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关于一年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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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巫师们诧异地发现去年的新袍子只能堪堪遮到小腿肚的时候，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已经在这个古堡里待了将近一年了，他们逐渐领悟到一个令人无比兴奋的事实：他们快要摆脱什么都不能做的只能跟着教授们按部就班的“一年级”名头了，大概在下个季节，就会有一群更小的萝卜头屁颠颠地重走他们路。而“高贵”的他们，就能面色平静地坐上船只暗自嫌弃他们大惊小怪了。一个巧妙的轮回。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平稳地度过该死的期末考试。
几乎每个魔法学校的期末考试周都是静悄悄的。教室、礼堂、图书馆，完美的三点一线。就连平时叽叽喳喳莽撞不停的格兰芬多小狮子都收起了还未锋利的爪子，匆匆忙忙地解决早饭，不在最后的课堂上迟到以至于错过最后的重点复习——就算大部分教授不会给——他们不想挂科。
即使不想承认，但是他们平日里确实表现得像某些学院那么“好学”。
在格兰芬多口中比较“好学”的学院之一斯莱特林就很少有这些烦恼了。坦白来讲，大部分学院人员构成都是贵族子嗣，他们的家族基本上断绝了未来扫大街的命运，他们只要确保有一技之长，可以是草药学，可以是魔咒学等等，占卜学、天文学也凑合，毕竟每个家族上下回溯个几代总会出现一些离经叛道、神神叨叨的神棍角色。
再说了，一年级有德拉科·马尔福。
不要小看一个马尔福的学习能力，他们之所以那么有钱是有原因的。起码布雷斯·扎比尼在偷偷用魔咒复印下他的笔记的时候，用掉了小半瓶墨水。
“你永远不知道德拉科的笔记有多厚。”扎比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瞄了一眼对着新鲜出炉黑魔法防御课考点奋笔疾书的当事人。
“闭嘴。”德拉科头也不回地说，“我还没计较你把我的魔药课笔记拿出去‘分享’的事情。”
“别那么小气。”扎比尼挤眉弄眼，“她们是赫奇帕奇的，不会抢了你第一名的位置。”
“你别惹他。”在一旁的潘西说，她正忙着搞懂一个复杂拗口的驱除咒，她咒骂道：“见鬼，我怎么不记得斯图尔特教授教了那么佶屈聱牙的咒语？”
达芙妮扶了扶眼镜，敲着书页，看上去很不耐烦：“因为那节课是奇洛教授上的，他差点被突然窜出来的恶作剧道具吓得没念好，火花溅到了桌子上。”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时你在睡觉。”扎比尼提醒。
“美容觉，谢谢。”潘西不以为意。
“各位，”德拉科难得抬起头，“如果不想复习就回你们寝室好好睡一觉？”
“休息室不是让你们拌嘴的地方，”他指着不远处沙发上捧着本书早就呼呼大睡的高尔和克拉布，“忍受呼噜声已经是我极限了。”
“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来一个听力方面的咒语？你向来擅长这个。我也相信马尔福家的藏书有。”扎比尼用手撑着下巴，提议道。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爸爸不让我碰那些书。”德拉科揉揉太阳穴，提高了音量，表现得有些歇斯底里，“而且你们看不出来我只是想让你们安静些，或者专注于书本而不是奇洛教授的教学事故。”
“真难得你还会称呼他为教授，”扎比尼嬉皮笑脸的，小声地说，“毕竟你之前连斯图尔特教授都看不过眼。”
“你现在就像是费尔奇那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德拉科。”潘西评价道。
“它被人踩过尾巴？我想知道那位勇士。”达芙妮说。
“没有人，我的想象。”潘西抠手指，“如果那个哑炮再用他的眼睛看我，我想我会的。”
扎比尼勾着德拉科的肩膀：“女人——可怕！”
德拉科往前一凑，挣脱了这个愚蠢的动作，嘲讽道：“真没想到会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
“你们为什么要在两位淑女面前讨论这话题？”潘西说，“就没有一个好心人跟我解释一下这个发音奇奇怪怪的咒语？我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南斯拉夫人在说德语。”
“还有，”她颇为泄气地指着一大卷羊皮纸，“斯图尔特教授一个学期内竟然教了那么多内容吗？”
“你应该感谢他给你划了重点。”
“也是，要不然那么厚一本教材我可没耐心看完它。”
考试周痛苦的是学生，但考试周结束后他们有将近一礼拜的暂时可以无忧无虑玩耍的休息时间。然后，痛苦就轮到了教授们。如果像是变形课那类还好，因为偏实践的课程有个明显的参照物，但是一到理论题，学生们的答案就很五花八门、天马行空了。
曼戈看着摆在办公桌上的厚厚一沓卷子，显得有些生无可恋。奇洛教授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色看着越发苍白了，说话也瓮声瓮气的，像是久病缠身的样子，曼戈时常备着嗅盐生怕哪一天这位可怜的教授走路的时候昏厥。之后，奇洛教授就很不巧地病倒了，闭门不出，只有从桃木门缝里传来的愈发浓郁的大蒜味可以推断虚弱的年轻人还在喘气。
不过，曼戈想，可能过几天这个奄奄一息的年轻人就是他了。
结束艰难的阅卷工作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办公室窗外那条叫不出名字的可怖的大黑鱼，依旧傻愣愣地盘在珊瑚礁后面，对着曼戈办公桌上的逼真龙虾模型虎视眈眈，很明显，这条大鲨鱼只想着吃“稀罕见”的物什，连往昔的“旧爱”凑到它长长的胡须上都不屑一顾了。至于一个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桌上为什么会有龙虾模型，大概是抱孙心切的斯图尔特夫人希望不争气的儿子能够早点找到自己的那位Lobster，所以大费周章地塞了那么一个微妙的装饰品。
可是对于铁石心肠的斯图尔特教授来说，作用就微乎其微了，毕竟有哪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会因为一个龙虾模型情|欲|增|盛？无稽之谈。只是没人敢反抗斯图尔特夫人的布置罢了，当然，也可以进一步阐述为两位绅士对一位伟大女性的纵容。
不管怎么样，当闭关的曼戈批掉了全校所有的黑魔法防御课期末考卷子、递交成绩后，他像一只刚从木棺中苏醒的沉睡了几百年的急需摄取点食物的吸血鬼一样，以一种不怎么优雅的姿势挪步到礼堂，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给自己施一个美容咒或者别的什么使他看上去不那么憔悴的咒语。他饥肠辘辘的胃时刻都在宣告一个信息：给我食物，不然我就罢工。
然后，饿得能吞下一头牛的可怜的曼戈·斯图尔特就被一片绿色海洋包围了。礼堂到处都悬挂着绿色和银色的装饰物，甚至还有一副超级大的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我不喜欢吃海藻，蔬菜也一般，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在香嫩多汁的小牛排和奶香四溢的浓汤里作取舍呢，曼戈在心里嘀咕。可见他确实饿得有些荒唐了。
“哦——亲爱的。”和蔼的斯普劳特教授给他让了个位，精通草药学的她一眼就看出了年轻人状态不佳，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看上去虚弱地就像是要晕倒了。”
“谢谢。”曼戈颔首，微微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好歹他还记得保持个人清洁，他回答道，“我只是太忙了……您知道的，太多卷子等着我了。我低估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人数。”
斯普劳特教授微微一笑，安慰他：“你不用那么着急，你才在这儿待了一个冬天，会习惯的。”
“是的，是的，但是我想对学生们负责一些。”即使有些孩子的回答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曼戈扫量了一眼四周，他发现左手边缺了一个人，那是奇洛教授的位子。
“好在混乱都结束了。”斯普劳特教授说。
“混乱？”曼戈挑眉。
“啊——”斯普劳特教授捂嘴，“我忘了你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还好你没错过今天，我都打算让家养小精灵找你呢。今天是个隆重的日子。”
当她还想再解释的时候，坐在教师席正中央的邓布利多拍了拍手。
他兴高采烈地进行演讲，看上去比开学典礼还要兴奋，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哪个捣蛋鬼溜进了校长办公室把他的蜂蜜酒全换成了高浓度伏特加似的。不过就目前而言，还没有一个人能在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那个蹲在监狱的鳏夫不算，所以这个念头只是短暂地划过曼戈的脑海，他很快就被那些香甜可口的水果挞吸引了。
“首先，我们必须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邓布利多扯着嗓子说道。
“今天是年终晚宴。”斯普劳特教授小声地向曼戈解释道，“学院杯是学校的最高荣誉之一。”
等邓布利多念到“斯莱特林472分”的时候，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甚至混进去了几声尖锐的口哨声。在曼戈看来，就像是突然有了青少年该有的热情洋溢，不再是那样标准的营业微笑了。
说实话，他并不反感，有集体荣誉感是好事，能坦诚地表现自己的心情也不错。就是很想把那个略显无理的用高脚杯使劲敲桌子的小马尔福先生录下来分享给纳西莎阿姨，他妈妈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啊，斯莱特林表现不错，不过近来发生的几件事也必须计算在内。”邓布利多继续说。
之后，他宣布给罗恩、赫敏、哈利各加五十分，因为他们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打败了神秘人，或者说是他的仆从。
曼戈怀疑耳朵：……什么？
然后，他又给纳威·隆巴顿加了十分，因为他重视友情、相信朋友。接着，那个白胡须的巫师啪得打了个响指，礼堂变成了银绿和金红交织的殿堂。
“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共同第一。”
曼戈叉着水果挞的手微微颤抖：……是我不对劲还是这个世界不对劲？
他只是埋头在办公室批了几天卷子，怎么一出来世界就变了天？那个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不敢抬头看人的奇洛教授和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男人有关系？
“又怎么了？”斯普劳特教授问，“点心不符合胃口？”
曼戈摇头，低沉地说：“不……我只是在思考霍格沃茨有没有什么人身保险之类的。”
因为在不久之前，他给“伏地魔”用了好几次嗅盐，毁了他几次大计划，还要加上在禁林里踹了他一脚。他知道那个人很记仇，睚眦必报。
所以，他现在逃回纽蒙迦德寻求祖父庇佑还来不来得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关于一年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