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锥――爱与流年》APPLE逸扬

27、都变了

　　这儿是兰溪水小镇，全镇面积不过几百平方公里。如果你要去国外，那么只能去距此二十公里外的新市国际机场。

　　那女人说你们最晚四点走，那就是说你一直没有离开。那为什么不联系我呢……

　　要说我不失望，倒也不可能，毕竟自己还是期盼着你能来的，来看看我。可为何…我这该死的直觉告诉我，必须去，必须见到你？

　　想来想去，我又拨了回去。过了不知多久――

　　“……喂？”很长的沉默，让我怀疑我是不是打了个能接通的空号，这次终于是你。

　　“高洋岚，你在哪？”

　　“我在姑姑这儿。”你的声音不大，语气平平淡淡。

　　“我…我想见你。”我的语气突然就软了下来。

　　“那明天，在机场…”

　　“现在，现在可以吗？我……”我想知道你伤的重不重，可是嘴唇抖了好几秒，终于还是道：“托你的福，我很好，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也活蹦乱跳的。”

　　“现在不方便，就明天吧。”语气平淡依旧，莫名让我觉得有了疏离感。

　　“嗯，明天就明天吧。”我这样答道，主动挂了电话。

　　我算不上是棱角分明的人，但也不会左右逢源；我可以不管不熟悉的人因为别的目的而接近我，因为他们还犯不我气伤身；但对我来说重要的人如果一开始认识我的目的就不纯，我无法原谅。

　　但如果实在是难受得不行，就如那棱椎在我心口上不深不浅的一直存在着，到自己无法不管时，那明天就问个清楚明白。

　　就在我愣神时，电话又响了！

　　我赶忙抓起电话，屏幕上显示着：雪。

　　电话里传来杨露雪的声音：“洋飞，明天我们一起去吧……他有可能不回来了，即使我对他很失望。”

　　“嗯，可以的。”我答应了，想了想，又说“雪，你还是告诉我吧，对高洋岚如此失望的原因。”

　　杨露雪静默了一会，只好轻声叹气，道：“我第一次去医院看他时，他姑姑说他的伤不碍事。不一会儿他从病房走了出来，却事不关己一般对我说他决定要离开这里，也不愿意再去面对我们……”

　　我听罢，只道：“我们三个，终究是变了。”这种感觉，多多少少也有些无可奈何。

　　还真是曾经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难受。不知不觉间，我们三个人明明在一个城市，却渐渐没有了当年那些平静或喧闹的美好。

　　而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在与你的电话挂断后的几分钟：“好了，即使明天就要出院了，家属在病房待的时间也不能太长。”

　　病床边神情平淡的女人放下了举着电话的手，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悲伤：“小洋岚，他挂断了……”语毕又转头对病房门口的护士说：“好的，我这就出去。”语毕，她站起身来，刚向外迈出腿，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修长的手臂。

　　身后传来了那人有气无力的声
　　音：“姑妈…我想回家睡。”

　　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疼了起来，轻声答道：“小洋岚，再忍忍…明天，姑妈带你回国外的家，去看看留在那儿的，你的母亲……”女人那一贯冷淡的神情早已不见，看起来温柔极了。可是没过几秒，她转过身去，高瘦的身躯渐渐蜷缩在一起，蹲坐在地，背对着病床上可怜的孩子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