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23 ...

  •   “我的东西,不是你能碰的。”一个男子倏地从昏迷的穆怀生身后出现,原本还掐着穆怀生脖子的东西惊恐着后退,化做了一缕青烟,了无踪迹。男子看着面色苍白的穆怀生皱眉,然后有些生气的咬住穆怀生的脖子,鲜红的血液沾满了男人紫黑色的唇,别样的恐怖。“生生不乖呢,我可是不想再等了。”他阴狠的眼神盯着前方跟随他出现的女子,“不要再插手了,看在你是生生的亲人的份上,我饶你两次,可是没有下一次了。”然后男人不再看女人,抱着穆怀生向前走几步,穆怀生的身体越来越凉,呼吸也逐渐的轻不可闻,男人无奈的叹口气,把穆怀生抱起来放在了大厅的一个椅子上,“我还是心软呢。可是生生,做错了事,总要有人受罚不是么?”男人意有所指,逐渐在空气中消失,跪在地上的女人原本麻木的眼珠动了一下,然后也随着消失了。
      王军建待在空无一人的大厅很久了,和穆怀生不同,在他所在的空间,周围的灯一直是亮着的,地上满是打碎的酒杯,桌子上还有剩余的瓜果零食,所有人都在一瞬间蒸发。
      王军建镇定飞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天明,他担心穆怀生和张子恒他们,可是现实是他什么也做不了。正对着他的门口像是一个怪兽,张开黑洞洞的大口等着将他吞噬。
      他感到有些疲倦,轻轻的揉按自己的太阳穴,放松自己的紧张情绪。接连几次的怪异事件彻底打破了他的世界观,让他变得有些混乱。这种事情,即使发生了他原本也是不害怕的,如果正面碰上,他还想出许多办法。现在的情况是他被隔绝了,外面不知道他的处境,他也不知道外面的处境,在这个由它们创造的空间中,他孤零零的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正是这个未知让他恐慌。
      周围安静的可怕,他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每一个音节,这不能不让他想起平时看过的那些恐怖电影和恐怖故事,类似于咒怨一类的,或许有一天他的一点执念也会随着这个房间永远存在,寻找契合的牺牲者。
      是的,他是有执念,对于父母,他是二子,即使走了父母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唯一遗憾的是他的恋爱还没有正式开始,他还没亲口像他媳妇儿表白。在工作中一向果敢利落的他在感情中始终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羞涩而稚嫩。
      王军建十指交叉,紧紧相握,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在这种时候如果不想些什么他怕自己会疯掉。他想了很多,小时候的,长大的,父母,自己的,公司的,朋友的,想的最多的还是关于自己媳妇儿的。
      他的左手握住右手的拇指,笑的有些神经质,他想起多年前,他还是一个中学生的时候一个女生给他用塔罗牌的占卜,许多话都忘记了,只记得那个信誓旦旦的结论,他必会和一个人一见钟情。
      王军建从来没信过那个结论,可有时候套用在他和穆怀生的身上还真有那么一些味道。应该承认的是最初他是极讨厌穆怀生的,因为那时候他隐约知道了自己的性向,却不愿探寻,一个小小的游戏,不过就是一个玩笑,让他不得不证实自己的猜测。
      一个人一生记忆最深的,不是你的爱人,就是你的敌人,而王军建是两者都有。最初是厌恶的,敌视的,如果不是毕业,他想总有一天他会找穆怀生的麻烦,随后的工作让他淡忘,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在面试现场看到穆怀生的第一眼,那些记忆便如洪水冲破了栅栏。
      记忆中穆怀生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孩子,眼睛黑亮,被强吻的时候带着吃惊,和丝丝的淡漠,好像这些和他都不相关。多年以后再见,王军建几乎都认不出眼前的人,眼睛含着笑意,嘴角上翘,皮肤一如既往的黝黑,口才倒是变的好了,面对几个主考官侃侃而谈,不见扭捏。
      王军建在穆怀生进入公司的最初几天,总是把过去的他从记忆的深处就出来比较,心中的那点厌恶在时间和经历的磨砺下逐渐的淡去,他渐渐的开始欣赏这个人。可能穆怀生太像刚刚出来创业的自己,王军建不自觉的似有似无的照顾他,也在不经意的时候观察他。久而久之他为知道了穆怀生的一些小秘密而高兴,这个男人在他的眼前逐渐的立体。这是一个外表强硬,实际上内心寂寞的孩子。王军建不止一次看到穆怀生一个人在公司最上层的天台抽烟,眼中是淡淡的寂寞和疏离。
      大厅的灯光一点点的变暗,可正因为很慢,并没有阴引起王军建的注意,他在思考回忆,在这样没有人气的安静中,回忆过去才能使他不至于恐慌。爱一个人是没理由的,所以至今他不能解释对穆怀生的那份疼惜,他越在乎这个人,越是去收集他的资料,甚至有些卑鄙的动用了私家侦探,知道的越多他越是怜悯,这怜悯逐渐变成了心疼,然后化为爱。
      从王军建知道自己的性向那一天起他就冷静的规划自己的未来,他对自己说要么找一个自己爱的人,要么一辈子单身。现实是残酷的,永远不会有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而王军建在感情方面又是固执而保守的,他在等,穆怀生就是他等的那个人。他想的很远很远,他们会组成一个家,和那些普通的夫妻一样,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惊天动地的爱情。
      周围的光线已经暗道他不得不注意的地步,伴随着黑暗的还有那不容人忽视的寒冷。王军建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昏暗的灯光下他没有看到那些诡异凄厉的场面,倒是满目祥和的老祖父从黑暗中慢慢的走过来。
      王军建对祖父的记忆不深,和祖父能联系在一起的只有祖父的书画和茶。以为很多原因,万年的祖父不得志,到去世都是沉浸在书画和茶香之中的,而那时的穆怀生早已不满足那些古老的东西,新鲜的知识更吸引他,所以祖父和祖父的书画在他的记忆中总是模糊的一片。
      记忆的缺失并不能阻隔血脉亲情,他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热,喉咙干渴,“祖父。”张着嘴说出的话还带着干涩,他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老人向他招招手,然后后头逐渐的退回黑洞洞的走廊。
      “祖父。”王军建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可是他清楚的知道祖父在很早就去世了,知道自己不应该跟着老人,可是一想到祖父的慈爱,就觉得自己太过不孝,眼看祖父就要在黑暗中消失,他大叫着跟着跳到了黑暗中。倏地,周围黑了下来,回头,他竟然找不到回到大厅的门。
      “祖父?”王军建轻轻的呼唤,环境的突然改变让他心里止不住的颤动,冷汗濡湿了后背。这是一种纯粹的黑暗,不见一点的光暗变化,也无所谓阴影,周围的空气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他甚至看不到自己。
      在王军建的前方慢慢的亮起来,带着灰暗的绿,掺着蓝,一个老人的身在在他的前面僵硬的移动。“祖父。”王军建喊了一声,急匆匆的追赶前面的身影,可是不论他怎样的快,甚至开始奔跑,他仍然赶不上前面的人。明明知道即使追上也没有什么意义,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手和脚都仿佛不是他的了,身体由两外一个人在控制的。不能这样,必须停下,他这么告诉自己,他已经没办法控制。
      王军建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即使上次看到那些饿死鬼他还没有这种心凉的感觉,可是前方,即使有微弱的光,在他看来也是一幢没有归路的坟墓,要真是随着祖父走了,他真就回不来了。
      王军建不能控制自己,他一直在它的控制下奔跑,跑的口干舌燥,跑的眼冒金星,他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直觉的自己在升腾,好像跑着跑着他就能飞起来一样。噗,王军建的一口热血喷了出来,然后他只觉得身体一轻,失去了知觉。在他前方的老人回过头,清白的脸面无表情,嘴张开一个弧度,露出里面惨白的牙齿,然后又回过头,消失在空气中。
      远处的高楼被勾勒出金色的轮廓,泛白的天空像是浆洗多次的蓝布,穆怀生觉得有些冷,缩紧了身体靠在走廊的一边,在最后的黑暗中,男子的眉头纠结着难言的痛苦和愤怒,抵不过天边的红日,终究隐去。
      “天亮了。”大厅有人大喊,可是这喊声并不洪亮,还带着些许的沙哑。“王总!”一个女子的尖叫冲击着穆怀生的耳膜,穆怀生分奋力睁了一下眼睛,可是新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宋建华和温雅被困在了楼梯间一晚没听到大厅的喊叫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冲上了楼,看到昏倒在地的穆怀生也是大声的尖叫。
      天刚亮,酒楼里还没有人烟,他们的阵阵惊叫引来了保安,保安奇怪的看着这群精神涣散,狼狈不堪的白领,也是一阵的疑惑,“你们怎么在这?”保安也奇怪了,昨夜明明这个楼层没人的,怎么冒出来这么多人。
      “快叫救护车。”张子恒和众人都被困在了大厅,一晚上他们在没有了门的大厅困了一夜,在看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王军建并没有惊慌,可是在看到王军建胸前的血迹,他的神色冷凝,也觉出了事情的蹊跷,可是在这个时候,大家的精神都是一条过度紧绷的弦,再经不起一点的刺激。
      大家惊慌了一晚,在张子恒他们的安抚下勉强控制了情绪,基本都以张子恒马首是瞻,听到张子恒的话,胆子大些的人尝试打了电话,可能是天亮的关系,竟然被他们打通了。
      “公司今天开始放假,关于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在报纸杂志上看到半点风声。红包会直接打到大家的工资卡上,假后记得按时上班。”陈紫站出来,冷静的做出了安排。
      “怀生昏过去了。”宋建华和温雅勉强拖着穆怀生走进了大厅,大家紧绷的神经因为看到一夜未见的宋建华和温雅松懈了下来,不管昨晚的事情多么离奇,起码没有出人命。陈紫从新安排了假期的事宜,大家看看彼此,急匆匆的走了,在急救车来之前就走光了。几个保安一脸惊异的看着好像突然出现的人群不知如何是好,这些人看起来不想肖小,即便是也没有这么浩浩荡荡来偷东西的,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昨夜巡逻的时候还是空旷的楼层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可以帮下忙么?”张子恒走上前和这些保安交涉,“我的朋友昏过去了,可以帮我们把他们送到医院么?”
      救护车来了以后,苏泉把其他人送走,然后和那些保安进了值班室,他拿出了律师的身份证件,想看一下昨晚的监视录像。这几名保安也好奇昨晚的事情,同意了苏泉的请求。
      他跳跃着翻看了录像带,直到午夜十二点都是正常的,在现实大约十二点的时候,监视器像是被什么干扰,一片雪花,跟着苏泉一起看的那些保安脸色发绿,脊背发凉,这让他们想起了这个酒店的传说。
      “先生,这,可能是他们在,找找替身。”一个中年保安略微颤抖的指着雪白的屏幕,“是他们,肯定是他们。”
      “谁?”苏泉回头,两旁的一个年级较轻的保安觉得苏泉的眼神可能比那些冤死鬼还可怕。
      “都是听老前辈说的。”右边不过十七八的小保安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微颤,“这幢楼而是几年前又一次大的火灾,当时这里是旅馆,所以死了不少人。”
      “前辈们都说见过那些脏东西,所以一般十二点后我们是不巡逻的。”另一个保安插嘴道。
      “这么说你们十二点之前见到过我们?”苏泉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几个保安。
      “没有,”中年保安斩钉截铁的说,“我们通常是在十一点半左右在看一次,在十二点之前会值班室,每天都这样,我不会记错,十一点半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你们了。我记得清楚,你们这么多人,即使不出声也不容易让人忽视,何况你们是在开联欢会。”中年保安皱着眉头,仿佛有什么在困扰他一样。
      “可是这个录像带在十二点之前都是正常的。”苏泉在向前翻看了一下,定格在变化成雪花的前一秒。左上角清晰的12:00,在这个时候透着异样的诡异。
      太阳已经完全的升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空气,偶尔有觅食的鸽子飞过,展示着这个城市的勃勃生机。在值班室,太阳照不进来,即使有暖气,几个人都觉的脊背发凉,额头上满是冷汗。中年保安抖着手拿出一块手表,和酒店吧台的北京时间对比,赫然晚了三十分,他们巡逻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是十二点之后了。手上渗出的汗滑了手,手表啪的掉在地上,玻璃的盖子摔了粉碎,两个小保安面色苍白,手哆嗦着不知放在哪里。
      吧台是二十四小时值班的,几个女孩子早就在一大早就看到一群人从楼上下来,逃难似得散去,而且还来了救护车,就一个电话把经理叫了过来。突然出现在他们后面的人把原本就紧张的几个保安差点吓晕过去,他们尖叫一声,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后面的经理,后面的人也是被他们突然的尖叫下的退后几步。
      “你们疯啦。”抚摸自己的心脏,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经理不悦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你们很闲么,不回去休息,一大早的堵在值班室干什么?”保安值夜班的人是可以休息一上午的。
      苏泉打量眼前的人,年纪不小了,头发已经有些灰白,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苏泉,是一个律师。”
      酒店经理抬头打量苏泉,虽然神色疲惫,衣服也满是褶皱,可是谈吐文雅,气度不凡,想必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好,我是王子山,是新泰的酒店经理,请问您这么早来有什么事,是不是他们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
      苏泉不想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正想着怎么敷衍过去,手机响了起来,接了陈紫的电话,苏泉眼色发沉,这件事已经不能用他现有的知识来解释,而且麻烦的是那些东西似乎是想要王军建的命。想到这里他是在没有心思敷衍王子山,“没什么,只是一点误会,我还有事,先走了。”也顾不得失礼,苏泉想了一下,能不能把这个带子复印一份给我,苏泉写了一个地址给那个中年保安。
      “这,”中年保安有些为难,这个带子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复制的也不行。
      “这是我的名片,这个袋子关系到我正在打的一个官司,具体的事情你可以打电话给公安局的邢局长。”苏泉给了王子山一个名片,就匆匆掉头走了,王子山看了苏泉的名片,想了一下,“给他复制一份邮过去。”吩咐了几个保安,自己也离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