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宣酷玺

9、第8章

　　12

　　两周后

　　他搞清楚她工作的部门，交的朋友，甚至作息时间，天天接她下班，夜夜陪伴她。他很不喜欢别的男人用色情的眼光看她。每当这时，他都把她搂的很紧。他的独占欲几度被她挑起。

　　载她时，他习惯中速驾驭，看着反光镜中清爽的她。你做事通常都亲力亲为？

　　她只会淡漠的回答，我自己的事情，当然亲手做更好。

　　你很独立，事业心强，做事有目标，而且有自己的方法，我欣赏你的这些特点。

　　她仍旧神情淡漠。

　　他很想停下车，狠狠吻她，吻的她透不过气。

　　她总是将脸朝向一边，望着穿梭而过的风景。然后，再把头脸转向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

　　你很喜欢看我的脸？如果她的答案肯定，譬如说，你的脸很好看，我很喜欢。他会自满、高兴。主要是高兴。起码，他身上还有一样东西，深深吸引她。只是偶尔，嫉妒占上风时，他会言行不一。

　　今天送她回家，她转身的很绝决，没吻他的额头。

　　他有点失落。

　　开车去酒吧买醉。把自己灌醉，就不知道浮躁、失落、孤单、疼痛的感觉了。

　　帅气的调酒师，耐心的听他倾吐。

　　他说，至少我还有一张脸。他歪着童真不散的脑袋，得意又伤感。她称赞过我的脸，说很好看，她很喜欢。他突然脆弱无奈的哭了。好久没有情不自禁的落泪。他狠狠揪住胸口的衣服，硬是瞬息把无恙的笑容安抚回去。一个男生想努力成为坚强的男人。那么努力，真心。这个场景，好像十年前发生过。感动的人只有自己。当时，他哭了一整夜，后来，似乎有人前来劝慰。

　　坐在他邻座，打扮时尚的女子，化了精致浓重的魔幻妆，为他的气宇倾倒，请他喝了一杯GIN酒。他接过，多加了两块冰块，一鼓作气饮进，流入喉咙，胃里的感觉，仿似与心头伤痛的撞击。眼泪仍然不听话的夺眶而出。她几时看的见，他的第二张脸？

　　长相，气质，心灵，哪一样的清纯，她更加看重？他一直很想明白她的想法。

　　她不说，惯常若无其事的把郁金香插进花瓶，他便只能沉默。他对她的好，她感觉不到吗？他很沮丧。

　　女人给他自由的怀抱，说可以陪他到羽毛丰毅，再展翅翱翔。他很感动，却坚持拒绝了她的怀抱。他不记得有朝三暮四的嗜好。

　　他踉跄的回到居所。

　　他不能忤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和守候。

　　13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望着吊灯沉思。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蔺茨以前曾对她说过的话。天真不好么，可以留住我爱的人。他常常纯净的笑眯眼，弯弯的像上弦月，有碎碎的亮末儿缠绕他的睫毛。总是真切的令她想伸手触摸。她伸出手，终究只是空落。十年，她从不在意的孤独，这个晚上固执的清晰，翻滚。

　　他约她，星期天上午去看，他们公司新推出的楼盘。她随口答应，却在当天跑去单位加班，告诉他临时有事，取消约会。他手中的的粉色郁金香，和自己，被抛弃在后车厢，绝望的等待枯萎。

　　他在她家门口等候，深夜来临，却仍未见她的踪影，失望而归。

　　她从隔壁房间走出来，望着他颓丧的背影，摇晃的走出她的视野，盘算着怎么将他推向死亡。

　　14

　　她绕过热闹的步行街，抬头看天空，阳光耀眼，白云缠绕着蓝天，暖暖的风，掠过身体的感觉，就像躺在柔软洁白的沙滩上。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他工作的大厦。

　　他开完会，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她坐在他的椅子里，翻阅桌上的文件、图片。

　　怎么？工作时间死死的你，终于放假了？他冲了一杯红茶递给她。

　　我请假来看你的。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而我更应该知道。她若有所思的说。

　　想知道什么？我能告诉你的都说过了。他啜一口咖啡，抿唇，温柔的笑。

　　你怎么可能没有回忆？为什么不把你的过去说给我听。我对你真诚，也希望你对我坦诚。

　　我从来没追究过你的往事吧。别互相揭秘，逼迫对方的隐私好吗？我没有过去可讲！他觉得她存心跟他作对。他不想迁就她此刻的无理取闹。

　　这么说，你无意向我坦诚？她起身，冷漠的走过他面前。那么，从此，我没必要对你真诚。她狠狠的说。他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低头恳求，不要走！为什么你不理解我？没有过去的人活的很黯淡，很痛苦，请不要在他的伤口上洒盐好吗？我真的没有过去可说。他哭了，第一次在她面前掉下委屈酸涩的泪。

　　她柔声安慰，抹干他的泪水。

　　可不可以不提及我的身世与过往？我不觉得没有过去，我就不能在现在里好好活着。我连这点自由都不能有么！

　　最近，他们常常为了他的过去争吵，这一次吵的特别厉害。

　　他甚至流泪了。

　　你当然可以拥有自由，而且是永远的自由，你想自由多久都行。只是，我要重新看待你了。她的眼神冷冽。

　　你是不是想离开我？永远的离开我？他痛苦的坐下，无力面对她的冷酷。

　　我说过，肯定会对你很残酷。现在你见识到了吧。她残忍的说。

　　他奋力站起，使劲把她拥进怀中。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晚上我会好好想过去的回忆。想到什么，我全部告诉你。请你，暂时不要离开我。她坚决地离开他的怀抱，毫无留恋。冷漠的说，那天，你穿西服来见我吧。我喜欢看你装西装的样子。她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再见。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不要换手机号，不要搬家，不要遗弃这座城市好吗？我会很快找你的。他已经无法负荷，心痛的似乎快要窒息。

　　她像一抹空灵的魅色，浅浅的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