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苏子叶

20、疯子传人

　　传说中有许多避蛊的方法，要试验是否中了金蚕蛊，可以口嚼黑豆或啃白矾，若是觉得难吃的黑豆是香的，苦味的白矾是甜的，那就是种了金蚕蛊，其实就是神智不清的意思。
　　古代治蛊毒的方法，一是服用草药，周礼称这种草药为嘉草 ；二是祷告神明。在《后汉书》中写道：仲夏三月，用一根米色的绳索，将荤菜和酒瓶连在一起扑灭蛊毒，在大门上挂一枝树杈可驱邪气；而在端午节时抹雄黄酒，也是为了去毒除蛊以及蛇，这就是端午节在门口悬挂菖蒲和艾草避邪，在房子四周洒雄黄驱蚊精的来历。
　　中国的古人，非常相信有蛊这回事，在历史上曾有发生过数次宫廷内巫蛊作祟的事件。例如汉武帝时，丞相公孙贺之子和阳石公主被朱安世所诬陷，指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和阳石公主通奸，危害武帝，在武帝经常通过的驰道上埋木偶为巫蛊。武帝信以为真，就把三人处死了。可见人们对巫蛊能害人之事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历史上对巫蛊的查禁相当的严格，曾立有诛九族的法律。
　　若中了金蚕毒蛊，用石榴皮煎汁来服用，便能解毒。相传一个竹林和尚制作了一种治蛊的药丸，治好了不少中蛊的人。他的秘方是在每年农历五月初取桃子一枚，把皮碾成细末，拿两钱分量，再将三味药用米汤拌在一起，搓成丸子，给中蛊的人用米汤送服，毒就被解除了。养蛊害人能致富，便致使一些人专以养蛊来谋财。养蛊人每年都必须找个人来下蛊，若是三年之内尚未害人，养蛊人自己反而会中蛊而死。如果养蛊人不想在养蛊害人，解决办法是找一只小箱子，放些金银丝绸，再放进金蚕，然后把小箱子放在路旁，让过路人把小箱子带走。这就是“嫁金蚕”的办法，养蛊人便可以摆脱此蛊了。
　　我准备去南方，小草也请了假和我同往，我第一次坐飞机，吐得西里哗啦的。
　　我们和当地人打听巫蛊教的事，奇怪的是当地人都不知道，有些人甚至笑话我们电视剧看多了，把故事当成了真事。
　　我们走了云南许多地方，不仅都市人没听说过巫蛊教，就连偏远山区的人也不知道。
　　最后我们来到了彩云之南的丽江，没有心情去爬著名的玉龙雪山，而是直接来到了“小奶油”的故乡——纳西县哥巴村，我总认为在这里会发现些东西。
　　这里的人务农为生，我们和旅店老板娘打听了一下巫蛊教的事，她说周围的少数民族都信奉“东巴教”，没听说有什么“巫蛊教”。
　　难道此教已经绝迹？
　　既然“小奶油”中了蛊，那就是说蛊术一定还有传人。
　　但是那个人到底隐藏在何处？
　　我们一路向村民打听“小奶油”的家，终于找到了他家的房子。是一座普通的两层吊脚楼，大门上了锁，看样子没什么特别之处。
　　正欲离开时，一个可疑的人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内——一个疯女子。
　　她躲在电线秆子后面偷偷看着我们，她那脏样子一看就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她的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还有一股臭味。她似乎经常在这里转悠，这便是可疑之处。她脖子上系着条奇怪的链子，那链子和这几天见到的饰品不同，那绝不是云南当地的款式，而且我总觉得眼熟，于是打算在她身上找突破口。我和她说话，她没反应，也不回答我，我给她食物，她却一把抢过去，飞快地跑开了。我和小草追上去，她一直往山上跑，逐渐跑到山的深处，之后就消失了，这座山这么大，我和小草找了半夜也没看见那疯子。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有了点眉目。
　　我们向旅店老板娘打听了那疯子的情况，原来谁也不知道她是谁，究竟从哪里来，只知道她经常来附近的几个村子偷东西吃，平时漂浮不定的，偶尔有进山采药的村民发现过她的踪影。
　　我们在以后的几天里又进了几次山，但都没找到她，最后在一个老农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山洞，那疯女人被我们堵个正着。可她仍然无法沟通，还有暴力倾向，我真怕她会扑来咬我一口，好早我们有备而来，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给她，趁她狼吞虎咽的间隙溜进了山洞。
　　洞里有脏又臭，那疯子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了，有她睡觉的破麻袋垛子，还有瓶瓶罐罐，我猜是她偷来的东西，里边的食物啥的早已吃光了。我和小草捏这鼻子走进去，却发现那瓶子罐子里边都装了不同的蛇鼠虫矣，看得我心里直哆嗦。
　　我和小草对视了一下，我料定这疯子一定和巫蛊教有关。我们开始在山洞里进行地毯式收索，最后却在疯子身上找到了一块臭烘烘的带字皮子，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那疯子死活不拿出来，还是小草硬抢来的。最后好不容易才摆脱女疯子。
　　我们走在村头小路上，没想到迎面走来了混血帅哥。
　　又是这个邪恶讨厌的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呢。
　　他笑着对小草说：“为什么你一定要亲手查呢，我承诺过会带你回去，给我。”
　　小草冷冷说：“不用”。
　　之后两人又打了起来，小草极其快速地虚晃一招，把皮子塞进我口袋里，同时低声说：“躲起来。”
　　我赶忙钻进村头的一间小店，进去才发现是家打字复印社……
　　外面小草和帅哥的打斗引来一些村民围观.小草倒是尽量避免伤害无辜，那帅哥却不管别人，不一会儿已经有好几个村民遭殃，还有个小孩子受了伤，疼得哇哇大哭。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跑出去大喊：“别打了，你不就想要这个吗，给你！”
　　甩手用力地扔过去.
　　没想到他二人同时接住皮卷子的一端，又是相持不下。
　　这时帅哥故意朝哇哇哭的小孩方向掷了个东西。
　　小草忙飞身去接。
　　那帅哥趁她离手的刹那逃跑了。
　　小草救了孩子，她摊开手，接住的竟是一把锋利的小钢刀。我心想那个讨厌鬼帅哥真是恶毒。小草被人抢了东西，显得郁郁寡欢。
　　我掏出一卷纸说：“没关系，我刚才复印了一份呢。”
　　小草脸上现出不易觉察的惊喜之色。
　　那皮子上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也是弯弯曲曲的。
　　我问他：“‘小奶油’有救了么？”
　　她说：“得等我破译了才知道”。
　　我又想起个事，于是急忙问她：“那是什么皮啊，不会是人皮吧？”其实我一直都惴惴不安。
　　她淡淡回答：“马皮”。
　　我们胜利回到BX市，日子又一次恢复平静。
　　“小奶油”还是浑浑噩噩的。
　　小草则日夜破译文字——一部分来自于马头骨，一部分来自于马皮，不知这两样东西是来自同一匹马。
　　直到昨天，小草突然对我说：“我们必须去一个地方。”
　　我问：“哪儿啊？”
　　她慢慢吐出两个字：“皇陵！”