……那我先走了，你们跟着萧御，好好练习！”

　　舞蹈老师逃也似的出了练习室，剩下萧御担任老师的职责，把舞蹈讲解给他们听。舞蹈的分配很平均很花里胡哨。直到将两段副歌的舞蹈教给林枫和曹以墨之后，才传出了点不一样的声音。

　　“这不对啊！我们俩唱得差不多，为什么林枫有独舞和舞台特效？”曹以墨道，“是你编的舞，你就爱林枫！你偏心！”

　　萧御：“…………”被发现了！！

　　林枫也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和曹以墨提出建议：“要不我跟你换？”

　　这一段确实是独舞，也确实有舞台特效，它虽然看起来帅气，像要飞起来一样，但是从动作分解来看，就非常非常难，他这老胳膊老腿的，估计受不住。

　　林枫与曹以墨交换的心非常真挚，但曹以墨又看了一遍，自己被难度吓住了，说什么也不换。曹以墨排除，林枫想也没想地对萧御道：“我跟曹以墨跳一样的，这段你来。”

　　一般主舞编舞都会有点私心，给自己弄一段独舞什么的。反正主舞的词普遍比较少，加一段独舞也可以说是展示专业。但萧御可好，一点私心都没有自己留，唯二的单独part一段在理所当然的顾衍那里，另一段就给了林枫。

　　按理来说，这段就该是萧御的。

　　萧御想拒绝。林枫直接按住他的手：“这段难度太大了，我跳不来，你跳的话，舞台的完成性更高。况且你词又少，用舞蹈展示一下也是应该的。”

　　萧御被感动了。林枫居然这么为自己着想。他反握住林枫的手：“谢谢你。”

　　林枫有些奇怪。不过也懒得计较，跟着曹以墨学副歌的舞蹈。学着学着……他就累了。

　　其他人的体力也耗了不少。萧御一声令下：“先休息吧。”

　　休息期间，曹以墨挤在林枫旁边，打开了热搜网页。“DYS澄清视频或成大型清枫秀恩爱现场”还大刺刺地挂在热搜榜上。曹以墨打开看了看，无比遗憾道：“这个话题过后，粉丝们肯定认定你和裴清有一腿了。我和你就不能组cp了。”

　　林枫“……”了一会儿，就着他手机看：“无论这个视频怎么样，澄清了就可以。”

　　他刚说完，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枫一看，是他哥打来的。

　　林总身在国外，每天埋头工作，也不看娱乐新闻。只是在记挂起他弟的时候，打电话来公司问一句。

　　所以赶在他来问之前，公司管理就飞速了解网上状态，飞速放出真实视频，在舆论进一步扩散前，将事态稳稳控制，然后如实汇报。

　　“嗯。”林总听到汇报后应了声，也听不出喜怒，“之前练习室的事呢？查出谁锁的门了吗？”

　　管理冷汗都下来了：“没……没。不过我们正在努力查！”

　　林总挂了手机，上网了解了一下动态。当看到林枫只是抱了裴清一下就看好戏后，就打电话给了林枫。

　　而林枫接到电话后，也是冒了一身冷汗。他突然想起来，虽然他哥和女主现在没有见面，但是如果他哥看了视频，看到了里面的女主，觉得女主好单纯好可爱好不做作……

　　林枫深吸了一口气，接了电话：“喂……哥……”

　　“没事，我就来问问你的情况，”林总道，“我知道出了不好的传闻，不过你放心，公司会处理好的。你就专心准备比赛。”

　　原来不是质问，是安慰。林枫松了一口气。这时，林总忽然道：“照片上那个女生……”

　　林枫的心又提了起来。接着，林总道：“你还是别见她了，避免再次传出绯闻。”那个女生看起来就是别有用心。还有那个名字……

　　……我见不见不重要，关键是你别见她！林枫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和林总通完电话，林枫觉得自己像是在悬崖边走了一圈，双腿都没有力气。以至于萧御叫他们起来的时候，林枫一起，差点没栽过去。

　　“小心！”萧御扶住他，“你没事吧？”

　　林枫摇了摇头。但对萧御来说，林枫是可以无限被宠溺的对象：“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歇一会儿。大不了我先教会一个人舞蹈动作，然后让他来教你。”

　　林枫马上点点头。但十五分钟过后，当裴清站在他面前时，他突然后悔了。

　　想也知道。曹以墨是舞蹈差生，顾衍又有独舞又不想理他，萧御还得给他们俩开小灶，那么被分配来的，就只有裴清。

　　忠于职务，刚正不阿的裴清。

　　林枫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多少，裴清就开始了斯巴达式的教学。他先是向林枫展示了动作，然后让林枫自己一遍一遍重复动作，直到熟练为止。哪怕有一丁点的错误，也得马上重跳。

　　……怪不得录音的时候，他们都恨我！

　　林枫有些懊恼。又一遍过后，对面的三个人宣布休息。林枫看着又按下播放键的裴清，有气无力道：“你看，他们都学完三段休息了。”

　　裴清道：“他们学会三段的时间，你连一段都没跳熟。”

　　林枫：“…………”

　　为了明天手脚还能自由活动，林枫决定罢工。所以在裴清想把坐在地上的他拉起来时，林枫也伸出手，握住了裴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