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佐迪/鼬]好死不死》无月之夜

19、18.

　　当佐助拎着快餐盒进门的时候，他真想哭。自己从柜子里爬出来，在走廊徘徊了很久，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那可悲的自卑心理，鼓足了勇气推开那扇门，却看到门里的人正头也不抬的收拾行李。那速度，都能称的上迅猛。佐助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看着迪达拉把自己的最后一件衣服塞进箱子。行！真行！有你的，迪达拉！真不愧是宇智波鼬的情人。果然够狠！那个叫大蛇丸的骗子，还说他在顶着压力坚持。骗人的。他明明就想把我扫地出门！

　　拉上箱子拉链，迪达拉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见佐助像受气包一样拎着个饭盒站在门口。看眼睛，大概哭过，而且程度称的上凄惨。心猛的抽紧了，他刚想扑过去问个究竟，马上就闻见了那熟悉的味道。一切都明了啦。“你见过蝎旦那了？哈，我还以为我躲过了一劫呢，没想到他们玩的是这一招。嗯！”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佐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的手，他的心，他的身体与灵魂，都在颤抖。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恐惧感。那是父母的遗体被推进焚化炉时的恐惧感。他真的好害怕，害怕自己唯一的立足之处都消失殆尽……真可笑，初来的时候，是如此厌恶这个地方。冰冷的像个坟墓。不管是人，还是房子，都没有温度！刚刚不是还在想，要不要去鸣人家住几天吗？现在却惊觉，自己是如此留恋这个地方与面前的这个人。“喂，我说迪达拉，你要不要吃东西？你不吃我就先吃了。”他一边没心没肺的笑着，一边自顾自的坐到空荡荡的餐桌边上。

　　“佐助，快起来！现在不是吃东西的时候。快点起来！嗯！”

　　佐助第一次觉得迪达拉的声音是如此的冰冷，甚至是残酷。即使他在那肮脏的街角里殴打欺负他的坏人，他也没觉得他像现在这样冷酷无情。

　　“佐助，快点过来拎箱子！不然赶不上车了！嗯！”

　　佐助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他感觉迪达拉站在他身旁拉他的袖子。他才终于忍不住一个哆嗦，猛的趴到桌子上：“我是不会离开的。除了这里，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别把我赶出去！看在鼬的份上，别把我赶出去……”

　　迪达拉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原地。续而是一阵颤栗。他又好气又好笑的问：“你在说什么？你这个笨蛋！笨蛋呀！把你赶出去，那我要怎么办呢？”

　　“你连行李都收拾好了，不是吗？”佐助错愕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笑呢？”

　　“当然要收拾行李了。不然怎么跑路呀？什么东西都买新的，多浪费呀。啊啊啊~~~来不及了，你别死赖着了。快点起来，不然咱们就赶不上车了！”说完他像被人追杀一样，迅速把一个包挂在佐助身上，然后一手拎着佐助，一手拎着箱子，狂奔下楼。在街口跳着脚，焦急了半天，终于拦到一辆车。然后他又像揣沙丁鱼罐头一样，把佐助连同硕大的箱子塞进汽车后座。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司机，司机，快点，长途汽车站！快点！我们急呀，嗯！”

　　“小哥，你们是躲债的吗？躲债的我不可不拉！”

　　“什么躲债的？我们是私奔的！看什么？没见过离家出走的吗？”

　　“你诱拐？问题少年我也不拉！”

　　“谁？谁诱拐了！你没看见刚才那小孩以为我不带他走，在家里哭的脸红脖子粗的？你到是快开车呀！你想拒载吗？嗯！”

　　佐助看着表情越来越狰狞的迪达拉，忍不住翻白眼：白痴！到底是不是在跑路呀。本来他就觉得委屈，又被迪达拉那么粗暴的塞进车里。于是他嘴一扁，哼哼唧唧了抽泣了两声：“大叔，你快点开车吧。我姐姐在老家生孩子，遇上难产了，要是误了车，说不准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司机一看这架势，马上猛踩油门。迪达拉瞠目结舌的看着佐助心想：我家小助真厉害！！

　　直到上了长途汽车，佐助才感到迪达拉紧绷的神经，连同死命拽着自己的手，一并放松了。等车发动，驶上高速公路，肇事人才想起什么一样，猛的转过头问佐助：“小助，你都不问咱们去那里吗？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跟着我走？嗯？”

　　佐助揉了揉酸软的手腕，别扭的把脸转向窗外：“无所谓，反正是和你在一起。”

　　有个脑袋，马上兴高采烈的凑过来：“这算是表白吗？嗯？”

　　“白痴！我说无所谓，不代表你不需要解释。”

　　“解释？嗯。本来，我是想躲蝎旦那的。他可没蛇蛇那么好应付。我原本以为他先让蛇蛇来，然后他再亲自出马。这样我可以揪一个时间差，带你逃跑。没想到，他们居然两路夹击。他先去找了你。”感觉到佐助在听了蝎的名字之后，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迪达拉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脊背。

　　“蝎旦那很可怕吧？我最怕他了。除了鼬，我最怕蝎旦那了。有的时候，我会有种错觉，虽然旦那的身高不高，但他就像爸爸一样，给人一种威严感。每次我和飞段做错了事，旦那和蛇蛇就一个负责我，另一个负责飞段的教育工作……他们就象是离婚夫妻一样，在教育孩子方面特有默契……不过还好，佐助你回来了。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拎着饭盒站在门口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因为你没有放弃我。你回来了，真好！嗯~~我们现在呢，要去我长大的孤儿院！”

　　“那不是很快就会被抓到？”想法也太单纯了吧？

　　“才不会。我跟你说，旦那的眼线很多。新干线的入口，估计他都安排了眼线。所以我才选择长途汽车。通常，一个人要逃难，是不可能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的。也就是说，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超级自负的旦那一定把孤儿院排除在外了。他就算把其他地方翻个遍，也找不到咱们。等时机差不多了，会有人告诉我，旦那起程赶过来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坐和他相反的车回家。他又会扑过空。怎么样，这招厉害吧。嗯！”

　　看着迪达拉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佐助忍不住头大：“你很擅长离家出走呀？”真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好炫耀的。

　　“是蛇蛇想出来的~~他说这样能争取时间。蛇蛇最聪明了，他说的一定不会错！嗯~说到厉害，佐助也很厉害，骗那个司机说什么姐姐难产……”

　　“你再和他争辩，他就会报警了。”佐助瞥了瞥嘴角，懒的理他。

　　“啊？你好象很有经验……”

　　“嗯。我有离家出走的坏习惯。小的时候，我爸爸的注意力全在鼬的身上，我也想他能注意到我。所以我经常会离家出走，可惜，每次他都不当回事……”

　　佐助开始的表情是淡然，甚至可以说冷漠。就好象他叙述的是别人的事。后来却逐渐演变成带着自嘲的欲哭无泪。“我的运气不好，每次，每次，都会被鼬抓回去。有的时候我也会抱怨，为什么哥哥每次都能找到我？鼬总是笑着说：因为我了解佐助。直到很久之后，我才发现，那其实是骗人的。每当我从围墙翻出去开始，鼬就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不动声色的观察我。等我的表情，从最初的愤怒，转化成不耐烦，再转化成担忧的时候，他就会很适时的站出来，对我伸出手：走吧，佐助，要回去了。然后我就会像个傻瓜一样，很高兴的跟在他身后。完全都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

　　“其实，我并不喜欢离家出走。当你自己一个人缩在某处，那种孤独感是很恐怖的。我只是想被人关注而已。于是我就会在恐惧的驱使下，不断祈祷，快点被人找到。鼬总是会狡猾的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很久以前，我似乎很喜欢被哥哥找出来。可后来，却好象因为某种原因，开始怨恨鼬。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我已经想不太起来了。也可能，只是因为自尊心在作祟吧……每次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迪达拉怔怔的看着他，然后他笑了。那笑靥很柔，很美。看的佐助莫名的一阵心慌。但迪达拉吻了他的额头，动作那么轻柔，就好象他亲吻的不是光洁的额头，而是个易碎的明代花瓶。“不用担心，睡一会吧。等到站了，我会叫醒你。”佐助的意识就逐渐沉沦在着低沉的嗓音中……

　　看着安心的睡颜，迪达拉了然的微笑着：原来是这样呀，佐助你这个坏孩子啊。那么小居然就学会了撒谎？不过没关系，像从前一样，安心的睡吧。只是这一次，我会醒着，等待把你叫醒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