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渿煵卉》万俟懋秧

25、24.

　　“时间不早了。”看着外面日头西落，华芷汐感慨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好不容易遇到了跟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能聊的话题自然是无止境，偏偏他们住在不同国家不能自由往来，思乡之苦还得靠对方来缓解。

　　“明儿妳就要回南凤了啊，真可惜。”他实在很想直接移居到南凤去，不过身为丞相之子的他是不太可能有这个机会的。

　　“下回我再让师父带我来正襄，到时候咱俩来交流一下厨艺，好为酒楼添些新的菜色。”他们两个刚好都在帝国扮了酒楼，不如就来个合作，互相交换菜单，让菜色更多样，也好在帝国中央立足更稳。

　　“我也会想办法去南凤找你聊天的。”

　　“行啦，我走了。”他们两站在门口，却不太想分别。

　　“路上小心，下次见面我再做几道拿手菜给妳尝尝。”陆齐扬上前抱住了华芷汐。“又不是生离死别，这样舍不得还真是难看。”

　　“是阿。”华芷汐也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背。“再继续下去就太矫情了，我该走了，不然师父该担心了。”

　　“下次记得顺便带月泉老人过来，我一定要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哈哈，当心幻想破灭。”华芷汐挥了挥手，而后提步离开。

　　知道了这个世界不只有她一个穿越者，她的心情变得好多了，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压抑。感觉就像是不用再既是假扮成别人，而是可以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在回去的路上，华芷汐脸上的笑容从没消退过，除非遇到了闻人玨或言谦，否则是不可能有其他事影响她的情绪的。然而这里是正襄，根本不可能遇到他们两个。

　　“这位公子，妳的流苏掉了。”突然的，一个男子在她身后说到。

　　“阿，感谢你。”转过身，她接下了男子手上的流苏，绑回自己的腰带上。

　　“妳……”

　　华芷汐这才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抬起了头。“请问还有何指教？”这人看着陌生，怎么见了她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人一样？她脸上有沾到什么吗？

　　“妳是……华家的……”那人一脸不可思议。

　　“什……！”等等，她总算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了，她忘记把易容补上了啊！在酒楼里和陆齐扬聊得太尽兴，她还卸下了妆容让他看自己的真容，结果竟然忘记了这桩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请问阁下是否认错人了？”这时候除了装作镇定应该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这……妳可是南凤国的人？”那人的脸色变得奇怪，就是华芷汐也说不出这到底算是什么表情。

　　“是，但多年前就和师父游走各国。莫不是与阁下曾在南凤见过？”

　　“冒昧问一下……妳是女子吧？”这人身着男衣，但那面容精致如女娃儿，怎么都不可能是男子。

　　“是又如何，身着男衣方便行动，莫不是阁下有所歧视？”

　　“不、不，那个……”这个人怎么看怎么像南凤华家的女儿啊，可是这个性可差了远了，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啊？

　　“孙九落，你在做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让华芷汐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该死，这还是人吗？阴魂不散的，都已经跑出帝国了竟然还能遇到，而且这次她连易容都没有，早知道就不该贪图方便不戴面纱。

　　“闻人玨你来得正好，过来这！”孙九落赶紧喊道。余光瞥见华芷汐从忙要转身离开，连忙拉住了她的手。

　　武功差距导致她一时间根本挣脱不开禁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闻人玨进身。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简直佩服了自己乌鸦嘴的能力。

　　“怎么了？”一走上前，他就看见孙九落抓着个人，而那人则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目。

　　“你快看看这是不是华家的。”他已经知道闻人玨怀疑华家废物是他找的蒙面女子的事，如果这人真的是华芷汐，那么这个猜测几乎就能肯定了吧。虽然只相见过一次，但他还清楚记得那蒙面的女子她的举动和武功，都和面前这人相差无几。

　　“你这浑蛋！快放开我！”要死了要死了，怎么偏偏这时候被认出来！

　　“华家的？”看被孙九落抓住的这人挣扎地这么剧烈，他不解地提手将华芷汐的头抬了起来。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被强制与闻人玨面对面，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妳……！”他不可谓不吃惊。谁能想到区区南凤将军之女竟然能出现在正襄国。“华芷汐？”

　　“怎么？想问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她已经打算自暴自弃了。“呵，南凤国的王爷竟然也出现在正襄，还真是让人惊讶啊。”

　　“妳真的是华芷汐？”这个性实在相差太远，即便有猜测过闻人玨也一时无法接受。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甩开两人的手，她双手抱胸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们。

　　“所以妳果然是子萱。”这次是肯定句了。

　　“是又如何？两位是想大街上强抢民女还是如何？”她大概可以猜到，这个叫孙九落的就是之前在轩紫堵过她的人。

　　“孙九落你先回去。”

　　“像上次一样？”他始终记得上一回因为大意而让华芷汐溜走的事。

　　“放心，我不会被骗两次。”看着孙九落离开，闻人玨才将视线转回华芷汐身上。“我不打算动武，妳也不必那么紧张，我们找个店聊聊吧。”

　　“敢问小女同王爷有何可聊？”看到那张脸她就很想一拳挥上去。呵，不知道她身分的时候就对她百般不屑，现在知道真相了才如此客气有意义吗？

　　“聊聊，我俩的婚事如何？”婚约一事至今他还求着太后暂缓，因此他二人如今还是未婚夫妻。

　　“我是绝对不同意与你成婚的，也不可能会迷恋上你，王爷如此尊贵实在不该在小女身上多费心力。”她想到了在船上他们对话的那番话。

　　“走吧，既然妳对婚约有所不满。若妳不来，我可直接同母后说妳早已迷恋上我，不过是因为太过自卑而不敢说出口。”闻人玨露出了个笑容，而后自顾自地走了去。

　　他相信华芷汐会跟上，而实际也确实是如此。

　　为了解除婚约，她可以说是浑身解数，结果还是败在终点前。

　　“有缘酒楼，正襄的第一酒楼。”看到目的地，华芷汐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不久前她才和酒楼老板畅谈一番然后在对方的目送之下离开，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她竟然就又回到了这里，不知道要是陆齐扬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

　　“听说这儿的菜色都是在外头吃不到的。”闻人玨说著。

　　华芷汐根本没心听他在说什么，而是专心在人群中寻找陆齐扬的身影。

　　“妳在看什么？”注意到了华芷汐的异常，闻人玨疑惑的问到。

　　“没事。”估计他没在前场吧，也是，毕竟身为老板根本不用亲自到这儿来巡视。

　　跟着闻人玨的脚步，他们一起进到了二楼的包厢之中。看着他点菜，华芷汐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致。这儿的风景好，窗外面对着的是一条小河，还可以看到有许多小孩儿在河边玩闹或是跳入河里。

　　“看什么有趣的呢？”将菜单交还给小二之后，他转头看向明显不想搭理自己的华芷汐。

　　“没。”将视线转到闻人玨身上，却惊觉他距离自己竟然剩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甚至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吐气。“走开。”她不掩饰厌恶。

　　不在意华芷汐恶劣的态度，他端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直到门外的动静打破了平衡。

　　“芷汐？妳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要跑回这来了啊？”进门的是陆齐扬，他先是惊讶了一下才看到华芷汐对面坐着的人。“抱歉，这位是？”

　　“南凤王爷。”华芷汐简短的介绍。想来应该是小二告诉陆齐扬她又折回来了，所以才会亲自过来吧。

　　“就是妳那浑蛋前未婚夫？”

　　说的好！华芷汐在心里夸赞到。

　　听到陆齐扬的话，闻人玨的脸色变得很差，但两人明显都没打算在意。

　　“华芷汐，我们的婚约还没有取消，在成婚前都不可能结束。”

　　“王爷莫不是忘记了，太后可亲口向我许诺会取消这门婚事，难道你想让太后食言？即使最后婚约照常履行，我也有办法毁掉。我可不是懦弱无能的废物小姐，请你看清楚了。”她最看不惯的就是闻人玨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说什么喜欢她，根本就是随口胡诌，从他的行为上看不出半点对她的喜欢，会在意她不过是因为无法掌控她罢了。

　　“妳──！”他想反驳，但却找不到任何词句。

　　“芷汐，妳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就来正襄吧，这儿的好男人多，包准妳找到一个满意的。”看着闻人玨的反应，陆齐扬勾起讽刺的嘴角说到。这人欺负了华芷汐，不好好报复一下可不行。

　　“行了，齐扬，你先出去吧，我和王爷两个聊聊。”虽然过了嘴瘾，但她怕万一闻人玨被气得狠了会不管不顾的对陆齐扬出手，要知道这两人的武功相差可不是一星半点。“谢谢你了。”

　　“有事就叫我，大不了我让酒楼全部的员工过来给妳撑场。”说完，他就离开了包厢。

　　“君王爷，请问你还有事吗？”如果是在南凤，她对闻人玨或许还有点恭敬，但在正襄之中，他只能算是外来者，什么权力都没有，反之她师父月泉的名声在整个大陆上都能震慑人，更何况她的新朋友陆齐扬还是正襄的丞相之子。

　　“妳为何这么讨厌我？是因为我在不知道妳身分之前对妳刻薄吗？还是那次马车上伤了妳？”他无法理解未什么华芷汐从一开始就对他如此的冷淡，他觉得自己厌弃一个毫无能力的废物是理所当然的，他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不知道华芷汐是他要找的人。他知道自己应该有错，却不觉得这些错足以让华芷汐如此对他。

　　“王爷是说笑吗？您如此身分的人做出这些事情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何必问我为什么？”一个人高高在上久了，自然不会认为自己那种藐视其他人的行为有何错处。“不如我来问问王爷吧，请问当时是谁先开口要取消这门婚约的？谁为了个不知名的女子如此羞辱自己的未婚妻？又是谁为了找到心念著的女子而推了自己的未婚妻下水的？”这些问题其实她并不想知道答案，说出来只是为了隔应眼前这个男子，此时她心里在想着的却是不知道自己迟回客栈月泉会不会担心。

　　“我只是……”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先提出取消婚约的是他，羞辱身为未婚妻的华芷汐的也是他，推人下水的也是……

　　“既然王爷说不出来，小女也不勉强。今日就此别过吧，王爷请好自为之。”华芷汐走到了门口，突然的又转回了头，说到：“对了，想必王爷不是小人，不会拿小女的身份大做文章吧。”

　　“若我偏要当个小人呢？”闻人玨问。他只是看不惯华芷汐那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他无法理解，为何她就这么厌恶自己。

　　“王爷请便，小女自有办法化解困局，甚至不惜玉石俱焚。”即便她的身分被揭穿，多的是办法解决，只是会非常的麻烦。

　　“若是波及华将军府呢？”他知道，华卿一家都将华芷汐视若珍宝，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华家定会不顾所有保住她的平安，但是她能够眼睁睁看着华家殒落吗？

　　“若你敢动他们，我不介意先杀了你！”提到华家，她果然变了脸色。家人始终是他的底线，那些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们，如果有人将他们作为要胁她的人质，她会不惜一切毁了那人。“闻人玨，你最好小心自己的动作，你要怎么对我我不在乎，但是要是你动了我身边的人，哪怕弑君我都做得到。”

　　不想再听男人的疯言疯语，华芷汐离开了有缘酒楼，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闻人玨不发一语跟在身后，她没有驱赶的打算，反正都被他知道自己埋藏的秘密了，不如让他多发现一些，看他是不是真的为了得到自己而不怕死。这时间月泉已经回到客栈了，若是让他看到闻人玨跟在她身后……

　　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子，他的心思是杂乱的。他虽然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但心里也是清楚，自己对于她更多的是想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为何会这么吸引自己的目光。从前，他想要的没有一样是得不到的，感觉世事尽在掌握之中，而面对华芷汐，他只有重重的无力感。

　　闻人玨陷入了思考之中。

　　铮──！

　　陷入思考中的两人被一道剑光给引去了注意，只见莫约十数蒙面黑衣人出现在眼前，周围原本行走着的人们慌乱地逃离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