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面具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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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里兰篮球场永远是一切的集中地。运动，暴力斗殴，调情，闭目小憩，谈判，各种私下交易都在这里有条不紊的一一进行。
做为球场上的常客，老虎不仅占有身高优势，而且黑人特有的弹跳力和爆发力也让他成为这项运动的佼佼者，起码在库里兰如此。所以每次踏上这片场地他的心情都很愉快，不过今天却是个例外，他不得不代表某一方势力和那个令人畏惧的室友进行交涉。
“瑞恩，我说，”老虎在地上盘膝而坐，对方枕着手臂躺在石凳上，慵懒模样象极了晒太阳的猫，“听说你对艾尔有兴趣？”
旁边传了低低的哼声，“艾尔？那是谁？”
“就是你昨天在浴室里看见的那个金毛小子。”见他仿佛一无所知的样子，老虎暗自松了口气，伸手比划上下起来，“金黄头发，很长，身材挺惹火，屁股，嗯，很大。”
瑞恩眯了眯眼睛，“我不记得……哦，你在说那个呕吐的人？”
呕吐？他们可没提这个，真该死。老虎的余光窥视着长椅上的人，为掩饰不安般的开始搓动双手，“对，就是他。他，我是说艾尔长得确实还过得去，在这里算一流货色。不过他是个烂货，最重要的是，”他加重语气，“他进来之前是个条子。”
“条子？”这个话题好像引起了对方的兴趣，“警察？他为什么会进来？”
“当然是脏条子。”老虎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们这种混□□的家伙固然对好警察十分憎恨，但更加喜欢把坏警察踏成足底泥，“他原来是缉毒组的，后来贪了一大批货粉，我是说一大批，价值上千万，被搭档发现后又干掉了他，因为这些一共判了一百五十年。”
“终身监禁。”瑞恩沉吟几秒，“什么时候的事？”
“快两年了。从他进来那时候起就成了大伙的开心果。”老虎咧开了嘴，看样子的确很开心，“狱警也没人帮他，他们最恨这种杀同伴的叛徒。”
“很有趣。”瑞恩微微挑起嘴角，结论出人意料，“你刚才想说什么？”
老虎立刻记起这次谈话的终极目的，“是这样。我听说昨天在浴室是你为他解了围，约翰尼，就是我们帮的老大，想问你是不是对艾尔感兴趣，他这个月属于我们帮。”
“你们帮？这个月？”瑞恩揉着眉心，第一次意识到身边的世界在某些方面与从前的确有所差异，“即是说，艾尔的所有权是公共的，轮流的？”
“这是老规矩。长相过得去又没被任何一方接受的家伙都是这种下场。”老虎满不在乎的回答，好像在谈论下一顿晚餐那样自在，“尤其是他这种条子，如果谁敢包庇就是与所有人为敌。”说到这里他瞟了一眼交谈对象，没有在那张年轻的脸上观察到任何变化的情绪。
瑞恩扬手遮住斜射的阳光。
它们漏过指缝洒在他脸上，留下半透明的影子。
“你说你们帮？这里似乎分很多帮派。”
“那是。”老虎得意的挺起胸膛，“我们帮，雷特拉丁帮，哥伦比亚帮，越南帮……”
“是这样吗？”瑞恩忽然轻快的跳起来，脸上挂上层暧昧不明的笑意，“现在请你通知所有帮派成员，从今天起艾尔属于瑞恩.肖，谁也不准再碰。”
“我越来越弄不懂了。”拉尔科从长廊栏杆上望着楼下餐厅古怪的一幕，当前警察加入就餐队伍的末尾时，没有遭遇惯常的白眼和上下其手，很多人都将他成和空气类似的物质，默默表现出无视，而不远处那张固定的餐桌上，瑞恩正专心致志的对付他的意大利面，“那家伙看上那个……那个……”
“艾尔.昆西。”赫斯好心的为他补充。
“对，”拉尔科大呼小叫起来，“就是这个男妓，他有什么好？”
赫斯悠然自得的吸着烟，“也许我们的暗影先生不仅看到了他的美丽外表，还爱上那内在痛苦的灵魂。”
兰在梦中发出吃吃的笑声。
“去你的！”拉尔科威胁似的扬起拳头，却迎来一口白色烟雾，“这家伙到底想干嘛？他招惹了几乎全部帮会，还公开用这个男妓向所有人示威，就算他很厉害，可胆子也太大，太没大脑了。”
赫斯卷动着烟杆，碧绿的眼睛也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朦胧，“你认为他没有头脑？不，我可不这样想。你的看法呢？”他转向那个笑意未散的同伴。
兰紧闭双眼，向他挑起大拇指。
“也许是同情？”拉尔科开始揣测起来，“他们一个是军人，一个是警察，也许有点，那个，同病相怜？”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有些离谱，又摇头否定，“不会，我可不认为这个家伙对一个脏条子感兴趣，该会比一般人更憎恨才对。”
“那个艾尔因杀死搭档，藏匿毒品被判无期徒刑。”银色的烟灰依旧在烟蒂轻颤着未曾坠下，赫斯凝视着这自己头发同样颜色的灰烬陷入深思，“这种事情对暗影来说纯粹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除非当中另有原因，或是他想借此进一步竖立自己的权威？不过独行侠的模式始终太理想化，也太危险了。”
“那当然。”拉尔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楼下那帮家伙能咽下这口气才怪，就算他们肯也不能那么做，连个耍单的都干不过，这头儿就没了权威，到时候更压不住手下人。我的分析怎样？M?”他将期待的视线落在那始终沉默的男子身上。
“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好了。”赫斯扬手将烟蒂丢入垃圾箱，慢慢的道，“如果这次瑞恩.肖先生也能如履平地的渡过危机，就证明我们与之正式见面的机会到了。”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M。”
阴影里的男子依旧不语，只是将视线投向渺不可知的远方，漆黑的眼眸里逐渐积蓄起狂风暴雨。
作者有话说第7章 面具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