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3 ...
-
回到日本，由于刚刚赢得了ATP的冠军。年度新锐手冢国光得到了球队的特殊关照，放了一周的假期。
尽管是放假，手冢依然按部就班的做着和训练差别不大的事情。手冢习惯了按规律的行事。即使是所谓的休假，每天的晨练和照旧的挥拍还是不会减少。
短暂的假期过后，是年前最后一次短暂的集训。也是第一次和不二组双打的练习。
手冢不喜欢空想。
时间流逝。
前一天的傍晚，手冢背着球袋，坐上教练特派来的车，向球队的训练基地前进。
双打和单打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走进重新配备过的双人房。手冢微微的感叹了一下。
放下手中的行李，手冢打量了一下身处的房间。和平时单人的房间不同，双人房有两张床铺。却分的很开。属于自己的那张上面，摊着的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反观另一张床。则是表面上整洁的床单，中间却有点小小的鼓起。
鼓起？！
一下子不能确定哪张床属于自己。手冢微微扬起眉毛。走向那张鼓起的床铺。掀开了床罩。
白色的床罩下面，是一直不大的小熊玩偶。相比床罩的整洁，床单和被子，就属于完全的凌乱了……还有摊开在随便一页的笔记本，和来不及合上笔盖的水笔。
一向好整洁的手冢皱起眉头。
动手把笔记本合上——并没有看里面的内容。封面上是一只可爱的小熊。张牙舞爪的样子和他的主人很想。关上笔盖，和本子一起放在床头。顺便拉了一下被子铺平。再把床罩复原。
回头，把另一张床上的东西也一一摆好。再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
走进配备的浴室，竟然还看见脸棚架上放着一盆仙人掌。
手冢囧……
不二还没有回来。通常的训练在夜间的6点结束，6点半会餐。再回房休息。
于是，新的单打世界排名第八，也是未来双打届的新星。在和自己同伴住的第一个傍晚，光荣地成为一名清洁工！
早他几天开始训练的不二吃饭晚餐进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整洁的房间。有些疑惑地往后退了几步。1029。没错呀。房间号正确。依旧怀着怪异心情的不二走进应该没有走错的房门。
这种心情没有持续太久。
见到坐在房间深处写字台上的手冢，挺直着身型，敲打着手提电脑。
“呐，手冢？”不二揉揉眼睛。怪异的心情被另一种莫名的开心代替。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房间，另一半是要分给手冢的。只是。一个人霸占2个位置已经持续了快一周。久到他都忘记了这个事实。骤然降临的人来的毫无预兆。不会是多年想的幻觉吧。
在英国的时候，走进双人房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恍惚到以为回到了青学集训的那段时间。全队也只有大石和不二愿意和冰山之称的手冢同一间卧室。而相对于大石和菊丸的双打默契，不二和手冢同宿的几率一向比较大。熟悉的气息和一时间的恍惚，让身处英国的不二，望着多出来的床铺，还会以为手冢会坐在床边，看着原文版的书等着他。
半天没有人答话。
拂过自己额前长了点的头发。不二笑容下垂了一度。原来又是自己的幻觉呐……不过，头发长了点，结束这次特训后是该去剪了。
转了个身，不二在门口放下行李。打算去洗个澡。
身后的声音骤然响起。
“嗯。不二。”手冢并不是故意的不出声。只是事隔多年，一直习惯早一步回到房间看书然后等着不二回来一起熄灯的手冢，看见不二走进来时，熟悉的一如往常的称呼。让他一瞬间模糊了记忆。
很久以前的回忆和现实重合。
听到熟悉的声音，真实得不像幻觉。打开的衣橱里打算找一套衣服。不二从衣橱拉开的门背后探出脑袋。“真的是手冢呐，我还以为又是幻觉……”
“又是？”不太明白不二的话，手冢投以一个质疑的表情。
额。怎么把心底沉寂了那么多年的话，在他的面前，就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不二微微地有些懊恼。不二啊不二，隔了那么多年，在他面前的自己，还是那样地毫无抵抗力。
不二无视手冢质疑的眼神，收回目光继续在衣橱里找要换洗的衣服，嘴上不停顿地转移话题。“呵呵。欢迎手冢君呐。”
手冢君？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称呼的手冢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放过不二的逃避。
——反正，他们有很长的时间，来慢慢地算这笔帐。从7年前到现在的。
“不二，叫我手冢。”不过怎么说，这个称呼，陌生地让手冢很介意。有过那样的曾经，再见时分，他不愿意这样。无数次幻想见面重逢，甚至一贯不空想的他破例构思过他们双打时候的样子。
唔。不二不着痕迹地由衣橱挡着耸耸肩。抱起一堆点好的衣服。用膝盖吧橱门关上。走到手冢面前。
“呐，手冢，以后请多多指教了~”灿烂的笑容，一如往常。抱着大堆的贴身衣物，身上没有运动完之后浓烈的汗味。难得认真的表情，很庄重。
“恩。不二。也请多多指教了。”淡淡地回答。满意地听见不二立马改过的称呼。手冢目送已经回身走向浴室的不二，关上浴室的门。
背朝着手冢，不二没有看到手冢脸上，微笑起来的表情。
隔天的集训。手冢起床的时候，是被不二第3个响起地闹钟闹醒的。并不因为手冢是个喜欢赖床的人，而是因为不二出于运动员天生的敏感度。前两个离不二很近的闹钟，在只微弱地响起一声之后，就被身手敏捷了很多的不二关掉，眼睛未睁开的熊翻身上床继续睡觉。直到第三个放在他床边地上的闹钟响起，手冢才在不二来不及关掉之前醒来。
戴上眼镜之前，手冢看到对面床上的身影，很快地窜过来，准确地抓过闹钟，关掉。随后，利索地上床。盖上被子。
动作一气呵成。
戴上专业设计过轻薄的眼镜，手冢点点自己的太阳穴。终于明白前一夜睡觉之前，不二一个一个由远及近摆起来的闹钟。大大小小8、9个闹钟，摊在床之间的空地上。
原来不二就是靠这个起床的呐……
虽然醒来的时间比生物钟早了一刻钟，不过手冢不喜欢在床上浪费时间。一个翻身起床。看看窗帘拉起来依然遮挡不住的已经有些明亮的天。
6：15 AM
因为在郊区。所以，天都比同纬度的地方早亮了很多。走进浴室，手冢梳理了之后回到房间。
第4个闹钟正好响起。
6：24 AM
每隔9分钟的闹钟时间。从6点10分开始。有些郁闷地看着飞快窜过来的身影，闭着眼睛关上闹钟，然后翻身继续睡。手冢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果真是天才的做法。自己还真有点吃不消。
手冢轻轻走过去。把剩下的几个闹钟关掉。既然有自己在了，不二就不要再过这种半梦半醒的早晨了吧……
7：00 AM
手冢拉着有些迷糊的不二起床。把他推进浴室。迷迷糊糊的天才，似乎没有听见8遍铃声有些慵懒。不清醒地洗漱完毕再看手表，才发现已经7点了。转过头看见已经准备好两人的网球包的手冢，提着2人的球袋，站在门口。
随即转过脑袋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一边因为终于可以结束半梦半醒的早晨而开心，另一边也为自己第一天就丢了脸有些懊恼。
不二歪过脑袋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接过手冢递上来的网球包。
很熟悉的动作。一如以前集训的时候一样。
然后，手冢开门，让不二先走出去。
没有说话。
不二站在门口等了一会，看着手冢锁了门，然后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不二跟上，一起走。
没有人开口说什么。动作却是那么地合拍和默契。
这是他们很早前养成的习惯。
习惯很可怕。时隔多年。不同的年华，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点。却依旧用着同样的步调。
长长的碎发遮下来。挡住了不二的眼睛。弯了弧度的眼睛有些困惑。
依旧是半步的距离。在手冢的左后方。
背着同款的网球包——尽管不再是青学那款蓝白的球袋。
背在右肩上。同向。
和在一起的脚步，踏过清晨集训宿舍的楼道。
阳光从身后的窗子洒进来，沿着两人的脚步，一点一点地填充满整个楼层。
呐，你看。
又是新的一天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Chapter.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