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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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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咱们苦尽甘来了。”金盏在甄嬛被送回心海居后,握着她的手流着泪说道。
“是啊!苦尽甘来!”甄嬛扯了扯嘴角,却没有笑出来。
“小主这是怎么了?有了皇上的恩宠,内务府那群奴才也不敢怠慢小主了,拖欠了许久的东西也全都补齐了,小主不高兴吗?”金盏看着闷闷不乐的主子,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
“这哪是苦尽甘来啊!不过是从一个土堆跳到了火坑里去罢了。”甄嬛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碗姜茶,看着门口的景色。
“小主,这就是后宫,刀光剑影,反复无常,小主要尽早适应才是。”金盏叹了口气,安慰着刚刚从少女转变成女人的主子。
“金盏,我有点儿累了,想去歇会儿。”甄嬛喝完姜茶后,便撑起身子走向床榻。
金盏点了点头,替甄嬛去衣脱簪,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子,离开了寝宫,守候在门外。
第二日,甄嬛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完成后,看着镜中的自己,良久不曾动弹,金盏前来催促时,她才恍然醒悟。
甄嬛到昭阳殿时,后宫妃嫔还未到,她向皇后行礼,三叩九拜之后,才算是成为了一位真正的后宫妃嫔。
后宫妃嫔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陆陆续续的来昭阳殿请安,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早早等候在那边儿的甄选侍。
“娘娘,皇上身边的李长来了。”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在皇后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李长打了个千儿,给皇后请安,其余众人只是向他们鞠了一躬便了事儿了。
“娘娘,我是来替皇上宣口谕的。棠梨宫甄氏,深得朕心,晋为常在,赐封号菀。”李长站立在皇后下首,拂尘一甩。
“谢皇上隆恩。谢皇后娘娘恩典福音。”甄嬛面带微笑朝着皇帝的仪元殿叩拜之后,有转过身叩拜了皇后。
“起来吧!难为菀常在刚刚病体康复,便行此大礼,真是难为你了。”皇后挂在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眼神有点冷,却又都一闪即过。
“谢皇后娘娘。”甄嬛在身后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是个美人儿,难怪皇上会这般欢喜,不仅跳过了娘子,还赐了封号。”久不见皇上的悫妃,看着甄嬛的脸,挑了几句刺,在皇后的闭了嘴巴。
“丽贵嫔,今日觉得如何?”皇后看着丽贵嫔快要生产的肚子。
“回禀娘娘,臣妾觉得还可以,就是今日有些倦怠。”丽贵嫔双手抱着高耸的肚子,回答皇后的问题。
“那就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想当初那样,到底是快生了,要好好保重才能给皇上生一个健康的小皇子或是帝姬才是。”皇后笑着面向丽贵嫔,笑容的背后是冷如冰霜的眼神。
“谨遵娘娘教诲!”
众妃嫔在昭阳殿中,你来我往互相切磋着,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才分分告退。
华妃带着曹婕妤还有丽贵嫔和刚刚出来的余娘子,一道儿走在路上,曹婕妤给华妃出着主意说,余娘子得罪了刘才人和朱才人,合该给他们赔礼道歉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不能成为盟友也不能成为敌人。
“余氏,过段日子,你带着礼物去刘才人和朱才人寝宫里,给他们好好道个歉服个软儿,不然以后出了什么事儿,本宫可保不了你。”华妃摇着手中的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余氏有没有听进华妃的话,华妃不管,只是在想着下次再出事,就直接抛弃她了。
走到分岔路后,四人分开了走的,华妃在半道上碰见了,从通明殿出来的嘉嫔。
“参见华妃娘娘。”
“起来吧!说来,多日不见嘉嫔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华妃瞧着嘉嫔,笑着说道。
“回娘娘的话,今日是家里祖母寿辰,是以嫔妾想皇后娘娘告了假,来通明殿保佑家中的亲人。”
“嘉嫔但是挺孝顺的,不知有没有空,替本宫也抄写一篇佛经,为本宫的家人祈福呢?”
“若是娘娘自己为家人祈福,想必娘娘的家人回很高兴的。”嘉嫔委婉的褪拒了华妃的要求。
“既然嘉嫔不肯,那便罢了,本宫宫中事务繁忙,便不予嘉嫔多聊了。”
陆青菀半跪着,恭送华妃离开。
“小主,你说华妃娘娘刚刚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想家人罢了,毕竟进了宫与宫外的人五年十年不相见也是正常的,何况华妃进宫已经九年了,与家人相见无外乎是家宴,年宴或是皇上召见这这些日子。”
“那这么说来,华妃娘娘也没有那些人说的那么坏。”
“没有人生来就是坏人,也没有人生来就是好人,不过是经历不同罢了,都是被环境逼出来坏。”
“小主,你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嘉嫔刚刚走到宫门口,就看见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李长公公等候在大门口了。
“李长公公,您怎么有空来此地?可是皇上召见?”
“嘉嫔娘娘说的是,皇上召见您去仪元殿一趟。”
“这,后宫不得干政,嫔妾去仪元殿怕是不妥吧!不若嫔妾在仪元殿的暖阁等待皇上,这样也不会污了皇上的圣明。”
“这还要等奴才去回禀了皇上才能得知了。”
嘉嫔简单梳妆打扮了一番,才跟着李长去了仪元殿,坐在仪元殿的暖阁中,等候李长的复命。
“娘娘,皇上让奴才回禀说,娘娘若是累了,便在此处练习书法,弹弹琴,这是皇上让奴才带过来的焦尾琴。”
“多谢李长公公了。”
陆青菀抚摸着李长搁置在桌子上的焦尾琴,轻弄慢捻,微微弹拨琴弦,渐渐的一曲高山流水,缓缓穿出暖阁,流进皇帝的耳中。
“李长,可是嘉嫔在弹奏。”
“回皇上正是。”
“自从绾绾走了之后,有多久没有人再在朕批改奏折的时候,弹奏一曲了。”
“皇上七年了。”
“原来绾绾已经离开我七年了,你看她走了还不放心我,留了这些信给我,让我好好照顾孩子,好好处理国家大事,好好对待皇后,孝顺母后,不要与她顶嘴,不要因为她影响今后其他秀女入宫后的事,却唯独没有关于我的,李长你说是不是朕做错了什么,所以绾绾才会不理我了。”
“皇上,娘娘心善,必然不会想要看见,皇上为了她这般伤神的。”
“绾绾心善却不会心软,她对所有人都好,却唯独忘记了我,她呀就是这样,当初对待予珺也是这般,总是爱逗他。”
“娘娘爱着皇上,必然也会爱着大皇子的。”
“朕去暖阁看看,不必跟过来了。”
玄凌现在暖阁门口,静静地听着里面传来的古琴声,却不推开门进入,只等着里面的声音渐渐消失,才推开门。
“爱妃好兴致,这一曲高山流水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皇上缭赞了,如何能比得上当年宸元皇后的胡笳十八拍,嫔妾在家时听闻,就连路过的鸟儿都停下了脚步,水中的鱼儿聚拢而来,那才是一绝。”
“当年绾绾一曲相思断红肠,如今朕想在听一曲,琼箫音渺,也是无能为力了。”
“皇上,嫔妾心想娘娘必然是不愿皇上为她这般伤神的,娘娘必然也是遗憾不能与皇上白头偕老而离开的。”
“她呀就是想的太多,太重视别人而忽略了自己,总是想着如何对待别人,却忘记了她对别人再好,在那些人眼中也不过是施舍。”
“嫔妾斗胆,宸元皇后曾是名动天下的女子,嫔妾想天下无论那个女人都会嫉妒宸元皇后,因为她的到了皇上仅有的一丝爱,而她们得到的不过是皇上的逢场作戏。”
“你但是其他人不一样,她们既想要至高无上的位子,又想要得到无尽的宠爱,又想要娘家位高权重,儿孙满堂,最好的便是他们的儿子能够登上皇位。”
“皇上不是应该早就明白的吗?这是后宫,充满硝烟的战场,其实从一开始都是怀着憧憬的心情进宫的,只是后来回首再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眼中的后宫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妄想罢了。”
“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绾绾也是,只是皇后她曾经确实可以和绾绾一较高下,只是如今皇后的眼睛被仇恨所蒙蔽,被蒙蔽了双眼的皇后,虽然能够担任皇后一职却早已失去了皇后还有的本质。”
“皇上,皇后娘娘只是一时冲动,若是能够与她好好沟通,皇后娘娘会醒悟过来的。”
“如何能不管她,绾绾曾经再三叮嘱我要好好照顾皇后,就连她走后剪秋每年的一封书信中都提到过要我好好照顾她,做任何事情都要顾及到她。”玄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在说话。
“皇上……”陆青菀见状不在多言,她今天知道了太多,只能在这个暖阁中知道,除了这个暖阁,她就要当做一切从未发生,不然之后除了任何事情,她都将是陪葬品。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嘉嫔陪朕用晚膳吧!”
“是。”
两人沉默的吃着桌子上精致的晚膳,用过晚膳后,陆青菀回了未央宫洗漱打扮,等待凤鸾春恩车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