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修罗场炮灰之后》浅墨苒心

23、所有人都不信

　　赵博朗现在很开心。

　　今天上午他被韩一诺强制叫去练舞。本来他还不愿意，但没想到，路上竟然有意外收获。

　　曝光林枫追求萧楚楚是他本来就打算的。可是一直苦于没有照片为证，空口凭说，肯定会被打成谣言。林枫向萧楚楚告白那段可能是个好素材。但林枫告白得突然，他那时也没把林枫当回事。也没想到，越到出道赛，林枫越是强大。第一期出道赛之后，林枫的排名，竟然跨越了半个表格，生生地咬在了自己后面。

　　赵博朗警铃大作，吃不好也睡不好，看着排名越来越闹心。而就在他苦恼的时候，这么好的，可以揭露林枫的素材却送上门来……虽然不知道裴清为什么跟林枫在一起。但再拉下一个人气超高的裴清，也是稳赚不亏。

　　赵博朗只顾兴奋着，舞蹈也没记住多少。等编舞老师一说“中场休息”，赵博朗就找了个角落躲着，打算看看林枫和裴清是怎么被观众们奚落的。

　　果然，“骚扰事件”一出，马上就爬到了热搜第一位。赵博朗摩拳擦掌地点开词条，但一看内容，他就傻眼了。

　　热门评论
　　哒哒哒哒哒哒：作为其他练习生的粉，我都觉得这消息离谱……裴清和林枫？！开玩笑，这俩人还缺追求者吗？有什么女生能拒绝这两个大帅哥？还“骚扰”……现在别的公司尬黑都这么尬的吗？

　　斯科特：放一张能P的图片算什么？我想看不能P的视频！没有视频，怎么确定不是这女练习生表白被拒，想碰瓷自己扑到裴清怀里的呢？还排的这么清晰，怎么确定这不是预谋？

　　清清明月小站：拒绝尬黑！拒绝谣言！照片里从始至终清清的手臂都是垂着的，而且他面无表情，看位置在女生扑来前还躲了一步！！这根本不是“骚扰”得逞可能有的反应！DYS不是有无死角监控吗？强烈要求公司放出这段监控，证明练习生的清白！

　　我还是白色的吗：不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枫不是林家少爷吗？这公司都是他家的，他要跟一个练习生亲近用得着这么麻烦吗？还拉上裴清？！要是真追求，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喜欢的女人倒在自己基友怀里？他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说不通啊！

　　林总真爱粉：公司快点反应，我要知道真相！！我弟弟真追求什么……那我这个做嫂子的得教育教育他了！@DYS娱乐官方

　　花是谢了：楼上想皮尺！还有！比起裴清和枫枫调戏别人，我更相信是他俩在一起了(bushi)

　　…………

　　赵博朗往下拉了拉，大部分都觉得是其他公司排间谍(？)过去尬黑的；小部分认为是图中女练习生表白被拒，耍心机放出来的；还有一部分嗑清枫糖的……不是这种新闻下都能嗑糖？！

　　赵博朗气得手机都拿不住了。刷新一遍，希望可以刷出一个谴责他们两个人的。没想到一刷，却刷出了一个官方新闻：

　　DYS娱乐官方：路灯上的摄影机：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视频时长：05：27

　　赵博朗手更抖了。却不是因为气得。他颤抖着手点开那个视频，颤抖着手看到……视频把裴林两人和萧楚楚的行动。视频中把萧楚楚怎么跑过来，怎么摔倒，怎么哭，怎么自己扑进裴清怀里，林枫怎么在旁边看好戏……记录得一清二楚。

　　……该死！自己怎么没注意到那个路灯！！

　　赵博朗深深吸口气，一帧一帧观看。确定视频中没有自己的身影后，他才微微松口气。

　　编舞老师喊他们开始训练。赵博朗退出话题后顺手刷了下热搜，却发现一个奇怪的话题，突然冲上了排行前十。

　　“DYS澄清视频或成大型清枫秀恩爱现场？”

　　曹以墨看着热搜话题，不可置信道。

　　这时，在录音间里被折磨了二十多分钟的裴清正好面不改色地走出来。曹以墨被吓了一跳，差点踩到顾衍的脚。

　　林枫带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他还没叫顾衍进去，顾衍也不主动：“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可可……这……”曹以墨指着手机，“这剧情也太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吧？我连生气都没来得及生，辟谣已经发了！”

　　“当然。这可是他们当家人的事，敢不动作快点吗？”顾衍嗤笑一声，“那两个人都是麻烦。果然，自己一个人走才是正确的。”

　　“才不是！要是你早上跟他们一起去，不就不会有这个新闻了吗？”曹以墨道，“你那么眼明手快，那么足智多谋，肯定会揪出偷拍造谣者的！……而且三个人的话，就算拍出来，也没法造这种谣啊……人们不会信的。”

　　顾衍知道只有他最后一句是实话。不过他也不在意。曹以墨见他没动静，也觉得无趣，跑到录音室那头，偷偷观察看手机的裴清去了。顾衍听见林枫叫他，就走进录音间，戴上耳机。

　　前面一段很快就录完。马上到了killing part。killing part只有一句话，但林枫却有很多要求：“声音压低一点，游刃有余一点，要唱出那种阴暗嗜血，邪魅狷狂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要拿起刀，狂笑着杀掉面前的人一样。”

　　“…………”顾衍看稿。邪魅狷狂有点困难，不过笑着杀掉面前的人，他到是想表演给林枫看看。顾衍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

　　“太严肃了，”林枫道，“要有一种调笑的感觉。“杀人不过是一场游戏，绝望才是救命的良药”。要像在玩一场胜券在握的游戏那样。再来一遍。”

　　顾衍清了清嗓子，虽然不太情愿，还是按照林枫的说法，又再唱了一遍。

　　“很好。”出乎他意料的，在前面不重要曲段都不断刁难的林枫，在这重要的一句上，却这么轻易地喊过，

　　顾衍站在原地没动。林枫抬头看他：“你还想再录一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林枫不知道按了什么键。他刚刚录的那句歌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是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刮擦过心脏时，有种粗糙的磨砺感。

　　“我就说，你是适合唱这一句的，”林枫按在暂停键，抬头看着顾衍，“不用担心，我知道你讨厌我对你指手画脚，所以用其他方式提高你的代入感。你刚刚最后一遍的副歌我没有打断，其实最后的处理不干脆果断，不算合格，但明显地已经调动了你的情绪，这一段才会这么轻易地录下来。”

　　顾衍皱了皱眉。刚想摘下耳机走，就听林枫道：“那么，我们把上一段副歌再录一遍。”

　　顾衍：“…………”

　　顾衍出来的时候，曹以墨正在对林枫义愤填膺：“你看我给你看得热搜啊！我都放在你眼边了！到底是谁偷拍的这张照片啊！现在外面的人也出不来，肯定是咱们公司的！一定要调查清楚！”

　　林枫躲着他的手机，手指在键盘上，片刻也不停止。

　　曹以墨见他眼都长到屏幕上了，气得直想咬他。但最后还是没咬，踩了林枫一脚，气冲冲地走了。

　　他刚走，一阵推门声就过来。是从舞蹈教室回来的萧御。萧御一进来就被赶进了作曲室。临被虐前，他坚强道：“舞蹈已经编好了，明天就可以去学习。”

　　他没说完，就被不想动的曹以墨推进录音间。等他录完后，太阳已经升到了中央。林枫看着沙发上或坐或歪的几个人，问道：“是先回去休息，还是直接录完。”

　　多数人(其实就两个)把票投给了“早死早超生”。于是录音工作继续进行，等到全部按照林枫的要求录完，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

　　早录完自己part的裴清已经走了，录音室里就剩下他们四个。曹以墨等着林枫把最后的萧御收拾完，一抬头，就见顾衍也坐在沙发上。

　　曹以墨没好气道：“你也刚录完了，还在这里做什么。”

　　顾衍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曹以墨更气了：“怎么？拿到最好的part就喜欢在录音室里呆了？看着我们怎么给你唱陪衬。”

　　顾衍眼神动了动，还是没有搭理他。

　　其实顾衍的内心很挣扎。

　　他当然知道他拿的part最出彩。虽然林枫说什么按完成度分配，但他到底占了便宜。他最讨厌占人便宜，更何况是林枫的。如果不想欠林枫，就得给林枫做些事……做什么事？！他看都不想看见他！

　　想来想去，抵消的唯一办法就是告诉他谁可能是始作俑者。况且，这次被涉及到的不止林枫，还有裴清。林枫虽然可恶，但躺枪的裴清很无辜……

　　顾衍沉默了几许，等萧御出来，彻底录完，几个人收拾收拾准备回家的时候，他走向被曹以墨挂着的林枫：“喂。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林枫转头看了看他，想扒下胳膊上的曹以墨。曹以墨死活不撒手：“他一副要打你的样子……要死一起死！”

　　林枫感动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即继续扒道：“没事，这是我的地盘，他不可能动手。”

　　“万一呢？”曹以墨死扒。

　　于是当顾衍走到一看就适合说悄悄话的墙角后，回过头，看见的就不止林枫，还有从手臂挂件进化到肩膀挂件的曹以墨。

　　林枫放弃了：“你要说的话，他可以旁听吗？”

　　“听不听都没关系，”顾衍抱住手臂，长腿微微交叉，斜靠在墙上，“我或许知道，那个偷拍照片，在网上黑你和裴清的人。”

　　曹以墨一听，马上跳下来，抓住他的肩膀：“是谁是谁？！”

　　“动你的脑子，想一想，”顾衍直接无视掉他，看向林枫，“公司里顶级的主唱就那几个。你这么一掀猪皮，会威胁到哪个人？”

　　“主唱……？”曹以墨眨了眨眼，“我吗？……不是我啊！”

　　顾衍冷笑一声。

　　林枫把想跟顾衍动手的曹以墨拉回来，仔细地想了想。公司里的主唱就那几个，其中最被看好，最可能出道，最有前途的就是……

　　“赵博朗？”

　　“你还不算太笨，”顾衍勾了勾嘴角，“想一想，那次你跟裴清关在练习室里，为什么里面的锁坏了，外面的锁也锁上了？”

　　林枫愣了一下。确实，他以为的，当时只是练习室的门坏。但他哥跟他提起那件事的时候，说的是“撬了两把锁”……

　　“你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人家可恨得咬牙切齿，很久前就想把你追萧楚楚的事迹，分享给所有人呢，”顾衍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又畅快几分，“查查，好好查查。这就算那段killing part和那颗……咳的交换。查查那个人是怎么想把你拖进脏水，踩着你的尸体出道的。”

　　顾衍丝毫不含糊。该说的说完，一秒也不想跟林枫多呆。等他走后许久，曹以墨眨了眨眼，拽了拽林枫的衣角：“他的话可信吗？真是赵博朗？”

　　“不管可不可信，先查下再说，”林枫实在想象不出来热情开朗的赵博朗在背后捅人刀的样子。但顾衍又是不爽就打的性格，不屑于，也根本没必要说谎。

　　林枫思考了一下，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刘叔。是我，小枫。我想拜托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