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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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有月呢？他又是想图谋什么？难道是和星海上人永世厮守？？？这话说出来连我都觉得可笑。伟大的月君一直把我当枪使，和我定下了两个月期限的约定，自己却跑去和星海上人在一起厮混。亏我还一直下意识地为他开脱，认为他遇到了什么脱不开身的麻烦事，谁料这人早就暗中跟夏无涯互通款曲，指挥着夏无涯带着我引领云雾妖们满世界地逃窜。
好吧我承认我中毒了，中了一种名叫姜有月的毒。雷死你我也得说说，血池边上碰到这位的时候，天气很晴朗，红彤彤的弯钩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妖魔界的天空上，在大地上投下一片暧昧的颜色。姜有月背对着我，映着月光，漂亮得不似真人。
美好的月君声色柔和地唱了一首极美的词，虽然我不懂词里的意思，可是他唱得很好听，而且歌调里还有一丝淡淡的欢喜情绪夹杂在里面。小爷我虽然是个半文盲，可是我对歌声很敏感，姜有月唱的那首词，一定是在婉转地表达爱意。
小爷我痴了。
谁敢笑我拍死谁。
话说，那可真是一个奇妙的夜晚。本来我是想找姜有月打一架，把这个不怎么守规矩的家伙干脆利落地赶出我的领地，可是见着他的时候他正在唱歌，歌词玄妙，歌调温柔。每一个音节都能轻易地打进别人的心坎，我知道，这样的歌是用灵魂唱出来的，这样的歌声中所含的感情做不得假。
于是我很傻逼地对姜有月笑了笑，手里的獠牙拖在屁股后面，二百五一样坐在血池边上跟他对唱。我唱的是云雾族的小情歌，音节生僻，也不知道姜有月听不听得懂。姜有月唱的是一些内容深奥的词，我能听清每个字却不明所以。现在想想，当时的所作所为怎么就那么幼稚，两个傻逼男人像狼一样在月下对嚎，两个人兴许都听不懂对方在唱什么，可是却这样对坐了很久，然后坐着坐着就坐到了一起，然后滚进了血池。
姜有月顺着我的背一路亲下去，亲到PP的时候我尖叫着跳出水面落荒而逃。
一想到这个过节我就脸红得不行，悔恨自己当初的表现差劲。
上天可鉴，小爷我懵懵懂懂过了一辈子，连男女之间的事情都没搞明白，头一次暧昧，被另一个人舔了PP，惊慌一下也不是我的错。囧。
然后就是躲在洞穴里很长时间不出去。
最后熬不住又去了血池。
这一回两个YD男人没有再傻逼地唱歌，姜有月很自然地问我是谁。我老老实实像个被夫子提问的小子那样回答“我是獠君”。再然后姜有月就问了我很多东西，直至将我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东西，吐了几根骨头都套出来之后才不再发问。
再然后我跟姜有月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对每天咬着耳朵说悄悄话的狗男男。
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准时醒来，飞奔去血池边上唱情歌给姜有月听，然后花了不少工夫学会了一首他能听懂的“十八摸”。云雾妖的语言发音生僻至极，就算我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教，姜有月也没学会。用他的话说就是，他喉咙里没长那些云雾妖特有的发音器官。
唉，当初真是傻X得要死。
我跟姜有月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是拉拉手蹭蹭脸颊，要么就是互相舔舔爪子抱抱身子。
其实现在想起来，姜有月第一次做的动作，似乎是想干那件事。他不是那种纯情的人吧。我咬住一只从蓝府顺手摸来的黑色烟斗，学着烟袋大叔的样子搓上烟丝点燃，深吸一口，装逼无比地吐了一只圆圆的小烟圈。
看着那只烟圈越变越大，最后淡到消失在空气中，我愣愣地出神。
唉，如果夏无涯在这儿，肯定会念叨几句，珍爱生命远离烟斗的混蛋话。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息狞揍坏，息狞那家伙生得一身神力，貌似憨厚，其实很阴险，打架从来都没吃过亏……
掂了掂手中那本异人志，我将那几页写着云雾妖族文字的纸张扯了下来，随口喷了口雾气过去。那几张脆脆的破烂纸张渐渐发黑，一些疏密不一的白点渐渐在黑纸上显现出来。这是云雾族特有的记载方式，散云书，很有名的一个书法流派。
黑底白字上写了一段话，讲了个无聊故事。这故事讲的是“地府”和那虚无缥缈的命运。故事说，从前有个牛逼哄哄的神人，在混沌中划分出了三界，制定了三界规则。然后这个牛逼哄哄的人轰然倒塌，身体变成了山川河流鸟兽虫鱼妖精仙人，识海变成了茫茫无际的天河。然后这个牛逼哄哄的神人以身殉道，发下宏愿，誓要永生维护天道平衡，于是他的意识变成了整个世界。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对着那几页黑纸又喷了一口雾气。
黑纸再度变色，暗红的底子鲜红的字迹。
说的是云雾族与这位牛逼神人的关系。
云雾妖不入轮回，不受这位神人制定的法则制约。因为云雾妖根本就不是这位神人制造出来的，而是冥冥之中演化出来的一个新物种。如果那位神人代表的是创造，那么云雾妖代表的就是毁灭，因为他们什么都吃，而且很能吃。
最为著名的一位云雾妖，一个叫做“天狗”的家伙曾经将月宫原先所处的星辰啃了个干净，迫使月君不得不将月宫搬来搬去。所以有段时间，天上的月亮从不按时出现，每次出现的位置也是时东时西。
最后一个最狂妄的，叫做“生烟”的家伙妄图吃掉凡间的根本“太阳星”。
就在那个时候，姜有月和星海上人轰轰烈烈地恋爱了，然后妖仙两族大肆进攻天河禁地，星海上人更是施展了毁天灭地的大妖术使得不可一世的云雾妖族损失惨重，几近全灭。
生烟没有吃掉太阳，云雾族正是在那个时候衰败了。
只有一小部分与生烟意见不合的云雾妖逃过一劫，他们带着本族圣棺，在妖魔界寻了一处僻静的场所休养生息。
故事到这里又没了。
我卯足了内力冲着这几张纸片又喷了口雾气。
纸片扭扭捏捏地再度变色。
这一次的变色显得很不情愿，我一急，咬破舌尖喷了口血雾在纸片上。纸片终于麻利地变色完毕，这一回是深蓝底子灿金色字。
花费这好多层“密码”掩盖的东西，只有一句话。
上书“破此印者乃云雾之棺汝危矣”~~~~~~~~~~~~~~~~~~~~~(#‵′)靠！玛丽戈壁的草泥马，这话毛意思？？我毫不客气地把烟灰通通磕在这几张破烂纸张上，一团火焰轰地一声就将这堆烂纸片点燃了。想不到啊想不到，蓝风GG费尽心力掩藏起来的东西，记载的竟然是这么神棍的东西。
这种话，小爷我花两个铜板在算命的摊子上就能收到好几句。
而且算命先生还晓得断句，这写故事的家伙忒没文化，通篇连个标点也不加，看得小爷我是两眼酸涩眼泪汪汪啊。
伸了伸懒腰，又点上一斗烟，我开始认真思索蓝风的问题。
夏无涯把蓝风变成了半个云雾妖。
可是，蓝风为什么不肯吃饭呢？按理说，云雾妖的食量应该很大才对。
我偷偷摸摸地溜回蓝府，翻墙，变成一团烟雾的模样贴着地面回潜。
蓝风所住的院子，熊熊黑火燃烧着，直冲天际。一只浑身羽毛脱落了小半的大鸟低鸣着盘旋在小院上空，息狞那熟悉的擂动巨锤的响动声声震耳。
我退缩了，没敢再往前移动半分。
将身体所化的烟雾紧贴着地面，附着在花木根部。
夏无涯狂躁地在半空盘旋来盘旋去，一边躲避着息狞的袭击一边瞪大了眼睛往地面看。
他在找我。
他竟然能找到我！
他一定在我身上留了什么方便追踪的东西！
我恶毒地想着，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爪子所化的那一团极不显眼的云烟上。一只模糊的，小小的，栩栩如生的乌鸦，安静却突兀地燃烧在贴近地面的草木中。
MLGBD，我暗骂一句。
半空中的夏无涯一声清鸣，就势俯冲下来，显然是发现了我的行踪。
几团淡蓝色的雾气自我周围的地面上渗透出来，在电光火石之间化作几只魁梧彪悍的云雾妖，不在地面上做丝毫停留就挟着风雷之势倒扑向从天而降的夏无涯。那动作，竟带着几分同归于尽的惨烈。
我脑海里闪过逃跑的念头，平地上却凭空生出两条又长又韧的尾巴，将我变化而成的云气缠得死死的，令我脱身不得。
尾巴末端，长在一个魁梧的裸奔男身上。
那人叫生烟。
我认得。
生烟伸出爪子拈住我的颈骨，手和尾巴同时使力将我提了起来。我已经无法保持雾化状态，恢复了人形，连骨甲都没来得及给自己套上。小白鸟再一次暴露在空气中，颇有几分滑稽的味道。于是我笑了，而且是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
“死到临头，还能笑出来，你果真是个怪胎。”生烟附在我耳边小声道。
“不知者无畏。我是大白痴。我喜欢笑你管得着吗？”我翻了个白眼，从嘴巴里吐出一道烟圈。
生烟不闪不避，被我吐出去的烟圈笼了个正着。
下一刻，他剧烈地咳嗽。
我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烟斗，抖擞出去一溜烟灰，“小爷吐的可不是云雾妖的精气，是烟圈，正宗的烟圈！~”
生烟一掌拍在我胸口，然后迅速地将唇凑过来，在我嘴边猛吸一口。
一道肉眼可见的深蓝色雾气从我嘴里流向生烟口齿之间。
我如同蔫黄瓜一样软瘫下去，全凭着生烟尾巴上的力道支撑着我不掉下去摔在地上。
生烟眯着眼睛微笑，“不好意思，你的味道太好了，我没控制住吸食的量……我和姜有月的较量才刚开始，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死了。”
手脚不受控制地虚化，变成一片片棉絮样的东西。
我觉得我被抽空了，身体只剩下一张皮，一阵风吹过来都能把我吹坏掉。
生烟抬起我的下巴，反喂了一口猩红色的雾气给我。
我觉得手脚又渐渐地回来了，可是反胃的感觉却压过了一切。我吐啊吐，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那口猩红色的雾精吐了出去。
生烟面色铁青，尾巴紧了又紧，差点把我勒散。
“族里还有没有很少吃人的小妖精？”
“有两三个。”
“叫他们过来。”
隔了一会儿，两片陌生的凉凉的唇渡了口稀薄如水的精气给我。我勉强睁开眼睛，瞅准了生烟的方向，恶狠狠地呲了呲牙，嘴里凝聚了一道妖风，化作旋风利箭，嗖地一声就朝生烟射了过去。如此近的距离，风箭很难不中。生烟的右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刺得血肉模糊，他闷哼一声，下意识地倒退半步。
生烟捂着眼睛，不怒反笑，他有些不解地问我，“为什么不见你这样对付姜有月？据我所知，他对你，也不见得存了几分好心。”
“我不爽，想发泄下。你最倒霉，离我最近罢了。”
“怪胎。”生烟说完，扯着我的脑袋，让我的目光投向蓝风的住处。那间房屋，如今依旧倒塌在黑火中。生烟那讨厌的声音响起，“夏无涯赶在我们前面烧死了里面的人，似乎不想让我们从他嘴里知道某些东西。”
“……你究竟想说啥？”
“你的无涯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人。”
“……”无聊的男人。如果小爷还有力气，一定再吐你一口风箭，把你另外一只眼睛也扎烂！夏无涯干了坏事，难道我没眼睛看不到吗？还用你再说一遍？？？？？？
唉，这世界，好人都死绝了！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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