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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   穆怀生接不到电话是因为他的手机和一系列的东西作为证物封存了,王军建是上午到的。下午他的东西就全部都物归原主,看着一脸怪异笑容的王军建,穆怀生怀疑老总被鬼附身了,联系到昨夜的经历。大大的打了一个寒颤。
      “冷么?”王军建的声音温柔的可以滴水儿。
      “没。”穆海生往左挪挪屁股,王军建见状又是一肚子火气,才十几天没见,怎么就想老鼠见了猫。
      “这边天更冷,喝杯热奶茶。”王军建乐颠颠的拿出几罐打包好的热饮,把穆海生喜欢喝的原味儿奶茶放到穆怀生的手里。
      看看老总的脸色,穆怀生也不敢不收。拿在手里的热饮热的烫手,局子里的宿舍因为是平房,没有纳入县里统一的送热系统,都是自己在烧煤,冬天在屋子里面也不那么暖和,他的手脚和脸颊都冰凉。把热乎乎的东西贴在脸上心里也是一阵的舒坦,眯起眼睛轻呼一口气。
      “今晚咱们去九江饭店住。”王军建见到自己媳妇儿为一个热饮杯子就满足的像吃饱了食儿的猫,心里那个心疼啊。九江饭店是当地最大的宾馆,有媳妇儿在,怎么也不能省这个钱,媳妇儿冻坏了身体,最后心疼的还是他。
      “啊?不麻烦了,住这挺好的。”这不是穆怀生矫情,实在是因为节省惯了,没那富贵命,况且在这里蔡少芬和吴玉生都很照顾他,没有多少被人照顾经验的穆怀生还颇为眷恋这种来之不易的感觉。
      “那怎么行,这地方没有暖气,没有淋浴,厕所也是公用的,怎么住人?”王军建虽然出身富贵之家,可是生性倔强,自从知道自己的性向以后更是决定自己白手起家创业,就是为了和家里摊牌,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不至于太寒酸。他创业期间所受的苦不比家庭贫困的人少,几个月没有收入,吃着腌菜馒头跑销售的时候有,到外地出差为了省钱,住那种鱼龙混杂的十几个人挤一个屋的时候也有,和那样的小旅店比起来,这里也算是天堂了。
      “小伙子,疼人不是这么疼的。”吴玉生一进门就看见王军建围着穆怀生团团转,一脸的献媚样。“有时间带着他去个好的寺庙,他今年可是有血光之灾啊。”吴玉生坐到另外一边的下铺坐下,看看窗檐,起身打开窗户取下窗檐上的风铃,“这群小丫头片子,这玩意儿是随便挂的么,还挂在床头。”
      穆怀生因为老人的话脸曾的红透了,怎么听都有些奇怪,可是他又说不上来。王军建乐滋滋的看着穆怀生的侧脸,心想这个老头还挺会说话,他是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这份心思的,可是穆怀生太迟钝,其他人都有所觉察,就他一人还像一个木头疙瘩一样,木着呢。
      “吴老,你怎么看出小生有血光之灾?”现在的王军建的身心都系在了穆怀生的身上,老人的话他重点就听到了这个。
      老人坐在床边,双手捧着大茶杯,神色神秘的上下打量穆怀生和王军建,“他身边有人守护的,可是那个守护的力量不知能撑多久,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老人一翻超然世外的态度,不再看他们,自己悠然的品茶。
      王军建是从来不信这些的,可是还是因为关系到媳妇儿,急忙追问,“怎么化解?”
      老人蘸上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生既是死,死既是生。”然后高人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军建。
      穆怀生也是不信的,可是中国人有一个特点,喜欢凑热闹,在说吴玉生的动作和语气还真有点少林扫地僧那种世外高人的味道,两个人眼睛亮晶晶的等待吴玉生的下文,没想到哐的一声,蔡少芬托着穆怀生的旅行包走了进来,“别听他的,是不是又是那句生既是死,死既是生?那是他跟原来这县上一个算命先生学的,没事就拿这个给人算命,用了几年的,也不知道换换。”蔡少芬一边笑骂。一边走了进来。吴玉生也真就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脸上一直保持那个似笑非笑的笑容,让穆怀生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才是高人啊,看破红尘,不在于世间人理论,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他全然忘记了刚刚吴玉生所说的血光之灾。
      “你看看,缺什么没有?”蔡少芬把行李递给穆怀生,“我都给你好好的叠回去了,这件事也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这个案件太离奇,也太残忍了,已经有五个个受害人了,在和小生同住旅店的人死亡之后,又有一个在县城东的小旅店被活活的闷死。破不了案,上头的指令越来越严厉,在这里的民众中间也引起了很坏的反响,别人都说我们警察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呢。李队是好人,就是这几天上火急的,脾气有些暴躁。”
      “不用,我信得过大姐您。”穆怀生笑着接过蔡少芬手中的行李,这里面本来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也就不太在意。
      “什么样的案件这么严重,把小生卷进来这么久?”王军建问蔡少芬。
      “哎,说了也没什么事,这个案件已经家喻户晓。大约在今年的下半年,开始有人在住店的时候陆续死亡,具体我不能跟你说,也算是局内的机密吧,破不了案的大致原因是现场根本没有任何的指纹,小生被牵进来就是因为当晚在小生和死者房间的门把手上采集到了相同的指纹,可是。。。”蔡少芬疑惑的语气停在了这里就在没说下去,“反正是局里破不了案,外面的流言蜚语就满天飞,那些个天谴报应之类的迷信思想也翻出来了,要不这几天我没来看你们,忙着呢。”
      王军建不感兴趣案件,只是关心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走,“那么我们什么事,可不可以先走了?年关近了,我们公司离不开人。”
      要说穆怀生最多是个证人,警方根本没有扣押他的权利,可是这又是这件案件的唯一线索。看着蔡少芬为难的神情,心软的穆怀生立马就像答应,王军建太了解穆怀生了,急忙抢先说,“要是没设么事我们明天就走。”
      蔡少芬听到这话也不好说什么了,“那能不能在我们需要采集证据的时候通知你来帮忙?”只能这么试问一下穆怀生。
      “当然,只要不和工作冲突,随叫随到。”穆怀生答的干脆,王军建一个没留神就让穆怀生把话说死了,悔的他肠子都青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晚上因为穆怀生不肯跟王军建去住酒店,王军建只能陪穆怀生住宿舍,虽然条件差一点,可是王军建的脸上始终挂着傻笑。原因很简单,因为屋子里冷,蔡少芬又找不到厚实的棉被,这就意味着,穆怀生要和他同床,多么难得的时刻。从午饭开始王军建用一脸的严肃掩盖内心的雀跃,不能吓到穆怀生,可是边边角角的小福利还是要拿的,这个从来都装着资产,投资,风险的脑袋装满了少儿不易的画面。
      晚上他们在饭馆吃的饭,当然是王军建请客,回到宿舍的时候他有些喝多了,脑袋周围充斥着嗡嗡的响声,铺被子的穆海生在他的眼中也变成了两个人。穆怀生是在王庆书的帮助下把王军建拖回来的,这时的王军建淡蜜色的肌肤已经通红一片,双眼半睁不睁,迷离的可以渗出水儿来,西服敞开着披在身上,斜斜的靠在床尾的栏杆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儒雅风范,幸好他的酒品好,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穆怀生拿被子,铺被子,来来回回的忙活着。穆怀生心里重重的叹一口气,今天三个人都喝多了,吴玉生趴在床上就不愿在动弹,蔡少芬因为要照顾醉酒的丈夫,剩下的两个人就都交给了穆怀生。
      吴玉生已经到了他奶奶的年纪了,自然而然的他要先照顾老人。穆怀生洗了两条手巾,一条塞给王军建,拿着另一条给吴玉生擦脸,擦手,细心的擦干净老人衣襟上的呕吐物,在帮着老人脱了外衣,裤子,鞋,袜子,细心的又换了一条毛巾给老人敷额头,神情专注,动作轻柔。穆怀生不止一次想想自己这么孝顺自己的老奶奶,可是奶奶一次也没有给过他机会,这一次,他几乎把吴玉生当成了自己的爷爷,关照的无微不至。醉酒的王军建脑中一片混乱,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吃吃的笑,穆怀生俯视的对象逐渐就化为了自己,那双干燥的手在抚摸自己的额头,在擦拭自己的皮肤,在温暖自己冰凉的手,没有□□,有的是慢慢的温馨,他一直想要的就是这种平淡的家庭生活,老的时候互相扶持着去逛逛公园,或是一起提着菜篮去买菜,或是互相捶捶背,唠唠当年的故事。
      穆怀生伺候完了老爷子,再看王军建,吓了一跳,王总不会是酒精中毒吧。这是的王军建完全把自己带入了自己想想的幻觉里,口角滴下了可以的痕迹,穆怀生想笑又怕上司醒过来失了面子,强忍着,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走到桌子前面,看看已经充好的手机,开机,果断的照下了这个画面。刚一开机他就收到了几十条短信,都是朋友的,其中也有温雅的。看看短信的口气,她是真的着急了,想起远方始终有这么一个人在关心着自己,穆怀生的心暖暖的,看看老人已经水下,王军建已经一头外在了床上,他走到床前帮着他盖上被子,拿着手机到走廊打电话去了。
      电话接通了,“生生,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我一直联系不上你?”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伴随着星星点点的猫叫。
      “小雅。我没事,我现在在Q市,跟老总出差,因为太忙没时间给手机充电。”穆怀生撒了一个小谎,他不想温雅担心。
      “都四五天了,”温雅的口气不太好,她是真的担心穆怀生,“下次可不能这样,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妈妈这几天还问你怎么不来的呢,在联系不上你我们就要报警了。”
      身在异地,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听到这种熨帖的话,穆怀生满怀的温暖,“不会了,我们明天就回C市。对了,刚刚是猫猫的声音吧。”
      “你还说,”电话那边的温雅没好气的叫嚷,“死生生,你确定你养的是只猫?爸爸的皮鞋,妈妈的包,家里的电线,都被它咬个稀烂,更可恶的是它竟然挑食,非妈妈煮的上好猪排不肯下口,你到底养的什么猫啊?”
      “呵呵,猫猫还小,不要和它一般见识,我就快回家了,想我没?”穆怀生一听猫猫的事迹就断定温雅肯定不知在什么时候得罪这只小心眼儿的猫了。他急忙转开话题,不过显然没有用。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回来把这条破猫领走,我可要吃猫肉火锅了啊。”温雅生气的是就算猫猫这么淘气,可是却轻而易举的不捕获了她家两位大人的芳心,现在她在家里的地位是每日愈下。
      “雅雅,快把电话给猫猫,看来它是想生生了。”温妈妈的话不是很大的从电话中传来,然后又加上了几声配合的猫叫,温雅只能无奈的妥协,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喵喵,喵喵喵喵喵。”
      “乖,我也想你了。”
      “喵喵喵喵喵。”
      “她只是和你闹着玩,你要乖,我就快把你接回家了。”
      电话两端开始了诡异的谈话,更诡异的是双方旁边的人都觉的这么谈话很正常,最后是在无法忍受的温雅拿开猫猫嘴边的电话,“好了,和你谈恋爱的是我,不要和猫猫你这么长时间,小心我会吃醋哦?”温雅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怎么会?”穆怀生小心的看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影,吧嗒亲了一口,“我爱你,你知道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哼。”温雅语气娇蛮,脸上涂上了淡淡的红晕和止不住的得意。
      “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已经很晚了。”等那边挂了电话,穆怀生抬头想看看外面的天色,发现走廊过于安静了。深夜中人们熟睡的那中安静是静谧中还可以有些许的呼吸或是风声,小动物弄出的声音,现在他所处的空间,不能说是安静,应该说死死寂。
      走廊不长,但是也不短,他们房间是最靠近洗手池的,在死寂的空间中,水滴的声音格外的明显,仿佛有什么在召唤他,他一步一步朝着水池的方向走去。走廊只有一个灯泡,在走廊的中间,到了穆怀生这边的时候光线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因为是白炽灯,雪白的墙壁隐隐反射着青白色的光。灯光照不到最里面厕所,昏暗中,不知道是他的幻觉还是别的什么,影子好像在扩大,在移动。穆怀生停下了脚步,他有些害怕,想转身会宿舍,可是他有一种预感,即使他回头,这时候也找不到宿舍的门了。影子的扩张很慢,他扶着墙壁闭上眼睛,因为,他刚刚似乎看到了黑暗中的那一双双涂了红色指甲的手在向他招手。
      周围的空气骤然的降温,冷汗顺着脖颈从脊背流下,有什么东西在他周围。他穆怀生感觉他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他想跑,可是身体已经僵硬,他甚至不知道先迈哪条腿。一双手放在他的脖子上,很凉,很滑,没有目的的摩挲,他的下巴,他的嘴,他的鼻子,手上是掩盖不住的臭味儿,很熟悉,也很陌生,穆怀生怀疑自己的血液都冻结了。忽然皮肤上没有了凉凉滑的感觉,有些凉,但是干燥的双手蒙上了他的眼睛,身后可以感觉到那个东西见识的肌肉,奇怪的是并不坚硬,还很有弹性。
      “呵呵,你不乖哦,这么美味的身子,第一次必须给我才成。”低哑的嗓音显示后面的是一个男人,“离那个男人远点,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男人说着说着停下了对穆怀生上下抚摸的手,“知道了。”然后有拍拍穆怀生的脸颊,“还不到时候,先放过你吧。”
      穆海生脑袋晕晕的,彭的一声,他再回过神儿来是时候看到的是喝多了就要吐出来的王军建,正跌跌撞撞的瘫在墙角,穆怀生急忙去扶着王军建进了洗手池,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没有发生过。
      安顿好王军建的时候已经深夜两点了,王军建躲在床里面睡的正香,穆怀生想想好像遗漏了什么,坐了半天,因为明天还要坐火车,没想明白的他没有理清头绪就躺在王军建的右侧睡了。在他熟睡以后,王军建一摆手臂搭在了穆怀生的身上,再过一会儿腿也打了过来,再过一会儿,穆怀生的头被按在了他的怀里。暗夜中,王军建胸口的玉佛金光一闪,又回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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