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民国]精神分裂的神探》春风易醉

4、第四章

　　“好了，小丫头不逗你了。”方天谬将手中拐杖挽了个花样递给了高尔思。
　　高尔思接过拐杖总算找到了些安全感，她见方天谬满头大汗，便道：“你该去看医生，长时间的高烧不退可能会造成脑炎肺炎甚至是死亡。”
　　“我没事，这个我知道。”方天谬伸手，想要拉住高尔思的手却被高尔思灵巧躲过，他慢慢收回手插在西裤袋内，“快点，我没多少时间了。”

　　高尔思站着不动，等方天谬经过她身旁向悠闲村走去后，她不由松了口气，可算把这家伙送走了。
　　“小丫头，你是启丰行的大小姐吧？”方天谬头也不回，却向高尔思扔下了一颗巨型炸弹，“我会记得通知高家的。”
　　“你！”她没有高声喧哗的习惯，见方天谬越走越远忙拄着拐杖快步跟上。
　　若真让董帼馨得知她的消息，她只怕能被董帼馨折磨死。

　　方老夫人的死彻底让悠闲村乱了起来，他们甚至都在猜测是否是高尔思的冤魂索命杀死了罪魁祸首。
　　游小情连夜被村民绑住，直到将高尔思扔进河里才慢悠悠放了她。等她到达河边时，却只见到了已经被打开的猪笼，那时她只当是高尔思自己已经逃出来了，便想着沿途寻找高尔思为其提供帮助。
　　然后她就撞见了一幕大事。——方天谬居然在掀高尔思的裙子！
　　不可避免的，她和方天谬打了一架，而最终以她被“查探高尔思来历和伤势”的说法说服，甚至还莫名按照方天谬的指示回了悠闲村帮忙拿高尔思的箱子和拐杖。

　　“啊！”村民中不知谁发出一声惊恐尖叫。
　　随即又是“有鬼！”“冤鬼索命”之类的喊叫声，围在游小情周围的村民顿时如鸟兽一般散开了。
　　游小情回头一看，正见穿着一身骚气十足白西服的方天谬大步向她走来，而方天谬身后是面无表情略显狼狈的高尔思。
　　“思思！”她高兴挥手。
　　方天谬饶有兴致地经过她身侧转了个圈，“游小情，带我去马府。”

　　“凭什么！”游小情斜眼看，“你以为你是谁啊！”
　　高尔思道：“小情，我们去马府。”
　　游小情这才点头，与高尔思二人去了马府。

　　马老夫人的尸首已被收殓，现场也已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但这似乎难不倒方天谬。
　　他在屋内转了转便道：“我知道了。”
　　高尔思站在门边，垂着眼睛看着屋中地面上的血迹。

　　“我要去义庄。”她看向小情，小情连忙道：“我带你去！”
　　方天谬道：“一起。”他拦住高尔思的去路，“你也发现了么？”
　　“地面上的血液太少了。”高尔思见他又将脸凑上来，不由后退两步，斥道：“你说话喜欢凑人这么近的毛病改改行么！”
　　“是的，对于一个活人来说，地上的血液太少了。”方天谬将帽子抛起又接住，像是跳舞一样转了个圈，“你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什么？什么血液太少了？”游小情听得懵懂，不由问道。
　　高尔思道：“一个活人失去了脑袋，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血迹呢？”
　　游小情恍然道：“对哦，怎么只有这么一点血。”
　　高尔思忽然改变主意，道：“我腿脚不便，你们去义庄，我在这里等你们。”

　　方天谬眸光转动，两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拧过手腕指了指高尔思，嘴角还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其中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高尔思暗暗咬牙，哼声越过他出了马府，直走到大门口情绪才算平和下来，她回头看着吃惊又奇怪的游小情，“小情，我在你家里等你们，好不好？”
　　游小情点头，目光在方天谬与高尔思两人之间转动，实在搞不懂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二人发生了什么矛盾。
　　不过找到凶手最为重要，便道：“不是要去义庄，走吧。”

　　游小情奔到高尔思身边，将家门钥匙交给高尔思，又嘱托高尔思好好休息，带着方天谬向义庄奔去。
　　高尔思回到游小情曾给自己安排的小房间之中，拿出三根金条藏入房中，算是给游小情的答谢，又将湿润的银票晾在地板上。
　　她做得认真仔细，直到紧闭的房门被人轻柔推开。

　　高尔思仰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材姣好极为美丽的女子。
　　女子穿着旗袍，含笑抱臂看着她，“小姐真是好兴致，竟在此处晒钱呢。”

　　女子与悠闲村村民极为不同，在村中几日她也从未见过此女，此女却能闯入游小情屋宅，与她说话。
　　高尔思站起身，手指摩擦着拐杖杖柄，“见笑，不知小姐找我何事。”
　　女子笑容收敛又露出更加妩媚的笑容，眸子中的兴趣愈加浓厚，“我叫司徒多情，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高尔思道：“司徒小姐气质如此出众，我自然希望小姐是来找我的。”
　　司徒多情噗嗤一笑，纤腰一拧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小姐可愿与我散散步？”
　　高尔思点头，与司徒多情在村中漫步。

　　二人无言行了半晌，司徒多情才开口道：“我与小姐相处得十分愉快，今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见面。”
　　高尔思微微愕然，隐约猜到了什么，那想法却稍纵即逝。
　　此时村中众人都随着方天谬二人却还原凶杀方式，四处都寂静无声，她目视着司徒多情，缓慢地勾起笑容，“我还以为，看来是我猜错了。”
　　她还以为此人是董帼馨派来的，但此时她却觉得董帼馨那样的人绝不可能驱动司徒多情。

　　不过，司徒多情又是为何来见她？
　　忽听得嘈杂喧闹的声音自远处传来，高尔思回头向声源看去。
　　只见一身白西服的方天谬正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向村中奔来，他身侧还多了几个陌生面孔，却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大约是发现了她，方天谬压了压头顶的白色礼帽。
　　高尔思回头，司徒多情已早没了踪影。

　　等到方天谬走到她面前，她才道：“找到凶手了么？”
　　方天谬凑近她，在她颈侧轻嗅，低声道：“你不希望抓到凶手？”
　　高尔思扭头瞪他一眼，“你好好说话。”

　　“想必这位就是高尔思小姐了。”一个语含笑意的女声道。
　　说话的人是个目光坚毅、身材挺拔的中年女性，想来她久居高位，因此即便是满脸笑容都显得极具威严。
　　方天谬眼珠微微转向那中年女人，又用那柔和暧昧的语调说道：“她是方家十三娘。”

　　方家十三娘的名头，她却是从董帼馨口中听过几回，其年轻时丈夫因病离世便独自拉扯孩子，并打理方家偌大家业，将方家银号开遍了东十三省。
　　也正是因为方家十三娘的强势，董帼馨对其颇有意见，显然是对其讨厌得很。
　　结合之前方天谬所透露出的只言片语，她已明白，原来方天谬竟是方家大少爷，难怪如此任性调皮。

　　高尔思道：“晚辈正是高尔思。”
　　方十三娘道：“你若不介意，可以直接叫我十三娘。”
　　高尔思从善如流喊了声十三娘。

　　众位村民见到高尔思的鬼魂出现都吓得瑟瑟发抖，直见到高尔思与方十三娘叙话，这才意识到高尔思是活人。
　　村长呼喊道：“难道她真的是杀人凶手？”
　　游小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们把她浸猪笼的时候，马老太就被杀了，她哪有时间杀人？”
　　村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其余村民也不管听没听懂，跟着哦了一声。

　　“那是不是她有同伙呢！”村长忽然道。
　　方天谬道：“凶手肯定不是她，是……”
　　方才方天谬几句话便说出了凶手杀人手法，又因为方十三娘坐镇，众人对方天谬的话都十分信服，见方天谬如此说便被轻易吸引了注意力，七嘴八舌道：“凶手到底是谁？”

　　方天谬微微一笑，“是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众位村民又是面面相觑，游小情看了看众人，惊呼道：“马老夫人的丫鬟秋叶和……不在。”
　　她没什么心机，但惊呼之时却隐瞒了小倩亦不在的事。

　　方天谬又去看高尔思，嘴角微一上翘，但笑容很快消失。
　　他只觉天旋地转，甚至来不及思考便已晕厥过去。

　　与他站得极近的高尔思见他满头大汗双眼翻白，忙丢开拐杖去搀扶他。
　　高烧这么久，只怕人都要烧坏了，因此见方天谬如此情景，便知道是方天谬已支持不住烧晕过去了。

　　方十三娘在方天谬身体踉跄的瞬间便也奔了过来，总算是没让方天谬砸在高尔思身上。
　　二人共同搀住方天谬，游小情与另一个陌生眼镜男也连忙奔了过来，一个搀扶高尔思，一个接过方天谬。

　　高尔思向搀扶着她的游小情道谢，方十三娘捡起拐杖双手递给高尔思，道：“多谢高小姐，免了我宝贝儿子撞得头破血流。”
　　说完这话，与那眼镜男带着方天谬与众人离去。
　　等到众人皆已走远，游小情方小声道：“思思，秋叶不是凶手对不对？”

　　高尔思凝目细细看她，柔声道：“小情，你真的很聪明。”
　　游小情嘴唇颤抖，目光紧紧盯着高尔思，像是要从高尔思脸上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是……难道是小倩。”
　　高尔思低声道：“有些真相就是如此悲哀的。“
　　“她，她为什么……马老太虽然对她不好，但……但也不该杀了马老太……”
　　“那你猜为什么马家老大会和她在半夜同坐一辆马车？为什么你会在半夜听到马家老大打骂她的声音？”

　　游小情脸色刷得泛白，她虽然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却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高尔思这两个问题，她瞬间只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
　　马老大强迫了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