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风月》viva la vida

2、我的初恋，持续时间……14小时

　　阳光灿烂的一天，万里无云，是若秋最喜欢的晴天。
　　她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牛仔的西装短裤，嚣张的遮住半张脸的墨镜，衬衫边角在肚脐处打上了结，精致的脸上冷冷默默，没有了惯常丰富的表情。
　　径直走进金陵。
　　24层，Alex早已等在那儿，引她去总经理室。
　　忙忙碌碌的人们，个个身着简约的白领装，高跟鞋碰触地板的急速的达达声处处能闻。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每个人都在准备着手头的工作。若秋顿时产生了回到了高三复习的教室里的错觉。
　　“Alex，”她站定，“能让我先见见…齐时…吗？”
　　Alex看下手表，“可以，不过不能耽搁太久，总经理等着你呢。”
　　若秋点头，默默地跟在Alex后面。
　　他们停在一扇玻璃门前，Alex摊开手，“就是这间办公室。”
　　采光很好的办公室，落地窗，看得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埋头工作着。偶尔皱眉然后反复地翻看，偶尔犹豫然后不停地转笔，最常有的神情还是安静地看材料。
　　干净的照的出人影的玻璃门上，金灿灿的牌子，龙飞凤舞的流金字：副总经理室。
　　若秋狠狠地压制着心里被撕碎似的感觉，朝Alex一笑，“走吧。”

　　门里的齐时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抬头，毛玻璃外人影绰约，不知是谁的长发飘过，Alex疾步跟上。

　　若秋缓过来的时候感觉嘴里甜甜的，细细分辨，才发现刚才竟不知不觉地咬破了嘴唇。
　　钟离，wonder’s总经理，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女。
　　最简单的马尾辫，桀骜的大墨镜，冷漠的表情，完全一个坏孩子形象，骨子里透着不驯服的脾性。
　　他做个手势让若秋把墨镜拿下来，然后讶异的发现不戴墨镜的她完全是另一个类型。
　　白的衬衫衬着几近透明吹弹可破的皮肤，长长卷卷的睫毛加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完全一个清纯的芭比娃娃。
　　血红的双唇平添几分性感。
　　就是因为那一双眼睛，清澈干净，没有一丝的杂质，给整个人添上了灵动的真实感。

　　从金陵出来，若秋就多了一个经理人，Jennifer。她跟在若秋身后，不停地说着公司规定。
　　“合同上写了，不过我还是想再提醒你一次，合同期内不能谈恋爱！！可以有绯闻但不能有污点！！通告绝对不能迟到！！练习也是……”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生，25、6岁的样子，最有特点的是一头亮蓝色的齐肩短发，不知加了什么，发梢反射了阳光闪闪发亮。可爱的外表和聒噪的唠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若秋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她装可怜地回头，“Jennifer姐姐，我们去吃午饭好不好？”
　　“嗯，对，关于食物的问题，不能吃太油太辣太凉……哎！你等等我啊！”

　　Jennifer在若秋的再三恳求下终于同意让她吃最后一餐饱饭，两个女生一起东拉西扯，不一会就成了死党，回wonder’s的时候两人一起聊着八卦。
　　“其实因为公司只有男艺人，所以总经理经常被隐射成gay哦！”Jennifer凑在若秋耳边说。
　　“真的？”若秋反问，“他是怎么回应的？”
　　“他完全没有回应啦，这种事越描越黑，不过总经理那么帅还没女朋友，是很有嫌疑啦！”
　　“是吗？……”若秋努力回忆钟离的样子，就是想不起来，大概是见面的时候太不专心了。“我觉得阜阳博挺帅的，你知道他吗？”那是一个曾经红极一时又立即销声匿迹的男艺人。
　　“阜阳博？”Jennifer疑惑的反问，“有这人吗？”
　　艺能界就是这样，新人换旧人，旧人慢慢退出人们的视野，最终再也没有人记得他们曾经的辉煌，只留下极少数的人在说到他们的时候偶尔的怅惘。若秋语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Jennifer带着若秋径直到了最大的会堂，坐在第一排。“一会儿是wonder’s每星期一次的全体会议，总经理说会在会上介绍你给大家认识，他还特地叮嘱我不要给你上妆。”她扳过若秋的脸，坏笑起来，“不过的确是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啦。”
　　若秋被她说的脸红起来，“是天生难有利用的价值吧。”
　　两人一齐笑起来。若秋问，“你知道为什么会选上我吗？”
　　“嗯？”Jennifer略微一愣，“因为你太有才了呗！”
　　若秋摇摇头，不置可否。
　　“不过说真的，你要是出道真的会轰动哦！第一个wonder’s的女艺人，第一个以个人而非组合形式出道的wonder’s女艺人！哇！那我做你经理人不是赚翻啦！哈哈！”
　　“啊！对了，圈子里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后辈一定要接收前辈的邀请和意见。这其实是最麻烦的规定……”Jennifer的话被突然进入的人潮打断了。从1：55到2：00，5分钟内，人群涌入，偌大的会堂里座无虚席。
　　若秋无端地感觉紧张起来，Jennifer便笑着安慰她，不停地讲冷笑话。

　　台上领导席也陆陆续续地被填满，若秋一直盯着会议堂大门，最后在齐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终于知道自己紧张的原因了。齐时和钟离一起步入会议堂，他没有带着熟悉的浅笑，面无表情地向钟离做一个请的动作，然后跟在他身后走进、坐定。
　　若秋顿时有种被骗的感觉——竟然连当时那样笑的表情也是假的吗？

　　会议在2点准时开始，若秋目不转睛地看着齐时，他一直低着头，不知在写什么，写写停停，再转转笔。
　　他转笔的技术很好，细细的一支笔在他修长的指间从来没断过。
　　感觉心一点一点在抽离，从没有过的难受感觉。
　　原来失恋的感觉真的这么难受啊，她自我调侃地想，我的初恋，持续时间……14小时。

　　各个负责人说完一系列工作总结和安排后，钟离站起来，“下面是个重要的时刻，我已经决定，两个月后推出我wonder’s公司第一位女艺人——”他伸出手，“若秋！”
　　全场哗然，若秋看到齐时愕然抬起的双眸。
　　原来你也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啊。她想。
　　Jennifer握握若秋的手，鼓励她。
　　若秋就对视着齐时，从座位上站起，仪态万千地转身，向身后参加会议的人们鞠躬，挂着浅笑走向钟离。
　　就在快将手放上钟离的手前1秒，若秋笑着看见齐时带着紧张的表情冲过来捏起自己的手，拦在自己和钟离之间。
　　有人说过，喜欢一个人，就会慢慢变成他的样子。养成他有的习惯，听他听的歌，看他看的电影。
　　笑他笑的样子。
　　你感觉到过没有，我喜欢你呢？
　　她听到齐时刻意压低的声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浅笑着点头。
　　“跟我走！”
　　似乎两个人调换了一下个性，蛮横地邀请的人变成了他，浅笑地对待一切的人变成了她。
　　会堂第二次哗然——副总经理带着万众瞩目的新成员当着公司所有人的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