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悬空枫叶红5（独立故事）》瑞雪轻扬

67、第 67 章 领罚

　　“原来斐润现在在通常状况下还是这样的啊……”杨觉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他早就不这样了呢。小时候刚认识他的时候，的确觉得他是个十分温文守礼循规蹈矩的少年……”
　　“……什么？！你们小时候就认识？！”程显德愕然。
　　“……爹！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程斐润一下子紧张起来，拼命摇头，“我小时候才没跟他私通呢！！那时候我还根本不知道他是辰龙教的人！”
　　“哈哈哈！”杨觉大笑，“你紧张什么，你爹还能跟你算那时候的旧账吗？何况我都说了你那时十分循规蹈矩，当然是不会跟大魔头交往了……师父，事情是这样的……”杨觉当下简略地把他和程斐润的相识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听过之后，程显德沉吟着。
　　杨觉笑道：“那个时候斐润给我的感觉就是只乖乖小白兔，多喝几口酒都那么紧张……斐润，你还记得我那日跟你喝酒的事吗？”
　　“……我就是想忘也忘不掉……”程斐润苦笑了一下，“我那次还挨了一顿打呢！”
　　“……什么？！”程显德很显然也记得这件事，“原来那时润儿你就是跟他一起喝酒的吗？！”
　　“……挨打？这有什么可打的！”这却是杨觉第一次知道这个后续发展，“你们跟我讲讲，那日在你回家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程斐润笑道：“我倒也想听你讲讲，你是怎么把我送回去的？”
　　他们便互相讲述起了往事。
　　“……我竟一直不知，我还害斐润你挨过打！”杨觉听完后，不禁有些恼怒，又有些懊丧，“早知如此，我那日便不怂恿你了！”
　　程斐润笑道：“这不值一提，你害我连五十大板都挨过了，还差那十戒尺？”
　　“……那是人家害的吗？！”程显德瞪了他一眼，“那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程斐润笑道：“虽如此，那用美男计来陷害大师兄的法子就是他杨觉提供给我的啊！还不就是他间接害的！我被逐出师门也是他害的……最近受的罪通通都是！！”
　　杨觉也笑起来，“你说是就算是吧！只要你高兴，把什么算在我头上都行！”
　　“……对了，那个……我那时候真有说过乌龟王八蛋什么的吗？！不会是你杜撰的吧？！”这个故事，程斐润也有刚刚才知道的部分，“我记得之后问过你我喝醉之后有没有说什么做什么，你说我只是倒头就睡了而已！”
　　杨觉笑道：“那时是哄你的。知道你们规矩严，说不定你知道了心里愧疚不说，又要自觉自愿地去请个罚，那岂不是还要害你多挨一顿打！”
　　“……说到规矩，那……”程显德忽然神情严肃地看向程斐润，“陷害峰儿的事是罚过了，你和杨觉私自见面的事也算是罚过了，你可知道还剩什么吗？”
　　“……偷练邪派武功，滥杀人命。”程斐润立刻就反应过来父亲的意思。
　　“……这事我不是都已经帮斐润解释过了吗？！”杨觉感到事有不妙，不禁眉头一皱。
　　“……阿觉，这事你别管了……”程斐润凝视着杨觉，“你的那些巧妙言辞，用来在武林大会上应付应付也就算了，就别拿来搪塞爹了……我心头都清楚，我杀的就是活生生的人命。我知道你们魔教的死刑名目是很多的。那些并不一定是真正该死的人。爹，”他又看向了父亲，“孩儿听凭责罚。”
　　“……我是想你们恢复父子关系，并不是想你恢复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啊！！”杨觉发现事情在往自己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不该被罚的错，我不会乱认；但领受自己该领的责罚，我不认为这叫逆来顺受。”程斐润神情坚定。“规矩这东西，偶尔小小破除一下当作人生体验也无妨……可是在原则性的方面，该守的还是得守。否则受罚也是应当的。”
　　“……我说过的！只要我陪在你身边，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杨觉也态度坚决。
　　“觉儿，我理解你对润儿的爱护，我也很高兴有人能这么爱护他……”程显德神色严肃地道，“但我和他父子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是呀阿觉，”程斐润也附和道，“我不仅是你一个人的，我还是我爹的儿子呀。他当然有权力处罚我。”
　　“……………”虽然是拼了老命才帮程斐润赢回了亲情，但杨觉此刻却突然发现他开始怀念在辰龙教能独自占有程斐润的岁月了……“好吧好吧！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能说什么！！”
　　“多谢理解。”程斐润对杨觉笑了笑。
　　“……其实，既然觉儿的说法在武林大会上都没人能反对……”程显德忽又话锋一转，“我也就不提庄规的事了。润儿，我现在罚你，这是家法，是我作为一个父亲不能容忍你这般草菅人命！就十板子。我亲自打。”
　　“……多谢爹！”十下，这数目相对比起程斐润这次犯的错，可真是太少了！
　　随后，程斐润就亲自去抬来了长凳，并将板子恭敬地递给父亲。就如同他小时候每次犯错要被父亲亲手责打的时候，也必然会自己双手呈上戒尺。
　　然后程斐润便趴上了长凳。
　　程显德手起板落，每一下都是十成十的力道。所以纵使只是十板子，也足以让程斐润疼得冷汗淋漓。
　　不过他仍是按自己一向的习惯咬紧了牙没有坑一声。
　　虽说趴着的动作比起跪着更不易保持优雅，但程斐润也并没有乱了仪态。
　　见十下打完，杨觉赶紧要去扶，程斐润却迅速自己站了起来。
　　“……我抱你回去吧？！”杨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很担心地道。
　　程斐润却笑着摇头，“我挨了五十大板都能自己走回去，何况只是十板子？……谢谢爹的轻罚，那孩儿就先回房去了。”
　　“……这种时候你还行什么告别礼！”虽然程斐润的动作并不大，杨觉还是看着就心疼。他一时间更觉得程斐润还是不要恢复到这种所谓的“正常状态”比较好……
　　“对了爹，那个草案孩儿还是会好好写的。不过……就是趴在床上写兴许字迹会受影响呢。”
　　程显德笑道：“这事又不急，你好些再写亦可……不过你自己决定吧，字能看得懂就行了。我猜，你所说的字迹稍受影响，也一定还是很工整的。你小时候哪次不是刚挨了打写出的字还是龙飞凤舞？”
　　“……你能不能不那么完美主义！”杨觉对程斐润真是又好气又心疼。
　　而此刻程斐润已经转身脚步如常地往房间走了。
　　“………”杨觉发现自己不仅是抱了，好像连扶他的必要都没有。
　　他已经第三次怀疑程斐润恢复到那永远完美优雅温文守礼的模样真的是好的吗？！
　　不过，他心头也清楚，虽然表象上可能一样，程斐润心里一定有个地方已经变了很多很多。
　　“那么，润儿这次就交给你照顾了。”程显德对杨觉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会照顾好他的。”杨觉感觉跟被宣布了主权然后又发了块糖似的……
　　然后，他便赶紧跟上程斐润到了他的房间。
　　“斐润，我给你上药。”
　　“………”程斐润却往门外望了望，表情有些失望。
　　“……你怎么还惦记着你爹！！他都说了把你交给我照顾了！”
　　“……哦。”程斐润只得悻悻地开始解衣带。
　　“……叶谨培，楚鹰……”杨觉一边拿药瓶一边忽然在口中喃喃地念着，“我忽然发现，原来这些人都不足为惧，我最大的对手是你爹！！”
　　“……噗！”程斐润哑然失笑。
　　不过想想被这么多男人争抢……感觉也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