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周其书

15、她在追你

　　服务员将猪肚鸡端上桌的时候，特意多看了两眼，店内突然出现了颜值出众的两个人，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等她拿着白酒再次返回的时候，这一桌却只剩下女生盯着猪肚鸡的热气，向上腾着，他将酒放在桌上以后说了句：“慢用。”

　　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女生叫住了他：“不好意思，这六瓶酒能帮我退了吗？”

　　他脸上露出诧异的的神情，但出去职业素养还是将刚放下去的酒又揽进手里：“可以退的，”

　　夏柳艺察觉到以后，礼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

　　美女的笑容总是最佳的灭火器，服务员心里蹿上来的那一小撮火苗瞬间熄灭。

　　夏柳艺等服务员走了以后，看着砂锅里沸腾的汤底，热气蒸的她的眼睛有些不舒服，她眨巴的两下，拿起勺子舀了一碗汤。

　　看来这顿饭是请不成了。

　　陈修然问完那句话以后，整个人的情绪明显就沉寂下来，脸上的笑容瞬间被冷漠取代。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没有再开口说话。

　　他们彼此像是想把对方都看透，片刻后，他站起身来，拿过椅背后的围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跟你是同类？”

　　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

　　夏柳艺坐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却看出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

　　第二天，前排原本空着的位置坐着停课一周余久的姚松，而她的身边，陈修然的位置却空着。

　　她盯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出了会神，便绕回自己的位子上，前排的姚松转过头，看着她，语气轻松的说了句：“嗨，夏柳艺，我又回来了。”

　　她没有抬眸，右手拿着笔，认真的做些习题，姚松见她不理他，又意味深长补了句：“今天，陈修然不在啊？”

　　夏柳艺手一顿，字的最后一笔，画出一道略微夸张的弧度，这个细小的动作被姚松看到，夸张的笑了起来：“怎么，字都写不好了？”

　　她抬眸，凝视注视着姚松阴沉的脸，一字一顿的开口：“废物。”

　　姚松一愣，她又说了句：“渣滓。”

　　姚松被连骂两句以后，“蹭”的一下站起来，凳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紧接着低吼道：“你他.妈骂谁？”

　　夏柳艺抬头，毫不畏惧的瞪着他：“骂你。”

　　“日.你妈，我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癖好。”边说边伸手，想要抓住夏柳艺的衣领，手还没碰到她，就被一双手拽住。

　　“老子上次还没找你算账，你是嫌这次停课，停的不够久是吧？” 桌子旁是吹胡子瞪眼的王煜，一脸愤怒的攥着姚松的手。

　　骂完这句话，王煜用力甩开姚松的手：“别让我再逮住你，知道吗？”

　　紧接着拽住夏柳艺的胳膊，往上一提，没有任何预兆的拉着她出了教室。

　　夏柳艺任他抓着，跟在他身后，王煜走的很急，她必须要迈着大步才能跟得上，早读的铃声已经响起，王煜把她拉到楼梯口，准备往楼上空置的实验室走，却在楼梯口撞见了走的不紧不慢的陈修然。

　　陈修然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平层处，拉着手的两个人，没过一秒收回了视线，与他们擦肩而过。

　　王煜回头看了他两眼，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来，但他也没多想，拖着夏柳艺走到五楼。

　　他们站在走廊的角落里，夏柳艺挣脱开王煜拽住自己的手。

　　王煜倒也不介意，率先开始数落：“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夏柳艺转动着被王煜拉扯过的手腕，柔声开口：“你来找我干嘛？”

　　王煜被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脸，语气不自觉的提高：“找你干嘛，问你那天怎么连瘾潮都没进就跑了，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说着，他的话题又转了回来：“你去跟姚松那种人渣犟什么，要不是我，他那一巴掌百分之百就会下去...”

　　夏柳艺：“我没叫你管。”

　　王煜见夏柳艺一副不在乎的态度，心里的火瞬间被点燃：“你以为你打得过他吗？你这样去激他有什么好处？”

　　夏柳艺眼前闪过陈修然的脸，心下一阵烦闷，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别过头，小声说：“我自有用意。”

　　“你还自有用意，你还能怎么样，你把姚松得罪成这样，你这半年还有安生？我去跟校长说，你转来我们班吧...”

　　王煜还在喋喋不休，夏柳艺却出声打断了他：“王煜，如果你是因为瑾媃对我好，没必要的。”

　　王煜剩下的话全数咽回肚子里，他正想开口表明自己的心意，夏柳艺又接着开口：“如果你想说是因为喜欢我，那更没必要了。”

　　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声音很凉，没有带什么感情，王煜看着她的神色，竟愣了半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就没必要了？你不要总是这样把我的心意拒之门外。”

　　“王煜，”夏柳艺叫了他一声，脸上露出怅然的神色，“我理解的爱情，和你们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可能更浓烈一点，”她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救人或者杀人。”
　　她的声音很轻，随着风飘荡，传入王煜的耳中，

　　王煜怔然，他第一次在夏柳艺脸上看到这样感伤的神情，然后听到她再次开口：“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你喜欢的我，只是你臆想出来的我，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风扬起她的发丝，打在她的脸上，她站在风里，王煜仿佛看到她立在悬崖边，稍有不慎，就会坠落，粉身碎骨。
　　这一霎那，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认识过面前的这个人。

　　夏柳艺将碎发别到耳后，转过身说了句：“王煜，别再来找我了。”
　　“夏柳...”王煜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说出口。

　　我不会放弃的。
　　我到底哪里不好。
　　我一定会追到你同意为止。
　　我怎么就跟你不是一类人了。
　　这些他平时轻而易举可以说出口的话，在这一刻，他的声音仿佛被紧紧地锁在喉咙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些害怕。

　　夏柳艺听到身后王煜的声音，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顿。
　　他们注定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

　　回到教室里，教室里满是朗读的声音，在一片声音中，她的视线停留在陈修然桌子上，他原本散落着几本书的桌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如同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教室里的李梓沐看到走过来的夏柳艺，对着她笑的很是张狂：“我就说新同学挺不过多久吧，就能看清你这个人吧。这不，陈修然就找严老师调了位置。”

　　夏柳艺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径直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看着已经搬到第四排的陈修然，不知道正和同桌聊着什么。
　　她的眼神微微闪了闪，从桌子里抽出书，低头看了起来。
　　留意着夏柳艺的李梓沐，不屑的瞥了瞥嘴：“装什么清高，这才几天就就被人甩了。”

　　一连几天，陈修然都没有搭理过夏柳艺。

　　倒是夏柳艺，时不时给他送个牛奶，或者别的东西，做这些的时候总是毫不避讳其他人。
　　渐渐的流言就出来了：夏柳艺脚踏两条船，出去跟王煜开.房，被陈修然抓到后，甩了夏柳艺，夏柳艺却又舍不得，死不要脸的倒贴。

　　处于流言漩涡中的夏柳艺，对此置之不理，该送的东西从没有间断过，陈修然却从来没有接受过。

　　周五，夏柳艺照样放了一瓶酸奶放在他桌上，陈修然进教室扫了一眼，就把酸奶往同桌田浩源怀里一掷，田浩源双手一接，傻笑起来。

　　田浩源就是那天和姚松起冲突的男生，本就因为姚松的缘故对陈修然有些小崇拜，自从跟他坐同桌以后，发现陈修然这个人不仅脑子好使，也没有想象的那样不好相处后，也就自动开启的调侃模式。

　　他把乐呵呵的把酸奶拧开：“那流言是不是真的啊？”
　　陈修然盯着前方的黑板，语气里略带不解：“什么流言？”

　　“你不会不知道吧？传的沸沸扬扬啊。”
　　“不知道。”

　　田浩源把酸奶盖上，往桌子一摆，头凑了过去：“就是说夏柳艺和王煜上.床，被你逮了正着啊。”
　　陈修然别过头，看着一脸八卦的田浩源：“王煜是谁？”

　　他是真的不知道，但莫名的又觉得王煜这个名字耳熟，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天夏柳艺和别人相握的手。

　　“就二班那个，富二代，很有名的，之前来找过夏柳艺好几次。”

　　陈修然眉头微蹙，名字和脸彻底对上号。
　　王煜吗？
　　陈修然冷声开口:“跟我有关系吗？”

　　田浩源被这话一噎，他指着桌上的酸奶，换了个话头：“那你们俩这是？”

　　陈修然沉着目光盯着桌上的酸奶，没有接话。

　　他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心思。
　　也不肯承认那天离开，是因为被人看穿的恼怒。
　　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或者说是，他好不容易梳理好心情后，
　　又看到了夏柳艺和王煜拉扯的一幕，
　　而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看见了。

　　教室外是一次，瘾潮是一次，上周已经是第三次了。

　　他无法解释找严老师调座位，是处于什么样的心情。
　　也无法理解心里的那股酸胀是什么情绪。

　　田浩源见他一言不发，接着说：“之前你不是还那么护着夏柳艺吗？别人都说你们是一对，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对？”

　　陈修然唇角抿成一条细线，依旧沉默。
　　田浩源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又问道：“不会是夏柳艺在追你吧？妾有情，而郎无意？你不堪忍受才换座位？”

　　田浩源越说越眉飞色舞，愈发觉得自己顺丰有道理。

　　陈修然却出声打断了他的精彩表演：“没有。”

　　田浩源打开的话匣子被骤然堵上。
　　没有这是什么没有？
　　夏柳艺没有在追他？
　　还是没有吵架？
　　还有不是一对？

　　他掂量了一下陈修然的神色，回头往教室后排的角落里看了眼，用手肘捅了捅陈修然的胳膊：“别说，夏柳艺长的是真的好，高二刚分班那会，班上还不少人蠢蠢欲动。”

　　听着田浩源的念叨，陈修然感到有些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将桌上的作业往旁边一甩：“拿去抄，别再说话了。”
　　田浩源看到作业本，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惊呼：“你怎么知道我没做作业，天啊，你不给我我都忘了。”

　　陈修然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眼前浮现的是那天夏柳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顿时感觉到喉咙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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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要么救人，要么杀人
T大《忍冬》
陈修然，哈哈哈哈哈，吃醋了，哈哈哈哈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