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是你的全世界》餐桌上的老鼠

37、期中

　　每天中午，四人组和柳汐柳湛的“食堂会晤”总是少不了的。
　　刘大山吃了块排骨，懒洋洋地说：“雪哥，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你这次又打算甩第二名多少分？”
　　林雪还没说话，柳汐就开始举手抢答：“我打算甩柳湛五十分！”
　　柳湛本来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红烧肉，听到柳汐出言不逊，红烧肉也不吃了，翻着眼皮白了她一眼。
　　这段时间来柳汐和柳湛已经习惯了食堂的特殊风味，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吃饭了。不过两个人还是心有余悸，时不时会到外面下下馆子改善伙食。
　　柳湛把口里的红烧肉咽了下去，擦了擦嘴：“谁甩谁还不一定呢。”
　　“你们几个的第一都要争着抢着，我的那个第一倒是可以轻轻松松地拿。”江寒眼睛看着手机，笑着说。
　　“大哥，您那个第一我们拿不起。”张一凡冲江寒抱了抱拳。
　　江寒的倒数第一让大家唯恐避之不及，虽然上一次他侥幸逃过一劫，但这次能再和林雪同一个考场的概率微乎其微，这个倒数第一舍他其谁。
　　“不过我还没得过倒数第一，我倒是想去拿一次玩玩。”柳汐说。
　　众人惊奇地看着柳汐。
　　大小姐这是什么爱好？倒数第一还想得一个来玩玩？
　　“小姐，这……倒一还是不太好吧……”刘大山被惊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那又怎么，”柳汐哼了一声，“以后我就能吹嘘，我既得过正数第一，又拿过倒数第一，这有几个人能做到？”
　　刘大山摇了摇头，还真没谁有这兴趣。
　　“欢迎欢迎，”江寒在手机上戳了戳，“能跟我作伴，多好的事啊。”
　　“我考虑考虑……”柳汐摸了摸下巴，和江寒这个大帅哥共享年级倒一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江寒从刚开始就一直在戳着手机，柳湛忍不住问：“寒哥，你一直捧着个手机干嘛？”
　　张一凡坐在江寒旁边，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屏幕上面是一个九乘九的大网格，里面密密麻麻填着数字。
　　“数独？”
　　“数独？”柳汐扑哧笑了起来，“你的智商驾驭得了吗？”
　　“啧，”江寒挑了挑眉，“我还不错的好吧，现在已经能在二十分钟内解完一道简单级别的数独了。”
　　说完就把手机伸到柳汐面前：“喏，过关了。”
　　柳汐定睛看了一眼，忍不住又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简单难度，哈哈哈，时间19分25秒，哈哈哈哈，超过全世界0.3%的人，哈哈哈哈我的肚子……”
　　柳汐说完，刘大山和张一凡也一起跟着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寒哥，你认真的吗？”刘大山把嘴里的饭都笑喷了出来。
　　“你大爷的！”张一凡被喷得一脸饭，但还是忍不住笑着。
　　“笑笑笑，笑得像个傻逼。”江寒拍了下张一凡的头。
　　“来，姐姐带你玩数独。”柳汐接过江寒的手机就开始戳起来。
　　“你行吗……”江寒皱了皱眉，这小姑娘一看就是不会玩数独的样子。
　　林雪倒是挺有信心的样子，撑着脑袋说：“拭目以待吧。”
　　“……”
　　其他人都继续吃饭，只留着柳汐在玩数独。
　　过了一小会儿，柳汐把手机往江寒面前一甩。
　　“真没劲。”柳汐噘着嘴，开始捧起碗继续吃饭。
　　“怎么了？大小姐？”江寒笑了，“做不出来吗？”
　　柳汐白了江寒一眼，哼了一声，继续吃饭。
　　江寒拿起手机，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其实没关系，最开始玩的人都会会会……”
　　江寒瞪大了眼睛。
　　“会什么？”张一凡扭过头来看江寒，看见的只有一张写有“难以置信”的脸。
　　张一凡看了看江寒手机上的画面，结果他也……
　　目瞪口呆。
　　江寒：“专家级难度……”
　　张一凡：“用时1分27秒……”
　　江寒：“恭喜您超过全球……”
　　张一凡：“99.9%的人……”
　　“唉，没超过100%，好气哦。”柳汐撅着嘴不高兴。
　　江寒和张一凡：“……”
　　“牛逼啊大小姐！”刘大山还算平静，鼓起掌来。
　　他以前听林雪说过柳汐玩数独很厉害，自然就没那么震惊。
　　林雪笑嘻嘻地凑到江寒耳朵边说：“告诉你了吧，人家是专业的。”
　　“专业的？”江寒一脸疑惑。
　　“我姐参加了国际数独俱乐部。”柳湛把脖子上的耳机重新戴上，边听歌边解释说，“她还是高级会员呢，算是全球顶尖的选手之一。”
　　难怪……
　　虽然其他人都在表扬自己，柳汐却依旧一脸郁闷：“要不是最开始不懂这个傻逼APP的操作，我还能进1分钟呢。”
　　这是魔鬼，官方认证。
　　“雪哥，你们家族的基因是有多好啊。”江寒哭丧着脸，“我感觉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浪费能量和资源。”
　　“我想想啊……”林雪低着头想了会儿，“知道林则徐吗？”
　　“知道啊，烧鸦片那个。”江寒点点头，这点历史知识储备他还是有的。
　　“林丹呢？”林雪问。
　　“嗯，打羽毛球那个。”江寒说着做了个挥拍的动作。
　　“林肯呢？”林雪问。
　　“那必须知道啊，美国总统。”江寒说。
　　“林黛玉呢？”林雪问。
　　“红楼梦，我看过。”江寒说。
　　“都是我们家族的。”林雪一脸正经地说。
　　旁边的人听着林雪胡说八道都捂着嘴开始低声笑起来。
　　但江寒似乎对此深信不疑。
　　“真的吗！”他惊呼，“太牛逼了吧！没想到你们家族真的有那么多牛逼的人！”
　　林雪本来以为扯到这种地步江寒应该很容易就会识破，但他太高估江寒的智商了。
　　这小孩儿真好骗。
　　刘大山第一个破功：“哈哈哈哈寒哥你……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江寒挑了挑眉，没明白刘大山到底在笑什么。
　　张一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寒哥……我提醒你一下……红楼梦是虚构的……哈哈哈……”
　　“红楼梦是虚构的……”江寒挠了挠头，好半天才回过神，瞪着林雪，“靠！你他妈又骗我！”
　　林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小孩儿真好骗哈哈哈哈……”
　　江寒在林雪脑门弹了一下：“说谁小孩儿呢。”
　　林雪拍开江寒的手，瞪着他，但瞪了没几秒又开始笑起来：“哈哈哈哈……”
　　最后江寒也被自己蠢笑了：“哈哈哈哈……”

　　期中考试如期而至。
　　二班的同学们在莫总如亲妈般的“亲切关怀”下，复习效果都还不错。
　　除开某位同学。
　　“雪哥啊啊啊啊我完了！！！”星期三的早晨，四人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某位同学拉着林雪的手臂狂吼道。
　　这次的好运额度似乎已经用完了，他和林雪没有再一次分到同一个考场。
　　“早该完了，连续两次分到同一个考场还坐在前后桌本来就等同于中五百万的几率。”张一凡手里正捧着书复习。
　　“没错，我只有一次跟雪哥在同一个考场，中间还隔了三个组，你就知足吧。”刘大山说。
　　“雪哥，要不……你扔纸飞机过来？”江寒急得抓耳挠腮，献了个计。
　　林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江寒：“你傻么？从教学楼最东边飞到最西边，你要能发明出这样的纸飞机，早就争着要把诺贝尔奖颁给你了。”
　　江寒泄了气：“我完了……”

　　考试开始了。林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陌生的试卷，陌生的前后桌，陌生的监考老师，他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无聊。
　　每场考试一两个小时，林雪花大概一半的时间做完试卷，之后就只能趴在桌子上睡觉，一睡睡到考试结束。
　　之前和江寒坐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俩还能够悄悄地扔纸条传答案，顺便在纸条上聊上几句。现在连个一起说小话的人都没有。
　　没有人跟他一起作弊，好无聊啊。
　　我想跟江寒一起作弊啊！！！
　　好无聊啊。
　　再睡会儿。
　　醒了，好无聊啊！！！
　　继续睡……
　　又醒了……
　　林雪心里一阵郁闷。
　　没办法，只能这样无聊地撑两天。

　　刚考完最后一科英语，刘大山就到林雪的考场外等着了：“雪哥，考得怎样？”
　　“还行吧。”林雪看了一眼，不是江寒，感觉有点小失望。
　　“你这什么表情，”刘大山看着林雪失望的表情有点不满，转身就想离开，“不想看到我我就走了。”
　　“哎，别走啊。”林雪拉住刘大山的手臂。
　　刘大山微眯着眼：“哼，重色轻友的渣男。”
　　刚说完，色就过来了。
　　“雪哥！”江寒从走廊尽头跑了过来。
　　林雪看见了江寒，脸上开始有了笑意。
　　刘大山把这一切的一切看在了眼里。
　　这个没良心的！
　　江寒跑到了林雪面前，兴奋地蹦了起来：“雪哥雪哥！我感觉我这次考得还不错！”
　　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许没什么感觉，但是从永恒的倒数第一嘴里说出来，这可就不一样了。
　　“真的？”刘大山不太相信。
　　“那肯定啊，”江寒笑着拍了拍林雪的肩膀，“我可是有贵人相助的。”
　　“贵人相助again？”刘大山看着林雪，又看了看江寒，脑子里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俩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吗？怎么贵人相助的？”
　　贵人挠了挠头：“我考前……帮他突击了一下。”
　　“突击？”
　　“就是帮我集中复习了一下。”江寒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最近我闲着的时间多，就让雪哥给我强化了一下知识点，效果还不错。”
　　刘大山再一次震惊了，江寒居然会有笔记本？！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林雪，眼神中满是渴望：“我也要……”
　　林雪笑了：“好啦好啦，下次也给你突一突。”

　　事实证明林雪的考前突击还是效果惊人。
　　江寒这次期中考试的排名虽然没有第一次月考那么好，但也是妥妥地甩开了“永恒倒一”的帽子。
　　大清早就有传说中的“知情人士”透露出了消息：
　　【新闻】震惊！江寒再一次“无缘”年级倒一！是偶然还是必然？
　　底下已经有许多人跟帖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
　　爱的魔力转圈圈：江寒男神啊啊啊！！我就知道他可以！！
　　月亮粑粑：是不是抄了别人的啊？我以前坐他前面的时候就被骚扰过……
　　若水华年：楼上放屁！这本来就是因为我们江寒哥哥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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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寒早上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写有成绩的短信。
　　【语文88，数学63，英语76，物理43，化学56，生物58，总分384，班级排名56/56，年级排名789/843】
　　江小寒牛逼！！！
　　早上七点刚过，江寒兴奋地冲入了教室。
　　“哈哈哈哈！！老子就是牛逼！哈哈哈！！”
　　江寒如疯子般手舞足蹈，嘴里的狂笑声久久地在教室里回荡，惹得不少同学捂着耳朵敢怒不敢言。
　　他刚走到座位旁就呆住了。
　　他的座位还是挺正常，学渣专属空空如也。
　　但是……林雪的桌子上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各种礼盒和礼品袋堆在了林雪桌上，已经快有江寒的下巴那么高了。而且也许是桌上堆不下了，还有一些放在了林雪桌旁的地上。
　　江寒随便看了几个袋子，里面都是些玩偶还有小摆件什么的：“操？雪哥这是把礼品店给洗劫了一遍吗？”
　　张一凡来的比较早，这会儿正在座位上看书。
　　他扭回头看了一眼，说：“这些啊……昨天晚上晚自习的时候就陆陆续续送来了。你昨晚没来，没看到那浩浩荡荡的送礼物大军啊，不仅是高二的女生，高一和高三的都来了好几波。”
　　“送礼物？”江寒愣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对哦……后天他生日，周末不好送，就都今天送来了……”
　　“是不是羡慕了？”张一凡嘿嘿笑道。
　　“我羡慕个屁。”江寒没好气地说，“我生日的时候礼物肯定比他的还多。”

　　班上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进门的时候大都瞟了林雪桌上一眼，但表情没什么变化，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了过去。
　　昨晚都见过那浩浩荡荡的送礼大军了，见怪不怪。
　　这种淡定到林雪进教室的时候就被打破了。
　　林雪踩着早自习的点进教室，刚进来就看见了自己桌上的那座山。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