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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   老君走了,在我刚叫住他的时候,他朝我们挥手,消失在了光亮中,一点都不给我问问题的机会。
      既然这样,我还能怎么办?
      我幽幽看向无限,问:“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闻言,他看向我,在我升起希望,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时欲言又止,转头去看小黑练字了。

      我:“……”
      从此以后,恩断义绝。
      .
      小白下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情况:阿根滴汗,我无语,小黑练字,无限……在假寐休息。
      “你们怎么……感觉氛围怪怪的呢。”她挠头笑着。
      当然怪了。我无奈看向阿根,见他摇头,只好作罢,扯起嘴角对她道:“因为我们在讨论球赛,意见不统一。”
      然而,电视没放。
      她滴汗,“骗人。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么?”
      emmm……这话让我很伤心,毕竟,我摊手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有啥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听此,她又滴汗,看向阿根问,“那哥哥呢?”

      阿根很淡定。
      阿根推了下眼镜,反问:“小白怎么下来了?”
      然后小白就被他拐跑了思路,“哦,和山新打完游戏了,口渴了,下来喝水。”
      听此,无限招来杯子,让它飞去饮水机下接了半杯后,将它稳稳送到小白身前。这让小白意外,接过来后用双手捧着杯子,像是怕掉一样,“谢谢师父,小黑还要练字么?”
      “嗯,落下太多了。”
      “那小黑要加油哦。”她咕噜几口喝完,把杯子放到了桌上,随后在小黑旁边坐下,好奇地去看他的字,“哇,比以前好看很多了呢。”
      但小黑却没有因为她的赞美而提起精神来,依旧神色萎靡,“天天被逼着写。”说完,还怨念上了,“还剩四十九个字。”
      听此,我们哈哈大笑。“都是这么过来的,对吧,玄离?”我看向阿根,面带揶揄。
      他滴汗,想必是为玄离那段被清凝催着读书的煎熬日子,“是的呢。”
      当然了,其实我也惶不多让。入魔后,我的心性发生了极大改变,有一段时间特别不爱读书,但那时,我却被老君天天督促着默写《清心经》,也是很……这个的呢。
      “小黑,说不定以后我们三个可以交流交流。”我如此戏谑时,无限摸了摸小黑的头,正温声安抚他,“没剩几个了。”
      “是的啊。”小白也鼓励他,“写完就可以睡觉了。小黑你这么聪明,学东西这么快,写字也很快的。”
      但显然,小黑没被激励到,他撇嘴道:“很难写的。”不过话虽这么说,他神色却认真不少,让无限颇感意外,相当欣慰地揉了下他的头,“明天以后,每天只需要练五十个大字就行了。”

      “真的?”他一下子活过了。
      “嗯。”无限点头,“不过需要温暖帮你补英语。小白要一起来吗?”

      “呃……”我看见小白滴汗,阿根也滴汗,我还看见小黑、小黑咽气了,“那还不如写大字呢。”
      于是,我叹气,感慨道:“枯燥的学习对小孩子来说,是一件很不有趣的事呢。无限你给小黑留下阴影了。”
      嗯,就是这样。总之不是我的错,这锅该无限来背。
      听我这么说,无限果然若有所思。但小黑却反驳我,“和师父无关,是我自己不想写字。”说着,就对无限撒起了娇,“师父,手要断了。”

      “!!!”
      说实话,我和阿根惊呆了。

      我——擦!——
      这先抑后扬的手法,这欲擒故纵的招数,不就是我当年不想看书而用的终极绝招吗?!

      我把惊掉的下巴合上,立刻拉着小白凑到阿根身边问:“他这是跟谁学的?”
      “好像是我教的耶。”小白颇为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
      “嗯?”阿根惊讶,“小白你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那边,无限在给小黑动作娴熟的捏了会儿手后,就变得面无表情了起来,“还剩三十六个,写完睡觉。”

      emmm……
      我看向小白,“小白,你什么时候教他这招的?”
      “今天下午。”
      阿根看向小白,滴汗,“以后别教小黑这些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
      见她不解,我和阿根同时滴汗,不知该如何解释“男孩子是不可以像女孩子这样撒娇的”这种事。
      想了半天,我咳了一下,摸着鼻子对她严肃道:“小白,你要知道,你这招绝对没错。毕竟,我也用过。它之所以不适用于小黑,是因为……”我望天,“小黑没变回原形。”
      要是用原形撒娇的话,面对那双卡姿兰大眼睛,试问谁不爱!

      “哦……”
      “哦……”
      “呃,”我捂脸,“你们别这样,好尬啊。”
      “是啊。”小白笑。
      “那我们就上楼睡觉吧。”听此,阿根提议道。

      这个主意……好。毕竟,早睡早起——能长高。
      见我和小白都赞同,他对无限道:“那无限,我送小白和糖糖上楼去睡觉。你和小黑睡客房。”
      这安排,没毛病。
      身为神兽,就该一个人睡。
      我惊异了一下,随后淡定跟着兄妹俩上楼。
      走在楼梯上,我朝下看了眼,见小黑还在练字,无限依旧陪在他身边,气定神闲的用铁片打掉飞来飞去的蚊子,心里一动,问小白,“小白,你的爸爸妈妈会这样陪着你做作业吗?”
      “嗯?期末考试,作业特别多的时候会这样。平时我都是和山新一起做,在学校就做完了。”她笑。
      “那真是令人羡慕呢。我也想以后能这样陪着我弟弟做作业。”
      “可以呀。糖糖姐你以后可以经常来我们家!”
      “也许会?”见她比我还兴奋,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这样一个小女孩儿,活泼可爱,果然谁都会喜欢呢。怪不得老君会送她蓝玉盘。毕竟,有清凝仙子的影子。
      .
      夜半,躺在床上后,回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看着小白的睡颜,我失笑。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我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不可思议,为自己的记忆恢复速度,为老君的到来,也为突然听说的国际交流项目。
      睡不着,又不敢翻身,怕吵醒她,我只好睁着眼去看天花板,在数了会儿羊后,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打结了,突然开始去想这些事背后的关联——
      老君说我有些事还没想起来,但我却觉着我已经想起全部的事了,只不过,缺了一道逻辑上的口子,不完整而已。
      只是不完整而已,只是需要补漏而已,只是现在没想起来而已。
      大概,正是因为我太想知道了,我才会如此失眠。
      想到这儿,我轻轻叹口气,再度闭上眼,想重新催眠一下自己。但这时,小白却翻了个身,面向我,揉着眼睛迷糊问:“糖糖姐,你也醒了吗?”
      “吵醒你了吗?”夜晚凉,薄被被她扯去,我替她重新盖上,小声问。
      “不是。”她摇头,缓声道:“我做了一个梦,梦着梦着就醒了,睡不着了,然后、就听见你在叹气。”
      “是吗?”就着这姿势,我枕着头轻声问她:“做了什么梦?”
      “梦见小黑走了。”
      “嗯?”
      “小黑跟我说,他要去欧洲念书,要五年后再回来。我就梦见他和师父坐飞机走了,到了那里后,师父对他很好,他很开心,长高了好多,也寄了好多东西给我,把我的房间都堆满了。”
      “听起来是个好梦呢。”我弯了弯嘴角,有点好笑,“你放寒暑假,可以去看他们呀,钱不用担心,我们会给你出的。你爸爸妈妈也可以跟着一起去。”
      “好啊。”她听起来并不兴奋,大概是因被睡意所困的原因,“那等你们到了那边,我想你们了,我就和你们视频。好像哥哥也要去呢。不过……他好像只去几个月就回来。”
      嗯?玄离也去?听这意思,不是去留学,而是去参加比赛的?
      我意外,想问问她,见她已经昏昏欲睡了,轻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背,决定用术法加深她的睡眠——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冲动。我现在特别想去问清楚,问阿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不能着急,不能着急。我得自己想清楚再说。
      我平复着心情,努力将其中的逻辑理出来。

      首先是无限。诚如老君所说,身为人类,作为最强执行者,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代表。毕竟,此行还有政/府人员陪同。无限这身份,正好从中斡旋。
      但,他当年被我请出山,参与了冰云城的设计制造,将大半修为注入其中,以维持冰云城的阵法运行。作为会馆最高级的保护对象,虽然强大如此,鲜有对手,但谨慎起见,也理应被限制出境才对。可是,老君却让他作为代表出国。就算注重形象也不该拿冰云城开玩笑。老君不会这样。除非是有什么事非他去不可。同理,以玄离目前的身体状态……也是如此。
      但又为什么呢?无限去了还不够,还要加上一个我?
      在外人看来,我就是一个刚加入会馆,空有治愈之术,其实啥都不懂的人类吧?
      等等!
      但就是我这个人类,我现在正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追踪!而且!我的身份,除了以前的那些老神仙们知道外,其余妖精都不知道的吧?
      无限去了还不够,还要加上一个我,甚至还要加上一个玄离。这还能说是单纯的术法比赛,文化交流吗?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阿根会说不一样。岂止是人类和妖精不一样,简直是妖精都和妖精不一样!
      当年那场大战,死的死,伤的伤,虽然损失惨重,好在消灭了所有——直到想通这件事的前一秒,我都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在想想,根本不可能。
      真的是不可能的事。
      当年那场大战打得如此艰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方有组织有纪律有计划,我们这边则基本上是临时组队,生拉硬凑上去的。
      单是看两边的战力配置,再对比我们最后认为的全歼结果来看,都不可能。更何况,老君后来下令严查,数年时间内都再无其消息,我们那时认为是什么呢?逃兵败将,不足为惧。但现在来看,这哪是溃散成杀,分明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国内没有消息,当时为什么没考虑到他们逃去了国外呢?
      倘若对方真逃去了国外,那现在倒好,百年时间过去,他们要是和国外的某些组织结盟……
      这已经不单单是内部矛盾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我精神一振,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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