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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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额……”
我和“老君”面面相觑，然后彼此错开目光，看向别处。
“用吞噬，能出来的吧？”
“有小黑在，能出来的吧？”
“额/额……”再次异口同声，我和他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无语——相信无限能找出出口，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呢。
“他可是迷路能迷一个郡县的人啊。”我叹气，看向“老君”道：“哎，您要不要用定心镜看看他们在迷宫里的情况？”
但他不干，摊手道：“我又不是本人来，怎么会带着定心镜？”
emmm……我有理由相信，他这是在记我的仇呢。
我扶额，有意让阿根替我说几句好话，但他却对我摇头，无奈耸肩。
行吧，看在小黑的那双卡姿兰大眼睛份上，不就是道歉么？
我摸了下鼻子，又揉了几下太阳穴，硬着头皮上了，小心对他道：“老君~之前是我错了还不行么？咱现在就当啥都没发生，扯平了不行么？”
“嗯？怎么个扯平法？”他拿捏着作态，侧身看我。
对此，我叹气望天，“约定……就不作数了吧。”
“确定？”
“确定。”
“真的？”
“煮的。”
“反悔怎么办？”
emmm……这是一个问题。我摸着下巴思考，“要不就反悔了吧。反正就算无限不行，小黑也可以顶上，最后都出得来，是吧？”
话落，一面镜子漂浮在空中，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完全不给我反悔的时间。
我：“……”
半眯着眼看向老君，“你特么耍我是吧？”
呃……
“没有。”
“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哪知道你会对无限他们这么上心？”
“这可是加急快递，我用蓝玉盘送过来的。”
面对他的四连解释，我，温暖，一个活了六百多年的妖精，内心复杂、心情微妙、五味陈杂、万分无语——总之，所有情绪化到最后，全都变成了一片空白，真正的不知该作何感想。于是我面无表情道：“那么，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对我说话的这个，其实是您本人了吧？”
是，或者不是，这是一个问题。
我想着，如果他回答说是，那我一定要先和他打一架，把我刚才被他戏耍的气愤之情发泄了再说。如果他说不是，真的是用蓝玉盘把定心镜快递过来……妈的！就算是这样，那也应该是到小白手里才对！为什么能直接出现在我眼前！
我摔碗，气哼哼的冲过去，想和他打一架，却被阿根拦住，“糖糖你冷静啊，冷静点啊，爷爷还在睡觉，小白还在玩游戏，别吵到他们啊。”
最终，架没打成。
毕竟，就我目前的实力，真打不过。要是无限来，估计能行。
无法，我只好叹气又叹气，叹完气后再叹气，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的暴脾气给磨没，然后对他微笑道：“都这份上了，您套着这身袍子，不热么？”
此时，他原本略显空荡的袍子终于变得立体起来，说话声也不像原来那样如鬼魅了。毕竟，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了吧。以至于——
他这话听着挺欠揍的，“咦？不觉着我这样很像中世纪的魔法师么？”
呃，我……
本来吧，阿根是要拦着我，以防我随时可能上前和他干一架的，但现在，他推了下眼镜，退到了一边，温声道：“请。”
这个，我黑线，有点为难，“打不过。你还是把我拉回去吧。”
虽然戏精没发忍，自恋也没发忍，但比起这些，还是小命在手，天下我有更让人心安一点。于是，我彻底怂了，无奈问他：“您最近……都看了些什么漫画啊……谛听知道么？”
大概是这样的话太伤他的心，他石化了，幽幽道：“西方的妖精不都是这样的装扮么？”
这个……我与阿根面面相觑，偷偷地说着话：
“他宅了几十年，是落伍了吗？”
“没有吧。”
“那他怎么这么落后？难道西方的妖精很落后？”
“没有吧。”
“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脑子被门夹了吗？”我指着他这身古怪的装扮问阿根，扯着嘴道：“不要告诉我是某个动漫人物的周边。”
但老君说了是。
对此，我：“……”
无语望天，“您穿这么奇怪的衣服出来，就不怕被其他人看到么？”
对此，他说：“只来见你们，又不见他们。”
竟然无法反驳呢。
我黑线，幽幽看着他道：“您还是换身衣服吧。原来的就很好。真是的，原本见到你，我还有点感动的，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才见到您，结果您闹这么一出，我感慨的心情都没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灵光一闪，他换回了原先那套，被黑袍遮挡的容颜就这么展现于世——时隔多年，他还是那样，穿着淡白色的衣服，套着蓝色的外套——这样长年累月相同的款式曾一度让我以为他不换衣服。
烟杆还是那支烟杆，嘴角挂着的那点习惯性笑意还是那样的弧度，像是永远都不会改变似的，偶尔令人厌倦，偶尔令人心烦，但更多时候，却会让人感到亲切、包容。
当初，他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带着这样温柔的笑意对我说，“小孩儿，跟我回家吧”的话啊。
时隔八十一年？三十二年，老君，从君阁里出来了。
不是破誓。
而是我们彼此的约定皆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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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居然有点感慨交加。”我扶额失笑，看着他道：“这才是我认识的您啊。”
“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糖糖了。”他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这下，是真的长大了呢。”
“当然。”我冲他笑，有点想抱一抱他。但手刚一张开，就见他拿着烟杆在比划我和他的身高。我愣住之余，他笑道：“不过还是没长高。”
“……”
我特么，士可杀不可辱！
是可忍熟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在我要冲上去和他干一架时，阿根黑着线把我拦住，“淡定淡定，糖糖你淡定。”
“他说我矮！”
“呃……”
“我也有很努力的长高啊！”我委屈，跺脚道：“但我血脉特殊又有什么办法？一百年才长高那么几厘米，我容易嘛我！”
“呃……”他滴汗，小声问：“确定不是因为你不再长的原因么？”
我：“……”
“这梗是不是过不去了？”
“不是。”他黑线。
“那好。”我竖起手指对他道：“三、二、一，我们把它忘记吧。”说着，我打了个响指，假装忘记了这一切，完全无视掉他俩的无语。
好在，他俩也不曾为难我，相互对视一眼，都十分默契地移到定心镜前，观看迷宫里的情况。见此，我也凑了过去。
出乎我意料，迷宫里，无限和小黑并不在一处，反而相距极远。
“为什么会这样？”我皱眉，“以前的迷宫不是一同进去后，就在一起的么？”
“你也说是以前。这迷宫占地极大，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也是情有可原，”老君抽了一口烟，神情凝重的玩笑着，令我心情微妙，“现在这个算是升级了吧？”
“这一点都不好笑惹。”我黑线。
不过，也可以理解。
把两个强者放在一起玩，没什么意思。要是我，我也会特意把他俩分开。毕竟，其中一个虽然很强，却有个针对于此的致命弱点。在一定程度上，这等于是被削弱了实力吧？假若对方知道无限的缺点的话。
但、如果是这样，反而更令人重视……
分神思考着这些，我见定心镜里，似乎是感应到了彼此的气息，最终确定了方位，无限停止了前进，开始在周围避让机关，小黑则近乎是飞跃般避开重重陷阱，朝他奔去。
不能往天上飞，不能往土里遁，只能通过错综复杂的道路找到出口，时间越长，难度越大。迷宫，这个从西方世界传过来的法器玩意儿，一度成为本土妖精们的趣玩。直到有一天，有妖精被困在迷宫里超过十二个时辰，外面的人想进去施救，却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人们才真正意识到它的厉害所在——
它是一座城，外面的人想进去，进不去，里面的人想出来，唯一的方法是找到出口。
如此构思精妙，本质上不就是一座囚笼么？
从它身上，老君获得了灵感，曾讲与我听，却不是为囚人，而是为固魂。
这世间生死，皆是命中注定。所谓转世轮回，不过虚谈妄论。当清凝的灵质空间枯竭，灵力逐渐四散，生命逐渐消散，越来越归于自然时，老君开始妄图和这天道对抗。
但天道，这自然界的永恒之律、平衡之法，岂是可以轻易改变的？倘若万千生命存在之规律被打破，又将迎来何种局面？
唯有死亡，才能换来新生。
唯有消散，才能换来治愈。
亦唯有肝胆，才能换来分寸。
不过一个灵质空间被半剥离，不过一座城池被刻画阵法，不过五分修为被注入，筑成剑心永固，亦不过一位仙子的遗体被放入其中，由万千恶徒做掩盖。这样精妙绝伦的设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凡是见过者，无不称奇，岂会忘哉？！
这座迷宫，与冰云城相比，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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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被破坏，陷阱接连失灵，城墙开始倒塌。在动荡中，定心镜里，无限与小黑会和，带着他往迷宫中心而去。
所谓出口，并不一定要在外面啊。
当然了，所谓路痴，也并不是说他不聪明——
也许只是单纯的不认路而已呢？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