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碎虚空的方式貌似不太对》冰冰冰冰冰

4、第 4 章

　　林武打开门的同时，明智地屏住呼吸。
　　果然，扑面而来的灰尘立刻淹没男人，灰尘深处，一阵寒光刺出。
　　“咦？家里怎么会有一只小猫咪？”林武一把握住爪子，将来猫搂在怀里。
　　“.......嗷？”
　　小猫懵懵地看看被握在手里的爪子，再看看来人。
　　它的这双爪子可是抓破多少沙发，划破多少渔网，怎么可能被一个区区人类一招破解？
　　林武对上小东西警惕的眼神，顿时被萌得心肝乱颤，低下头狠狠地亲了一口，嗯，亲了一口灰尘，当即决定要给小东西洗澡。
　　“小黑，你身上太脏了，爸爸给你洗个小澡。”林武径直走向浴室。希望这里的热水设备还能用吧。
　　“......嗷嗷嗷——”人类！我不是你可以调戏的对象！看我利爪！
　　小黑猫气疯了，拿着林武的胸膛当磨爪板，使劲地抓呀抓，可就愣是抓不出一点红印。呜呼哀哉！
　　林武完全不理小喵咪的闹性子，打开热水器，过了半晌，水渐渐变得温热起来。
　　嘿，还能用。当即，林武调试一下水温，感觉还可以，便抄起塑料盆——嗯，塑料盆太脏了，还是别用好。
　　于是林武便直接将水一点点浇在小黑猫身上，一边揉搓一边说：
　　“小黑呀，你爸我已经很久都没回来了，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今晚你就将就些，洗个清水澡。”
　　嗷——
　　小黑猫在林武高超的按摩手法下，慢慢地褪去敌意，舒服得眯起眼来。别说，这人类虽然硬邦邦的，但伺候本王的手法还挺不错的。
　　看着自家慢慢变得安分的儿砸，林武用吹口哨的嘴形呼一了声：“本大侠的手艺还是如此一流。”
　　过了很久，林武抱着小黑猫从浴室里出来，小黑猫已经趴在林武的臂弯里睡着了。
　　只见小黑猫身上的灰尘不见了，皮毛变得油光水亮的，隐隐能看到一丝暗纹。
　　林武轻轻地将儿砸放在床上，关上房门。
　　哎，有些东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林武毅然转身，投向大扫除的伟大事业中——一个处女座的悲哀，就看不得乱糟糟脏兮兮的东西，绒毛除外。
　　“林武，你那边怎么那么吵？”这是庄风的声音。
　　汗，这里的隔音不负众望，就这一点动静就被人听见。
　　“没啥，大扫除呢！”林武高声回答，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大晚上的，大什么扫除？庄风嘴角抽搐。不过看来也没什么事，于是又抓紧时间在微信群里向汇报今日的成果。哼！他一定要成为单位里最有钱、掌握单位经济命脉的男人！

　　天蒙蒙亮。
　　“嗷！嗷！嗷！”
　　小黑猫不停地用尾巴抽打着熟睡的林武。
　　良久，林武睁开眼，拎起蹲坐在他脸上的儿砸。
　　小黑，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做法是打扰你爸练功，如果换做是小说，你我会走火入魔的，林武心里哀叹。
　　“嗷！嗷！嗷！”小猫高贵冷艳地看向懒惰的人类。身为铲屎官，竟然让本王肚子饿，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汗，你这态度转换得也太大了吧）
　　对上自家儿砸高冷的眼神，毫无立场的老爹瞬间改变立场：
　　“肚子饿了是吧，你爸我立刻带你去吃东西！”反正我练的武功不太容易走火入魔，儿砸你就尽情地向你爸撒娇吧，哈哈哈哈。
　　如果按昨天的形象，早餐店老板肯不肯给他进包子店都是问题，这点林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于是他用上极短的时间将自己收拾一番。
　　将两边长长的头发剪掉，稍微打碎。而后面长长的头发用则发绳绑起，
　　看着镜子里英姿飒爽的自己，林武用手把头发一拨，转身一手拎钱一手抱儿子——嘿，走也。

　　“嗨，早上好。”庄风微笑着。
　　“你......你怎么在我门外？”林武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问，难道知道昨天的结界被我戳破,找我赔钱？“我想找林武。”
　　“我就是呀。”
　　“.....”
　　“.....”
　　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庄风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失声叫道：
　　“你怎么换了个头？”
　　“没有呀，我稍微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而已呀，”林武突然将脸凑过去，“你看，我没变呀。”
　　看着林武突然放大的脸，庄风首次感受到窒息的感觉。要命，人帅起来真的男女通吃。
　　庄风努力平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避开林武的大脸，囁囁道：“昨天你明明不是这个发型的。”
　　“哦，你说这个呀，”林武挑挑额前的碎发，笑道，“这是我自己今早剪的，我以前在理发店当过员工，幸好手艺没退。如果你以后想整个发型，我可以帮你。”说完向庄风挑眉。
　　“嗯嗯.....”庄风一点也不敢看林武，只能凌乱地点点头。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进来坐一下吧。”
　　“嗷！嗷！”我要吃饭。小黑猫用长长的尾巴打林武的手表示抗议。
　　抗议无效。林武好笑地摸了摸新认的儿子的头。
　　“哦......我想约你去吃一下早餐，顺便聊一下.....”庄风有些恍惚地说道。

　　“你......很饿？”
　　林记早餐店外，庄风看着一人一猫狼吞虎咽地吃着小笼包，嘴角抽搐。
　　“唔.....呜呜（不，我不饿）。”林武一口吞掉两个包子，“我只是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而已。”
　　“......”我怎么不知道这里的东西好吃得让人狼吞虎咽了？“是真的，”林武见庄风不信，急忙解释道，“我在天山每天都在练功，而且因为已经辟谷了，所以很久没吃过饭了。”
　　庄风心思一动，问道：
　　“天山？练功？练成怎样了？”
　　林武一听，立刻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筷子，立刻口沫横飞地描述当年如何挥手平林，劈手削峰，言至激动之处，甚至手脚并上地比划着。
　　这精彩入戏程度，连自家只懂得吃的儿砸都停下咀嚼的动作，叼着鱼片看硬要当它爸的人的表演。
　　嗯？怎么不听掌声？
　　林武瞅了瞅，却发现庄风直得发毛的眼神，只好慢慢停下停下手脚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啦？”
　　“......”
　　“......”
　　庄风定定地看着他，随后摇头叹气：“林武，国家二十四小时盯着天山，树没断过，峰也没平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做梦？太惊讶了，让我夹个油条压压惊。
　　“我并没说你在做梦。相反的，我相信你很厉害，因为，你是个能引发九雷轰顶之象的人！”
　　“......哈？那关我什么事？”林武愕然了，停下将油条往嘴里塞的动作。
　　“嗷——”
　　忽然，一直被忽视的小猫不甘示弱地叫起来了。
　　两人同时望向小猫，只见小猫前面的小碗已经空了。
　　林武尴尬了，庄风了然了，扬声：
　　“老板，多来一份生鱼肉。”
　　“好咧！”
　　林武看着被舔得精光的盘子，再看看自儿砸，那个愁呀。
　　儿砸，你说你咋这么能吃呢？一大盘鱼肉怎么就一下吃完了呢？你爸我现在还很穷，担心养不起你呀，幸好......
　　这时，林武看向金主大人的眼神就格外地炽热加虔诚。
　　庄风被这赤裸裸的眼神烫到了，咳嗽一声：
　　“这是你的猫？什么时候的？”
　　“嘿嘿，这是我儿砸，”林武假装听不到嗷嗷的抗议声，补充道：“昨晚刚认的。”顺手撸两把猫，这皮毛多么光滑呀，晚上可以抱着睡了。
　　小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看来你一个晚上干的事情确实不少。
　　不过林武向来如此出人意料，这就是他今天舍弃赚钱时间，坐在这里跟他聊天的理由，不是吗？还是我请客的那种！庄风稍微收拢被猫打散的心神，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刚才说你不知道不知道九雷轰顶？不是你引起的？”庄风细细观察林武的神情，不似作伪。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沉吟半晌，问道：“那你那天为什么在天山脚下？”
　　“......”这个问题......
　　林武张张嘴，又闭上，半晌，嘟囔道：“我......我就不能在那边吗？”
　　其实是说来也丢脸，其实林武很早就已经下山了。可是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对人类世界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所以下山后该往哪条路哪条方向走，他一概不知。于是只好待在天山门匾下，希望有人路过，能顺便带他回小镇。幸好昨晚一行人及时到来，要不林武可真就只能流浪了。至于有没有关注九雷轰顶什么的，那很重要吗？能带他回家吗？
　　所以，这种黑历史就让它烂在肚子里，真不值得宣扬。
　　不过，九雷轰顶究竟什么？林武将肚子里的这个问题问出。
　　“不知道。”
　　“......”喂喂，看你之前的表现，以为你很懂呢，现在这样理直气壮真的大丈夫？
　　“看小说，每次九雷轰顶都有大事发生，例如仙人渡劫，我们想应该差不多吧。”
　　“......小说？”
　　“嗯。”
　　林武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国家单位怎么可能是这种货色！
　　“其实，你引起我们注意，也不单是九雷轰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庄风完全不理林武的腹诽，正色道：
　　“林武，你知道吗？自从两年前的某天开始，天山就成了一个任何人都进不去的一个地方。就好像有一个天然的结界阻止着大家。直到昨天，大家感到天山的结界破了，才敢上山。”
　　庄风这时顿了顿，深深地看向林武，继续道：“而你，是这两年来，唯一一个能进去，也是唯一一个能出去的人。”
　　“......”林武眨眨眼，突然激动地说：“你是说，我是特别的，是被世界选中的人？”
　　重点完全错误好不好！在见到你之前，我觉得你可能真的被选中，在见到你之后，我非常怀疑这个说法——除非选的人脑子被门夹了！
　　庄风看看林武亮晶晶的眼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有些东西得重头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