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渿煵卉》万俟懋秧

24、23.

　　“是阿，世界之大，所以你这么老不要脸的人都有。”突然的，有人推了开门。“小女娃阿，别看这老头现在这么正经，实际上就是个浑蛋。”

　　“说什么呢？你这个不敬老尊贤的小娃儿！”月泉及当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小爷可说错了？看看你这样子，哪儿有刚才半点正经样。”他啧了一声，不想再看那张老人脸。“妳好啊小女孩，妳叫什么名字呢？我叫薛夜，妳可以叫我夜哥哥。”他转而向华芷汐自我介绍到。

　　“我名叫子萱，你说的老不要脸的人正是我师父。”看着两人的闹剧，她简直要笑到肚子痛了。

　　“啊？妳拜那个老头子为师？真是太糟蹋人了，月老头，你怎么可以祸害人家姑娘呢？子萱妹妹阿，妳听夜哥哥一言，赶紧的离开师门吧，哥哥我的武功不比他差，当妳的师父正好，别让那个老头害了妳的天分。”薛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建议华芷汐叛离师门。

　　“你这小娃儿同我徒儿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苗子是我辛苦培养的，你竟然怂恿她离开师门！老夫今儿就让你看看究竟是谁武功高！”说罢，他将一掌挥出直往薛夜的面门而去。

　　“好啊你个老头，小爷今儿就同你比比究竟谁技高一筹，谁才能当师父！”他不闪不躲，而是正面打出一掌与月泉对接。

　　看着双方一言不和就动手，华芷汐无奈地站在一旁。他们打归打，别把房子拆了就好。秉著这个想法，她看也不看在院子中打得火热朝天的两个幼稚鬼，自己走回房间悠哉地到了一杯茶捧在手中慢慢喝着。

　　原本二人到这儿时就一是黄昏之时，如今待到二人停手时天色已经全黑，约莫是酉时已过。

　　“师父，能开饭了吗？”她可不在意两人的输赢，只不过赶了一天的路她现在可是非常之饿，本以为到了客栈就有食物了，谁知道月泉竟然同客栈的老板打了起来，把她这个徒弟都忘在一边了。

　　“小娃儿还不快去准备吃的？”

　　“啧，不过就是赢了一回，何需这么高傲，当心下回让小爷给赢回来。”说著，他很是愤恨地离开了这间房间。

　　月泉能赢并不意外，两人的年纪差摆在那儿，虽说或许人老了身手会退步，但是对于月泉这种能轻易潜入华将军府那种满是军人的地方的人而言，就是退步也差不倒哪儿去。”

　　“师父，您与他究竟有什么过节啊？”两人一对话就是火药味满天，说是没有关系她可不信。

　　“没什么，陈年往事不足挂齿。”明显地，月泉并不打算多谈。

　　看着他的样子，她也不再多问。不说就不说吧，她也不是太在意，只是无聊好奇罢了。

　　“徒儿阿，为师去了，妳自儿个慢慢逛，记得回来休息就行。”隔天一大早，月泉就把原本还在睡梦中的华芷汐叫醒说到。

　　“师父您可快走吧，我还想睡呢！”明明昨天他就已经说过今早要出门了，偏偏还要把她给吵醒，果然幼稚。

　　“行啦，妳好好睡吧。”说罢，月泉就离开了。

　　虽然吵闹的人离开了，但她也已经没了睡意，只好万般无奈地下了床漱洗。

　　月泉也是准备周全，男装女装都准备了一套，还有面纱和头笠都一应俱全。换上了男装，今日的她并不打算遮掩容颜，反正这儿是正襄，不怕遇到熟人，只需将自己的五官画得阳刚点就行了。

　　将自己打理妥当，也确定没有落下银钱，拿起用布包裹起来的浅，她推开了房门。

　　“子萱妹妹要出门啊？怎么打扮成这样呢？还是昨儿的样子好看。”一出门，就看见薛夜独自一人在庭院中打扫著。

　　“薛老板早，这客栈就只有你一个人啊？”打扫这种粗活不是该交给下人来做吗？怎么他会亲自动手啊？

　　“是那个老头要妳这么叫我的吗？这称呼实在太生疏了，喊夜哥哥比较好听。客栈确实就只有我一人，平时也没什么客人来，多了下人只是添麻烦，不如自儿个打理来得妥当。”他说到。这么个不显眼的客栈除非熟客不会到，平时是冷清得很，顶多三五组客人而已，雇个下人都是浪费钱。

　　“原来。我出门啦薛老板。”说完，华芷汐就跑着出了客栈。

　　“说了叫我夜哥哥啊，叫老板可把小爷给叫老了！”听着华芷汐不肯改变称呼，薛夜在原地剁了几下脚。

　　看着不亚于京城热闹的街道，华芷汐兴致盎然地穿梭于人群中。其实这儿的街市与南凤差不多，若说有不同，那应该是路边许多的表演。南凤也有街头表演，但大多是再交叉路口出设个舞台，但正襄却是夹杂在路人之中，有的就在店家旁，有的则是站在路中央。

　　看着一处小摊，她不禁因为好奇而停下了脚步。

　　“单、单、单！”一张小桌上摆着骰盅，周边围着许多看戏和参与游戏的人。

　　“开！”只见盘内的骰子分别是四、六、二，偶数。

　　“再来一局！”方才赌输的那人不服气，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

　　看着庄家再一次摇起了骰盅，而众人认真的盯着他摆动的双手，好似若有作弊就能看出一般。庄家可见其心性稳定，丝毫不受那十几双视线影响。

　　盅定离手。

　　“这次我压双！”只见其他人也纷纷掏出自己的银钱下赌注，有的人是打算小赚一笔，有的人则是怀着致富的疯狂心理。

　　“单。”华芷汐也押了一两。若是押中了本金翻倍，押错则毫无所得。

　　“下定离手。”庄家打开了盅，只见里头的骰子数字是五、二、二，单数。

　　拿到了钱，她并没有继续玩的兴致。毕竟她不太喜欢赌博，那种盲目猜测的游戏太过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万谷深渊。

　　继续在街道上走着，她却没发现什么吸引注意的有趣事物。无奈之下，她改而找著哪儿的餐馆酒楼人多，打算去尝尝菜色。

　　“就这儿。”她看到一处酒楼，匾额上写着“有缘酒楼”四字，于是好奇的踏进里头。只见酒楼内一楼空荡荡的，只有寥寥三五人，好不冷清。一时间她打算退出，却不想惊动到了店内的小二。

　　“客官欢迎！”热情的小二上前欢迎，让华芷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您这是第一回来吧！”

　　面对问话，她点了点头，最后还是跟着小二走到了座位上。

　　“客官可先看看菜单，若需要介绍也可吩咐小的。”

　　“就……上几道你们这儿卖的好的。”她看着菜单，里头写满的菜色是羡鸯不羡仙、长夜高吟……这些看不懂是什么料理的名称，她根本不敢乱点。

　　“好咧。这儿有茶水，若是不够喝了再唤小的来。”看来这酒楼人虽少，服务确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为何没有客人。

　　看着大厅内的布置也是得宜，朴素而磊落，不显特别铺张但也不让人觉得简陋。想比之下她的轩紫就显得比较华丽，看来回去后得把内部装潢再调整过，也好吸引一些普通人家。

　　“上菜咧！”不过多久时间，小二就端著两盘菜放在了华芷汐的桌前。“左边这道是冷艳娇贵，右边的则是团圆美满。客官慢用，其他菜色稍后就上。”

　　取这些名字的真不晓得是哪位才人，这些菜名简直跟吟诗有得一比，别真是个文人骚士所开的酒楼吧。

　　那盘冷艳娇贵摆的其实不过是些生菜，配上一朵用红萝蔔雕出来的小花儿，以及在盘子外围特地设计的沟槽中倒入了沾用的酱汁。其实这摆盘是蛮有趣的，就是有些费工。再看团圆美满那盘，其实就是一颗颗的小团子，有黄色、紫色和白色，尝试咬了一口，其实就跟麻糬没什么两样，只是外皮有特别炸过所以比较酥脆，黄色是番薯、紫色是芋头、白色则是糯米。

　　将最后一颗团子送入口中，小二就又上了两道菜。这两道分别叫做金风玉露和如鱼得水。金风玉露是一道汤，只见汤头呈现黄色，里面还有着一些白色的块状物，喝下后她才发现，这分明就是玉米浓汤！

　　再看如鱼得水，看着就是普通的煎鱼。她好奇地切开鱼肉，发现竟然有汤汁从鱼肚中流出。

　　这到底是哪方神厨做出来的啊？华芷汐心中疑惑。玉米浓汤这种东西有可能在这里做得出来吗？还有那些奇怪的菜名竟然莫名与菜色和搭，这不会也是个穿越者开的店吧？

　　刚想到最后个问题，她猛地摇了摇头，穿越又不是大白菜遍地都是，怎么可能还真的就让她遇到了？

　　“这是最后一道菜，紫气东来，这是咱们店里的得意菜肴，还请客官慢慢品尝。”说罢，小二就放下了一个小碗后退开。

　　碗中只能看到白色的物体，这跟紫气东来应该没有任何关联吧？秉著不解的心思，她拿起放在一边的小汤匙戳进了碗中，只见从她下压的那处冒出紫色的汤汁，而后盖满了上头的白色。惊讶地睁大眼睛，她实在佩服做出这道菜的人。这根本就是紫米露！虽然外表是很有趣，但喝起来确实是她熟悉的紫米露的味道。

　　“小二，我能见见创造这些菜色的人吗？”她走到了柜台问到。

　　“客、客官这可是对今儿的菜肴有何不满？”见道突然靠近的华芷汐，店小二有点害怕，生怕是哪儿惹了这位客人让她不满意了。

　　“不是，是菜肴太好了，很想见见是哪位奇人所创。”知道自己刚刚可能有点冲动了，华芷汐只好解释清楚自己的目的。

　　“这、这样啊，小的这就去问问老板。”说罢，小二走进了柜台后的门。

　　她等在柜台边看着大厅的顾客，发现人竟然不断的增多，丝毫没有她刚进门时的萧条感。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午时，看来不是这儿没有客人，而是她没碰上客潮。观察著进门的客人，有普通百姓，也有富家子弟，可见名气。

　　“这位客官，老板等在楼上一号包厢，您可自行进入。”没过多久，小二就回来向她说到。

　　看着传完话就开始忙碌于穿梭在大厅四处的小二，华芷汐自己踏上了二楼。

　　“叩叩！”她敲了两声门，而后就听到一男孩清脆的声音让她入内去。

　　“打扰了。”进到房间，只见一男子坐在了桌边手捧著一杯茶，一边则站着一位莫约十二岁上下的男孩。“请问，阁下便是酒楼的老板吗？”

　　“我是。”低沉的声音回答道。“阁下可有何事？”男子站起了身来，并且放下了手上的茶杯。

　　“实不相瞒，在下也是一间小餐馆的掌柜，有幸到此品味美食，是觉著这儿的菜色太过特别，才想一观能创造出如此佳肴的奇人。”华芷汐打量着眼前人。五官周正，举手投足风雅自然。

　　“原来如此，阁下是想知道这些菜肴如何创造出的吗？”酒楼餐馆不外乎吃饭的地方，最重要的就是吸引客人的胃口，如此一来创造菜色成了重中之重。

　　“其实，方才所品尝的几道菜色中有几项在下似乎曾经品味过类似的菜色，此番来不过是为了求个明白。”即使这个世界有几样是前世所有，但也不可能那么刚好全部都集中在这家酒楼之中，这才是华芷汐疑心的原因。

　　“哦？还请阁下指教。”男子的脸上扬起了几分兴致。

　　“名叫金风玉露的那道汤品，在下听闻过有一个名字叫做玉米浓汤。”她仔细观察著男子的表情，而后继续道：“另外还有名叫紫气东来的甜品，另由名称紫米露。敢问这两个名字您可有听闻？”

　　男子垂下了眼眸叫人看不清情绪。“小灰，你先出去一下，我同这位公子有些话要说。”

　　那名被称作小灰的男孩点了点头后安静地离开了包厢。

　　“穿越？”男子脸色有点诡异，好像是想笑又不能笑，努力板著一张脸导致看起来扭曲。

　　“我本名华子萱，来自台湾的大学生，有一次登山不小心跌下山崖结果就到这儿了。现在是南凤国华将军府的女儿华芷汐。”没想到，原本抱着一试的心态，竟然还真的被她给碰到了！

　　“我本来叫作陆扬，也是来自台湾，刚从大学毕业结果被台车给撞了醒来后就到这里了。现在变成这儿老丞相的二儿子陆齐扬。”

　　两人一同坐下，看着眼前的同乡。竟然能在这么荒唐的穿越遇到来自同世界的人，还真算是冥冥之中有注定。

　　“我是两年前到这个世界的，你呢？”华芷汐一直记得自己来到这里之后的无助感，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被她给碰见了跟她有同样遭遇的人。

　　“我已经到这儿五年了，十五岁穿越到这儿一直到现在把这间酒楼给办成第一楼。”虽然是如此值得骄傲的事，但却叹了口气。

　　“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虽然没有什么嫡庶争宠的戏码，但是天天被自家便宜爹逼着去考科举……”

　　“不想当官？这不是很好的行业吗？”

　　“当然不想！当官不就是直接变成了那个什么帝君的下属，在这种君权至上的世界，万一哪天他帝君老子不高兴了随时都会被砍头阿，那么战战兢兢的职业谁想当啊！”陆齐扬说得很无奈。

　　“所以你自己出来开酒楼？”当官确实是个很危险的职业。

　　“对阿，我就跟那便宜爹说我要去当商人，结果还被叫出家法打了整整二十下，现在回想起来屁股都还会痛啊。他说过，如果我执意要自己出来赚钱他不管我，也不准我顶着他的名义做任何事。小爷我怎么可能是个那么厚脸皮的人呢，这酒楼可是我在完全没动用到丞相儿子的身分造起来的！”说完，他自豪地扬起了头。

　　同为开办酒楼的华芷汐看着他摇了摇头。她知道成立一间酒楼不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的一回事，这过程背后少不得有人支持，否则在开张之初就该被其他同业给玩垮了。看来那个丞相很爱护自己的儿子阿，嘴上说著让他自己去闯，实际上还是替他护航。

　　“喂，我都交代完了，现在该换妳说了吧？”看华芷汐半天没有出声，他开口提醒到。

　　“我的故事长着呢。”她向陆齐扬说了她那个便宜家人的事，还有她师父月泉，以及她所置办的轩紫酒楼，甚至是和鬼王爷的婚约和孽缘。

　　“哇喔，我五年的生活都没妳两年来的精采，实在是佩服啊！”他不过就平平淡淡地开了间酒楼安静生活着，没想到这个不管外表年龄实际年龄都比他小的家伙竟然和他的遭遇差这么多。“不过妳竟然是月泉老人徒弟，这还真是前世修来的运气阿，要知道在这里只要是个专研武学的人要嘛想拜他为师要嘛想找他一较高下，妳这身分要是不小心暴露出去了我看整个大陆大半的人都该跑到妳家堵妳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名声这么旺，原本只当他是个无赖老头而已。”华芷汐耸了耸肩，并不太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哈哈，无赖老头！”敢这样称呼月泉老人，果然是同乡！“对了，妳说妳被那个什么王爷给纠缠的，要不说说？或许我能给妳些退婚的提议。”

　　“好呀。那个叫闻人玨的就是个浑蛋……”难得有人能跟她讨论那个无赖，她自然是滔滔不绝的说著，顺带着把所有可以骂人的词都套了上去，说得可叫生动。在南凤，她根本讲不得闻人玨的坏话，顶多像亚郎夫妇抱怨一下希望他们可以帮她教训那个家伙，其他的为了避免麻烦缠身她根本就不敢说一句他的不是，现在她身在的是正襄国，眼前的又是和她一样穿越过来的同伴，自然难得的敞开心房毫无顾忌地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