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棍》刀子耿

53、第5章

　　半个小时的慢慢过去，张伟的母亲还有双方的当事人都到齐了，张伟的母亲也就是张雅丽过来和张伟打招呼，却别张伟以双方律师不宜过分接触为由给顶了回去。还有本来方玉琪准备缺席庭审，让张伟全权代表，最后也被张伟给劝了回来，说是有些事早晚要面对。
　　时间慢慢的走到9：30分，案件在法官助理的宣布声中开始了。
　　原告方张雅丽首先陈述案件：“法官阁下，我先简单描述一下案件本身。被告人方玉琪与我的当事人叶飞系夫妻关系，两人相恋3年结婚3年。就在三个月前两人终于孕育出自己的爱情结晶，怀孕检查后是一对双胞胎。6年的爱情就要结果的时候，一场悲剧发生在他们身上。叶飞于2018年10月18日下午发生车祸身亡。在永和路上，当时双方因为一点小事情发生争吵，方玉琪不顾危险的从停靠在站边公交车前方通过，却没注意到第二车道快速驶来的私家轿车。叶飞把方玉琪拉回后方，自己却被轿车撞到，头部重重的磕在地上，造成颅骨骨折出血，第二天抢救无效死亡。其配偶也就是被告人方玉琪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也就是说她怀有叶飞的遗腹子，这对于已经死亡的叶飞来说是他生命的延续。方玉琪却想要放弃掉这一对双胞胎，这对于已经失去儿子的方家两位老人来说是又一次的沉重打击。今天我就代表叶为先与李桂兰两位老人状告他们的儿媳方玉琪剥夺其子叶飞的生育权。”
　　就在张雅丽说完后，旁听观众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了解详细案情经过后还是哄然交谈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声讨被告方玉琪，觉得她不懂感恩，为什么这么狠心。
　　张伟这时双手扶案，撑起身子站起来后，慢慢环视着还在暗自交谈的旁听众人。目光锐利的他就像静音器一样，慢慢把听众的嘴一张一张闭上。也有不服气的和张伟对视起来，甚至有人怒视着张伟，感觉他就是助纣为虐的费仲一样。扫视一圈后，张伟的目光停留在任凭众人交谈而不制止的法官身上，心中对法官内心的偏好有所了解后，开口说话了。
　　“尊敬的的法官阁下，首先根据我国的《妇女权益保护法》第51条的相关规定，妇女享有在国家相关规定下，生育子女的权利！但是，也规定了，妇女也有不生育的自由！所以，对方一开始的主旨就是错误的！而且我想对面来自香港的张大律师应该也知道，在国际上的人权宣言《德黑兰宣言》就提出了在基本人权中包括，父母可以决定自己要不要生孩子和生几个！我想这两项基础权利与规定之下，我的当事人在做出的决定生于不生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任何人，我说的是任何人包括法庭都不能替我的当事人决定！谢谢。”说完后张伟稳稳的坐回椅子上。
　　但是听完他说的话后，旁听席上更加炸开锅了，有人高喊，刽子手，人渣，没有人性的败类。还有在喊，要不是自己拿的鸡蛋被法警没收了，现在就扔张伟一脸。
　　张伟则继续冷着脸，转头看向皱眉看着自己的法官，说道：“法官阁下，对方违法与否一会再论。现在旁听席上有人公然叫嚣违法，你不管一下吗？没收鸡蛋中午加菜算不算受贿啊？”
　　法官被张伟的话噎的直咳嗽，想发火但是自知理亏，只得拿起小锤锤，砰砰砰的敲着喊道：“肃静！如果在违反法庭纪律，就剥夺你们的旁听权！”法官发话还是比较好使的，众人慢慢安静下来，所有焦点这事都聚集在了原告方律师张雅丽身上，所有人都不想她这么就败了，不想那个混蛋就这么样的赢了官司。
　　张雅丽在别上的助手耳语几句后，起身说道：“我想地方律师似乎搞错了，因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与计划生法》中第三章第17条中规定，男女享有生育权利。”
　　张伟不屑的说道：“请不要偷换感念，那条规定的可是写着夫妻双方在计划生育中负有共同的责任。可不是生孩子！”
　　张雅丽微微一笑说道：“责任即是义务，有义务就有权利，二者是不可分割的。所以可以认为生育权利男女双方都是有的！并非一方独有，而且被告人之所以怀孕，是在她与我的当事人叶飞两人共同认可以及同意的情况下得到的事实结果，并非在方玉琪不同意的情况下怀孕结果。在方玉琪一开始就已经认可的前提下，我方认为我们要求其产下孩子并未侵犯了其生育权。而被告方在没有征得我方同意的情况下私自决定放弃孩子，才是真正的侵犯了我方的生育权！”
　　在张雅丽说完的一瞬间，全场人热烈鼓掌，还有起身叫好的。法官不得已只能再次砰砰砰的敲了起来。
　　张伟摸摸鼻子，感叹道：“与全世界为敌，还是有点难度的！”
　　谭清跟着说道：“我都觉得她说的对了。这咋办啊？要输了吗？”
　　“输？这辈子不可能输！”张伟狠狠的说完后，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说道：“不可否认，你说的对。但是，现在情况是，你的当事人已经身故了！”当张伟说完身故了三个字后，现场进入到了死寂。是的，就是死寂，所有人都没想到他敢拿这个说事。对于中国人来说死者为大，一般都不会拿死人来说事情，在怎么样都会避讳一些，哪有向他这样直愣愣的说出来的。
　　谭清看着周围情况不对，赶紧瞧瞧拉张伟的衣角，示意他赶紧坐下，真怕一会被群情激愤的吃瓜群众给打死。
　　可张伟却一摆手把谭清的手打掉，接着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在这种情况，身故的人是没有相关权利的。并且在生育这件事情上，除了夫妻双方，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代表他发表意见！”张伟的后半句算是彻底堵死了对方让公婆代表儿子行使权力的路。
　　张雅丽听完，也缓缓站了起来，看向张伟这边说道：“我明白的你的意思，已经身故的人是没有办法表达意见，但是他活着的时候所作的事与说的话，是可以证明他的意图与想法的。在这很简单。我提一个问题。”说着目光看向一边低着头的方玉琪，说道：“方小姐，我想请问一下你，叶飞活着的时候，他知道他就要做爸爸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方玉琪自从张伟说完叶飞身故以后就一直沉浸在回忆中，听到张雅丽喊自己，抬起头说道：“他当时很高兴，高兴的蹦起来，抱着我喊他要做爸爸了！他要做爸爸了！”说完后，又暗自神伤的低下了头。
　　张伟听完后，坐回座位，也没有责备方玉琪的意思。张雅丽听完则接着说道：“由此可见他非常想要这个孩子，那怕为了孩子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他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这样一位父亲真的不配拥有生育权吗？方女士，为这样深爱你的男人生孩子你为什么会拒绝呢？”
　　方玉琪听完这句话，刚要站起来说话，却被一遍的张伟按住。张伟对她摇摇头，然后自己站起来说道：“张大律师，我们一直认为生与不生都应该由孩子的母亲来做决定，而且法律也明确规定。在这种情况下，你们为什么不能把选择权交给孩子的母亲呢？”
　　在张伟说完的时候，原告席上站起一名年纪在50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大声说道：“交给她？凭什么？她都要把我孙子打掉了，还要交给她。我儿子就是她害死的，还想害死我的孙子。不可以犹豫，这孩子必须生！”
　　张伟被人这么一呛，摸摸鼻子也大声的说道：“请你注意，这里是法庭，不是你说了算就算的！说要法官来判的！”
　　没想到这个女人依旧不依不饶的喊道：“法官也不能枉杀人命啊，如果就这么把我孙子给判死了，他就不配当法官！”
　　被这人起来一阵喊，法官也看不下去了。敲了敲手中的小锤锤说道：“请原告控制自己的情绪。该如何判罚，本法官会依法考据的！还有就是双方的律师，如果没有在陈述的了，就请证人来吧！”无辜中枪的法官只能让双方继续推进庭审，也是挺憋屈的。
　　张伟与张雅丽都没有反对继续推进，庭审开始进入到第二阶段，问询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