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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吸牛潭之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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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丝云山上时除了山水之乐就只剩下修行,焦飞羽没想到可以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坐上一上午。快到午饭的时候李大叔就起床了,午饭时焦飞羽就不敢吃太多,怕自己把他家给吃光了。
下午焦飞羽跟着两夫妻一起去地里,但焦飞羽没有帮上一点忙,先是他自己一个人玩,然后跟着那些娃儿们一起玩,要是焦飞羽长得和孩儿们一样高的话,他肯定会被误认为是李大叔和陶大婶私藏起来的大孙子。不过现在见到他的人,都以为焦飞羽是李大叔因大发慈悲而捡回来的弱智。焦飞羽像个凡人一样吃饭、聊天、散步、睡觉,这是久别重逢的凡人的日子,反而这样的日子显得更像是神仙过的日子。其实他曾经的那段凡人时光算不上日子,那是短暂而又漫长的逃亡,保护他的那个婆婆将他交给刃阳后便消失了。他未曾问过,刃阳也未提及。其实他心里期盼着某个早晨醒来之时,婆婆会拿着香甜的玉米棒子给他。
第二天在屋前的小院里,清澈而又温柔的阳光,李大叔捣腾着木匠活,陶大婶打下手。
焦飞羽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陶大婶立刻回答:“当然是做一个桌子。”
李大叔说:“先给我那长子做一副好桌子。”
两人面带笑容,正如这阳光一样清澈,还有暖和。
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不久之后跑来了一位壮年,手里还攥着一根简易的枪,壮年喊道:“快来!吸牛潭又出问题了。”
李大叔跑进仓库里操起猎叉就往外跑,陶大婶拿起锄头跟了上去。焦飞羽跟着这既拿猎具又扛农具的队伍来到了吸牛潭,人们不敢太近前。吸牛潭平静如初,潭边缘是一圈乱石嶙峋。一个妇人瘫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口中叫喊着“救救我的儿呀!……求求你们救我的儿!……”她的家人不管怎么安抚都没用。另外哭得比较伤心的是两个娃,正在被家人训斥。一个男人不停的跪求村长,求村长想办法救他的儿。看来这次的问题严重了,被吸进去的是个调皮娃儿。
据焦飞羽询问了解到,被吸进去的那个娃和正哭得伤心的两个娃,放牛时打赌看谁的胆量大,来吸牛潭试试,结果牛和人一起被吸了进去。村长和大家商量着让几个水性好的壮年下水去捞,但是没人敢碰水。然后又说要把水放干了,问题是岸边乱石嶙峋不好开挖,等到把人弄上来了,神仙都救不活。
万分焦急之时,水面咚的一声溅起水花,有东西砸进了水潭里,那东西就是焦飞羽。水潭里没有任何生物,开始时因为阳光还能照得进来,还能看得见石壁。越往里光线越暗,石壁也变得狭窄,焦飞羽开启灵视,但找不到那个孩子,也没有什么怪物存在。焦飞羽用飞行术在水中游走,不知游了多久,只知道这个水潭很深,像是个无底洞一般。
终于来到了一个极为狭窄的地方,以为已经到底了,而焦飞羽用灵视感触得到这是个平行的水道,只容得下一人钻过去,璧上突起的石头比上面的还要密,还要锋利。若是凡人的话一定会死在里面。焦飞羽感觉那个娃凶多吉少。
钻过水道后,竟然变得开阔起来,焦飞羽的灵视探得,这起码是一个小湖。但除了几条小鱼外没有探得大一点的活物。朝着光亮冲出了水面,焦飞羽停顿在水面的上空,他的身上冒着蒸汽,是他使用了法力将身上的水驱干。环顾四周,小湖地处在一个山坑之底,青葱环绕,如一幅水墨画,没有飞禽走兽,特别安静。焦飞羽用灵视再一探,岸上的一个洞中终于发现了那个娃。焦飞羽直接窜进了那个洞中,洞中只有那个娃安静的躺在地上,身上盖满了兽皮。焦飞羽查探了一下,他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昏睡过去。会是谁先救了这个孩子?焦飞羽没想那么多,先把孩子送回到他父母的身边才是最主要的。
焦飞羽用兽皮裹了那孩子,抱着出洞来。来到水边,发觉水中突发异动,便立马把孩子放在地上准备迎战。果然,一处水域面上一阵躁动,随后从水中窜出了一团黑汽。
焦飞羽惊道:“什么怪物!为何我的灵视对你毫无作用!”
灵视就如同触觉一般,连烟雾中的颗粒都能感触得出来,这一团黑汽一直藏在水里却没有被焦飞羽发现,现在焦飞羽无比相信师父说的“经验”,比任何时候都要相信。焦飞羽故意飞近那团黑汽,以免相互打斗之间误伤了那个孩子。
突然对方一阵黑针激打而来,当中有夹杂着的黑丝带。焦飞羽周身变化出一团白羽包裹自己以做防御,那黑丝带已将这一团白羽缠绕,勒紧……而后黑针紧接着将这一团白羽扎得四分五裂。
那团黑汽向高处腾起两股黑流,左右呼啸着砸下去,一声巨响之后那团白羽被碾压得粉碎。但焦飞羽早已处在那团白羽的下方,他早已使用了返羽还真,这是他在那晚观战中得来的经验,先探查对方的实力。
焦飞羽幻化出许多白羽,将陆续放过来的黑丝带和黑流都包裹其中,正要将其全部撕裂之时,那些他用法力幻化出来的白羽竟然全都被侵透而发黑,他失去了对这些白羽的控制。
对方正要发功,焦飞羽看了一眼湖水,心生一计,于是直接俯身冲向了水面,一只手划过水面,水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水花,他一个翻转将身子立起来,手一收,阳光下白花花的浪花缠绕着焦飞羽旋转,水在那些白羽的表面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然后快速冻结成坚硬的冰层,外观如同冷铁雕刻而出的羽刃,阳光里闪闪发光。那些白羽像蛟龙一样盘旋而出,与涌过来的黑柱正好撞了个正着,撞散了黑柱,随即直击那团黑汽。
可惜白羽稳稳的撞在了那团黑汽的面前,前进不得。焦飞羽将白羽分成了两拨,另一拨调转方向瞬移至后背,果然成功的扎入了黑汽之中,听到了几声沉闷的响声,其中一支直接贯穿了黑汽,其面上还占有血渍,定是将其命中。
那团黑汽摇晃了几下之后直飞向云天,想要逃走。焦飞羽正要追赶,放心不下那个娃儿,只得立刻返回岸上将那个孩子抱起,接着追赶。偏偏这个时候正好有一朵云,那黑汽直接冲入那朵云中,焦飞羽跟着冲了进去。冲出了那朵云的上层而不见了那团黑汽,灵视也发现不了他。
焦飞羽赶紧放出上万支羽毛,嗖嗖嗖……打入那朵云中,云彩很快被打散,还是没有发现那团黑汽。如果这里是那个怪物的老巢,它还会现身的,焦飞羽打算过几天再来看看。一簇羽团代替焦飞羽拖着那个娃,腾出他的双手,他对着山坑画了一圈,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力波落向下罩住山坑,然后消失不见。这是个小法阵,不致命,不容易被发现,只要那个妖怪一回来就会被焦飞羽发现。
从高空上就可以看到留仙村就在不远处,还可以看到村民们正在吸牛潭边挖掘着放水的渠道,焦飞羽飞回大坑底部的小湖,勉强抓了两条小鱼。带着调皮娃飞到了上山的路口,丢在了哪里,然后隐身飞进吸牛潭中。有村名瞧见了潭中有个黑影,便立马惊呼着向后逃窜,一阵水花后窜出了一个人来。看清了之后原来是不慎落入水中的那个傻小子,李大叔和陶大婶赶紧上前搀扶,询问伤处。
焦飞羽向大家摇晃着手中用草窜起来的两条小鱼说:“这是里面住的老神仙送的。我在里面睡了个小觉,老神仙托梦给我,此乃他清修之地,以后绝不来此打扰他老人家的清修,不然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那个娃暂且绕过他,就放在下面的路口,其父母快去把他看好。”
大家赶紧跑去一看究竟。当天下午那个娃的父母就宰了一鸡一鸭,外加一点果子和花生,带着那个娃前来烧了三支香。留仙村恢复了平静,从此村民对吸牛潭所处的方向总会拜一拜。
快近黄昏时,李大叔的两个儿回来了。据初步了解到大儿子叫李慧明,二儿子叫李慧真。老大已经三十二岁了,外表看似比较儒雅,言谈举止却很大胆不羁,明显继承了陶大婶。他一看焦飞羽那副酸溜溜的模样就说:“这位老弟可是不喜沐浴?瞧这一身脏如乞丐。哎呦!你这身上怎会插着根羽毛?”
说着便伸手去拔,使劲拔了两下,拔不下来。他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哈哈大笑的说:“你这羽毛是从身上长出来的吧!不过这根羽毛还挺好看的。”
二儿子比较清秀,年纪不大,刚好二十四岁,有点内敛。
晚饭过后桌子被收拾得特别干净,还特意铺上一块干净的布,一家人围在一起清点着李慧明从包里掏出的一小堆铜钱,李慧真用笔在账本上记录着。
李慧明大谈特谈他们在城里的所见所闻,李慧真偶尔附和一下。焦飞羽对李慧明的表演非常满意,因为焦飞羽对城里的样子挺好奇的。提到花市,李慧明对此次的卖花成果很满意,他说自家今年的秋菊开得很鲜艳,其他店铺的虽是奇花异草,姿色却差了很多。
他还感叹道:“可惜了没有上上次的幸运,那次可真是收益最多的一次。我的花被一个财主全包了,还出了比原价多了一倍的钱。”
李慧真也低声附和:“嗯……对。”
焦飞羽说:“木头在山可自己伐,工具与人力可借村中帮扶,剩下的油盐亦无费多少钱财。怎会还要攒如此多的财物?”
李大叔说:“小兄弟不是订过婚嘛,怎么还不明白其中之礼。”
陶大婶:“哎呦!难道你们东海那边可是不需要彩礼的呀!”
焦飞羽:“彩礼?”
李慧明说:“看样子那边可没有这一说法。”
焦飞羽更加大胆的说:“第一次跟着出来闯荡见识短,还是首次听说,那是什么东西?”
李慧明冷哼了一下说:“彩礼与生意无异。谁给的多,谁就是东西的主人。”
李大叔叹道:“逃来逃去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便难逃这人情世俗。物需物换,这人情亦像生意那般需要交换的,大家无需介怀。”
陶大婶叫了起来:“哎呦!再让两个儿去两趟,这礼就备齐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把钱和账本收了。桌椅挪到了小院,摆上果子茶水,一家人聊着天,月亮正好。每来一位窜门的村民,都会将椅子凑上,果子茶水奉上,热情的招待着,开心的聊着或抱怨着家常事。困意来了后就去睡觉,这一夜便这样无大起大落的过去了。然而令焦飞羽困惑的是,他听明师兄说过,人间的男女结婚的年纪较早,李慧明和李慧真这两兄弟该是很多姑娘抢着要的人,老大却到了三十二岁还没着落。或许旁观者和试图参与其中的人都不是知道确切答案的人,只有故事本身才是最佳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