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宣酷玺

7、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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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令无数人兴奋，狂喜，也令无数人感伤，心神不宁，懊恼。暴雨张狂捉弄了整整一天。闲来，站在公司窗户往外眺望，他感到与世隔绝。

　　他走出办公室，在拐角的地方撞上一具柔软的身体，撞击的感觉令他熟悉。抬眼，看见那个喜欢拿冰刀测试爱情的女人。她礼貌的欠身。只在他眼前留下一晃而过，余留迷离的黑影。

　　他告假，尾随她身后。她似乎急于用钱，跑来公司的金融部办理抵押贷款。

　　她走出来，他叫住她。其实不必这么麻烦，这是我民生银行的钻石卡，密码是654321，拿去。

　　她礼貌的谢绝，并且婉拒了他欲言又止的话。她目前不想杀他。

　　站住。我好不容易等到你，这次绝不轻易放你走。他说的坚持，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她邪恶的在心底冷笑。当他对她产生欲望，是他堕落的第一步。银行卡我不会要的。可你这么慷慨，我太盛情难却，那么，就一起吃晚餐吧。餐厅我定，我请客，你买单。

　　他满意的点头，理理衬衣的领子，紧密跟随她的步伐。

　　晚餐过后，他开车送她回家。她的家四十几个平方，精装修，似乎只适合一人居住。他走进去，显的更加拥挤。这是你真正的家？一个人住？家具摆设的极其简单，想必她是有极简主义倾向的人。客厅也是卧室，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男人的照片。细看，是个很年轻，长相精致的男生，与他如出一辙。他讶异的盯着她。

　　他是谁？他关心自己的记忆，更关心她心灵深处的影子。

　　十年前说爱我的男孩子，傻的可以。她甜蜜的笑，飘散清清淡淡的芳香。

　　你还深刻的的记着他？他的心揪起，嫉妒的火苗迅速串起。记起，他们初识，她曾向他提过的，纯洁的男孩儿。

　　算记得吧。不然，我们之间也不会有误会。喝水吗？她从小冰箱里拿出矿泉水。

　　他接过，拧开瓶盖，猛喝几口。除了事业有成，他一无所有。我爱你，似乎已经很久了，已经久到，我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我要你！他猝然抱住她，很紧很用力。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说，你不该这样。你应该对的起这张脸真正的主人！她表情严肃。

　　什么意思？他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尊重我，他却非常的尊重我！她故意刺激他，令他的心灵倍受腐蚀。他对我很温柔，不像你这么粗野。

　　他，是不是你上次说起的男生？他的身体突然松散，心脏堵截。分站天平的两端，自己和另一个自己打架。结果不论输赢，伤痛的都是自己。

　　她雪上加霜的继续说了一句，你们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

　　怎么会？我从来没有朋友。他松开她，走去床头柜跟前，抓起相架，摔在地上。暴躁的说，干嘛跟我长的一样？

　　看来，你真的太不珍重他，更一点儿不珍重我！她坐到床边，对他感到失望。友情，爱情在你眼里、心里算什么？回答我。她的表情俨然而执着。

　　他坐到她身边，轻柔的说，我也不想。没想轻薄，强迫你。我只是想把握你。越是太在乎，越容易走火入魔。我想，单纯的友情里，不会有谁因嫉妒自毁，而爱情里有很多人会！嫉妒此刻正在我的爱情里暴走！眼睛里的信念与她对峙。听着，我不是他！就算我长着与他同样的脸，又怎样？我就是我！夺尔！从今以后，你只能当着我的面，叫我夺尔！他激动的命令，有些失控。

　　她侧面，捧起他的脸，眼神凝重，你不觉得对我的爱，很莫名其妙吗？你的执着是因天使之脑而起，并非因你真的爱我。混淆的记忆将你迷惑，你才会对我欲罢不能。她相信，在爱情里，除了蔺茨，其他人都是局外人。她的记忆只在很短的时间内被颠覆过，而夺尔的记忆似乎是长久的被颠覆，因此，她必定永远比他多出一分冷静与透彻。

　　她深思熟虑后，才三番五次的在他面前提及蔺茨，为的就是挖掘他心底的空穴。他承认了自己的软肋在于嫉妒，那么让他在嫉妒中燃烬吧。长串的冷笑由她胸腔隐隐发出。

　　又是天使之脑。他不耐的埋怨。不要管什么天使之脑的，好不好？他专注的瞅她。

　　她摇头。深深闭了闭眼，显出倦容。太晚了，你走吧。

　　他依恋的瞅着她，眼睛闪耀着蔚蓝的光。他将手机号码，存在她家的电话里，不厌其烦的对她说，想我时，给我打电话。

　　她敷衍的点头，轻轻关上门。

　　看着他咀嚼相思的样子，天真的像经历初恋，她就快要笑出声。笑完以后，却发现几滴眼泪粘在眼角，在心灵的沙漠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如果他没有和蔺茨一样的脸孔，她不必这般矛盾，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