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蒋公纸

4、顺藤摸瓜

　　“那现在去…去哪啊？”
　　“能去哪？下一家美甲店。”
　　到了店门口，丁慧刚想进去，被秦风拉住了。
　　“怎么了？”丁慧不解。
　　“慧姐，这次让我来，不过我有个小请求。”秦风说着说着，脸就红了一大半，丁慧看秦风扭捏样觉得有些好笑：“你好歹也是个爷们儿，咋说话跟小沈阳一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姐姐还等着回去呢。”
　　秦风附在丁慧耳边耳语了一阵，丁慧佯装抬手便打：“好啊秦风，看你老实巴交的，想不到还是闷骚型。”
　　这一回，秦风走在前面，丁慧跟在他后面进了美甲店。
　　美甲店老板娘见有人来，起身热情迎接：“帅哥，来了？”
　　“嗯，老板娘，你们这做美甲吗？”
　　听了秦风的话，老板娘楞了一下：“小哥哥，俺开美甲店，不美甲，难道卖鱼么？”
　　秦风羞红了脸，说道：“我带我女朋友来做个美甲。”
　　老板娘又笑了：“呵呵，我知道，你要是想做也可以。”说完，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眼丁慧，旋即对秦风说道：“小子艳福不浅啊，女朋友很正那。”
　　丁慧狠狠瞪了一眼秦风。
　　老板娘将丁慧领到柜台前坐下，拿出一个相册说道：“小姑娘，想做啥样的，我这边都有。”
　　丁慧努力挤出一丝甜美的微笑，拿出了手中的照片：“老板娘，我想做个这样的美甲，您这可以吗？”
　　老板娘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哟，你们要做雕花美甲啊，啧啧，这可把小店给难倒喽。”
　　秦风问：“做这个美甲很复杂吗？”
　　老板娘摇摇头，说道：“复杂倒也没复杂，只是做这类美甲需要配备一名雕花的师傅，雕好花瓣再粘在指甲上，哎，我们店小利薄，可没有多余的钱再请多余的雕花师傅。”
　　“那老板娘你是做美甲这行的，你知不知道哪里可以做这样的美甲？”
　　老板娘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这样的美甲店得是规模小不了，至少也是有连锁分店，我猜漱芳斋应该可以做这样的美甲，你们要不去那里瞧瞧？”
　　“谢谢了老板娘。”
　　“不谢不谢，小伙子长得蛮good looking嘛，有空常来姐姐这坐坐。”
　　“呃…好…不是，谢谢。”秦风被老板娘问得语无伦次了。
　　辞别了这家老板娘，丁慧带着秦风便去了漱芳斋，在他们的排查名单上，漱芳斋本是最后一站。
　　进了店，秦风便张大了嘴吧，心里想着：“我的个天，这装潢，跟前面那些小美甲店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富丽堂皇的大厅，一巨大的水晶灯从厅堂中央垂直而下，店里忙碌的店员一个个都着正装，黑丝大高跟。
　　而再仔细看看店里消费的客人，个个大波浪，黑长直，白富美，精致的小包包拎在手上。
　　一个领班打扮的人见了秦风和丁慧走了过来，面带三分笑：“你们好，是来做美甲的吗？”
　　秦风刚想再使出刚刚那一招，被丁慧抢先一步，亮出了警官证：“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想过来了解些情况，请问你们负责人在吗？”
　　领班的人仍然微笑着礼貌回答：“原来是警察同志，那请二位稍等，我喊我们经理过来，那边沙发上二位可以坐会。”
　　沙发上坐了约莫五分钟，柠檬茶和咖啡，些许糕点零食已经有人送了过来，还有服务员送来了ps2,游戏机，这家店的服务确实不错。
　　“原来是市局的警察同志，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秦风抬眼看去，一个子高挑、肤若凝脂的女人走了过来，声音清脆十分有亲和力。
　　来的女人看了一眼茶几，说：“不知店里的茶水是否合二位口味，要是二位警官需要别的，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你们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不用了不用了，白开水就行，敢问，您是？”秦风和丁慧互看了一眼。
　　“嗐，瞧瞧我这脑子，见了二位警官紧张得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许娜娜，是这家店的经理。”
　　“许经理，咱时间紧迫我就不绕圈子了，开门见山。”
　　“嗯，您说。”
　　“你们店里有能力做这样的美甲吗？”
　　许经理接过照片，点点头：“当然，这种雕花美甲太easy（简单）了，我们店里的雕花师可不是吹，比这更复杂的雕花美甲都可以做。”
　　“那…来你们店里做这样美甲的客人多吗？”
　　“多，这样的雕花美甲，我们店一天少说要做七八个呢。”
　　秦风和丁慧听了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心里一沉，一天都有七八个人，那这得多少人做过这样的美甲，这要一个个排查还不等于是大海捞针，上面给的时间是三天，别说三天，三个月都不一定有头绪。
　　但丁慧不气馁，抱一丝希望问道：“那做成图片上这样的美甲的人多吗？”
　　许经理想了会儿说：“警官，你这可把我难倒了，你们稍等，我让我们店里的雕花师傅都过来配合一下，也许他们可以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一会儿便来了五六个中年女性，秦风将照片给她们传阅了一番。
　　“怎么样？你们可记得有客人做过照片上的美甲吗？这两位是市公安局的警官，你们一定要配合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不能有所隐瞒。”
　　其中一个雕花师傅开口了，说道：“这样的雕花美甲我有印象。”
　　一听有线索，秦风和丁慧激动得都快站了起来：“真的吗？”
　　“嗯嗯，每次来店里做雕花美甲的客人大部分是按照我们推荐的雕花款式做美甲，但也不乏有客人提出按照自己的要求做，我记得两个月前有个客人过来，似乎就是做得这样的美甲，不过时间也不短，我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完全一样。”
　　秦风问道：“您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的美甲。”
　　那个技师又认认真真看了两眼照片，缓缓点点头：“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的，我对那个客人印象多少还是有点，当初她进来做雕花美甲是我负责接待的她，啥话也不说就给我看了一张她手机里的照片，让我按照照片里的花瓣形状做一个雕花美甲。”
　　技师继续补充道：“那朵花有些特别，过分得红艳，像鲜血，没有叶子，花瓣也是长条弯曲状，本来我想替客人补两颗钻片做花叶子，但客人坚持不要。”
　　丁慧说道：“当然不会要了，她过来做的那朵花可不是平常的花，而是彼岸花，花叶生死两不相见，只有黄泉路上才会开放。”
　　听到这，秦风转头问：“许经理，你们这边会登记做美甲的顾客资料吗？”
　　许经理苦笑了一番，摇摇头：“这个是我们店里不允许的，对于顾客的隐私，我们都特别强调技师不准过多打听，但要是他们之间聊得来，互留联系方式还是可以的，毕竟我们也是欢迎有回头客嘛。”
　　秦风点点头：“能理解。”随后秦风又问刚才那位技师：“那您还记得她的长相吗？”
　　技师点点头：“嗯嗯记得，可是警官，我说得再好您也记住不她的样子吧。”
　　丁慧笑了，插了一句：“这您就多虑了，不知贵店有没有笔和白纸，您尽管描述她的外貌，有特点的部位越详细越好。”
　　说话的技师还没明白啥意思，许经理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连忙叫人取来笔和纸，秦风接了过来。
　　“您…您是要把她画出来？哎呦呦，现在的警察可真厉害，年纪轻轻，本事倒不小。”
　　秦风有些不好意思：“您过奖了，咱还是赶紧办正事吧，您接下来也要干活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秦风画好肖像给技师看，技师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道一身：“太像了，对对对，就是长这样，警官您可真厉害，人眼照相机啊。”
　　丁慧拿过画一看，画中的女子眉眼如清水里镶嵌着一颗黑宝石的月牙湾，柳眉弯弯，眸若星辰，鹅蛋脸，薄唇的右边还有一颗小小黑痣，是个美人。
　　……
　　很快便到了张睿约定的时间，小会议室里六队的人陆陆续续到齐了。
　　到了六点，易水寒抱着一个笔记本踩着点进了会议室。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那就开始，各自都把今天摸查的情况说说，一起讨论和分析，秦风和丁慧你们先来，随后是易水寒，最后到我和周冲。”
　　秦风先向众人展示了自己在漱芳斋美甲店十分钟速写的美人图。
　　周冲说道：“哟，风，跟我们丁大姐出去写生啦？这画上的小妹妹可真不错，有韩国的范儿呢。”
　　丁慧白了周冲一眼：“就你嘴贫，找削呢。”
　　秦风说道：“我跟丁慧前前后后排查了有二十几家美甲店，最后在规模比较大的漱芳斋美甲店里有技师反应曾做过这样的美甲，而这画里的女人就是技师描述的样子。”
　　周冲又说道：“虽然画得很逼真，不愧是我们局里的首席侧写师，但我还是想说你们咋不调监控呢，那不比画的更清楚。”
　　丁慧第二次翻白眼，说：“你当我跟秦风没想到？问了，他们家监控录像只能维持一个月，一个月后的监控录像会自动覆盖前面的，这个客人是好几个月前的客人，早就拍不到了。”
　　周冲点点头，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示意秦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