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关于一年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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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就跟它的名字一样，不出意外，霍格沃茨的学生是不被允许踏进一步的，如果哪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巫师“不小心”走进去了，下场可不仅仅是哪个学院扣十分那么简单了。
但也有例外。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学生来说，禁林是一个很好的关禁闭的地方。初生牛犊不怕虎，让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孩子见见危险的世界说不定会更好。哈利一行人就是如此。
“我们这是在哪？”纳威颤巍巍地问。
他紧紧地躲在海格身后，没有考虑曼戈教授是因为他瘦削的身体挡不住，而海格就不会了，高大的个子把呼呼往树林里灌的冷风都捂住了。
“禁林。”海格提着油灯，大嗓门在静悄悄的森林里恍惚都产生了回音。
“他当然知道。”德拉科傲慢地说，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对这个混血巨人向来是不屑的。
哈利瞪了德拉科一眼，友好地对海格说：“我想纳威是想问这是禁林的哪里？东面或者西面之类的。”因为一望无际的黑色禁林，怎么看都像是会走丢。
“你们不用担心。”海格朝他眨了眨眼，拽着手上的狗绳，“有牙牙在，它虽然胆子小了点，但是认路可是能手。”
德拉科满不在意地往下撇嘴，往走在最后面的曼戈旁边靠了一些，比起那只踩到树叶就汪汪乱叫的蠢狗，明显一个黑魔法防御课的助教才是最好的保障。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不顾形象的紧紧抓住斯图尔特教授的衣袖，那可是禁林！霍格沃茨十几个秘密传闻里可是说里面有狼人，马尔福家怎么能出一个狼人！
曼戈瞄了眼凑近的德拉科，以为他是害怕，默默用魔法提高了油灯的亮度。
“没事的，不要害怕。”夜晚里，斯图尔特教授的声音格外温柔，带给小巫师们些许慰藉——好歹霍格沃茨有良心还给了一个精通黑魔法的助教。
其实一开始曼戈是不用来陪学生的，毕竟霍格沃茨并没有明文规定的要求，而且要是每个犯错的孩子接受惩罚时都有可靠的“监护人”保着，那还叫什么惩罚。
但是现在是特殊情况。
“曼戈，你知道的，最近学校里不太平。”
邓布利多不安地待在校长室柔软的椅子上，即使曼戈从办公桌上一叠糖果包装纸和空气中甜腻腻的糖果味中一点都看不出他说的“不太平”。
他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助教。
拜托，他为什么老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附属任务，这在他的聘请要求上根本没写！
“好吧。”曼戈叹了口气，“我需要做些什么？”
“奥罗拉会很开心把你教的那么乐于助人。”邓布利多眨了下他那如同大海般捉摸不透的蓝色眼睛。
曼戈无语，所以说和智慧的老人家藏着掖着得聊天也太累了。
“最近霍格沃茨的禁林出现了尸体。”邓布利多用一种稀疏平常的语气说道。
曼戈面上不显，实则相当震惊：这所学校的安全措施竟然那么差吗，说好的全英国最安全的地方呢，我可以举报学校虚假宣传吗？还有那可是尸体，上点心给面子惶恐一下好吧，语气也太平淡了。
“不要恐慌。”邓布利多安慰道，在他面前放下一把糖果，“禁林从来都是优胜劣汰的地方，魔法生物聚集的地方出现些争斗是不可避免的。这次是独角兽的尸体，血流了一地，黑魔法的气息到处都是。”
“抱歉校长。”曼戈插话，“他不知道独角兽血液的诅咒？”独角兽纯洁的象征，但当嘴唇沾上它的鲜血，就会受到灵魂的诅咒[1]。
“是的。如果他的灵魂已经破碎了呢？”邓布利多反问。
曼戈沉默，他直觉这是校长能透露的最大限度了。
于是，曼戈陪同几个孩子一起去禁林，因为他精通黑魔法，所以充当一回侦察兵，即使他一点都不想夜游禁林。
格兰芬多的三人也很紧张，纳威一路上就没有停止惶恐的呵气，看来费尔奇在吓唬人方面有一手，毕竟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赫敏牢牢地跟在哈利后面，一言不吭；哈利则是提着油灯，时刻注意着森林的变动。
突然，漆黑的森林发出吓人的“砰”的一声，像是腐烂的罐头被打开了的那种奇怪声音，把四个未成年吓得够呛。
“哦——你们不要惊慌，我只是碰到了路边的烂木头，它们很老了，再说了——”海格抖抖肩上背得满满的箭筒，箭支碰到筒壁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有他们呢，我可擅长狩猎了。”
牙牙也在一旁呜咽了几声，显然它在狩猎环节中充当了重要的角色。
他们继续顺着羊肠小道往密林深处走，当看到银白色的独角兽的鲜血时，小巫师们忍不住屏息，纳威都快哭了，连向来高傲的马尔福声音都颤抖了。
对于孩子们来说，这确实是一件残忍的惩罚。
海格说：“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找到那只受伤的独角兽，它已经跌跌撞撞很久了，起码我们要结束它最后的痛苦。好了，我们兵分两路，这样快一些。”
“为什么要我们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马尔福问，“我是说，如果哪个倒霉蛋遇到那个坏家伙，我们没有一点抵抗力。”
“是的是的。”海格不耐烦地说，“所以有我、曼戈、牙牙。再次提示，牙牙是个胆小鬼，可没有它锋利的牙齿所展现的那么厉害。别忘了，这是惩罚，你们是做错了事情才来到禁林了，不要得寸进尺。”
“那我要斯图尔特教授。”德拉科抱臂，急忙说道。
“行吧。”海格无所谓地说，他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那么，我、纳威、赫敏、牙牙走一条路，马尔福、哈利、曼戈走另一条。”
接着，海格又交代了一条咒语，他叮嘱道：“找到了独角兽就发射绿色的火花，遇到麻烦就发射红色火花。注意安全。”
曼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格长久居住在小木屋里对学校里的小矛盾不了解，还是他刻意为之，他并不觉得把马尔福和波特两个人安排在一队是个正常的选择。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有了可靠的仰仗，德拉科又变回了那个不可一世的斯莱特林王子，在折磨哈利这件事情上乐此不彼，他不停的讲着禁林的“秘密”。
比如，此时此刻，他正一脸恐吓地说：“我爸爸说了不要去禁林，那里有恐怖的最喜欢吃小巫师的食人魔，说不定它和其他人一样，喜欢救世主呢。”
哈利发誓，他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一个人，世界上怎么会有比达力还讨人厌的人[2]。他一声不吭地走着，实在忍不了了才反击，碍于教授在，他没有用上和罗恩讨论马尔福时的那些绰号，即使这只臭鼬真的很烦人。
“马尔福，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去禁林？”
德拉科沉默，估计是还没想到怎么反驳，脸涨得通红。
“哦——”哈利学着德拉科平时说话的那种绵长的调子，“他估计没有想到有一个马尔福会因为犯错被惩罚来这儿关禁闭。”
德拉科的脸更红了，气鼓鼓的像一只河豚。
“好了好了。你们是来干正事的，别添乱。”曼戈横在两个人中间。
他刚刚感觉到了黑魔法残留愈来愈浓烈，循着找去，才发现两个小家伙忙着吵架落后了一大段，在两人大打出手之际赶忙隔开。他指着不远处卧倒在树下的奄奄一息的独角兽，把他们两个拦在身后。
洁白的独角兽和周围散落的漆黑树叶形成鲜明对比，如此美好的生物不应该得到那么一个凄惨的结局。它死了。
“教授——”哈利望向曼戈，轻轻地说，声音都在颤抖。
德拉科站的笔直，面色煞白，一言不发。
“它会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的。”曼戈说。或许它会回到雅典娜身边，或许会坐船到达阿瓦隆，他们不会拒绝一个善良的灵魂。
突然，一个带兜帽的身影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它颤颤巍巍地贴着地面爬行，最终停在独角兽身旁，对着伤口开始吸血。毫无疑问，它就是那个破碎的灵魂。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曼戈迅捷地举起魔杖。
“回来！”曼戈厉声喊道，而慌张的德拉科根本听不进去，他尖叫着跑远了，而哈利则是跪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那个黑色的身影迅速闪进树后面躲避，却被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马人一脚踢出去老远，又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曼戈把他扶到另一棵树下，拿出万能的嗅盐。
“教授……”哈利的脑袋依旧晕乎乎的，他只记得昏迷前的那个黑色身影和突如其来的剧烈的疼痛贯穿脑部。
“你们没事吧。”那个马人说。
马人一直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仿佛脑子里只有星象和没头没脑的预言，其余的他们一点都不关心。所以曼戈难以揣度他为什么会帮忙，但他来不及多想，既然他出手了，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对哈利下手，他还要担忧另一个逃跑的学生的下落。
“谢谢你，先生。”曼戈扶着哈利站起来，“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
“费伦泽。”马人冷漠地说道，白金色的头发在夜晚显得格外亮。
曼戈松了一口气，他没有一口气拒绝，总归是好事。
“我有一个学生跑远了，而那个怪物没有走远，我需要保证他的安全。”曼戈点燃了红色的火焰，“海格，他是猎场的看守者，他看到这个会往这边赶来。因此，能不能委托你在此照看哈利一下？”
费伦泽在哈利身边踱步。他说：“我无法保证他的安全，尤其是波特家的孩子。”
“我知道你们很聪明，而且你们比我更熟悉禁林。”曼戈委婉地说，“而且我设下了保护咒，如果你不想和人类有瓜葛，你可以提前离开。”
费伦泽沉默了许久，最终颔首。
在安顿完哈利之后，曼戈就要着手找马尔福了。所幸德拉科点燃了火花，要不然他可能要找很久。
德拉科蹲坐在一颗梨树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魔杖丢在一旁，冒着微弱的光，他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I see you~”曼戈用一种恐怖童谣的调子说道。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起，但他就是那么做了。
“是谁！”德拉科惶恐地抬头，眼睛红红的。
“你的禁闭结束了，好好回去睡觉吧。”曼戈朝他伸出手。
德拉科倔强地拿着魔杖，没有搭上去，他拍拍黏在袍子上的枯叶，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曼戈这才注意到他膝盖处有一个巨大的破口，渗出的血迹已经凝成了暗红色。
“你不去管救世主了吗？”他轻蔑地说，“是啊，有谁的命比他珍贵。”
“也许我更需要一个好学生？”曼戈好笑地把他拽回身边，“好了，别闹脾气了，纳西莎阿姨和妈妈叮嘱过我要好好照顾你的。”
“你摔倒了？”曼戈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还好伤的不重，涂点白鲜就不会留疤了，你也可以找你们院长拿点治疗药剂什么的。”
“疼。”德拉科嘶气。
“我已经很小心了。”曼戈纳闷，马尔福家小少爷那么娇贵吗。
曼戈稍稍蹲下，朝他招手，德拉科疑惑地看着他。
“上来吧，我们要尽快和海格他们会合。”
“我不想看到他们。”
“好好好，那我先把你送回斯莱特林休息室？”
“……”
“你运气不错，那是棵梨树。”曼戈说。
“现在是冬天。”言下之意就是这里可没有梨子。
“梨树拥有强大的魔力，擅长清洁。”
“所以呢？”德拉科问道，他扭了扭身子，他快要滑下去了。
曼戈反手环住他，让他稍微舒服一些，继续说道：“我的魔杖是梨树嫩枝制成的，可能他们存在一些感应？魔法界的奇妙谁知道呢。”
德拉科默默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为是什么秘闻。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那么针对哈利？”曼戈问出了很久的疑问。其实他并不指望能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事实证明，擅长虚与委蛇的马尔福确实不会明确的表达喜好。
“或许他是救世主？”
“那你为什么针对我？‘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大蒜味’。”曼戈学着德拉科的声音说道。
“恶，不要学我说话！”
“你这样还有学生对教授的尊敬吗？”
“恕我冒犯，您只是一名助教。”
“的确，还是一名随时都可能被开除的助教，毕竟我擅长黑魔法实验。但我曾经是一名教授。”
“只有老一辈的才会把过去的荣耀挂在嘴边。”
“过去赋予希望。”
曼戈的声音荡在幽深的森林中，不远处，古老的城堡透出零星光芒。
“心情好点了吗？”
“什么？”
“这样就不会作噩梦了吧。”
“我已经过了做噩梦的年纪。”
“那你真是好运。”
“好了，晚安。”
“……晚安，教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关于一年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